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羊瀾國。”孟成岐站起來就準備動身。
禦風沒想到主子這麽衝動,這就要衝過去,連忙上前抱拳問道:“主子,如今那邊的情況還沒有大明,秦姑娘到底身在何處還沒辦法確定,是否要在等等。”
“不必,他既然那麽想見我,我們自然是要去見見的。“
深夜宮中一片的沉靜,燭火在空****的大廳內搖戈,鼎中甜膩厚重的味道隨著徐徐飄起的白煙在房間內彌漫,不遠處的窗邊的貴妃榻上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頭戴金釵,雍容華貴的的一身華服,濃妝豔抹完全不似休息的打扮,似乎即將要去參加一場盛大的宴會。
紅葉小心翼翼的踏著步子進來,規矩的立在身後,看著貴妃的背影一時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貴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窗外不遠處的榮華殿,哪裏歌舞升平,曲調婉轉的聲音時不時的傳過來,引起貴妃心裏降不下去的煩躁。
輕啟唇角,“怎麽?宴會是開始了?”
紅葉勾著頭,聲音放的很輕,“是的,皇上剛剛到了殿中,此時歌舞已經開場了。”
貴妃閉緊眼睛,深出了一口氣,突然露出凶狠之像,拿起桌上的杯子用力的往地上一擲。
砰的一聲響,在空****的殿中回**的分外明顯。
紅葉連忙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生怕引起貴妃的不滿意,給自己帶來麻煩。
前幾日,靜妃被太醫號出喜脈,皇上年紀已經不小了,皇子各個也有十五六了,對於這個孩子到來歡喜的很,為了慶祝,便在宮中舉辦了一場小型的家宴。
貴妃因久病,被人詬病會過了病氣,因此在貴妃一身穿戴整齊後,靜妃特意派了人來,希望貴妃能念在她肚子裏麵的孩子不要參加今日的家宴。
不僅如此,從現在開始直到孩子順利生產,靜妃希望都不要碰見貴妃。
這樣無理的要求,靜妃也就占著自己如今懷孕,什麽都敢說出來。
偏偏皇上在聽完之後,竟然同意了。
給了貴妃一點賞賜,便真的不準貴妃前去家宴,貴妃大怒,回殿後摔了不少的東西。
紅葉剛剛才命人整理完畢,回來複命。
“不要臉的東西,仗著生病多大的派頭,敢在我麵前叫囂,不過是年輕貌美,還不知道她的肚子裏是兒子還是女兒呢便如此囂張,要是真的讓她孩子生下來,若真是個皇子,且不是要翻天!”
“貴妃息怒,靜妃來宮中多年,這才第一胎,你已經有十王爺了,日後王爺登了大位,哪還有他們的地方,貴妃如今養好身子才是關鍵。”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紅葉眼不紅心不跳的便說出來了,貴妃眼皮都沒抬,反而因為紅葉的一番話心情舒暢了不少。
“王爺最近都在幹什麽?”
自從孟凡渡從邊關回來之後,便被皇帝一直禁足府上,請安自然是不可能了,自己兒子自己知道,以孟凡渡的那個個性,能好好呆在府中就不錯了。
紅葉臉色有些難看,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將王爺偷偷溜出府被人抓的時候說出來,長了好幾次的嘴,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貴妃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重重的一拍:“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是這樣,派人去王爺府上一天十二個時辰給本宮看著,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你也不必待了。”
紅葉連忙點了點頭,又聽見貴妃問道:“完顏烈那邊怎麽樣了?”
自從貴妃秘密出宮見過完顏烈之後,便派人一直注意那邊的動態,她期待看著她們狗咬狗,最好完顏烈能將孟成岐與秦錦蔓一同殺了才好。
孟彥森已經被貶為庶人,隻要孟成岐再一死,又有誰能跟他的兒子來搶未來的位置。
思念此,貴妃心裏舒坦了很多。
“完顏烈發現秦錦蔓的身份之後,已經將人抓起來了,不久前,還有一份信從羊瀾送往大越,之後,十四王爺秘密的出城了,想必是跟秦錦蔓被抓有關。”
貴妃清醒起來,“你是說,孟成岐去羊瀾國了?”
紅葉點了點頭,聲音舒緩了些,“是的娘娘,他們昨夜剛走,如今應該剛剛到車馬道的一半路程。”
“好機會,這可真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紅葉,派人給我看住了,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我都要知道,如果孟成岐真的能從羊瀾國回來,沿途給我安排人解決掉他們。”
“到時候孟成岐一死,我渡兒的機會就來了。”
紅葉眼眸暗了暗,立刻轉身下去吩咐了。
紅葉的身影在殿中消失之後,再過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屋外的窗戶上閃過一個人影,很快,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走了出來。
“貴妃。”女子行禮,恭敬的站在一旁,黑紗擋住了她的臉,讓人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眼神極其冷漠,不帶一絲的起伏。
“我記得太後身邊的趙嬤嬤有一個妹妹是不是?”
黑衣女子想了想,點了點頭。
“稟告貴妃,是的,人嫁給了守城將領王潘,前不久剛剛告老還鄉。”
“十四出城要與她扯上關係!可明白了?”
對於殺人這樣的大事,貴妃吩咐下去眼裏沒有一絲的起伏,仿佛是在說一件極其小的事情。
黑衣女子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貴妃依舊盯著宮中歌舞升平的宮殿,樂器的聲音經久不衰,窗外月亮懸掛,陰雲漸漸遮蔽天日,擋住了全部的光茫,無風也無雨,如湖麵一般平靜的宮中,底下已是驚濤駭浪。
第二日早朝結束後,皇上原本打算去靜妃宮中看看,不想,太後竟然傳了人過來,說有要緊的事情讓皇上過去。
太後自從年邁之後,更加的少出宮了,平日裏就是待在自己的宮裏吃齋念佛,除了一年一度的宴會,一些小的家宴能不出席便都不出席了,今日這樣派人來傳話,還是第一次。
皇帝眼皮跳了跳,有些疑惑,中途折返去了太後的宮中。
太後殿中常年焚香,走進去與去寺廟沒有什麽兩樣,皇上在正殿上看見了拿著佛珠的太後。
“見過太後。”
太後緊閉的眼神微微的睜開了,手中的佛珠轉了轉。
“皇帝來了。”
“不知太後有什麽事情,一早清早的就將兒子叫過來。”
太後的聲音彌漫在淡淡的焚香之中,緩緩的開口,“哀家如今已經不太管前朝之事了,今日請皇帝來,主要是我身邊這位桂嬤嬤出了點事情。”
站在太後身邊一位規矩的嬤嬤上前給皇帝行了一個大禮,麵容蒼白,神情有些倦怠。
桂嬤嬤皇帝是有印象的,打從太後進宮便一直陪在太後的身邊,待在太後身邊四十年,可以說是太後身邊最親近之人。
一聽說是桂嬤嬤有事,皇帝有些好奇,“桂嬤嬤也是太後身邊的老人了,有事不妨直說。”
“奴婢這點小事使得太後專門請了皇上來一趟,老奴心裏是在惶恐,這是這事事關重大,老奴真的也是沒了辦法。”
“桂嬤嬤有何事?”
桂嬤嬤直挺著身子微微顫顫的說道:“老奴有一妹妹,托了太後的鴻福賜給了守城將軍王潘做了妻子,一家在大越國的庇佑下過的一直不錯,前不久王潘辭官回家,在路上不小心衝撞了十四王爺的馬匹,我那可憐的妹妹當場死去,事後,十四王爺揚長而去,皇上,求求您給老奴做主啊!”
桂嬤嬤大哭,皇帝心上一跳,皺著眉頭,桂嬤嬤的話他一聽就是不相信,老十四的為人他很清楚,怎麽可能撞了人就這樣離去,糟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