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蘭語塞,聲音也不如之前理直氣壯:“沒有,但是……”

君宴澤冷著一張臉說:“既然沒有搜查令,那太子側妃來搜查本王的府邸,可是受了誰的命令?陛下還是太子?”

張筱蘭張了張嘴:“……不是……”

君宴澤冷眉豎目:“都沒有,那我都三王府難道是乞丐窩,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張筱蘭不禁紅了眼睛,不曾想麵前這個人,一點從前情義都不顧,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當眾駁了她的麵子。

張筱蘭:“三王爺!我母親死於非命,那殺人凶手定然藏在皇都裏的某個角落,所有地方都搜查了,隻有三王府和國師府沒有搜查。”

張筱蘭又說:“三王爺這麽不願意讓我進去,難道是心虛嗎?!”

君宴澤雖然早知道這女人被家裏嬌縱得無法無天,那也是第一次見到她居然這麽沒腦子。

她難道就不知道,他現在和太子正處於水深火熱的皇位爭奪之中嗎?

君宴澤:“若你搜查完了之後,沒有找到你想找的人,又該如何?”

張筱蘭又被問住了:“殺人凶手一日不捉拿歸案,你這個三王爺,難道不該配合查案嗎?”

君宴澤挑眉一看:“查案?你?”

張筱蘭氣極了:“三王爺這是嫌棄我是個女人嗎?”

君宴澤往旁邊退了一步:“那我今天就給太子一個麵子,進去搜查吧,太子側妃。”

張筱蘭得意地一笑,趾高氣揚地帶著護衛走了進去。

但是整整一個上午,卻一無所獲。

張筱蘭又隻好帶著人灰溜溜地出去了。

君宴澤看著張筱蘭離開的背影,微微一笑:“太子側妃,你今日敢如此大張旗鼓地進我府上搜查,想必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來日有機會,我一定好好答謝一番!”

張筱蘭嚇得心中一緊,趕緊加快腳步離開了這裏,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那……

張筱蘭不敢再想下去了。

護衛看著這好像不是回太子府的路,便問:“側妃娘娘,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咱們這是去哪裏?”

張筱蘭想為母親報仇的心不假:“自然是去找殺人凶手!”

護衛簡直一個頭兩個大,他們是奉了太子殿下的命令,來協助側妃娘娘查案。

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所謂的查案,居然是這個查法!

今天的事,早晚會傳到太子殿下耳中,他們恐怕是少不了一頓板子的。

而現在,看著側妃娘娘的架勢,這好像是去國師府的路!

護衛心裏苦,他們就算是奴才,就算是下人,也不想自己把自己作死啊!

國師大人的府邸,就連太子殿下進去,都要先遞拜帖。

側妃娘娘就這麽氣勢洶洶地走過去,人都要被她得罪完了!

護衛硬著頭皮勸了一句:“側妃娘娘,國師府不同於別處,貿然上門不太好,咱們還是先回去和太子殿下商量一下吧!”

張筱蘭冷眼一瞪:“這我當然知道,還用得著你來說教?”

張筱蘭怎麽可能不知道國師大人超然的地位,可是那君宴澤不也是尊貴無比嗎?

還不是被她三言兩語逼了出來?

張筱蘭相信,就算是國師大人,也一定會畏懼眾口悠悠的!

況且經他父親所說,這個國師的嫌疑大得很!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

可是,這一次,張筱蘭的算盤卻落了空。

鹿茸抱著胳膊擋在門口:“不見,請回!”

張筱蘭抬著下巴說:“我可是太子側妃,母親被賊人殺害,我們全家上下痛不欲生,國師大人當真這麽不給情麵?”

鹿茸不為所動:“我家主子說了,除非有陛下的旨意,否則任何人都不能進來搜查。”

張筱蘭又搬出之前玩過的那一套:“國師大人如此阻撓,莫不是真的窩藏了殺人凶手?這才心虛,不敢讓我進去?”

鹿茸如同一個木頭樁子一樣,站在門口:“太子側妃既然如此孝心,不如進宮去求皇上,給一道口諭,我們立刻開門,把諸位請進去。”

鹿茸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如果沒有口諭,那還是請太子側妃盡快離開的好,不然我家國師,一定要參太子殿下一個治家不嚴的罪名!”

張筱蘭傻了眼,這個國師府怎麽不按常理出牌?

張筱蘭的腦子一時轉不過彎,竟然口不擇言地說:“你不讓我搜查,那肯定就是心中有鬼……”

護衛都聽不下去了,抬手一掌劈在了張筱蘭的後頸,然後又使了一個眼色,讓旁邊的兩個護衛扶住她。

護衛在被太子殿下打死和被太子側妃罵死之間,選擇了後者。

護衛歉意地抱了抱拳:“這個小公子,我家側妃娘娘太過傷心,才會如此行事,還請國師大人不計小人過。”

鹿茸什麽都沒說,轉身進去了。

護衛看著昏迷的太子側妃,心裏苦得很,他們怎麽就這麽倒黴,分到了這麽一個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