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楹道:“我要幫扶你們,當然是從源頭開始處置,不過這需要嚴姐姐的配合。”

嚴氏略感迷茫,不太明白她這話的意思,“配合?如何配合?”

阮楹抬頭看一下門口,這才發現自家的兩個丫鬟都站在門內側。

菡萏垂著頭,看不清神色。

不過曲思可是臉都要氣歪了,兩頰脹的通紅了。

看她的模樣,像是隻要自己一聲令下,她便衝上來,將這母女兩人,還有楊氏一並扔出去!

阮楹眼中多了幾分笑意,揚聲便喚道:“曲思,去拿筆墨紙硯來。”

曲思又是擰唇,又是磨牙的,滿心的不情願。

她是在等吩咐,可等的是把這幾人丟出去的吩咐,可不是拿什麽筆墨紙硯。

曲思心裏嘀咕著,但還是乖乖去將阮楹要的東西取了來。

將筆墨紙硯鋪放在桌上,她借著磨墨留在了旁邊,不肯再回門口了。

阮楹也沒趕她,徑自將紙鋪開,執起筆,看向嚴氏,“嚴姐姐,你可以開始說了,告訴我你婆家的在全州何地,以及他們姓氏名誰,是如何欺壓你和你女兒的。”

嚴氏聽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阮楹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查明真相,讓你的婆家給你一個交代了,你們母女都被欺負的那麽可憐了,怎麽能就這麽算了呢!”

嚴氏滿臉抗拒。

阮楹又慢悠悠的道:“旁的不說,總要從你婆家拿安家費回來吧!他們如此欺負人,過不到一處,那便分家好了。你這邊雖然丈夫去世,但你並未改嫁,且獨自撫養女兒,婆家分家,財產理當有你們大房的一份。”

聞聽這話,嚴氏臉上的表情鬆動了。

楊氏也是極為讚同的勸說道,“煥英,我覺得鶯鶯說的很有道理!你婆家這般待你們,肯定不能就這麽算了,倘若我們沒能力也就罷了,可是鶯鶯願意幫扶,她可是極能幹的,絕對會幫你們討回公道!”

阮楹不著痕跡的觀察著嚴氏,看到她明明已經越來越心動了,卻仍然沒有鬆口,反而低頭看向了緊緊偎著她的意兒。

阮楹突然有一種感覺,嚴氏是在詢問意兒的決定。

聽起來,頗為可笑。

一個當娘的,遇事卻無法抉擇,反而去問五歲的女兒該如何做!

不過,想到就是這個意兒,方才能夠泰然自若的誣陷她,阮楹又覺得,這也沒什麽不可能的。

等了一陣,嚴氏垂著眸,仍沒回應。

這也算是意料之中了,阮楹便直接看向意兒,“意兒,你娘方才說,你祖母家中待你十分不好,那麽你想不想從他們那裏拿回屬於你的錢財?”

“如果你想,我還可以幫你更多。譬如,他們怎麽待你的,你就怎麽還回去,如何?”

聽到前麵一句時,意兒的目光閃了閃。

可還沒等她做決定,又聽到後麵一句,她立刻抿了抿唇角,轉頭將自己的臉埋進了嚴氏的膝上。

嚴氏憐惜的撫著她的脊背,歎了口氣,一副不願多說的態度。

阮楹眸色不明的看著這母女兩人,她想了想,再次開口道:“嚴姐姐,你也說,在你的婆家,最緊要的是你的女兒意兒被他們針對。那個時候,你沒有想過幫意兒反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