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頭醒來後才覺得恐慌,這件事越想越詭異。

要不說,人的貪念是無窮的,即使害怕,他還是在南牆根下挖出了老鼠的屍體。

那隻肥碩無比油光鋥亮的老鼠和夢中夢到一致。

他沒有主意,便把自家兒子交過來一起商量。

楚威聽到財富二字眼睛也瞬間亮了,他年輕氣盛沒有老父親那麽多的擔憂,直接找來一把匕首就要放血。

鮮血滴落在老鼠的皮毛上,楚威的手腕上便出現一個灰色的標記。

蘇詩瑩聽罷,湊上去看了看。

男人袖子挽起,一枚非常的深灰色印記出現在腕口,深到仿佛連接到血脈。

她對這君軒轅耳語道:“它的那枚印記也太深了?”

男人回了句,“因為那隻老鼠一直在吸收他的人族血脈。”

楚老頭有氣無力的繼續講著,“標記形成以後,那老鼠便開始給吾兒托夢,在夢裏學會了變成老鼠這一招,可以鑽到任何地方偷東西,沒有人能察覺出來的。”

“你不知道這其中的害處?”

老頭一愣,搖搖頭,“老鼠說了,沒有害處。”

君軒轅哼笑著,“天下哪有掉餡餅的事,它憑什麽要給你老鼠皮,讓你四處偷東西!?被人賣了還幫忙數錢,真是蠢到家了!”

“可不是,若對老鼠無益,它何必要結印?!”

話音落下,蘇詩瑩突然感覺不對,她疑惑的看著身邊的人?

額,她好像也和君軒轅結印了。

照巫鹹的說法,小白龍也吸收自己的血脈之力了。

那自己豈不是也被賣了還幫男人滿九州的找東西?!

楚威聽到這話,一時間慌了神,“啊,那老鼠從我這裏偷走的是什麽?”

“血脈之力,直接和你的壽命有關。”

“啊!他在偷我的命!?”

君軒轅一攤手,“你愛信不信,結印能深入骨髓,這樣下去你連十年都活不了。”

“媽的巴子的!我就說,世界上不可能有這樣的好事!”

楚威憤怒的扣著腕口的那枚結印,要多慌張有多慌張,“我要怎麽辦!我要怎麽辦,才能把這個東西弄下去!”

比起財富來,還是性命更加重要。

楚老頭看著自家兒子的狀態,忙安慰道:“別衝動!他們說的也不一定是事實。”

“放屁!你還想忽悠老子,當初非要我給老鼠滴血,就是拿我的命給你掙錢!”

“混賬!這些錢百年之後不還是給你!”

“你看看,老子這樣還能活到百年之後嗎!?”

兩個人本來站在同一條站隊的的父子兩,此時劇烈的爭吵起來。

楚老頭劇烈咳嗽著,指著蘇詩瑩說道:“這是他們的陰謀!”

楚威更甚,猩紅著一雙眼,大聲呐喊道:“我隻想活著!”

老者一愣,氣數已盡,在多數已是無益。

他啞口揮揮手,表示隨便吧。

君軒轅冷眼看著他們爭吵完,像是看了一場鬧劇。

“回去之後,將那隻老鼠用火焚燒,重新埋在地下,結印就會消失。”

“那我的壽命?”

“也會重新回來的。”

楚威鬆了口氣,把這手腕仔細地端詳,“哎,總算是發現得早!”

見她的模樣,蘇詩瑩忍不住補充了句,“世間萬物都有定理,得到什麽就會失去什麽,多行不義必自斃,希望你們以後能真的改過自新。”

對方討好的笑著,“一定一定,蘇姑娘大可放心。”

至於他們以後能不能改過,這也不是蘇詩瑩能管的住了。

她從袖口掏出丹藥,喂給了楚威,又拿出了綠色的清涼小瓶,交給管家,叮囑道:“每天傍晚抹在身上,不可見光,不出三日,身上的皮膚就會好起來。”

“好好,一定一定。”

毒解了,謎底掀開了,該要回的錢也要回來了。

楚老頭垂頭喪氣的拱拱手,任由小廝抬著回去了。

楚威倒是精神百倍,下轎子跑了兩圈,發誓以後會刻苦修煉,不在動這種花花腸子。

場子散了後,一直旁聽的掌櫃不明白的問道:“為何一定要楚威的血?若取人壽命的話,楚老爺子不是更豁的出去?”

瞧剛才楚老頭的模樣,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換取楚家的萬貫家財。

“隻有修行者才能和靈獸簽訂的契約,楚家上下隻有楚威一個勉強聚靈的人。”

王掌櫃恍然大悟,隨即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人和人還是出生不平等的。”

蘇詩瑩聽的模糊,一把拽過君軒轅,拖著他來到樓梯下麵的小角落裏。

她用密謀的語氣,低聲問道:“為什麽我沒有靈力,你卻能簽訂契約?”

男人壓低聲音回道:“這個我也挺意外,當初簽訂以後才發現這事。可當時也找不到其他人,不過,我發現你的血脈之力比普通的修行者還要強。”

“那我會不會短命?”本來活的時間就沒別人長。

“不會,絕對不會,我不是忽悠你吃了很多名貴藥材,都是可以續命的。”

女孩心一驚,直接上手給了對方一拳,“大爺的!所以說,我真的會短命!”

一拳打在肩膀上,小白龍啊嗚叫喚聲,“你說的,世界上萬物都是平等的,得到什麽就會失去什麽,哪有免費的買賣啊!”

“我得到個屁了!”

從認識這個混蛋開始,到現在的每一天都是勞碌命。

天天在這個混蛋的威脅下看這看哪,若不是為七彩碧血花,能來這嗎?

君軒轅眯著眼笑道:“你得到了一個完美的打手。”

她翻著白眼,“若不是你的出現,我根本不需要打手。”

正說話間,巫鹹一步一晃的從樓上下來,“兩位,這是在密謀什麽?”

他們抬頭往上看,正撞上男人附身往下張望的視線。

女孩連忙起身,訕笑道;“沒有沒有,我們在討論剛才的好戲,你錯過了。”

巫鹹晃悠悠的下著樓梯,“那倒沒有,我也聽了一場大戲。”

“雲報給你說什麽了?”

他靠在樓梯口的欄杆上,招招手,“你過來,我偷偷的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