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夫人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的樣貌平庸,但是由別人的嘴裏說出來,還是難免會不高興。

可是不高興之餘,她又很是擔心。

京兆尹夫人看著自己女兒,十分猶豫,這個隱月軒的主人,看起來似乎並不肯定,十分像一個江湖騙子,不敢承擔後果。

京兆尹夫人小聲勸道:“囡囡啊,其實也沒必要這樣啊,你雖然沒有傾國傾城之色,但也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沒必要這樣去賭自己的未來。”

京兆尹夫人又說:“那人的眼睛瞎了,才看不上你,那是他自己福薄,你其實不用放在心上,娘親一定會為你再選一門好婚事的!”

京兆尹小姐紅著眼睛哽咽地說:“娘親,我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自然覺得我哪哪都好看,今此一事,我已經成了皇都的笑話,還有幾個人肯娶我?”

“就算娶了,也不過就是歪瓜配裂棗!”京兆尹小姐扭過頭去擦著眼淚。

京兆尹夫人心疼壞了,攬著女兒的肩膀,安慰了好一番,才看向沈雅媅:“不知如何稱呼?”

沈雅媅聽著這明顯客氣了的語氣,也帶上了笑:“我姓沈。”

“沈…沈小姐。”京兆尹夫人聽到剛才九月喚她小姐,便也跟著一起叫了。

京兆尹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說:“有關我女兒的傳聞,想必你們多少也知道一些,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們也實在不願意她遭受這樣的非議。”

京兆尹夫人加重籌碼:“我們可以在給2000兩銀子,隻希望能得到沈小姐的一個保證,如何?”

沈雅媅雖然心動,但是卻不想為醫鬧糾紛埋下隱患:“不行,我無法承諾自己不能保證的事情。”

沈雅媅又說:“小姐,夫人,此事我不強求,你們可以再回去考慮考慮,錢財我會盡數退給你們的。”

京兆尹夫人還在猶豫。

但是,京兆尹小姐卻一口答應下來,眼神中閃過瘋狂和傷心:“不用考慮了,我做,我現在就要做!”

京兆尹夫人還是不忍心自己女兒受到割皮削骨之痛,手術的過程,她都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聽起來就讓人不寒而栗,這該有多痛啊!

京兆尹小姐抱了抱自己母親,安慰地說:“母親,你放心吧,我的運氣向來不錯的,我就不信別人能做我就不能做!”

京兆尹夫人含著淚點了點頭:“好,囡囡不要怕,娘親會一直在陪著你的。”

既然她們已經決定好了,沈雅媅也該先去給自己的手術器械消消毒了。

京兆尹夫人給女兒倒了滿滿一杯的醉仙釀:“囡囡多喝一點,到時候就不會痛了。”

沈雅媅把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帶上自製的帽子手套白大褂,走進房間,本來想留下沈綰綰幫忙的。

但是,玄枵突然來了,似乎是有話想說。

沈雅媅可不想在這個結果眼上,聽他說什麽掃興的話,雖然說割雙眼皮很簡單,但是還是不要分心的好。

沈雅媅對玄枵說:“正好你來了,你也懂醫術,那就你留下幫忙吧。”

玄枵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答應了下來:“這是京兆尹家的小姐?你想醫治她?你也會醫術?可是姑娘麵色紅潤,並不像是久病之人。”

沈雅媅在給京兆尹小姐的眼皮上畫線,頭也不回地說:“旁邊有帽子口罩白大褂,你去穿戴起來,像我一樣即可。”

白大褂玄枵是穿不了了,但是那帽子口罩,他還是戴著了,雖然看上去有點奇怪。

沈雅媅又說:“你過來把她的頭固定好,免得她亂動。”

緊接著,玄枵就看到了更奇怪的一幕。

隻見沈雅媅把一把細長鋒利的刀握在手裏,對準了京兆尹小姐的眼睛。

玄枵嘴角一抿,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還是忍耐住了沒有去打擾她。

玄枵雖然看她這架勢,十分像是要把**的姑娘的眼珠子挖出來。

但據他所了解到的沈雅媅,卻不是這樣的殘暴嗜殺之人。

玄枵便靜靜地看著。

沈雅媅屏住呼吸,見旁邊的人確實沒有動作,這才敢放心大膽地下刀。

玄枵看不懂這操作,沈雅媅先是把京兆尹小姐的眼皮割開,從裏麵取出了什麽東西。

然後又從桌上拿了一個很彎的針,穿上線,把京兆尹小姐被割開的眼皮,細細地縫好。

沈雅媅鬆了口氣,把所有的器械整理好歸類,準備一會兒再拿去消毒:“好了,你可以鬆開她了。”

沈雅媅打開門的一瞬間,京兆尹夫人就擠了進來。

京兆尹夫人坐在床邊,看著桌上那鋒利的刀刃,血跡斑斑的布條,一陣心驚膽戰。

京兆尹夫人忍不住問:“沈小姐,我家女兒怎麽樣了?成功了嗎?眼睛上麵蓋著的這個布條是什麽情況?”

沈雅媅把門窗都打開,讓屋子裏的血腥味散一散:“已經做好了,至於成不成功,還得再等一等。”

沈雅媅又叮囑:“她現在眼睛上麵開了刀,我拿針線縫好了,一個星期之後,我會幫她把線拆下來,這段時間眼睛不要碰水,最好不要流眼淚,還有飲食要清淡。”

沈雅媅又說:“這一個星期你最好讓她留在隱月軒,要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及時處理。”

沈雅媅把沈綰綰留下,讓她和這位放心不下的夫人,分享一下割雙眼皮的心得。

沈雅媅則是帶著玄枵去了另一個院子,清洗手術器械,然後煮沸消毒,最後泡在高濃度的酒裏,明天再拿出來。

玄枵琢磨出了一點意思:“隱月軒是你給那些愛美姑娘上妝的地方,所以你剛才的舉動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