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無處不在的巧合

最近,有兩件事令閻凱心情很是煩躁。第一件,是他的親信手下中有秦爺的暗樁,但他卻暫時揪不出對方的尾巴,之所以發現這件事是因為顧惜惜被他的親信手下綽號“小五”綁架,雖然已經先用敲山震虎的方式處置了許陽,但還是不能讓他心情好起來;第二件,是這兩天他發現自己對女人以及“男女那檔子事”失去了興趣。這個多年來私生活靡爛,夜裏沒有女人就會覺得空虛寂寞睡不著的男人,現在卻夜夜對著**活色生香的**“垂頭喪氣”,怎麽也無法一展往日雄風。他找了醫生做檢查,卻得到“生理機能完全正常很可能是心理出了問題”的結論。他左思右想,右想左思,絞盡腦汁,也沒想到自己的心理哪裏出了問題,或者什麽時候出了問題?

如果說第一件事隻是讓他心情不好而已,那麽第二件事就是引發“閻凱低氣壓”過境的根本原因。跟隨他的手下,這幾天都處在低氣壓肆虐的範圍內,日子過得苦哈哈,幾個知道內情的親信手下合計了一下,決定勸老大閻爺出去散散心獵獵豔,好治療這心理疾病,最後給閻凱選了海南三亞這個地方。閻家在那裏有一棟別墅,於是閻凱被一眾熱心的手下送到了機場,送上前往海南省三亞市度假的班機。

在閻凱困擾於自己的生理問題踏上三亞的土地時,易樺易公子正在滿世界尋找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的世界裏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女孩,彼時原希雅正坐在專機上,她的首席秘書長王晴晴小姐和特別助理先生正在喋喋不休不厭其煩地向她報告她“失蹤”的這兩天時間裏原氏財團世界各地分公司的CEO遞上來的決策事宜,而在她麵前的桌幾上,是一大堆被兩人搬來的各種待閱報表和待簽署文件。

易樺公子找不到原希雅是理所當然,因為他連她的真實姓名都不清楚,那個她留下來的手機號碼他發誓一輩子也不會再打過去,至於其它幾個宇文捷、安遠琪、於曉曼和莫冠塵幾人,沒人有空告訴他關於原希雅的一切。宇文捷在魏小誠事件後當天就飛美國邁阿密了,而剩下的三人也飛回了S市,就各自消失忙碌了起來,除了忙自己的私事,最重要的還有她們共同要做的一件事,那就是在第二天前往拘留所,向被關在那裏的小五和許陽“打探”綁架顧惜惜的前因後果。她們不能容許好友被綁架幕後元凶卻絲毫不受法律製裁這種事發生。

在安遠琪麵前,犯人是無所遁形的,很快許陽就招供了,那個讓他們綁架顧惜惜並下藥毀她清白的幕後指使,確實是周家那邊的人,但既不是周家俊,也不是周家敏的父母周國斌和趙慧珠,甚至不是周家豪的父母周國雄和王雪琴,而是一個他也不知道的神秘人。根據許陽和小五的描述,這個神秘人有著一副破鴨公嗓音,但很可能是一個女人,一個和周家牽係頗深對周家的一切知之甚詳的人,由此推論其應是周家的核心人員之一。

不過,周家本家的核心人員就是上述幾個,如果排除掉上述人等,還有誰夠得上資格稱周家的核心人員?這是一個謎,但幾個人都有解開這個謎的耐心和能力,差的隻是一個突破點而已,但她們相信,隻要顧惜惜和易楓還在一起,這個突破點遲早是會曝露在她們麵前的,所以她們都決定守株待兔,放長線釣大魚。

她們並不知道,就在她們暗中審問過小五和許陽離開後的當天下午,許陽和小五就被人殺死在拘留所的監獄內,顧惜惜被綁架案件死無對證了。

與此同時,在等待關於顧惜惜的調查資料期間,徐謙雅還沒有開始回國後的第一份工作,所以無所事事又心情抑鬱的她約了昔日好友江琳俐到海南三亞度假,江琳俐臨登機前,又拉來了一個人,也就是她的表妹林宛如。

陽光,沙灘,海浪,密林中的一棟別墅巍然而立。顧惜惜裹著被單赤足走到臥室的陽台前,拉開了落地窗,清晨的海風帶著鹹味撲麵而來,並不刺目的陽光暖暖地曬在她白晳卻布滿紅印的脖子上。她想張開雙臂迎接海風投懷送抱,卻因為害怕被單滑下後春光外露,隻好無比遺憾地站著,遠眺波光粼粼的大海。

易楓隻穿著一條小內內,赤著上身走到她身後,從後邊環抱住她的腰,低聲對她說:“我幫你扶著,盡管張開手沒關係。”

感覺到他溫熱的胸膛就貼在自己背上,顧惜惜敏感地身子微微震顫了一下,輕輕點頭。“嗯!”

她放心地張開雙臂,仰頭瞌眼,感受著鹹鹹的海風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臉、輕柔地穿過指間然後調皮地溜走。她不確定站在鐵達尼號船頭張開雙臂迎風而立的女主角是什麽樣的心情,但她知道自己此時全身心都沉浸在名為幸福的海洋中。不管是閃婚也好,有目的有前提的“亞契約”婚姻也好,至少她認為此時此刻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絲毫不比兩情相悅因愛而結婚的新娘待遇差。

起床梳洗之後,顧惜惜在一樓廚房做了簡單的早餐,和易楓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後就興匆匆地拉著他出了別墅,往海邊走去。

時間回朔到兩天前,從首都機場起飛的飛機降落在三亞鳳凰國際機場時已經是夜裏,兩人和周季明一起來到別墅,放下行李後,周季明在庭院裏和易楓嘀咕了一會兒,就拎著自己的小包離開了別墅,把偌大的別墅都留給了兩人。兩人在飛機上睡了三個多小時,在稍事休整過後,夜晚精力旺盛,自然又是恩恩愛愛纏綿到天明後才沉沉地睡去,醒來時已經下午了。

連續兩夜承受易楓的旺勝精力,即使是睡到下午顧惜惜依舊渾身酸軟無力,發誓今天堅決不踏出別墅半步。於是兩人就在別墅裏度過了悠悠無比的整個下午時光,聊天聊地聊人生,做做小遊戲,打打情罵罵俏,恩恩愛愛甜甜蜜蜜,轉眼一天光陰又過去。當夜晚再次降臨,兩人從用嘴巴的打情罵俏,變成用嘴巴點燃彼此的熱情,甚至等不及回臥室,易楓就拉著她在客廳裏狠狠地纏綿了一回。

羞赧不能自已的顧惜惜一邊嬌吟喘息,一邊提心吊膽地看著客廳大片大片沒有落下窗簾的透明落地玻璃,就怕外麵突然出來一個人,把她意亂情迷的醜態看了個徹底。盡管易楓不隻一次在她耳邊強調沒有人會進到別墅裏來打擾他們愛愛,可她熟知莫冠塵那類“高科技人才”在躲避監視儀器探測上的強大本事,直到**將她推上了雲端,還是不能放下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當**退去後,她等不及讓脫力的身子緩過勁來,就忍著渾身的綿軟無力感,撿起地上的衣服裹住赤條條地身子,然後腳步虛浮一步三搖晃地奔回二樓臥室。易楓追了上來,恰好在臥室門口接住腳軟的她,兩人一陣拉扯,又點燃了另一個臨界點,一路從臥房門口擁吻著滾進臥室內,在地毯上來了另一場**如火的抵死纏綿。

放縱的一整夜爽了兩人,卻也直接導致了次日兩人又睡到日上三竿起不來,顧惜惜賴在**嚷嚷著腰酸腿軟不想動,易楓食髓知味,她既不想出去,就更樂於和她在**度過這一日時光。於是這一天兩人又沒有出別墅門。

所以說,這個清晨的出行,是易楓和顧惜惜來到三亞兩天三夜後,第一次踏出別墅的大門。

兩人沿著植被欣然濃密的園林小道,走向遠處白色的沙灘。顧惜惜穿著一條連身及膝粉底白色小碎花吊帶連身裙,易楓穿著卡其色短褲和白色T恤,兩人手牽手,踩著海邊的白色細沙,慢悠悠地漫步在早晨的陽光下。

這時候海邊很是安靜詳和,三三兩兩經過的大都是附近別墅區裏晨起出來散步的人,還有一些海濱工作人員和一些攝影愛好者,他們都極少喧嘩,隻是各自做著各自的事,誰也不打擾誰。

海浪嘩嘩的聲音一波一波地傳來,顧惜惜和易楓也走到了海邊。清澈冰涼的海水漫過兩人的足踝,當海水退去,兩人的腳盤上已經沾滿了細沙。她拉著他又向海裏走了幾步,海水再次帶著嘩嘩聲漫了過來,這一次直接漫過了兩人的小腿,濺起的水花甚至潑濕了顧惜惜的裙擺。她尖叫一聲,緊接著又咯咯地笑開了,不怕死地又拉著他更深處走了兩步。

易楓任她拉著往前走,寵溺地看著她像個孩子似地彎下身去海水裏摸索玩耍。一個海浪當頭撲了過來,他沒有出聲提醒她,而是笑等她的反應。

當海浪撲至,顧惜惜在前一秒發現,趕緊站了起來,但還是被潑了一臉的水,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被淋成落湯雞。她先是吐掉嘴裏的鹹味兒,然後抹了一把臉上鹹濕的水珠,緊接著氣呼呼地看向易楓。“你,你怎麽不提醒我呢!”

“我以為你很想在海水裏泡一泡。”易楓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一本正經,但上揚的嘴角還是泄漏了他此刻的愉悅情情。

“哼!分明就是想看我笑話,壞透了!以前覺得你道貌岸然,這兩天總算看明白了,你其實也是一隻披著人皮的狼!”

“現在才知道已經太遲了。”易楓咧嘴大笑,抬手撥了撥她額前沾濕的劉海,目光溫柔地望著她的眉眼。

她的小心肝兒又不規則地活蹦亂跳了起來,水汪汪的杏眼瞅著他,隱隱有著某些期盼。

他的視線下移,從她的漂亮大眼,到俏挺的鼻子,最後落在她泛著水光潤澤的唇瓣上。他低下頭擷住那芬芳誘人的唇瓣,輾轉吮吸,舌尖與之纏綿。日漸加深的好感,隨著靈魂和肉體的一次次親密碰撞,不知不覺間,他對她的感情已經由量變引發了質變。

他猶記得一個多月前那個夜晚,她哭著向他表白心意,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引發他心中無限的憐惜,也就是那個夜晚開始,他的注意力始終未再離開過她。她說她不要求轟轟烈烈的感情,隻要彼此相守細水長流,而現在,他願意用一生來實現她的願望,陪她白首偕老。

激吻之後,兩人的氣息都有點不穩,各自退開些許,相擁相視,會心一笑,海風吹過兩人間的縫隙,吹不走圍繞在他們周圍的幸福的味道。

“哢哢哢!”

幾聲突兀地快門聲引起一對幸福鳥兒的注意。兩人齊齊轉頭,往聲音發生處望去。不遠處,一個紅發碧眼的年輕人正把攝影機對準他們。易楓的笑容微凝,鬆開她的手,往年輕人走去。她連忙踩著他的腳印追上去。

年輕人發現他們向自己走過來,從攝影機後麵探出頭來,笑得宛如一縷早晨的陽光,一口可以去拍牙膏廣告的美牙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嗨,你們好!”年輕人用生澀的漢語向兩人打招呼。

易楓在年輕人麵前站定,無視對方臉上大大的笑容,冷冷地說:“給你三分鍾考慮,是現在刪掉照片,還是我替你刪。”

年輕人忙掏出名片遞給他,說:“先生,別這樣,你們剛才的照片真的很唯美,晚上回去我可以把照片傳給你們。我是馬格南圖片的攝影師,這是我的名片,你們叫我本傑明就可以了!請放心我絕對不會將你們的照片用於非法途徑。”

“不行!”易楓沒有接過名片,隻是用X光視線迅速掃描了那張名片上的信息,表情依舊冷冷地,看得年輕人身上直發毛。

顧惜惜站在兩步之外看著兩人互動,在心裏暗暗感歎,這個不知深淺的小年輕啊,想當年姐姐她也曾和莫冠塵偷拍過易某人的照片,結果跑出去為她頂罪的莫冠塵手上幾萬塊錢的相機險些毀在易某人的手裏,之所以沒毀還是因為易某人認識莫冠塵的哥哥,最後才以刪掉相機裏所有照片為結束。想起往事,顧美人不勝唏噓。

那廂,氣勢敵不過易大少的外裔年輕人本傑明在他富含威脅的X光視線盯梢下心不甘情不願地刪掉了剛剛偷拍的兩張照片。“好了,沒有了。”

“不對,還有一張。”易楓說得篤定地說。

在他逼迫下,班傑明可憐兮兮地把目光移向顧惜惜,“美麗的女士,你和這位先生一定非常恩愛,請你說服先生不要刪掉如此美好的照片,我願意付酬勞買這張,同時照片也會給一份副本你們!”

顧惜惜十分為難地看向易楓,她是無所謂被誰拍了照片,但她的親親老公大人看起來似乎很不樂意,想了想還是報歉地對班傑明說。“很報歉,我尊重我老公的選擇,也請你按照我老公說的做。”

“嗯哼!”易楓冷哼。

班傑明被迫無奈,隻好沮喪地調出照片,可憐兮兮地看著顧惜惜,“那我真的刪了?”

她說:“刪罷!”

他又強調一次,“我真的要刪了!”

“嗯嗯!快刪罷,我老公要生氣了。”她能感覺到易楓的目光正在起著輕微的變化。

實在沒辦法了,班傑明隻好歎了口氣,無限宛惜的把那張充滿了幸福味道的照片當著易楓的麵刪掉,然後無比惆悵地扛起攝影機和三腳架踩著細沙深一腳淺一腳地遠去。

“噗哧——”顧惜惜望著他的背影遠去,突然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然後演變成捧腹大笑,“哇哈哈哈!”

易楓側過身問:“笑什麽?”

她笑得直不起腰來,“哈哈!我想起當年來,你差點把小塵的相機給砸爛的情景,真的好好玩哦,原來你不隻對女人這樣,對男人也這樣,果真是一視同仁啊!”

他說:“不讓人隨意拍照,這是我的原則,和對方男女無關。”不過,經她一提,他又想起自己那張被她拿來當桌麵用了兩年的照片,眉頭揚了揚,提醒她:“你當年跟蹤偷拍我的事還沒跟你算賬!”

“什麽嘛!我們都這麽熟了,還要跟我算幾百年前的老賬,你也真是的!”

“親兄弟都得明算賬,何況兩年前你我並不認識,一碼歸一碼。”

“切!那你想怎麽算賬嘛?我整個人都是你的了,你看著辦吧!”她雙手叉腰站定,下巴抬得高高,一臉“你能拿我怎麽樣?”的賴皮相。

易楓掐了掐她粉粉嫩嫩的臉夾,低頭在她耳邊了幾句,頓時把她羞得滿臉通紅,連脖子都紅透了。她作勢打他,“易楓,你好色,大色狼!”

“你不喜歡?”

“哼!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句話真是其來有自,我不理你了啦!”顧惜惜臉紅脖子粗,甩開他就往遠處跑去。

易楓笑著追上去,明明可以跑快幾步將她抓住抱入懷中,他卻故意落後幾步跑在後麵,虛張聲勢地吆喝:“狼來啦!”

那**漾的聲調,全然不像平時刻板嚴肅的易大檢察官,倒像是某個情場浪子。顧惜惜被驚出一聲雞皮疙瘩,卻又忍不住被逗笑了,邊跑邊回頭朝他扮鬼臉吐舌頭,“來啊來啊!我是小紅帽,狼人先生有本事就追過來吃了我啊!”

轉過身,她又咯咯輕笑著,加速跑遠了。都怪剛才易楓一開始故意落後她幾步,這會兒她突然加速,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跑出老遠,再追上去一時也追不及了。兩人一前一後追逐著,漸漸跑到了無人的地方。

前麵跑得歡快的顧惜惜突然停了下來,在沙灘上蹲了下去。

易楓追過來問:“怎麽了?”

她抬起頭,眼眶紅紅地對他說:“腳底被貝殼刮傷了。”

她從腳下拿出一顆破掉的貝殼,又把沾滿沙子的右腳抬起來讓他看。在她粉紅色的腳底,被貝殼劃了一道兩厘米長的血口,鮮血正從口子裏泊泊流出來。

她出來時身上什麽也沒帶,他身上也隻有一串鑰匙和錢包,這下子也沒辦法做緊急處理了。他想了想,將她打橫抱起,走到水邊,將她受想的腳放進水裏浸了浸。

傷口一碰到帶鹽的海水立即就傳來刺痛,顧惜惜呲牙咧嘴大叫:“痛!痛!快起來,不要,啊啊啊——”

“不要喊得這麽引人遐思,我都有反應了。”易楓咬著她的耳朵說。

“大色狼!”她羞赧地紅了臉,光瞪他還不夠,小手握成拳頭捶打他的背,“快拉我起來啦,痛死了。”

“好了。”見她的腳洗幹淨了,他也沒再逗弄她,抱著她來到一邊,將她放下來,背過身,“上來,背你回去。”

顧惜惜也沒矯情,獨腳跳上他的背,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任他背著自己往別墅區走。她把頭貼在他的背上,蹭了蹭,笑著閉上眼。這個寬厚的肩膀,這雙強壯有力的臂膀,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真好!

就在易楓背著顧惜惜往別墅區走的同時,昨天夜裏才到達三亞的徐謙雅和江琳俐以及林宛如正從別墅區向沙灘走來。而消失了兩天三夜的周季明正漫步在和風暖陽之下,徘徊在別墅區外麵的庭園走道中,不知在想些什麽。

然後,首先是徐江林三女和咱們的小周管家不其而遇。最先愣住的是周季明,接著愣住的是徐謙雅,然後是麵麵相覷不明所以的江琳俐和林宛如。小周管家回過神來,立即就走上來打招呼:“嗨!這麽巧也來三亞度假?”

徐謙雅抿嘴一笑說:“是啊!你怎麽會在這。”然後她很快就想到了周季明是易楓的管家,推此及彼不難猜想易楓和顧惜惜也在這裏,詫異地問:“難道……他們選擇來這裏蜜月了?”

周季明點點頭,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

徐謙雅聽了神色複雜,連忙轉移話題,“我們去海邊玩,你現在應該沒什麽事吧?要不一起?”

周季明笑了,欣然接受她的邀請,眼底隱隱還有一絲喜出望外的情緒浮現。

徐謙雅於是介紹道:“S市江市長的千金江琳俐,紀委林書記的獨女林宛如,想必婚宴上你都見過了。”

他點頭說:“因為大少的關係,和江小姐林小姐之前都有過幾麵之緣。”

咱們的小周管家雖然隻是管家,但卻是易楓的發小,兩人感情甚篤,徐謙雅當初和易楓訂婚時就認識了他,和他頗聊得來。撇開身份背景不談,當年的小周管家已經是溫文爾雅,品學兼優的好好少年,相比於易楓難以親近冷漠孤僻的性子,在當時還是小姑娘的徐謙雅心中他的評價遠比易楓來得高。自然而然,當年徐謙雅和易楓訂婚後,和小周管家的接觸也變得多了起來。對徐謙雅來說,周季明也算是少年時的一個知心朋友,這麽多年不見,小周管家更是談吐不俗,她當然更沒有看低他的意思。

“那就好,我們一塊兒去沙灘上玩沙排!”她提議說,得到讚成票後,自然而然地和他並肩走到了一起。兩人邊走邊說一些國外的趣事,一時倒把江琳俐和林宛如給晾在了後邊。

江琳俐和林宛如交換了一個眼色,都看出小周管家和徐氏大小姐之間非同一般的關係,也沒點破,自覺落在兩人幾步之外,兀自說著屬於表姐妹倆的悄悄話。

這條從別墅區通向沙灘的路上沒什麽遮擋,不多時,周季明和徐謙雅這一行四人就和從海邊回來的易楓和顧惜惜不其而遇。

顧惜惜原本趴在易楓肩上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因為閉著眼而沒有立即發現前麵的人,直到他突然停下腳步,而且也不回答她剛剛提問的問題了,才好奇地抬起頭來,發現小周管家正和一個知性大美女站在一起,身後跟著她再熟悉不過的林宛如和江琳俐,頓時就有些怔愣了。她怔愣的原因,大部份是來自於小周管家身邊的大美女,因為那大美女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徐謙雅笑容可掬地走了過來,“阿楓,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

易楓向她輕點了一下頭說:“出國遊時間不夠,來這也不錯!”

說著又為顧惜惜介紹說:“這是徐謙雅,上次我們在山上見過的徐謙文的姐姐。”

顧惜惜就在他背上向徐謙雅笑著打招呼:“徐小姐您好!”

的確是想不到的,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碰到這位傳說中的易楓前未婚妻,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竟然給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雖然易楓已經表明和她不再有瓜葛,但終究是曾經占著未婚妻之位的女人,和她見麵總還是有種別別扭扭的感覺。

“易少夫人也好!”徐謙雅倒是表現得大大方方,像個教養良好的大家閨秀,就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