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的新妻 Chapter106 不停奔波

顧子夕牽著兒子手,看著他的小臉由緊繃到放鬆;感覺著他的小手由緊張到柔軟,心裏的擔心也少了許多。

他並沒有問兒子與艾蜜兒聊了什麽,但是他的態度,顯然已經開始慢慢的接受讓他難過的那些事實,並試圖改變。

從難過、到逃避;從逃避、到害怕;從害怕、到麵對;這樣的過程,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的確是過於殘酷了些,好在他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

“梓諾,爹地覺得你非常棒。”顧子夕看著兒子,眸子裏有溫暖而明亮的笑意。

“謝謝爹地。”顧梓諾緊緊抓著顧子夕的手,心裏翻騰的情緒慢慢的平靜下來——大人的世界他不懂,他們都有很多的樣子,和自己見到的不一樣。

可能這也不是他們的錯,可能長大了的人都會這樣。

顧梓諾仰起小臉,看著顧子夕問道:“爹地,人是不是可以有很多樣子?有時候很好、有時候很凶、有時候還會撒謊?”

顧子夕看著兒子疑惑的小臉,眸光微微沉了沉,緩慢而認真的說道:“顧梓諾,如果我們把問題放大到每個人,那這個問題就無解,因為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所以,你想了解哪一個人,我們有機會可以討論討論。”

顧梓諾歪著頭,很認真的思考著,良久才點了點頭:“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問爹地。”

“恩。”顧子夕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笑容,牽著他慢慢往前走去。

許諾送車鑰匙回家裏的時候,家裏隻有Marry。

“先生和梓諾不是去看你了嗎?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Marry接過許諾手裏的行李,邊往裏拉邊奇怪的問道。

“看我?”許諾不由得一愣。

“是啊,吃早點的時候,梓諾說要去看媽咪,我還想著,太太既然在這邊,怎麽不回家裏呢。”Marry將行李放好後,看著許諾說道。

許諾張張嘴,隻覺得一陣發幹,半晌才勉強說道:“恩,我有工作,所以住在別處。”

“原來這樣,你先休息一下,我煮杯咖啡給你。”Marry快速走到廚房,邊磨咖啡豆邊說道:“梓諾今天還有商務禮儀課,所以先生送過他就會去公司,太太休息一下看要不要過去。”

“恩,我一會兒給他電話。”許諾輕應了一聲,低頭看著手裏的機票,眸底是一片暗暗的底色。

顧子夕回家的時候,許諾正喝著咖啡,講著電話。通電話的似乎是B市的文部長,兩人就紐約的城市展播細節做著溝通。

顧子夕進去與她打了聲招呼後,便去廚房倒了杯咖啡,然後去書房拿了電腦出來後,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邊喝咖啡邊處理文件,邊陪著她。

“好的,沒問題。”

“我和王導提前過去,您到了給我電話,那邊的事情我來安排。”

“好,好,您放心,邀請函上都寫清楚了,沒問題的。”

“OK,紐約見。”

許諾掛了電話,從隨身包裏拿出筆記本,將剛才的通話記錄慢慢的記下來。最後將筆停下後,卻仍沒有合上本子,低頭看著本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是文部長?”顧子夕放下電腦看著她。

“是啊,確認過去後的一些細節。”許諾抬頭看著他笑了笑,將本子合上放進包裏。

“官方的邀請函還是很清晰的。”顧子夕點了點頭,伸手拿過她手邊的咖啡杯,起身幫她續了一杯後遞給她:“Marry煮的咖啡不錯。”

“確實。”許諾接過杯子,看著他時,眸光微微閃了閃,卻仍是斂下眸子輕啜咖啡,什麽話也沒有問。

“原計劃不是明天才走的嗎?怎麽會是今天的航班?我已經讓曉宇幫我訂今天的機票了,但不知道能不能訂到同一時間的。”顧子夕伸手將她攬進懷裏,輕聲歎息著說問道:“原本不想讓我一起過去嗎?”

“你最近不是忙麻,而且現在又不是正式手術,人去多了,我怕她會緊張。”許諾將頭依在他的肩頭,輕輕的說道:“所以你別讓曉宇訂票了,手術的時候再過去吧。”

顧子夕輕應了一聲,也沒有堅持,雙手把玩著她的小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沒過多久,林曉宇便打來電話,臨時已經訂不到機票,但是單程到香港的,還可以搶到一張經濟艙。

“訂不到就算了,飛去香港再轉回來,真的沒必要。”許諾仰頭看他。

“我訂的私人飛機已經到了一周,現在正在做各項技術的飛行檢測,我以為這兩天可以試飛的,技師說還要兩天。”顧子夕看著她輕聲說道。

“你……”許諾睜大眼睛看著他:“你什麽時候訂私人飛機了?”

“我沒和你說過嗎?”顧子夕微微皺眉,想了想,不由得歎了口氣才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我們能一起坐下來安靜聊天的機會,也太少了。”

許諾聽了,輕輕斂下了眸子,將手輕輕搭上他的胸口,心裏卻並不平靜。

“許諾,我不想每次都是我送你走,每次看著你的背影,我都有種很心慌的感覺。”顧子夕加重臂力摟緊了她,低沉的聲音,有著與他氣質不相符的不安,讓許諾聽著,隻覺得淡淡的心酸。

“那這次,你別送我。”許諾輕輕說著,伸手拉下他的頭,柔柔的吻住了他:“你在家裏陪兒子,等手術的時候再過去。”

“我送你到香港,正好去那邊見見客戶。”顧子夕柔聲說道。

“撒謊。”許諾在他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你代理的產品直接從法國入關、新的公司沒有生產環節,用不著原材料采購;銷售在香港沒有分公司,你香港哪裏來的客戶?”

“許諾——”顧子夕無奈的看著她。

“現在發現,顧太太其實很聰明了吧。”許諾輕笑,柔軟的手邊解著他的衣扣邊笑著說道:“我隻是不想管你的事,但並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事。”

顧子夕隻覺得眼皮莫明的跳了一下,隻是感受著她的手似有若無的在胸口撫過的悸動,對她的話也沒有往深裏去想,伸手抓住她的手,低聲斥道:“別亂動,說會兒話。”

許諾咯咯的笑了起來,幫他拉好被扯開的襯衣,打著赤腳站了起來:“我去澆花兒。”

顧子夕坐在沙發裏,目光追隨著她在陽光中跳躍的身影,嘴角噙著溫暖的笑意。

“子夕,咱們以後換種花兒養吧,這指甲花其實真是挺俗氣的。”許諾邊澆著花兒邊笑著說道。

“不換。”顧子夕輕瞥一眼,淡淡的應了一句。

“那你是喜歡回憶裏的許諾,還是喜歡現在的許諾?”許諾回過頭來,瞪著他問道。

“都喜歡。”顧子夕無奈搖頭。

“你的回答毫無誠意。”許諾笑著,跑過來將水壺裏的水灑在他的身上。

“要怎麽樣才有誠意?”顧子夕站起來,將她手裏的水壺奪下來扔在一邊,拉著她到洗浴室,拿了毛巾遞給她:“幫我擦幹淨。”

“我不想再看那些花兒,你扔了。”許諾接過毛巾,邊幫他擦邊嬌嗔著說著——嬌軟的聲音和流轉的眸子裏,看不出她隻是撒嬌的玩笑,還是真有此意。

顧子夕沉眸看著她,猜度著她的心思,卻發現一無所獲,當下朗然而笑:“算了,這家是你的,你想放什麽就放什麽,我不發表意見。”

許諾停下手中的動作,斜眼看著他:“顧子夕,你很狡猾知不知道?”

“如果可以討好取你,我覺得,狡猾一些也無妨。”顧子夕扯過她手上的毛巾,扔在麵盆裏,看著她時,微笑的眸子一片深邃。

“花言巧語。”許諾輕哼了一聲,笑著說道:“那我就清理出去了。”說著轉身往外走去。

“這麽堅持?”顧子夕伸手將她拉回到自己的懷裏,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唇,低聲說道:“想到什麽了?”

許諾沉眸看著他,眸光微微轉動,輕聲說道:“過去的事情,偶爾想起就好,不要天天放在眼前;過去的人,等我們老的時候,可以慢慢回憶,但現在,我們要往前看、往前走。”

“等我們老的時候?”顧子夕低低的重複了一句,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暖意,看著她瑩亮的眸子,低頭沉沉吻住了她:“好,我答應你,關於過去,我們都不再輕易提起。”

“那些人、那些事,我們都不要再提起。”顧子夕用大手托著她的頭,在輕聲低語中,唇舌相互糾纏著彼此的依戀與纏綿。

他到底還是沒讓她去搬那些花兒,隻是通知了園藝公司改天來將這些花兒拖走,然後再送一些米蘭和薄荷過來。

“我看你是不能安靜的陪我會兒了,有搬這些花兒的功夫,不如陪老公做些更有意義的事。”顧子夕將她扯進了臥室,邊說著邊扯去了她的衣服。

“喂,我一會兒要出發了呢。”許諾拍著他的手、笑著躲閃著……

最後,在笑笑鬧鬧中,終究又被他糾纏一回……

“喂,你起來,送我去機場。”許諾洗了澡換好衣服後,回到房間看見顧子夕還躺在**,伸手便將被子給掀了起來。

“不是說今天不要我送嗎?”顧子夕看著她笑著說道。

“可是你耽誤了我的時間,現在我已經晚了,所以你必須送我。”許諾將雙手撐在大腿上,彎腰看著他,一臉的理所當然。

“顧太太發話了,看來不送是不行了。”顧子夕笑著從**坐起來,將大手伸到許諾麵前。

“不抱了,快起來快起來。”許諾伸手抓住他的大手,用力的將他拉了起來,他卻站剛站起來又坐了回去,並拉著許諾跌坐進他的懷裏。

“子夕,快起來啦,再晚真的趕不上飛機了。”許諾伸手圈住他的脖子,無奈的說道。

“來不及就不走了。”顧子夕摟著她,將臉埋在她的脖子裏,低低的說道。

“顧子夕,許言手術順利的話,我會早些回來的。”許諾伸手拍了拍他的背,上麵還有剛才激烈過後汗濕的粘黏感覺,許諾卻並不覺得不適,輕輕撫動著,柔聲說道:“顧子夕,以後我們不要再分開,好不好。”

“恩。”顧子夕沉聲低應了一聲,在許諾的耳邊輕輕說道:“別擔心,手術會順利的。”

“當然,一定要順利。”許諾用力的點頭,語氣裏一片堅定。

“起床了,送顧太太去機場。”顧子夕轉頭在許諾的臉上重重吻了一下,拉著她往外走去:“你再檢查一下行李,我衝個澡就好。”

“快去快去,我幫你拿衣服。”許諾將他推到洗漱間後,便回到房間幫他拿衣服。

看著一片淩亂的床、還有地上散落著她的衣服,臉不禁微微一紅,心裏卻泛起淡淡的、幸福的感覺。

希望顧子夕的過去,能如那些指甲花一樣,不管是她的、還是艾蜜兒的,都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淡去。

讓他們握在手裏的幸福,能夠隨著歲月的積澱,越發醇濃。

打開窗子,收拾好房間,許諾幫顧子夕拿了衣服放到洗漱間時,他剛好衝完出來。

兩人相視而笑,許諾將衣服遞到他手裏,讓他坐下來,她拿了吹風機幫他吹頭發——當然,順便幫他將背後未擦幹的水珠一起給吹掉。隻是在看到他背上幾彎清晰的指甲印時,臉上不禁一陣羞赫。

他確實是這方麵的高手,總是能輕易的撩動她所有的**,讓她在他的懷裏,忘了羞澀與矜持,隻是配合著他的狂野,給予他最熱烈的回應。

她想,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另外一個男人,能讓她放下一切的束縛,隻為配合他的節奏。

她想,她和他的相遇,雖然從身體開始,誰又能否認,他們之間的相互吸引,有個性、有氣息、也還有身體。

“顧子夕……”許諾放下吹風機,將身體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背上。

“舍不得?”顧子夕扭頭看她,對上她眸子裏的氳氤的幽深時,心裏不由得微微悸動,貼唇在她的唇上,溫柔輾轉吮動,以這樣的方式,安撫著她遠離前不舍的情緒。

“我會很快過去的。”顧子夕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

“沒關係,不要趕。”許諾低聲說道:“你還是乘民航的客機過去,私人飛機我怕不安全。”

“恩,首航一定等你回一。”顧子夕拍了拍她的頭,一手拖著大行李箱、一手牽著她的手,快步往外走去。

【機場】

婚後的生活,似乎一直在重複著告別、離開的節奏,匆匆的腳步,總有比留在彼此身邊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或許因為他們都是理性的人、或許因為他們對愛情的要求都太高,以至於從來不給自己懈怠的機會——為此所付出的代價,便是一次又一次的分離、一次又一次的上路。

許諾,什麽時候,我們能如普通夫妻一樣,晨曦裏一起醒來、黃昏時一起散步、你偶爾也會被我氣得發惱,轉身又窩在我的懷裏撒嬌!

看著許諾輕快而沉靜的步子漸行漸遠,顧子夕的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他愛她的傲氣倔強,卻又想與她平淡相守。

或者這就是男人的貪心吧,不過許諾,當我的世界足夠的遼闊時,你還會想要遠飛嗎?

直到許諾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顧子夕轉身快步往外走去——S市的天空,在夏日裏顯得格外的明澄,就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一片的開闊高遠。

事業上的汲汲營營,再不隻是為了父親、為了家族、為了恩怨;也為了給她打造一個足以讓她停留的世界。

第二節:子夕,局勢變化盡在掌握

【第二天,公司,顧子夕辦公室】

“顧氏的生產係統已經全麵停止原材料的采購、全麵停止人員招聘、貨品開始全麵打折消售。”

“這是顧氏這個月的生產和銷售報表,銷售部已經不再給生產部下訂單,生產部已經考慮接外單以維持運轉。銷售部的營業額比去年高出35%,但利潤同期下降了27%,原因是折扣太高;銷售主要來源是直營店鋪和賣場櫃台,而渠道方麵的代理客戶,顯得動力不足。”

“顧氏現任總裁朝夕小姐,計劃約談各大經銷客戶,試圖從渠道來挽回利潤。”

“顧氏的股價近期還算平穩,每天在漲跌間搖擺,但成交量已經大大的萎縮,沒有新資金介入,同時裏麵的資金也沒有出來。”

林曉宇將顧氏的信息,迅速的報給了顧子夕。她知道顧子夕的目的,隻是對目前的操作手法依然不明白——既然所有的產品、所有的資金已經全部轉到新公司;同時總裁和大小姐都做過了個人專訪,對於兩家公司的關係強調得非常明白。

而兩人在專訪時所呈現出來的態度、讓人浮想聯翩的立場,也已將兩家公司的關第完全瞥清,這時候讓股市崩盤,宣布顧氏破產,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為什麽還要以空做空的穩住股市呢?

林曉宇疑惑著,卻並沒有問出來——與顧子夕的商業手腕相比,她實在是不夠看的。所以她隻自己分析著,再對應著自己總裁所走的每一步,來印證自己的分析,以求在這樣的商業環境中,學習成長。

實戰,永遠是最好的老師。

在這一場長達八個月之久,甚至可能會持續到一年以上的商業操作中,林曉宇隻覺得緊張又興奮。

“顧總,這就是這一周顧氏所有的經營信息。”林曉宇合上手中的文件夾,看著顧子夕說道。

“很好,繼續關注,我隨時會找你提取信息。”顧子夕點了點頭,接過她手裏的文件夾,示意她可以出去了:“讓杜總監進來。”

“好的。”林曉宇點了點頭,轉身正待離去,似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過頭來看著顧子夕說道:“顧總,休息室需要收拾一下嗎?梓諾周三會過來公司上計算機課。”

“不用了,我會收拾。”顧子夕抬頭輕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

“我知道了,我先出去了。”林曉宇的臉不由得通紅,匆匆轉身,慌張的跑了出去。

顧子夕低著頭看著文件,嘴角自然的噙起溫柔的笑意。

“進來。”聽到敲門聲,顧子夕知道是海外業務部的杜語微。

“顧總,你找我。”杜語微拿著一個文件夾,在顧子夕的對麵坐了下來。

“你這邊的業務進展怎麽樣?”顧子夕抬起頭來看著她——這個高薪從世界五百強公司挖來的海外業務總監,第一次見麵時,身上帶著長年與海外公司高級管理人員打交道所曆練出來的銳氣,看起來傲氣十足、信心滿滿。

到公司半年時間,信心依然,隻是精致的妝容之下,也出現了淡淡的疲態。

“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很大?”顧子夕輕挑眉梢,看著她問道。

“還在可控範圍內。”杜語微回給他一個篤定的笑意,將手中的資料夾遞給他——

“第一批貨的銷售情況,我已經於上周五傳給法國總部,總部爭取了第二批貨品的定單,價格是第一批的99%,並且同意自第三批訂單起,就不需要再憑前期訂單下貨。”

“第二批貨品訂單已經確認,目前已經清關完畢,處於上貨階段。”

“我的計劃是,第二家品牌公司的貨品,在三個月之後開始下單,一來,以漸進的方式推出新品,對市場的容量和接受能力有個評估的過程;二來,也能打造我們公司謹慎、高端的形象。因為好的東西,都是要等待的,成批量推出的貨品,口碑自然是無法上去的。”

“具體的產品上市與推廣計劃、排期,我有詳細的報告給您,您批複後,我會轉給洛總監做方案。”

“另外我有新的品牌代理建議,已經將想法發給總部景總(景陽),在得到他深入的品牌資料後,我再做進一步分析,給詳細的報告給您。”

“今年是啟動期,我的意見是做兩個品牌、四個品係已經足夠;明天全年的計劃,是曾加四個品牌。品係還在規劃中。”

“您看,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杜語微看著顧子夕,沉靜問道。

“在新品牌考察方麵,可以和景陽一起來做,男性角度和女性角度會有很大的不同,到時候我想看到兩份不同的報告。”顧子夕邊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邊說道。

“好的,我會提前給你考察計劃,並取得景總的意見。”杜語微點了點頭。

“其它事情,按計劃進行即可。”顧子夕點了點頭,示意杜語微結束今天的工作匯報。

“那我先出去了,有事與你郵件聯係。”杜語微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快步往外走去。

顧子夕仔細的翻看著文件,拿筆在有問題的地方做了記號,打開電腦後,就產品推廣的思路,給洛簡寫了郵件。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這一次,他沒有伸出利爪、沒有以整跨顧東林為目的去不擇手段。

他心細布局、沉著鋪陳,隻為了挽救走入渠道和老的營運模式困境的顧氏,至於順便打擊一下某些人,也隻是順便而已。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近十年、與顧東林明爭暗鬥近十年,除了手段之外,他也越來越成熟——生意場上隻做對公司發展有利的事情。

而現在,老的顧氏已經搖搖欲墜;新的公司,短短一個月,便已在業內嶄露頭角——一切,都在既定的軌道裏前行著。

而越到最後關頭,他的行事越見謹慎——已經走到這一步,他不容許自己犯一點錯。

“顧總,郵件收到。”

“精力完全從顧氏脫離出來,那邊已經不用再管了。”

“OK!”

掛了洛簡的電話,顧子夕抬腕看了看時間——許諾應該要到美國了吧。伸手撥弄了一下桌上的地球儀,目光看著那片土地,一片暖意。

第三節:許諾,在姐姐的身邊的自在

“許言,季風,我來了。”許諾用力的敲著門,說話的聲音,能穿透整個大廳。

“怎麽這麽粗魯,象個強盜一樣。”季風拉開門,看著許諾直搖頭。

“許言不粗魯就成了,還輪不到你來嫌棄我呢。”許諾笑著將行李箱塞進他的手裏,邊往裏走邊甩著鞋子,一片懶意的說道:“哎呀,這一路飛機真是累死了,我洗個澡就要睡覺了,你們誰也不許吵我。”

“你一個人?”坐在花房的許言,看著許諾眼底的黑眼圈,不禁心疼。

“某人以為能自己飛過來,所以沒訂票,結果他的飛機還不能飛,所以隻能我自己過來囉。”許諾笑站在許言身邊的軟椅上躺了下來,歪著頭看著她說道:“許言,我真的累壞了,我不想洗澡了,我這就睡了啊。”

“黑眼圈這麽重,怎麽搞的?我現在又不手術,你趕什麽!”許言伸手拍了拍她的臉,心疼著說道。

“機票是早訂的,如果從B市過來的話,是可以休息兩天再走的。後來,莫裏安過去B市,而且梓諾又回了S市,所以我就走了。”許諾半閉著眼睛,看著許言說道。

“恩,我知道了。”許言點了點頭,推了推她說道:“去洗一下再睡,也舒服一些。”

“恩~不想動了。”許諾耍賴似的搖了搖頭——也隻有在許言的麵前,她才能如此的自在、毫不掩飾自己的脾氣。

“乖,去洗了再睡,我保證你睡多久都沒人打擾你。”許言從椅子上坐起來,推了推她,柔聲說道。

“不去。”許諾說著,眼睛已經完全閉了起來。

“許諾,乖乖,洗了再睡嘍。”許言湊在許諾的耳邊,聲音和語調,甜得發膩的說道。

“好了好了,我去洗,你別再這麽惡心了。”許諾一下了坐了起來,惡心的看了許言一眼,便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快步往樓上跑去。

身後的許言站起來,看著她跑得比兔子還快,不由得直樂。

“她怎麽啦?”季風走過來站在許言的身邊,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跑得飛快的許諾,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許言聳了聳肩,轉眸回來對季風說道:“我去幫她整理一下房間,她這四天時間,從B市飛S市,再從S市飛香港轉機過來,實在是累得不行了。”

“好,我幫她將行李箱拎上去,看看她要不要吃點東西再睡。”季風點了點頭,拎著許諾的行李箱,與許言一起往樓上走去。

許諾跑到樓上,才發現自己的行李還在樓下,站在樓梯口正準備喊季風,便看見他們夫妻走了過來。

“挺自覺的啊,表揚一個。”許諾大笑,跑下來兩步,從季風手裏接了行李箱,拎著往房間走去:“許言我不吃東西,你不要做。”

“好。”許言揚聲應著,讓季風下去後,去到許諾的房間:“你去洗吧,我幫你把衣服掛起來。”

“不用了,住不了兩天我就得走,掛起來還得收進去。”許諾將許言攔下,將行李箱蓋上後,轉身去了洗漱間。

許言低頭看著許諾這個超大的行李箱,一格一格的,象一個移動的衣櫃一樣——可以想見的,她從B市到S市,行李都沒有拿出來過。

現在仍然一樣,在這裏住兩天,又要拖著這行李箱去紐約。

她似乎比以前更忙了,忙得身邊隻剩下一隻行李箱。

許言沉沉的歎了口氣,對她這樣不知疲倦的奔波,隻覺得一陣心疼——隻是,她向來如此,從不肯讓自己停歇下來。

以前是為了不放過任何一個掙錢的機會;現在,是為了照顧到每一個愛著的人。

她永遠在奔波著,什麽時候才能停下來,讓別人好好的嗬護你呢?

許言隻覺得眸光微潤,起身幫她將房間的窗簾拉上,將床鋪好,在房間裏噴了一點淡薄荷的香水——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喜歡這個味道的香水,不過,確實很好聞就是了。

許言調好房間的溫度後,便幫她關上房門,慢慢的去到了樓下。

“她真的不吃東西?”季風扶著許言坐下,輕聲問道。

“讓她睡吧,她太累了。”許言低聲說道。

“恩。”季風點了點頭,在許言的身邊坐了下來,拿起剛才沒看完的書繼續看起來。

“這本書你都看了好幾遍了。”許言微微皺起了眉頭。

“恩,有些地方還沒有弄很明白。”季風輕應了一聲,低頭在書裏做著記錄,並沒有打算和許言多聊。

許言對他的固執也有些無奈——他非得把手術的每一個細節,都研究清楚。而實際上,又不是他主刀,他把過程弄得越清楚,反而擔心會越多。

“把自己老婆交到別人的手裏,是什麽情況,自然得弄清楚才行。”季風抬起頭來,給了許言一個溫暖的笑容,便又低下頭去繼續研究手術細節。

許言隻是輕輕搖了搖頭,輕輕搖晃著身下的搖椅,閉著眼睛感受著親人在身邊的安心,直到聽到樓上傳來許諾關上房門的聲音,她才停止搖晃搖椅,起身去做許諾愛吃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