“等到你見識我羊瀾國的刑法後,我想你就沒有不會這般雲淡風輕的麵孔了,秦錦蔓,我很期待看你之後求繞的樣子了。”
可汗揮了揮手,示意手下的人將秦錦蔓帶了下去。
帶人走後,可汗一把將手中的杯子摔在了地上,上好的白玉被子再地上碎成了兩半,發出砰的一聲響。
“你可還記你答應過我什麽?”可汗麵無表情的問道。
完顏烈低著頭,一張臉繃的很緊,這樣的狀態在他今日見到秦錦蔓後便一直如此。
可汗見完顏烈沒有反應,更加的生氣,憤怒的拍了好幾下的桌子,嚴肅的問道。
“你究竟有沒有再認真的聽我說話!”
完顏烈回過神來,“你曾答應過我,如果有一日發現秦錦蔓有不妥之處,你會殺了她,這話可做數?”
可汗這麽久以來怎麽會看不清楚自己兒子的心思,隻是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作為羊瀾國日後的支柱,絕不能被兒女情長所左右。
這麽一想,可汗倒覺得秦錦蔓出現問題是一件好事情了。
完顏烈愣了愣,隨即點了點頭,朝著可汗行了一個大禮,“可汗放心,我曾說過的話,銘記於心。”
“好了,秦錦蔓一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完顏烈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他走出宮門,沒有去大牢也沒有立刻回府,而是騎著馬緩緩的走到的醫館的門口。
一場大火,這裏早已經是一片灰燼了,現在隻剩下幾個孤零零的柱子樹立再其中,門牌早已經再大火中被燒了個幹幹淨淨,她想到離開,便想要抹去再這裏的全部痕跡。
完顏烈一人不知道在醫館前徘徊了多久,直到華燈初上,才騎著馬去了大牢中。
再見到秦錦蔓,完顏烈的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裏是怎樣的感覺。
兩人的視線再空中交匯,完顏烈揮了揮手,示意將林寶柔帶下去,大牢內,一時間隻剩下完顏烈於秦錦蔓兩人。
兩人沉默著,大牢內一時安靜到出奇。
靜的連一根針落再地上都能聽的見,連窗外湧動的沙沙的微風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秦錦蔓站的累了,找了一個比較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才聽見完顏烈說道:“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嘛?”
語氣極度的隱忍,一張猩紅的眼睛完全不似平日裏的完顏烈。
秦錦蔓自嘲的笑了笑,“我原覺得,我對你始終有虧欠的地方,無論我們的立場怎樣不同,但我畢竟騙了你,可今日城門一遭,宮裏一遭,我才明白,你對我,何嚐也不是步步算計。”
“這是你逼我的!”完顏烈低吼道。
兩人之間是從未有過的劍拔弩張,完顏烈繃著一張臉,眼神死死的盯著秦錦蔓,仿佛要在她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
“我從未逼過你,王子想錯了!”
完顏烈上前一把抓住秦錦蔓的手,“如果你好好嫁給我,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甚至可以不在意,可你還是要走,甚至用假死的方式,秦錦蔓,我真是小看你的了。”
秦錦蔓動了動手,想將手抽出來,但完顏烈畢竟是個男子,力氣遠在她之上,秦錦蔓掙脫不開,定定的說道:“你利用邊境騷擾,進入通市,發動戰爭,殺我大越國民,是你親手拿起了刀對準了他們,又怎麽讓我心無旁騖的與你一起。”
“況且,我從未喜歡過你。”
一字一句,仿佛一顆顆巨石在了完顏烈的心頭,他強忍著怒氣穩定住自己,突然自顧自的說道起來,“好好好!真是好的很,我完顏烈徹徹底底被你耍了,秦錦蔓,你真是了不起,隻可惜你根本逃不掉,還有你的那些夥計,我會通通殺掉。”
完顏烈的眼神變得極其的恐怖,整張臉仿佛都擰在了一起,低沉的聲音在大牢中回**。
提到其他人,秦錦蔓的臉上才有了一絲鬆動。
她已經猜到了鋼蛋跟如梅失去了消息是被完顏烈抓起來了,隻是自打她進了大牢之後,一直都沒有見到她們的身影,她有些擔心。
“你將她們怎麽樣了?”
完顏烈挑了挑眉,“你很快會知道。”
說完,一把甩過秦錦蔓的手,因為受力太大,秦錦蔓猛烈撞擊在了地上。
完顏烈知道從秦錦蔓的身上已經問不出什麽了,他已經知道了答案,剛要離開,就聽到身後的秦錦蔓說道。
“你想利用我讓孟成岐來羊瀾國是嗎?”
被人猜中的心思,完顏烈停住了腳步,又聽到身後的秦錦蔓說道:“我想你應該猜出了戰場的人是誰,你想利用我,讓孟成岐現身?”
完顏烈轉頭,目光沒有躲閃:“是由如何!”
秦錦蔓突然笑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就算再來一次又如何,你隻會是他的手下敗將!”
話音剛落,一雙冰冷的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驟然加緊,完顏烈逼近,瞳孔內似有烈火跳動,“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是不是!”
秦錦蔓被掐的臉色蒼白,臉色卻依舊平靜,她費勁力氣的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從嘴裏蹦了出來。
“我說的是實話!”
完顏烈怒極,一把將秦錦蔓摔在了地上,憤怒的離開了大牢。
......
孟成岐收到完顏烈的來信時,正值大越國的花燈節,往年的花燈節都是秦錦蔓與孟成岐一起過的。
今天人不在,連節日都變的有些索然無味。
禦風是在門口拿到信的,打開一看,突然臉色大變,急喘的腳步邁進院子,都沒衝孟成岐行禮直接將信送了過去。
孟成岐有些疑惑,禦風很少會有如此著急的時刻,有些不祥預感的,將信打開,同樣驚變。
攥緊了信紙問道:“這份信哪裏來的?”
禦風回道:“門房說是一個青年人拿進來的。”
“人呢?”
禦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今日花燈節,路上的行人實在太多,他進了人群我們想找便是大海撈針,屬下不才,還請主子贖罪。”
信上的內容是秦錦蔓的身份被發現,完顏烈告訴孟成岐,想要救人,就來羊瀾國。
禦風知道秦錦蔓在孟成岐心裏的位置,因此沒有抓到送信人,至少在這一層他們已然失了先機了。
“放在羊瀾的人呢?”孟成岐擰著眉頭問道。
禦風想了想,立刻回到:“最近沒有消息傳來,不知道釘子是不是還在原來的地方。”
“派人去看!另外將羊瀾國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報上來。”
“是!”
禦風領命立刻離開了,暗衛的速度很快,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將全部的消息帶了回來。
“成親!”孟成岐捏著手中的白玉玉佩,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是上一次秦錦蔓被孟彥森抓走後派人送來的東西,孟成岐存了私心,此後這枚玉佩他便一直戴在身上。
通體冰涼的玉佩也穩定不住孟成岐越發煩躁的思緒。
“是的,說是可汗鬆了口,讓秦姑娘給完顏烈做側妃!”
禦風不敢說太多,不然自己的主子可能要殺人。
孟成岐沉默了許久,才重新開口問道。
“人呢?”
禦風眼眸暗了暗,轉念才知道孟成岐問的是放在城外的暗衛,“放在城外的小風不見了,消息全斷,現在找不到人。”
禦風回答的很謹慎,暗衛各個武藝高強,但一旦失蹤超過三天,便有很大程度意味著人已經沒了。
孟成岐直到這個時候才完全相信這份信不是有心人的圈套,而是秦錦蔓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