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跟雲楚算是想到一塊兒去了,齊豫可不就是個癡情種嗎?

如果嫁給齊豫當側妃的不是他的女兒,韓振頂多也就笑話兩句,可現在是韓秀蘭嫁給了齊豫,他就沒法在那兒看笑話了!

韓振氣喘如牛,冷笑連連,“好!好!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平王你竟養出了一個癡情種兒子。

我這就去求見皇上,這賜婚的事還是算了,我可不想我的女兒守一輩子的活寡!被一個卑賤的通房丫鬟踩在頭頂上!”

事情到這裏又僵持住了。

這次輪到平王和平王妃不能不退一步了,他們也沒想到兒子竟然對畫兒這麽一個丫鬟如此情深,這都叫什麽事啊!

齊恒和雲楚沒再留下,而是去看齊豫了。

雲楚對那畫兒很好奇,想知道她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國色天香,才讓齊豫對她情深至此。

可見到人以後,雲楚就有些失望了。

不是說畫兒不美,她五官精致,眉眼間透著一股楚楚可憐之態,的的確確是個美人。

可要說畫兒是什麽國色天香的大美人,那就有些誇張了,她真夠不上。

齊豫看到齊恒和雲楚,滿是戒備道,“堂哥堂嫂,你們來做什麽?你們是不是也要害畫兒?”

齊恒勾了勾唇,“這是平王府的事,我可不會多插手,堂弟你想太多了。”

齊豫想想的確是這理,不由暗暗鬆了口氣,接著就跟齊恒訴苦,“堂哥,我真想不通畫兒隻是一個弱女子,為什麽父王母妃他們都容不下畫兒呢!”

雲楚聽得隻想翻白眼,不是平王夫婦容不下畫兒,而是你做的事,讓他們沒法容得下畫兒。

有時候雲楚都好奇齊豫是喜歡畫兒,還是故意在坑害她了。

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齊豫難道真的不清楚這麽寵著畫兒,對她來說並不是好事,反而會給她帶來災禍嗎?

可是很顯然齊豫不在意這些。

畫兒似乎很感動,緊緊抓著齊豫的胳膊,“世子,奴婢今生有幸能認識您,陪伴在您身邊,便此生無憾了。哪怕讓奴婢此刻就去死,奴婢也不在意。”

齊豫感動不已地看著畫兒,眼裏流下了兩行清淚,“畫兒,我此生能有你相伴,也是老天爺對我最大的恩賜。”

雲楚聽得胃裏直反酸,再去看齊恒,見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想來應該也是被惡心得不行。

齊恒沒多待,很快就帶著雲楚離開了。

“真沒想到齊豫還真是個癡情種,真要那麽喜歡畫兒,幹脆就爭取娶她為妻好了。”

齊恒看向雲楚,“齊豫還沒瘋到那地步。那畫兒隻是丫鬟出身,她是當不了世子妃的。

不過我是真沒想到那畫兒還挺有幾分本事的,竟能讓齊豫如此喜歡她,甚至都為了她跟平王叔唱反調。”

齊恒說著,不由笑了出來,“義安真是選對了人啊。”

雲楚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你剛剛的意思是畫兒是義安郡主送到齊豫身邊的?”

迎著雲楚驚訝的目光,齊恒淡定點頭,“是啊。”

雲楚一時間想了很多,總不可能是義安郡主看齊豫這個當弟弟的身邊沒女人,所以就好笑給齊豫送了個女人吧。

拉倒吧,這話就是去問三歲的孩子,怕是那孩子都不會相信。

義安郡主給齊豫送的畫兒真是十分不省心,別的不說,就憑畫兒在韓秀蘭和齊豫的新婚之夜鬧的一出,就夠惡心人了。

“義安郡主這麽害齊豫做什麽?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啊。”

要是同父異母,雲楚還能想得通。

“同父同母又如何,有利益之爭,義安下手絕不會心慈手軟。”齊恒淡淡說道。

雲楚皺眉,“利益之爭?他們有什麽利益之爭?”

齊恒看了眼雲楚,眼神有些奇怪,似乎是在好奇雲楚怎麽會問這樣的傻話。

雲楚被看得不高興了,她有那麽傻嗎?

“以前代表平王府的,不是平王,而是義安。可如今齊豫大了,你說以後代表平王府的會是誰呢?是義安,還是齊豫。”

雲楚你可就明白了,“義安這是要平王府一直支持她,她還不許齊豫這個親弟弟出頭。

有必要嗎?齊豫都還沒出頭呢。”

“打壓一個人最好的法子,那就是在對方還沒出頭的時候,就先狠狠將人按下去。這樣對方才是真的出不了頭。”能用最簡單省力的法子解決掉一個大威脅,為什麽不幹呢?這是多好的事啊。

雲楚歎了口氣,“這義安是不是弄錯了。”

這回輪到齊恒有些聽不懂雲楚的話了,“什麽意思?”

“打擊齊豫有意思嗎?如果義安真的想出頭,難道不該將矛頭對準你嗎?目前你才是她最大的障礙。

可能還有個鄭王。不過鄭王是她公公,也算是自家人。”

“如果有機會,義安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狠狠打擊我。隻是我沒給她那個機會罷了。

義安就是要平王夫婦知道,齊豫就是一堆扶不上牆的爛泥,讓他們趕緊打消扶持齊豫的念頭。”

皇家啊——

雲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不過這事絕對得引以為鑒啊!她不想她的孩子以後也落到這樣的下場,那實在是太讓人難受傷心了。

兄弟姐妹之間好好相處不好嗎?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可惜在皇家,骨肉相殘的事情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咱們的兒女不會的。我們當父母的好好教他們,他們一定不會的。”齊恒忽然握住雲楚的手,一字一句地說道。

雲楚笑了笑,“嗯,我們的孩子不會的,我們好好教。”

等下麵再生了孩子,那就得教他們尊重大哥,不能跟大哥搶。

沒法子,誰讓強強是嫡長子。

嫡長子的繼承權遠遠大於其他孩子啊。

至於你說看誰本事大,誰就能繼承家業,在這裏是行不通的,雲楚也不希望這樣。

當母親的總是自私,如果真到了她的兒女要這麽強奪的話,她受不了,是真的受不了。

為人父母是真的難啊!

想到這裏,雲楚就想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