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後在,反駁的話不好說,皇帝臉色變了變,說道:“竟有這樣的事情,嬤嬤放心,朕立刻派人下去差。”

說完,便招呼公公下去辦。

“不必了,此事哀家已經查的很清楚了。”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太後突然開口說道。

“十四不在宮中,而是去了羊瀾國,想來應該是宰相的女兒出了事情,著急趕過去的,可在著急,也不可能罔顧性命啊!”

皇上連忙稱是,他心裏知道自己兒子對秦錦蔓的喜愛,如果是扯到了秦錦蔓事情那就說不準了。

可這麽著急趕出羊瀾國幹什麽,沒聽說羊瀾國那邊說了什麽事情啊!

“此事還要等到十四回來細細的問清楚才行。”

太後一聽這話,一把將手中的佛珠甩了,“哀家身邊也就隻有桂嬤嬤用的最省心了,皇帝還要哀家等到什麽時候去?立刻下聖旨將人叫回來,這等草菅人命的王爺,還指望能幹什麽!”

太後鮮少露出這般威嚴的模樣,皇帝沒辦法隻好點頭,立刻擬了一份聖旨傳了下去。

宮中的人拿捏不住孟成岐現在的位置,因此,聖旨第一時間傳到了十四王爺的府上。

府上隻留下了暗衛和府上的管家。

管家在十四王爺府上多年,什麽事情沒有見過,恭恭敬敬的將聖旨接了之後,派人前往羊瀾國告訴孟成岐這個消息。

接到消息的時候,孟成岐人已經到了邊關,正在一個客棧當中休息。

禦風拿到了聖旨,臉色有些微妙。

他們一路上行蹤都十分的隱秘,皇帝是如何得知他們去了羊瀾國,並且還有什麽桂嬤嬤的妹妹被撞死,這什麽呀!

將手上的消息告訴了孟成岐。

孟成岐臉色微沉,“看來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一知道我們出宮便立刻動手。”

“那聖旨怎麽辦?”

皇上的意思是讓孟成岐立刻回宮,如果他們不立刻動身的話便是抗旨,此事又牽扯到了太後身邊的嬤嬤,有了太後的這層關係,孟成岐一旦抗旨,後果不堪設想。

可秦錦蔓身陷囹圄,又怎麽可能不去救!

隻見孟成岐將聖旨牢牢的拽在了手上,雙手用力輕輕的一揮,聖旨被輕而易舉的拋到了窗外的一處篝火之中,隨著劈裏啪啦的響聲燒了個精光。

“主子!”禦風低聲道,孟成岐已經做出了選擇。

“事情總要一件件解決好,前不久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孟成岐重新坐下,臉色平靜的好像沒有發生過剛剛的事情。

禦風抱拳,“完顏烈跟貴妃見過一麵。”

貴妃!孟成岐的嘴裏細細的揉捏的這兩個字,心裏暗笑,這次的事情恐怕與她也有脫不開的關係。

“錦蔓現在被關在什麽地方?”孟成岐繼續問道,抓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在羊瀾國宮中的大牢裏,主子,完顏烈約我們見麵,不選在羊瀾國內,反而是在雪山上,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是不是要派人去大牢裏將秦姑娘救出來?”

孟成岐的臉色好似結了一塊冰似的,墨黑的瞳孔中帶著死一般的寂靜。

突然,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禦風臉色突變,立刻警惕了起來,側步走到了門旁邊,低聲問道:“是誰?”

屋外的人立刻有了反應,“是我,追風。”

禦風與孟成岐對視了一眼,立刻開了門。

追風應該是趕了很遠的路才來到這裏的,一路風塵仆仆,衣袍早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看見孟成岐眼神亮了亮。

他再客棧外麵看見孟成岐的汗血寶馬,那麽好的馬他不會認錯的,上來一看,竟然真的是他們。

“你怎麽會在這裏?”禦風將人拉進來,低聲問道。

追風喘了好大一口氣,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給孟成岐行了一個大禮。

“屬下沒有保護好人,還請王爺降罪!”

“你少扯這些有的沒得了,快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禦風問道。

“是這樣.......”

原來,秦錦蔓將信送出去以後,一直沒有收到孟成岐的回信有些疑惑,假死成功後,她們躲在了城東的一處民宅當中,秦錦蔓派追風出城聯係暗衛。

追風會武功,且又是男子,比起秦錦蔓跟林寶柔這樣的兩個弱女子來說,行動方便很多。

他借著商隊成功出了羊瀾國,隻是沒想到茶館內負責聯係的暗衛早就已經不見了。

事情有些奇怪,想回去的時候沒想到羊瀾國檢查越來越嚴格,想再進去,已然不可能了。

他再城外待了三日,一日聽聞完顏烈要為秦錦蔓辦上葬禮,他暗鬆了一口氣,可誰知,第二天便聽聞城中的傳出的消息,說是秦錦蔓假死被識破,被完顏烈抓入了大牢。

完顏烈沒有瞞著城中百姓,因此此事已經成為了人人稱道的大事。

追風一看事情不妙,沒有再貿然進去,而是打算回邊關找人向孟成岐求助。

沒想到,路過客棧,竟然看到了孟成岐的汗血寶馬。

孟成岐聽完追風的話,擰著眉,濃濃的殺意瞬間籠罩全身,當夜便帶著追風跟禦風前往了雪山。

完顏烈再等待孟成岐的這幾日內,平日都回去大牢裏看秦錦蔓,他沒對她用刑,也沒有逼問她什麽,日日讓牢裏的士兵好好伺候著,不得有半點的怠慢。

“小姐,完顏烈有些奇怪?怎麽天天再哪裏看著?”林寶柔坐在秦錦蔓的不遠處,看了一眼站在不遠的男人。

幽幽的眼神仿佛要將她們的身上看出一個洞來,陰蟄的氣息如同黑暗當中的幽靈一般。

偏偏這個幽靈,日日來大牢內一個時辰,什麽也不幹,就這麽一直看著他們,林寶柔快給他看出病來了。

秦錦蔓眼神沒有抬起來,專心致誌的再吃今天獄卒裏送來的食物,這裏的食物不算太好,但沒必要餓著自己,秦錦蔓麵無表情的吃,就像在這裏的每一天一樣。

完顏烈再等,她也在等。

秦錦蔓知道完顏烈一旦知道戰場上的那個人是孟成岐,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讓孟成岐來羊瀾。

羊瀾國人好武,完顏烈恐怕做夢都想跟孟成岐來一場光明正大的比試。

所以孟成岐一定會來。

在他來之前,秦錦蔓隻需要好好的在大牢裏麵待下去,其他的什麽也不用做,至於完顏烈,秦錦蔓已經習慣了,聽到林寶柔也沒覺得有什麽吃驚。

她隻是擔心如梅跟鋼蛋,她已經被抓了好幾天了,可是卻連他們的麵都沒有見過。

完顏烈冷冷的盯著正在吃東西的秦錦蔓,哪怕現在已經落魄至此,她還是一副清高的模樣,她這般平靜是篤定孟成岐會來救她。

完顏烈越來越煩躁,直到有一人突然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眼裏迸發出異樣的光,完顏烈對著手下的人揮了揮手,幾個人立刻上前打開牢籠,將秦錦蔓帶走了。

完顏烈將秦錦蔓塞進一個馬車中,自己也坐了上去,車輛緩緩的往城門外的方向走去。

秦錦蔓被困住手腳,無法動彈,完顏烈麵無表情的坐在馬車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馬車過了城門,往郊外的方向駛去,完顏烈才突然開口,“錦蔓不好奇這是要去哪裏嗎?”

語氣宛如曾經無數次的語氣,心境卻已然不同了。

秦錦蔓偏頭看著被風卷積起時不時露出的馬車外的一角,這是通往城外的路,她不知道完顏烈想要幹嘛,卻沒有那個心思回答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