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冉突然彎下身。

虛扶在薑慈肩膀上的手緩緩下移,雙臂堆疊,從背後將人圈在懷中。

身體力行地宣誓著主權。

“我覺得兩位同學說得很有道理,我確實是個負擔累贅,就不麻煩你們了。”

堅持要帶上池冉的小姑娘,一聽到這話,頓時有點急了。

“怎麽會?池冉,你不用聽他們的,我可以保護你的!”

“嗬嗬。”

池冉突然輕笑了一聲,這笑聲莫名給人一種非常諷刺的感覺,讓少女頓時如鯁在喉。

“不用了,我有人保護。”

池冉的聲音放緩,他斂眸看著懷裏沒有掙紮推開他的薑慈,心情好了不少。

說罷,他單手勾住薑慈,用上了點力氣,將人往房間裏帶。

背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說出的話令人浮想聯翩。

“你們繼續,我跟姐姐還有更快樂的事情要做,拜拜嘍~”

房門再次被關上,隔絕了外麵的聲音。

高級酒店,隔音就是強。

進屋後,薑慈看著池冉沒打算放棄的爪子,轉身就將人抵在了牆上。

“摟上癮了?我這個人肉盾牌好用嗎?”

池冉心虛地皺了下鼻子。

心知肚明剛才薑慈沒有一腳把他踹出去,已經是念在他上次舍命送精神屏障的麵子上了。

“那個男的眼神太猥瑣了,我不喜歡。”

回想起剛才少年的眼神,薑慈也皺起了眉頭。

認同地點了點頭:“不喜歡就挖了。”

“有這個想法。”

兩人一拍即合。

不過比起一個弱雞異能者,薑慈更在意的是擁有係統的江綿綿。

鬆開池冉,退到椅子邊坐下,略有點遺憾地抱怨道:“哎,你撤得這麽快,戲都沒看完,我還期待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呢。”

“不會,他們現在還不敢對活人動手。”

池冉果斷搖頭。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才末世初期,這種根深蒂固的秩序意識還是有的。

都是群半大不大的孩子,怎麽可能敢像殺喪屍一樣對活人動手。

“你出去的時候,江綿綿在幹嘛?”

“不清楚,我剛出門就看到她站在走廊,她一個人上的樓,應該有目的。”

“她覺得你沒有異能?”

“嗯,畢竟我在她眼前被捅了一刀,毫無反抗能力。”

薑慈手指敲打著茶幾,心中逐漸浮現出一個好玩的計劃。

唇角微微勾起,笑吟吟地道:“她一定想讓你死。”

“是啊,但她不敢自己動手。”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江綿綿在看到池冉時的恐懼並不是作假,她努力縮小存在感,等到有人提議讓池冉加入的時候才不得已出來說話,可見她是害怕池冉的。

有係統,有異能。

會怕一個普通人嗎?

並不會。

就算做出了拋棄背刺的舉動,麵對實力懸殊的人,江綿綿隻會擺出無所謂的態度。

能讓她恐懼的原因隻有一個。

她知道池冉有異能,並且知道他的異能很強大。

池冉被捅刀,她立刻否定了這個認知,所以才果斷選擇拋棄逃跑。

而當人再次活生生站在眼前,她又會對自己判斷產生懷疑。

現在的情況就是,江綿綿害怕池冉真的如同她猜想的那麽強大,在結仇的情況下,她抗拒與池冉有更多接觸。

為了不被報複,她一定會選擇先下手為強。

殺了池冉。

但她不會選擇自己動手,因為這樣太冒險,一擊不成極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

所以她一定會找一把好槍。

那個與她統一戰線的少年,就是最好的選擇。

但現在,並不是她捅刀子的時機。

因為少年不至於被美色迷惑到敢殺人的地步。

“剛剛的戲沒繼續下去,我有點想往下看。”

“不如,我們再加一把火吧,讓這場戲繼續唱下去。”

“一會帶傻狗把酒店裏所有的食物搜刮幹淨。”

薑慈笑容玩味,像隻盯上獵物的狐狸。

江綿綿既然缺少成熟時機,那她就幫著推一把。

食物是生存的必要物資,也是人活下去的必需品。

當必需品成為奢侈品,隱藏在心底的潘多拉魔盒便會被打開。

屆時,他們隻需要‘不小心’透露出自己這邊有食物,這群小可愛就會自己露出爪牙。

發瘋嘛~

還是所有人一起瘋比較快樂。

“傻狗的狀態沒問題嗎?”

池冉默默看了眼蜷縮在牆角的傻狗,見它蔫噠噠的,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沒事,一會就好。”

薑慈看了眼傻狗,篤定地道。

昨天殺了那群櫻花人,係統給了幾萬積分。

她沒選擇開盲盒,而是選擇了給傻狗升級。

二級後,傻狗自帶的空間不需要額外購買也能擴大一倍,算是升級福利。

雖然這樣所花費的金額比正常購買空間擴展要多出許多,但薑慈還是選擇了暫且割舍利益。

這憨貨說自己隻是芯片構成,但薑慈覺得,傻狗是有自主思考能力與感情的。

有感情便會講感情。

作為死綁在一起的夥伴,必要時一定要給點甜頭。

若一味自己獲得好東西,半點福利都不給,時間久了這種不平衡便會成為嫉妒,怨恨。

薑慈猜,那些所謂的逃犯係統大概就是因為長久的心理失衡,才選擇了叛逃。

她可不希望被傻狗背刺叛逃。

現在傻狗正在升級,所以看起來有些呆滯。

升級進度還需要半個小時才會完全滿格。

半個小時後吃完飯,正好天也黑了。

適合悄悄行動。

“當當當。”

房門被敲響,是唐烈來吃飯了。

外麵紮堆的少年少女們已經離開,走廊又變得空空****。

“剛剛外麵吵成那個樣子你都不出來,到飯點聞著味過來了?”

看他呆呆愣愣地找凳子坐好,乖巧等飯的模樣,薑慈忍不住調笑了一句。

“聽到,吵,不想,出去...”

“算了,你還是別說話,用寫的。”

薑慈看他要繼續解釋下去,隨手抓起一邊的紙筆扔了過去。

酒店房間裏都有留言本,一會可以都收集起來。

很適合唐烈。

接過紙筆,唐烈也沒有被侮辱的感覺。

他的語言係統有問題,他自己清楚。

寫,確實更方便。

按著紙,他開始刷刷刷地動起了筆。

看這速度應該是寫了不少話。

“給。”

終於寫完,唐烈將紙扔了回來。

映入眼簾的第一行字便讓薑慈來了興趣。

[和你們吵架的那個女孩,在你們出去前找過我,她說要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