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軒轅出來後身體側坐,完全不用正眼去看對麵的老者,“你當真去過極寒地獄?不可能,那種地方骨頭都能給你凍成渣,你竟然能活著回來?”

老者探頭滿是興趣的望著他,“上古燭龍血脈!難怪難怪,要不是著血脈護體,早在渡劫的時候你就被雷劈死了,怎麽可能重新修煉人形。”

蘇詩瑩驚訝的捂住嘴巴,高手過招厲害厲害。

“你怎麽看出來的?”

“這下相信我的實力了?”

瞬間的沉默帶著些尷尬的意味,女孩開口緩解著氣氛,“相信相信,從剛才老前輩點出藥方時候,我們就相信您了。”

對方重新把目光移到女孩身上。

他直勾勾的盯著蘇詩瑩,越來越久,看的女孩都有些發毛不自覺地往君軒轅身上靠去,男人覺得不對勁的擋在她麵前,“喂,看什麽?”

“這位小姑娘是做什麽的?”

女孩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做生意的,以前買賣藥材現在四處流浪。”

“你不是修行人?”

“不是,我沒半點靈力也沒有靈體慧根。”

老者下壓著眉毛,嘟囔了一句,“奇怪奇怪……”

“別念叨了,你要是有真才實學就趕快給我治病,要不要把脈啊!你們人類不都是這樣子。”君軒轅不耐煩的挽起袖子伸出手來,“快點快點!”

現在可是他們有求於人,女孩小聲地提醒道:“你說話客氣點。”

“哈哈,不用不用。”

“你聽見沒有,他說不用客氣。”

即使五官移位,她還是能從老者臉上看出無奈的神情,“我說不用把脈。”

男人抽回桌子上的胳膊,“這倒省事了,說說看,我的病要怎麽治?”

“這個病很難治,渡劫乃天道之行,靈根乃修行……”

醫學講堂還沒正式開始,蘇詩瑩都準備拿出小本本來記筆記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那邊的君軒轅又不耐煩地打斷,“夠了夠了!”

君軒轅從來都是一副不拿正眼看人的態度,蘇詩瑩習慣了,麵前人可不一定習慣,老者無奈的歎了口氣,忍下了內心的情緒,“此病要想根治,需要三味藥。”

話說到了重點,他們快速的湊上前去,“那三味?”

“一味七彩碧血花。”

他們對視了一眼,曾經在某個拍賣場聽說過碧血花這種神級藥材,前百年難得一遇但凡現身肯定被各大城主或者修仙之人搶走,藥品珍貴到已經不能夠錢來購買,隻能通過以物換物,曾經有良田萬畝換一枚丹藥的交易。

蘇詩瑩曾經種過草藥,自然知道碧血花有多麽的珍貴,“那七彩碧血花是什麽?”

“花蕊不是紅色而是七彩,便是七彩碧血花。這種天材地寶隻有機緣巧合下才能得到,什麽當歸鹿茸和它比起來不過爾爾,實乃為修補根基的尚品。”

君軒轅愁眉不展,“這個不好找。”

“那麽第二味藥?”

“龍王參。”

男人身後後仰,開口道:“年幼時我曾聽人說過龍王參,人參長在海底用龍血和靈氣澆灌千年而成,我本以為這隻是傳說中的藥材,沒想到真的存在。”

老者也跟著搖頭,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自己說出來都不信,“與傳說中差不多,至今我並沒有見過,若上天有好生之德兩位也許能找到。”

這話說完自己都諷刺的笑了笑,若上天真有好生之德,她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蘇詩瑩心一點點的下沉,這說出來的兩位藥她聽都沒聽過,“第三?”

“需要一顆擁有上古神獸的內丹。”

兩個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相當於君軒轅挖出自己的內丹!

上古神獸活到現在怕不是成神了!能擁有其血脈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前兩位藥所說稀有,但努力找還是能找到,這個簡直就是荒謬!

他扯著嘴角,“你簡直就是在胡扯!”

“渡劫失敗,你的內丹早就收到了損害,不然也不會修行到現在也無法突破禁錮。重獲一枚內丹正好能治療你的根基,為你日後升渡打基礎。”

老者不鹹不淡的點出來,“我說的這些你肯定也知道,尋不尋在你。”

女孩拉著他的手,拽著他入座,“不要著急,聽老前輩把話說完。”

“三味藥集齊煉製內丹,用一滴七竅玲瓏血做藥引服下。不光能治療你的內傷,還能固元修靈,讓你的修為突飛猛進。”

“七竅玲瓏血是什麽?”

老者突然沉默了下來,許久搖搖頭,“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是醫師嗎?這個藥房從何而來?”

“在我師傅的古書上,一場大火現在書已經被毀,我隻能記起裏麵的藥方,這三味藥都是天材地寶性子太衝,需要七竅玲瓏血中和後飲下,才不會破壞肉.體。

我隻能記得這些,至於七竅玲瓏血到底是什麽東西,需要兩位自己去查證了。”

沒想到一樣比一樣難搞,最後冒出來的東西聞所未聞。君軒轅眉頭擰成了疙瘩,“小老頭,你是不是在匡我們說瘋話?”

他無所謂的笑了笑,“我框你能有什麽好處?”

她在桌子下麵推搡了一把君軒轅,“謝謝前輩指點迷津,我們沒齒難忘。”

“嚴重了嚴重了,我也是從古書上尋來的方子而已。”

“那前輩能不能給我們寫下來?”

老者點點頭,伸手去拿床頭的筆墨紙硯,君軒轅打了個哈欠化成一縷青煙變回了手鐲,雪白色的紙張鋪開,一雙被凍得千瘡百孔的手懸浮在其上,跟蘇詩瑩想象中不同,老者寫了一手漂亮的江南小楷。

清秀瑰麗,乍一看如同一朵朵梅花出現在紙張上。

蘇詩瑩湊過去觀看,被燒傷的手上勉強能辨認出指甲的模樣,在指甲上留有一些微妙的蔻丹,她心頭一驚忍不住問道:“老前輩是女子?”

毛筆停頓了一下,暈染出大片大片的墨痕。

對方微微一笑,“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