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過後,蘇詩瑩和懷塵回到了驛站。
遠遠地便看見蜀山弟子在門口等著,一見到他們快速地跑過來,“蘇姑娘,您去哪裏了?剛才店小二去房間裏找您找不到,我還以為出什麽事了。”
“我出去吃東西了。”
她反問道:“有什麽事嗎?”
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蜀山傳來了消息,智通大師和師父正在裏麵商議。啊,懷塵鎮長也來了,大清早的派人去叨擾您真是失禮!”
懷塵微笑地看了一眼她,“蘇姑娘能獲得機緣,了解到徒駭城背後的故事才是厲害。”
蘇詩瑩頓時明白了,此人是韓正則請來商議事情的。
“那別站在門口了,兩位請隨我來。”
到了二樓,推門後房間內坐著兩個人,慧明老實的站在旁邊正在講述破廟裏遇到春花的事情,經過這兩次的事情,眾人對於蘇詩瑩的態度明顯不同,韓正則一伸手忙說道:“蘇姑娘請坐,大清早的就把你叫來真是對不起。
實在是我沒有耐心,軒之還留在死人城中,越快破解這背後的秘密他活下來的極率越大,所以才這般著急。”
蘇詩瑩也沒有客氣,坐在了智通大師的身旁,“韓師父客氣。”
“蘇小友,那位小姑娘的記憶到底告訴你什麽?”
她端了一杯茶來喝了幾口,第二次講出了那個故事,與剛才給君軒轅講的故事相比,這次省略了帶到沒有用的環節,還加上了他們在小飯館的分析和多餘的信息。
“所以我才會讓韓師父問一下三年前的蜀山弟子怎麽樣了?”
韓正則理解的點點頭,將三張信紙平鋪在桌子上,“我讓人連夜調查了三年前蜀山弟子下山的冊子,記錄顯示確實有八名弟子在方子銘的請求下前去徒駭城引靈。”
慧明焦急地詢問道:“那成功了嗎?”
“引靈沒有成功,但是任務成功了。”
蘇詩瑩滿臉疑惑,“這是什麽意思?”
男人將信紙推到女孩麵前,“請蘇小姐過目。”
信紙上描述的非常清楚,八名蜀山弟子的性命修為門派,哪一天離開的蜀山何時到達的徒駭城,同醫師鳳羽的親傳弟子溫崇共同設置陣法,陣法進行到一半突發事故,月亮湖裏麵的亡靈性情大變發力增強衝破了陣法,造成三名弟子輕傷。
隨即溫崇便於亡靈交談失敗,徒駭城城主方子銘協同眾多修行散家趕來共同製服月亮湖的惡靈,事後眾人展開討論如何處置這個惡靈,方子銘和蜀山子弟讚同拜個陣法徹底消滅她,永除後患。
而溫崇大師認為惡靈天性不壞,隻是在外界諸多原因的催動下感染上煞氣,應該再給她個機會,讓她慢慢從惡向善,就此打的灰飛煙滅實在太殘忍。
經過幾日的商議,眾人決定在湖麵下一道禁錮,將惡靈六識封鎖禁錮在水麵之下安心悔改,若真的能洗掉身上的煞氣,那麽一年以後將由溫崇重新渡化。
禁錮下完以後,蜀山弟子便告辭方子銘重新回到山上,領頭人寫下報告受於冊子。
蘇詩瑩翻到最後一頁,看著上麵的時間期限,“戊戌年農曆七月十九。”
她隨即問道:“徒駭城發生的第一次滅門事件是什麽時候?”
“戊戌年農曆七月二十五。”
“僅僅六天?!”
將春花鎖入湖中之後,蜀山弟子和溫崇便離開了徒駭城,隻剩下了方子銘和部分修仙散家,她就是趁這個時候重新逃出湖中滅了李家的滿門,並且將徒駭城搞成這個樣子。
故事終於清晰了。
韓正則搖著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修行之人慈悲為懷本想給這個惡靈一個機會,沒想到還是造孽,黑就是黑永遠變成不敗的,見到妖魔邪靈必須要趕盡殺絕!”
慧明小師父不留痕跡的忘了一眼蘇詩瑩,這個女孩與傳統的修行人的觀念並不一致。
她根據春花的記憶想象著那六天發生的事,殺父之仇近在眼前卻不能報,喜歡溫崇絕情絕義竟然把她縮在湖中奪走了六識,她甚至能想象出李家在其中起到的關鍵性作用,他可能動員全城的百姓想要殺死春花的魂魄。
蘇詩瑩緩和了下心中的情緒,“韓師父此言差矣,春花的魂魄強行突破陣法,造成一魂一魄分離本體早已神誌不清,成為惡靈也是情理之中。”
那人愣了下,隨即笑臉說道:“自然自然。”
一直溫婉如水的女孩突然變得冷冰冰,致使房間內的氣氛直線下降。
男人轉移著話題,“徒駭城的始作俑者搞清楚了,蘇姑娘為何還要打聽醫師鳳羽?”
智通大師果然來了興致,“可是菩提老人的徒弟?”
“隻是聽春花和溫崇對話中提到了,所以才問問。”
智通和女孩有著同一個疑問,“既然這個醫師鳳羽如此的厲害,她徒弟死在了徒駭城,為什麽不見她來這裏報仇?”
眾人皆歎了口氣,韓正則開口解釋道:“溫崇死在了三年前,她也跟著失蹤了。”
醫師鳳羽出生於豫州水鄉,成長於中州的帝都,母族不詳,眾人隻知道她是菩提老人的關門弟子,性格豪爽傲氣小小年紀被譽為修煉的千古奇才。
菩提老人千古之後,她便根據師門規矩收了溫崇作為弟子,師徒二人行遍九州行醫治病,醫師鳳羽的名號也徹底的打開,三年前溫崇不慎卷入徒駭城的糾紛,以身化作陣眼保護一方百姓,而醫師鳳羽也在九州大地上沒了消息。
“有人說她傷心過度隱退山林,有人說她為愛徒報仇私自進了死人城也沒再出來。諸多說法都沒有根據,唯一的真相就是鳳羽消失了。”
“醫師鳳羽指望不上,那死人城怎麽辦?”
問題拋出,一時間所有的目光聚集在了女孩身上,顯然她已經是團隊的指揮者。
她抿著嘴想了想,“我想再進一次死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