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會救出我的母親,不會強迫我做事,還能幫助我成為領頭人。]
[她好像什麽都知道,對我上輩子的事情一清二楚,可她又不是重生的。]
[許諾我這麽多,她隻有一個條件,就是殺了池冉。]
[她還說你很漂亮,如果我心動的話,可以幫我把你從池冉身邊搶過來。]
[她似乎並不清楚你的身份,她以為你隻是個普通異能者。]
[我答應她了。]
看到最後一行字,薑慈挑眉。
心中並無怒氣。
唐烈如果想要轉投別處,絕不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
他隻是有點呆,又不是弱智。
抬眼,第二張紙扔了過來。
是唐烈在她看字的空檔寫出來的。
[她已經和我以前的隊友取得了聯係,劉先生答應要跟她合作,台風過後一起離開酒店,並且保護她。]
[她對你們有很大敵意,我覺得她很奇怪,如果你們想要弄清楚她的秘密,我可以幫忙。]
懂了。
唐烈察覺到了江綿綿的異常,打算先虛與委蛇,給他們製造了解江綿綿的機會。
“不用,這種垃圾,直接宰了就行,天大的秘密也會塵歸塵,土歸土。”
薑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隨手將兩張紙扔到了垃圾桶裏。
心中殺意更濃。
逃犯係統換了宿主,後續就會變得非常麻煩,不可控。
薑慈原本隻是想要玩一玩,給江綿綿點教訓。
現在看來,這個人可以直接宰了。
呦呦呦,還要把她搶過去?
搶過去做什麽?
做男人的泄欲工具嗎?
笑死。
“先吃飯吧,一會你們還有任務。”
“對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會影響到你的隊友,介意嗎?”
薑慈笑著試探唐烈的態度。
拿走酒店內的物資,影響到的不僅僅隻有那群小屁孩。
還有與唐烈一起來的人。
她不需要三心二意的夥伴。
她也不會真的餓死這群人。
但如果隻是受到點影響就有很大反應。
唐烈這個隊友也不能要了。
意外的,唐烈半點猶豫都沒有,便無所謂地搖了搖頭。
甚至還補了句:“劉,可殺。”
薑慈驚訝。
之前不還拚死保護來著麽?
“仇家?”
“不,危險,叛徒。”
唐烈微微搖頭。
叛徒啊,也就是說,上輩子這位劉先生最終還是背叛了華國,成為了櫻花國的走狗。
難怪,剛才唐烈站在人群裏格格不入,執行任務那麽漫不經心。
沒想到還有這一層原因。
“真不知道你們在保護些什麽。”
薑慈嗤笑。
上輩子的唐烈應該和他的隊友一樣,誓死保護著劉先生。
結局,大概率是任務失敗。
不然核汙染導致末世的完整證據,也不會在末世後那麽久才被徹底公布。
而這位被搶走的劉先生,完全忘記了被自己國家保護的恩情,為他犧牲的人。
選擇了同流合汙保命。
嗯,確實聽說過,有個姓劉的生物學家加入了櫻花國安全區,研究出了很多針對異能者開發的藥劑。
應該就是他吧。
上輩子,唐烈站在那樣的高度,能接觸到很多機密,多半是完全確定了劉先生叛徒的身份。
想活著,沒錯。
叛徒,該殺。
“再說吧,我也不是劊子手,犯不到我頭上,我也不會上趕著做清道夫。”
薑慈沒有生長正義的自覺。
唐烈想殺自己去,可別利用她。
吃完飯,池冉帶著傻狗從上到下搜尋了一圈。
所有房間裏的食品,哪怕是一塊餅幹都被他搜刮得幹幹淨淨。
房門被他大大咧咧地打開不曾關閉,昭示這是人為。
隻留下江綿綿所在的十一樓樓層物資,隻夠八個人吃兩天。
做完這一切,薑慈便開始圍觀看戲。
第一天,食物充足,風平浪靜。
第二天,發現食物消失,江綿綿帶人在線抓狂發瘋。
第三天,食物缺少,焦慮籠罩。
第四天,台風不減,甚至越來越強,江綿綿等人,終於感受到了危機。
薑慈也很疑惑。
台風竟然半點減弱的意思都沒有。
按照上輩子的記憶,這個時候的台風應該已經變弱,第二天就會徹底停止,等到積水褪去,他們就能離開酒店。
但現在,台風被延長了。
“傻狗,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係統有很多資料,直接問傻狗總比自己想破腦袋好。
“嘿嘿,原本這個世界的結局就是走向毀滅,強行時空逆轉,所有壞的事情都會加倍降臨,算是一種反噬。”
傻狗果然知道。
它對世界的了解,果然很全麵。
薑慈心中一沉。
台風,不過是眾多天災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洪流、地震、海嘯.....
上輩子每一次的天災災難,對於人類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
加倍?
這還有活路嗎?
她可以不在乎旁人死活。
但也從沒想過,要人類滅絕。
退一萬步來講,就是她自己本人,也沒有自信能夠順利度過這種強度的天災。
未來,比上輩子的末世,更加可怕。
“出來!池冉,你給老子出來!”
房門突然傳來了砰砰砰的砸門聲。
聽聲音,似乎是護著江綿綿的那個男生,王猛。
終於來了。
池冉前去開門,淡定地看著門外暴怒的王猛。
薑慈坐在凳子上,屁股都沒抬一下。
嗯,好戲開場了。
“是不是你們把酒店裏所有的食物都拿走的?”
“是。”
池冉回答得毫不猶豫,點頭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王猛怎麽都沒想到他會應下的這麽幹脆,暴怒的情緒下降,懵逼更多。
之前打好的逼問腹稿全都用不上了。
不過他隻懵了很短的時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行,你承認就行,趕緊把吃的都拿出來,別逼我動手。"
王猛一副高高在上的狀態,氣焰囂張。
他今天就是上門來搶食物的。
其實就算酒店裏的食物不是池冉拿走的,他依然會選擇鬧。
誰叫江綿綿給他的情報說,池冉隻是個‘普通人’呢!~
“噗嗤,多新鮮呐,這年頭乞討的正確姿勢不是應該先跪在地上磕兩個,再聲淚俱下地說自己有多困難,求我們大發慈悲麽?”
薑慈笑出了聲,笑意不達眼底,嘲諷技能全開。
一瞬間,王猛的臉就綠了。
強行被打傷乞討的標簽。
本來打定主意搶東西的氣焰也弱下去不少。
憋屈與屈辱占據了上風。
但看到薑慈那張臉後,王猛心中就隻剩下了嫉妒。
憑什麽,池冉這小子末世之前那麽多女孩圍著他轉。
末世之後,還有這樣的美女相伴?
鮮花,美人,掌聲,財富。
不應該都屬於他這種獲得異能的‘特殊人’的嗎?
王猛不想跟薑慈發火,就算是薑慈先動的嘴,他也依然把矛頭轉到了池冉身上。
“你拿不拿出來?”
池冉抬了抬眼皮,笑容溫和:“我想王同學搞錯了一件事情,我是吃軟飯的,沒有支配物資的權利。”
薑慈想玩,說好的,給她玩。
池冉絕不會掃興,宣兵奪主。
繞來繞去,最後還是要回到薑慈身上。
食物的緊張與饑餓所產生的煩躁,讓王猛很難再有耐心。
這麽下去,早晚會被餓死。
“瑪德,真以為老子不敢拿你怎麽樣嗎?”
他的手中浮現出一根冰錐。
冰錐漂浮上升,尖銳的一頭對準了池冉的眉心。
池冉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笑容溫和,眼神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王猛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池冉。
之前在學校時,池冉就經常受到老師和同學的誇獎。
任何人對他不好,哪怕是說一句重話,都會被千夫所指。
在那些人眼裏,池冉永遠不會犯錯,他禮貌寬和,脾氣好。
完美的就像個假人。
而跟他不太對付的人,就會被立刻打上壞孩子的標簽。
這一點王猛深有體會。
爸媽平時就總喜歡拿池冉跟他對比,教育他。
後一次模擬考試,試卷需要家長簽名,他考得太差,自己簽了,被池冉發現後,竟然轉頭就舉報給了老師。
老師竟然還誇池冉正直?
正直個屁!
池冉就是個愛打小報告,喜歡裝的小人!
“嗬,池冉,時代變了,未來應該是我們這些異能者的天下,像你這樣的普通人,活著也是浪費空氣,你裝什麽裝啊?!”
王猛越回憶起從前被不停拿來跟池冉做對比的日子,越是覺得心中憋悶。
他現在已經獲得了神奇又強大的力量,跟從前已經不同了。
為什麽在麵對池冉的時候,心裏還會自卑?
不!
不應該是這樣的。
現在應該是池冉跪下來求他,抱著他的大腿求放過。
憑什麽自己要自卑?
毀了吧.....
隻要殺掉這個人,就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他了。
可是......
殺了人,他就會變成罪犯吧?
就算是獲得了神奇強大的能力,也會被抓起來吧?
王猛表露出來的殺意漸盛,卻遲遲沒有動作。
他的眼神凶狠,雙手都有些顫抖。
內心中在殺與不殺之間不停的掙紮著。
薑慈從凳子上站起來,抬腳走到池冉身旁,饒有興致的欣賞著王猛的表情。
唔...挺精彩的。
“果然還得是有感而發,這種自卑掙紮,想發火又不敢發火,狠話放出去了又不敢動手的慫樣,就是專業演員也沒辦法詮釋的這麽完美。”
薑慈嘴也不閑著,她是真的將看戲貫徹到底。
竟然還開口點評起了王猛表情。
“專業演員畢竟要顧及形象,他這個表情雖然精彩,可是麵容過於扭曲,醜成這個樣子,沒有人會喜歡的。”
池冉配合著薑慈,跟著一起點評。
兩人一唱一和,對暴怒之中的王猛評頭論足。
論氣人他們是專業的。
王猛腦子裏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裂。
被一個這麽漂亮的女人鄙視,還是跟自己最討厭的人一起。
這種屈辱感,難以形容。
“你們!都去死吧!”
王猛手裏的冰錐突然之間分裂出了十幾根,這樣子是想要把他們紮成刺蝟。
三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一米,催動異能冰追就以極快的速度朝著薑慈兩人衝了過去。
而在冰錐觸碰到池冉的精神屏障後,頓時碎的四分五裂。
薑慈那邊更過分,冰錐碰到她後直接化成了水,還不等水珠落地,就變成了空氣。
王猛傻眼了。
囂張又陰狠的表情還掛在臉上,眼底裏滿是迷茫。
“嘖嘖嘖,這表情管理也不行啊,眼神不太到位。”
薑慈又點評了一句,隨後向前走了兩步,抬腳直接踹在了王猛的心窩上。
嘭!
一聲重物砸牆的聲音傳來,王猛感覺剛才那一腳都快把自己踹的心髒驟停了。
這是什麽恐怖的力量?
江綿綿不是說,池冉和這個女人都是普通人嗎?
這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王猛下意識的感覺自己被騙了。
想起剛才放的狠話,王猛知道,接下來他絕對不會好過。
薑慈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還是那個看小醜的眼神,聲音不鹹不淡,聽不出喜怒:“你想跟我們要食物?”
此刻的薑慈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給了王猛一種形容不上來的恐懼。
他竟是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敢反抗,這個漂亮的女人絕對不會像她一樣猶豫不定,而是能手起刀落,輕輕鬆鬆收割他的生命。
死亡的恐懼就好像是一把利刃懸在了頭頂。
王猛瘋狂搖頭,心裏再也生不起一點邪惡的念頭。
見他慫成這個樣子,薑慈撇了撇嘴。
擺出那樣的氣勢,還有一下是多大的決心呢。
結果就這?
“想要食物可以啊,就像我說的,乞討都有乞討的態度,來...磕一個。”
薑慈也不管他有什麽動作,自顧自的往下說。
莫大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王猛睜大的雙眼,心裏的自尊心不停叫囂著。
磕頭?
這怎麽可能?!
他本來就特別好麵子,就算是自己做錯了事,也不會向人道歉。
更別說是磕頭乞討了。
王猛內心又開始了掙紮。
這個女人敢殺人嗎?
肯定是不改的吧......
不磕頭又能怎樣?
大不了就是挨一頓打。
等回去休息好,這麵子還能再找回來。
要是磕頭,就算以後打贏了,麵子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