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詩瑩心裏跟明鏡似的,他們那點小九九她一清二楚。
女孩起身,嗬笑道:“幾件地契幾兩銀子算什麽!若有那張老鼠皮,現在丟了,以後也能都給偷回來,楚少爺是不是做著這種打算!?”
楚威先是一驚,忙慌亂的說道:“沒有沒有!”
“嗬嗬,不是嗎?你們之所以偷客棧的銀子,為的就是讓掌櫃的欠下巨款無力償還,拿客棧做抵押找你們楚家借錢,還不上之後,這間客棧就是你們的了。”
號稱生意人的掌櫃這才看清裏麵的套路,瞪大眼睛震驚的瞧著他們。
女孩背著手,在大廳內走來走去,解釋給眾人聽,“大家細細想一下,他們楚家拿到的產業和地契,一筆筆不都是這樣的套路嗎?”
一張張臉驚駭之後便是憤怒,沒想到……沒想到楚家竟然算計到這種程度!
確實,所有的店鋪都是開始丟錢丟東西,然後找楚家借錢。
楚家裝出大公無私的老好人麵孔,到最後,錢和鋪子都落到了他們手中!
楚威徹底的沒了主意,一臉驚慌地看向父親。
家裏來錢的套路被人看穿了。
這些徹底的沒戲了!
楚老頭臉越來越沉,眼裏的殺氣都快阻擋不住了。
都怪這個女人!若不是她,他們楚家還在高高興興的斂財!
怎麽會落到如此狼狽的地步!
蘇詩瑩毫不畏懼的繼續說道:“你們之所以不敢告訴我,是害怕我知道以後,一把火再把老鼠皮燒了,讓你們楚家再也做不成生意。”
林把頭憤怒的看向楚家父子,他們辛辛苦苦的走南闖北,掙的都是辛苦錢,最恨這種投機取巧的家夥了!
他吐了口吐沫,“呸!他們算做個屁生意!蘇姑娘,把他們的老鼠皮給燒了!”
王掌櫃也不周全了,跟著說道:“沒錯,這個東西不除,江寧鄉還是安生不了。”
這話楚威不愛聽了,他伸著脖子反駁道:“這東西是我們本事大弄到的,憑什麽你們說毀掉就毀掉?!”
蘇詩瑩一歪頭,笑道:“我們也是憑本事啊!”
“……”對方一愣,苦澀的張張嘴說不出話來。
對啊,強者自有強者磨,他們憑本事搶別的東西,蘇詩瑩也是憑本事威脅他們。
女孩知道,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當爹的身上。
她目露凶光的看向楚老頭,“我現在還不知你們用了什麽法子,但我會繼續查。你們也可以不說,楚威就肯定死,其中打算和決定,楚老爺可以回去後,仔細想想。”
“什麽?!”
這個說法,楚威第一個接受不了,“爹啊!家裏就我一根獨苗,您現在再生一個也來不及了,您可不能見死不救!”
老者不說話,一雙陰沉的視線看向女孩。
蘇詩瑩直直的會看著,她本來就不是個好人,殺人放火這種事不做,並不代表女孩做不出來,她很早就明白了,隻有夠狠才能達成自己的目的。
目光交匯幾秒,老者突然扭頭,渾身的氣力都泄了。
他嗬嗬笑了兩聲,這下是真的變老了,這下楚家是真的沒了。
“小女娃這是厲害啊!一己之力就和當年的方家一樣,壓得我們翻不過神來。”
“並非壓迫你們,而是你們不走正道。”
楚老頭揮揮手,“我一把年紀了,少給我在這裏上課。”
她無奈的撇著嘴,像三觀這種問題,並不是動動嘴撇子可以解決的。
她直接跳過,詢問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簡單,我們和一隻老鼠結下了契約。”
“契約?”她猛地看向了身邊的君軒轅。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目光噎了下,低聲表態,“我會給你解釋的。”
“三年前,楚家糧倉遭遇了一次鼠災,我們放火水淹下藥各種法子都用,總算把老鼠消滅了。老鼠沒了的頭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個夢。”
老者嘖嘖嘴,似乎還挺懷念當初的事。
他在荒蕪中看見了一隻碩.大無比的老鼠,毛發油亮,綠豆大的小眼睛滴溜亂轉,舔著兩隻爪子,好像通人性一般。
結合前幾天轟轟烈烈的滅鼠行動,他第一瞬間就聯想起來。
隨即怒上心頭,質問道:“你這隻不勞而獲的死老鼠,把偷的糧食都給我吐出來!”
那隻老鼠舔著爪子,竟然口吐人言,“我確實吃了你們不少的糧食,可你也殺了我不少兒孫後輩,算起來我們扯平了。”
楚老頭也真是膽大,聽見老鼠開口說人話,不但不害怕,反而和對方討論起來。
他沒好氣的冷笑道:“既然扯平了,你還跑來找我作甚!”
老鼠露出了人模樣的奸笑,“我來找你談一樁買賣。”
“買賣?”
“沒錯,我可以給你家財萬貫。”
老鼠蔑視著他,“單靠省這點糧食能省出什麽來,我可以讓整個小鎮的財富都到你的兜裏,讓你們家成為最富有的。”
這話直接說到了楚老頭的心坎裏。
他兩眼放光,甚至沒問有什麽代價,“我該怎麽做?”
老鼠笑了幾聲,“不著急,明天子時你到後花園南牆根底下,大槐樹往左走十步,在土裏麵把我的屍體拋出來,將你兒子的血撒在我的身上,就成了。”
楚老頭聽著這個法子詭異,多問了幾句,“那你要怎麽給我們錢?”
“等你辦完了這些事,自然就知道了。”
老鼠不放心的叮囑道;“一定要你兒子才可以。”
提到兒子,楚老頭又蒙上了一層小心,“不是他不成嗎?”
“不成,必須是你兒子。”
那老鼠好像看穿了老頭心裏的擔憂,故意加上一句,“不來也沒事,我就去找別人做這個買賣,反正喜歡錢的人有的是。”
它嘿嘿笑道:“慢慢的,你們楚家的錢就是別人家的了。”
伴隨著笑聲,老鼠的身影慢慢的消失,楚老頭還想問其他的事,還想多做討論,伸手想要去抓那個耗子。
猛地往前一伸手,竟然直接從**坐了起來。
這他才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