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監彎腰,立刻去辦了。

直到三天之後,沈雅媅才收到消息,張筱蘭這禍害終於死了。

至於怎麽死的?據說是掉進河裏淹死的。

但玄枵卻收到了不一樣的消息:“皇帝身邊的內監,那日去了一趟太子府。”

沈雅媅琢磨了一下:“難道你的意思是,張筱蘭是皇帝下旨殺的?為什麽啊?”

玄枵遲疑了一下,說:“也許,是皇上已經發現了什麽吧。”

沈雅媅頓了一下,然後又無所謂地說:“管他呢,反正免死金牌是他賜給我的,總不會殺了我。”

玄枵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也是,大不了咱們舉家搬遷。”

又是一月之後,北疆大捷,蠻人們元氣大傷,被驅逐出境,之前被占領的三座城池,也已經在重新建設了。

相信不出一年半載,又會恢複欣欣向榮之機。

隻是南疆,北桑國還是不死心。

又過了半月,北桑國終於彈盡糧絕,補給也斷了,他們終於宣布了退兵。

消息傳回皇都時,舉國沸騰,終於勝利了!

兩月之後,太子和三王爺都班師回朝,兩人均是戰功赫赫,誰也不服誰。

但是,天啟國總算是恢複了從前那種欣欣向榮之態。

京兆尹家的小姐,在國難之後,再次出現在人前時,簡直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若說從前看著隻是平平無奇,如今一看,倒也有幾分姿色了。

時不時還會有上門提親的人。

京兆尹夫人樂得合不攏嘴,對外隻說是她家女兒從前年歲還小,還沒有長開,現在大了,自然也漂亮了。

在她家女兒訂婚之日,京兆尹夫人又封了一個大紅包,送去了隱月軒。

沈雅媅讓鹿茸和沈綰綰帶上家夥,去把她的爹娘和大哥二哥接來京城。

除了想讓他們好好遊玩之外,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沈雅媅和玄枵對視一眼,一同跪在了地上。

沈雅媅握住玄枵的手:“爹娘,這是我的心上人,名叫玄枵,還請爹娘成全。”

玄枵回握住她的手,心裏第一次有了些緊張:“伯父伯母,我會對她好的!”

沈父沈母沒想到,自己女兒出去一趟,就被拐了。

雖然沈雅媅也到了成婚的年齡,可是……

沈母把沈雅媅拉過來,在她耳邊悄悄地問她:“丫蛋啊,爹娘也不是想阻止你,隻是他這個樣子,那一頭頭發,也太……”

就如同現代父母接受不了鬼火少年一樣,沈父沈母好像也不太能接受玄枵的一頭白發。

沈雅媅早就想好了說辭,在他們的耳邊說:“爹娘,你們不知道,玄枵他是當朝國師,堪破了天機,被老天爺罰了,這才變成了一頭白發,你們不要怕。”

其實,玄枵的主要任務,隻是根據星象推測風雨雲雪而已,然後頂多幫皇帝煉製兩爐不知道是什麽的丹藥。

至於什麽天罰,自然是沈雅媅騙他們的。

但是沈父沈母不懂這些,聽到這麽高大上的名詞,頓時肅然起敬,連忙把還跪在地上的玄枵扶了起來。

沈父沈母拉著沈雅媅說悄悄話去了。

玄枵則是被大哥二哥逼問。

“姓甚名誰?多大年齡?家住何方?做什麽營生?家裏還有幾口人?”

玄枵第一次被人當犯人審,還有些新奇:“玄枵,26歲,是孤兒,現在是天啟國的國師。”

大哥又問:“每個月俸祿多少?”

玄枵比了個數。

二哥又問:“你準備給多少彩禮?”

玄枵還真不知道行情,便說:“你們定吧,你們說多少我給多少。”

大哥又問:“那你們成婚之後,誰管錢財。”

玄枵想了想,說:“有專門的人管,不需要我們操心,但庫房的鑰匙,我可以交給沈雅媅。”

大哥二哥還想再問,被沈雅媅擋住了。

沈雅媅笑眯眯地把大哥二哥請了回去:“你們一路上辛苦了,先休息一晚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沈雅媅又和家裏軟磨硬泡了好幾天,他們終於答應了。

婚期就定在一月以後。

成婚那日,賓客滿堂,就連皇上都忍不住來湊了湊熱鬧,送了一份賀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玄枵掀開紅蓋頭,在沈雅媅的額頭上吻了吻:“我這輩子,最幸運的就是遇見了你,不然我可能已經死在了哪個荒郊野嶺。”

沈雅媅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邊落下一吻:“我也是,幸好有你。”

這不是一個很好的時代。

但很幸運,遇到了很好的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