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關於新歡和舊愛

易楓又朝江琳俐和林宛如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徐謙雅說:“惜惜腳受傷了,我們要趕回別墅,就不阻你們玩了。”

顧惜惜也朝林宛如笑了笑說:“宛如,那我們先走了,下回一起玩!”

林宛如別開臉,假裝沒聽到她的話。碰了根軟釘子,她也隻好訕訕收起笑臉,對於林宛如她心裏還是有些愧疚,畢竟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也許林宛如會有一絲機會。

周季明跟了上來,問:“大少,要我打電話叫醫生嗎?”

“不用!”易楓搖頭說。別墅裏有藥箱,顧惜惜腳上的傷口不深,消消毒止止血就好了。見周季明還繼續跟上來,他又說:“你和她們一起吧,別墅裏沒你的事!”

“那我走啦?”小周管家的意願明顯是更傾向於跟著徐謙雅一行人去海邊的。

“去吧!放你假,你愛去哪去哪,非傳召別回來就行!”

“遵命!”周季明立正行李,然後轉身快步走向徐謙雅幾人。

顧惜惜若有所思地回頭看周季明離開的背影,那腳步之急切,對於這個以溫文有禮為行事處世原則的年輕管家來說,屬於十分奇怪的行為,這倒讓她想起了幾天前飛機上的那一幕來。那時他也是如今天這麽急切地想要奪回她腳下的照片……

倏地,她瞪大了眼,腦中靈光乍現,想通了一個關節。她及時捕捉住這一點靈光,一個想法在腦中快速成型。她問易楓:“小周是不是從小就認識徐謙雅?”

“不是,我訂婚那年才認識的她。”

“哦!那是因為你的關係,他和徐謙雅應該關係挺好的吧?我看他和徐謙雅聊得挺投機的樣子。”她又回頭看著遠去的周季明和徐謙雅的背影。沒想到,視線不期然和林宛如撞到了一起。後者冷笑,火速扭過頭去,把後腦勺對著她。她心裏一歎,也收回目光,轉過頭來,下巴枕在易楓肩上。

易楓說:“關係是不錯。”

她問:“那他是不是喜歡徐謙雅啊?”

他腳步一頓,複又繼續前行,同時回答她:“大概!”

她又問:“大概意思是不否定嘍?!”

“這我沒辦法回答。”

“可是,我覺得他很喜歡她呢。”

“那又如何?他們,不會有結果。”

“世界是無奇不有的,流氓和千金小姐,王子和妓女,這種事雖然大多存在於童話故事,但誰敢說現實裏沒有呢?畢竟一切文學形式,都是建立在現實基礎之上。”她這樣分析道。

他點頭說:“沒錯。”

“那……”她還想說話,但就在這一瞬間突然想通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徐謙雅似曾相識了——因為她長得很像飛機上那張可疑照片上的女孩。如果說她和照片上的女孩有五分相似的話,那麽徐謙雅和照片上的女孩就有七分相似了。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氣呼呼地質問:“易楓,老實告訴我,飛機上那張照片裏的女孩,是不是少年時的徐謙雅?”

“是。”

“你早就知道她和我長得有點像?”

“是。”

“那你原來找我結婚,不會是因為我長得像她吧?”她問,腦子裏琢磨著這種情況發生的概率有多高,琢磨了一會,最後得出的結論竟然是一半一半,就又追回了一個問題,“你說過她是你的初戀,是真的嗎,你愛過她?”

易楓的腳步停了下來,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這下想瞞也瞞不住了。不過,他很快就整理了思路,然後篤定地回答:“不是!娶你,是純粹覺得你適合,我還沒有不堪到需要找一個替代品留在身邊的地步。別胡思亂想,如果非她不可,我又何必解除婚約?。”

她撇撇嘴說:“也許你們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你想太多了,現在不是古時候,所謂不得已的苦衷都是人們作繭自縛,沒那麽多苦衷可言!”

“這倒是!”顧惜惜點點頭,放心了不少。主要是她對他的性格有所了解,如果他真的喜歡徐謙雅應該早就追到美國去了,又怎麽會找上她?她想了想又問,“既然你不喜歡她,我又長得有點像她,這樣子跟我在一起,你不會覺得膈應?畢竟我和她算是你的新歡和舊愛。”

他又繼續走路了,聽到她孩子氣的問題,微微笑了,“我跟她沒仇,有什麽好隔應的?嚴格算來她也不是舊愛,你不是宣布過,你才是我的初戀?”

“呃……”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她訕笑了一聲,“那算了,咱們不說她的事了,就算真是舊愛也是過去式,我根本沒必要計較,咱們要展望未來互相信任,對吧?!”

“對。”易楓笑了,大手托了托她的屁股,從容地往他們的別墅走去。

早晨的海風吹動她的長發,有幾絡擦過他的臉,麻麻癢癢地,直透心裏。這一刻,他們心中隻有彼此,其它的一切人事都是可以被忽略的。

“先生,要不要買菠蘿?這個季節海南的菠蘿是最甜的哦!”一個穿著短褲和短袖運動t恤的女孩挑著一擔時鮮熱帶水果從旁邊的小路走來,熱情地招呼兩人。

未等易楓開口,顧惜惜就說:“我要吃菠蘿!聽說海南的菠蘿特別的甜,多買幾個,中午還能煮咕嚕肉,晚上再燉菠蘿雞湯,哈哈!好久沒吃了,想到就流口水。”

她偏愛酸酸甜甜的食物,但易楓恰好最不愛吃這兩種味道的食物,所以對菠蘿也不是很感興趣。他說:“那就買兩個?”

“不行,至少要四個!”她伸出四個手指給他看,轉頭又對賣水果的女孩說,“四個菠蘿,幫我們削皮包起來。”

“四個菠蘿你一個人吃不完,而且吃多了會胃疼。”易楓說,“小姐,麻煩削兩個。”

“四個!”

“兩。”易大少回頭,語氣涼叟叟的。

顧小媳婦撅嘴,依依不舍地看著賣水果女孩筐子裏誘人的菠蘿,很沒種的想要舉白旗投降。不過一陣菠蘿香味恰在這時撲鼻而來,她經不住**,又開始和他討價還價,“那三個?我知道一個方法吃菠蘿不會傷胃。”

他堅持,“不行!”

“小氣!”她嘴巴撅得老高。

賣水果的女孩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了看,很快就明白誰的話說了算,於是把水果擔子放在路邊,拿出水果刀開始熟練的削菠蘿。

眼看著菠蘿削開之後那黃澄澄誘人的果肉,顧惜惜口水大量分泌,再聞著那撲鼻的果香,更是忍不住咽起口水,“易楓……”她依然想要四個啊,要不然一個用來燉湯一個用來煮咕嚕肉,那不是沒得生吃了?

“二個。”他知道她想說什麽,先把她的話堵住了。

“哼!那你就二吧!”她決定與他劃分楚河漢界。等到賣水果的女孩削好菠蘿,她也不去接袋子。

易楓掏出皮夾,遞給她,“付錢。”

她故意不去接。

他說:“不付錢就不買了。”

“小氣鬼!!霸道!大男人主義!”她一連念了四個詞以示不滿,才心氣鼓鼓地拿過錢包,掏錢付給賣水果的女孩,付完錢後也不把錢包還他了,自己收著,“我付錢了,你提菠蘿。”

易楓失笑,接過女孩遞來的裝菠蘿的袋子,繼續背著她往別墅走。回到別墅,他把她放在庭院的凳子上,拿著菠蘿放到廚房的冰箱裏去,又去找了醫藥箱。

顧惜惜坐在庭園裏,見他進屋,開始細細翻他的錢包,結果發現他錢包裏除了幾張鈔票和幾張卡、身份證之外就沒有其它玩意,更別說照片什麽的了。

當他提著藥廂再次從屋裏出來,她故意放下錢包,別過頭,看花看樹看泳池,就是不看他。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握住她的腳踝,從藥箱裏取出酒精和藥棉,一邊給她消毒一邊又好氣又好笑地問:“為了兩個菠蘿打算氣我多久?”

“……”她考慮著是否要和他恢複邦交。

他也沒再說話,用藥棉沾了酒精消毒液抹過她腳上那道被海水泡得有點泛白了的血口。

她隻顧著考慮“邦交”事情,毫無心裏準備的情況下被酒精刺激得痛叫出聲,指控道:“啊嘶!痛死了,你公報私仇!”

“我一向大公無私。”他咧嘴笑。那笑容在早晨的陽光下顯得有點刺眼。

她又撅起嘴,決定今天內都不和他恢複邦交,晚上要讓他睡地板!可過沒一會兒,看著他認真細心地為她消毒,又小心翼翼地撕了一塊止血膠布貼在她的傷口上,還雙手輕輕摩挲她的整隻腳替她將腳上沾著的細沙都搓得幹幹淨淨,她的心就軟了。她別別扭扭地說:“那個,接下來做什麽,我們今天不出去了?”

“先休息,等一下傷口愈合了再說。”易楓拍掉手上的細沙,收拾好醫藥箱,站起來,掐了掐她粉嫩嫩的腮幫子,“不氣我了?”

她睨了他一眼,故意說:“哼!我大人大量,不跟你這種小氣鬼一般見識。兩個菠蘿的錢都舍不得幫老婆多出,太小氣了!”

他彎下腰和她平視,用頗為曖昧的聲調說:“我是為你好,你下午要是吃壞肚子,晚上影響的‘性’福質量怎麽辦?”

“你,你~”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把他靠得太近的頭顱給推遠了去,“色狼!快把藥箱拿進去,再給我切一半菠蘿,泡點鹽水端出來,我要生吃!”

“好!”他直起身,提了藥箱往屋裏走,臉上掛著一朵大大的笑花。

顧惜惜連忙捂住滾燙的臉頰,對他如此迷戀她的身體感到又羞又喜。她猶記得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幸福的婚姻,很大程度上也與夫妻的**質量有關,而他們這幾天的**生活可謂豐富多姿,幾乎達到了完美的契合度,其質量無疑是很高的。這讓她對不可預測的未來又多了幾分信心。這場婚姻本就是一場賭注,而她隨時在擔心自己手上的籌碼會不會變少,但現在籌碼無疑是加了一成,讓她喜不自禁。

不一會,易楓端了碗泡著鹽水的菠蘿出來,手裏還拿了兩瓶礦水,放在桌上,又回屋裏去拿了筆記本出來,在她身旁坐了下來,邊陪她吃菠蘿,邊在網上瀏覽感興趣的網頁。

顧惜惜知他不愛吃酸味和甜味的東西,這裏又沒有外人需要她故作恩愛的戲碼,於是也不逼他吃,樂得伸手把一大碗菠蘿移到自己麵前,拿根叉子一片又一片地往嘴裏送。他細心的將菠蘿切成了很小的塊狀,剛好夠她一口一塊,吃起來十分方便。

見他在網上瀏覽新聞,就一邊吃一邊湊過去陪他一塊兒看。他見她也有興趣,就拉她坐到自己大腿上,讓她不用湊得那麽辛苦。她窩在“人肉”沙發上,心滿意足地靠著他的胸膛,陶醉了好半天,壓根連網頁上寫些什麽都沒看進眼裏。

當顧惜惜和易楓在別墅庭園裏悠閑地吃菠蘿看網頁時,閻凱正在他的別墅裏邊放日本av邊和一個性感的女人在別墅裏滾床單。結果滾了半天不得要領,摸了摸了,親也親了,他卻沮喪地看著自家老二無精打采的垂著,仿佛行將就木的枯朽老頭,看得他心裏撥涼撥涼的,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性感女人赤果果躺在大水**,俏臉陰沉得宛若夜叉,若不是明白這個折騰了半天辦不成事的大老板是她得罪不起的客人,她早就翻臉罵人了,但這會兒她隻能無奈地說:“先生,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你要是實在不辦事,就趕緊給我錢讓我走吧,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這樣子搞得我不上不下的也不是個事,隻能讓您自己心裏更不痛快罷了!”

閻凱猛地坐起來,背對著女子,掏出幾張百元鈔,甩到**,冷冷說:“滾!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女子歡樂地拾起錢,一張一張的數,發現比講好的價還多了兩百塊錢,高興得笑眯了眼。人逢喜事精神爽,她動作利落地撿起地上的衣物穿上,臨離開別墅大門時還嘟喃說:“真搞不懂有錢人,明明做不了還花錢找女人,有這錢還不如去國外找人想辦法治治身上的毛病!”

閻凱裹著浴巾,赤果著上身來到臥室外的陽台,站在陽台上目送妖嬈的妓女扭著又大又圓的屁股從他的別墅大門走出去,心裏煩躁得想砸了東西。他這是怎麽了?明明身體沒有問題,看了av也感覺得到血脈賁張和迫切需要解決的強烈,於是他叫人送了個女人過來,結果當女人毫無遮擋的躺在他**,極盡各種挑逗之能事,可臨到最後關頭他卻怎麽也提不起勁來。

他細細回想,自己對女人失去了興致的最初,似乎是在“今夜”認識顧惜惜之後。自打那時起,他再找女人都會不自覺的找和她有某個方麵類似的女人,和她們辦事的時候,也總會幻想身下的女人就是她,然後漸漸地就開始覺得那些女人都是車禍現場難以下手,再然後連找女人的想法都一次次打消了,以至於這一個多月來他找女人的次數屈指可數,臨到這幾天更是變本加厲,連找女人的想法都沒有了。這樣反常的情況,連他身邊的兄弟也是早就發現了!

“呼——”他長出了一口氣,在陽台上來回地踱步。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顧惜惜,如果能找她試一試,也許一切事情就迎刃而解了。但顧惜惜剛剛結婚,正在蜜月期,他要怎麽找她試,而且很明顯她不太可能答應跟他“試”?

她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那種吸引力遠比他想象到的還要來得大。那一夜,她在金海灣酒店的套房裏意亂情迷,卻始終咬牙堅持著不讓他靠近,直到最後藥力作用太大,再也無力推開他了,還是在潛意識裏喃喃說著不要碰她。那時,看著豔若桃李、對他散發著誘人芬芳的她,為她脫掉染血的衣裳,用涼水給她的身體降溫,看著她白玉無瑕的身體,他硬了很久很久,少說也有半個多小時,但是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無意識的呢喃,最後還是沒有做那趁人之危的事。

他想了想,搖搖頭,甩掉那夜充滿桃色旖旎的回憶,轉身回屋,換了衣服,踏著初夏的嬌陽熱力往海邊走。他想,也許到海邊獵獵豔,談一場無傷大雅的“戀愛”,也許對他的“病情”能有奇效。

當閻凱在往海邊走時,周季明和徐謙雅正坐在海邊曬太陽,林宛如和江琳俐和幾個剛認識的男女在沙灘上打排球。

徐謙雅問周季明:“這麽多年,我以為你早都結婚生子了,怎麽會連個女朋友也不找?阿楓不會連你找女朋友的時間都剝奪了吧?”

“沒碰到合適的!”周季明笑笑,看著她優美的側臉,“你呢?在美國沒有找個金發藍眼的帥小夥?”

徐謙雅揚眉,喝了一口冰鎮的果汁,才說:“我還是比較喜歡黑發黑眼睛的東方型男!”

“現在那麽多國人去美國留學,以你的才貌,會碰不到東方型男?”

“套用你一句話,沒碰到合適的!”她說罷,笑了。笑容很美,讓他看花了眼。

他半真半假地問:“不知你心裏的型男是什麽樣子的?有空我幫你留意一下?你知道幹我這一行的,比你更能認識各方人物。”

“嗯,讓我想想……”徐謙雅偏頭作認真沉思狀,隔了一會兒就笑了,“說起來太抽象,我打個比方吧,如果把你和阿楓的優點集合在一起,那就是最能打動我的型男了。怎麽樣,有沒有見過這樣類型的?”

“嗬嗬!這麽說來我也有讓你心動的優點嘍!”他的目光不覺變得灼熱了起來。

“當然,你在大多數女人心目中可都是完美紳士,我眼睛又不是不靈光!”她笑著,並沒有側頭看他,也就沒有發現他眼中的情感。

“看來你對我評價不錯,我是不是該給自己多點信心了?”他試探地問,和她離得很近的右手抬了起來,想搭上她的肩。

聞言她猛然轉過頭來,和他四目交接,恰恰捕捉到他眼中來不及掩飾的濃烈情感,愣了一下,假裝沒聽懂他的話,“你說什麽?”

“……沒什麽!”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然後笑著從沙灘上站起來,背對她說,“看他們打得很開心,我們也加入吧?”

這個世界上會發生很多地位懸殊的男女之間的愛情,就像王子與灰姑娘,窮小子與千金小姐,但追根糾底,王子和灰姑娘在一起後生活幸福的概率要遠比窮小子與千金小姐的組合來得高很多。

周季明從一開始就明白,自己對徐謙雅的感情很難善終,但還是放不下,努力的工作,努力的存錢買房置業,為的是拉近彼此的距離,可隨著年紀越大,他更明白兩人之間的鴻溝不可填平。徐家或許會接受一個窮小子當女婿,卻絕對不會接受一個他們的“前女婿”身邊的管家,哪怕這個管家如今有房有車有存款。而以徐謙雅的驕傲,又怎麽會嫁給一個清楚她被退婚全部經過的男人?

徐謙雅神情複雜地望著周季明故作輕鬆的背影。他喜歡她,這一點她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她去美國讀書的前兩年,易楓一直有和她郵件聯係,還曾經送過生日禮物給她,但她很清楚這些禮物全是周季明以易楓的挑選的,甚至那一封封署名易楓的郵件,大多出自周季明之手。他知道她為什麽堅持出國留學,所以利用和易楓的特殊關係,用他的郵箱給她發郵件逗她開心,試圖攝合他們,但事實上這樣做隻是讓她對自己和易楓之間的婚姻更加絕望而已。

她很感激他對自己的好,但有時也恨他,是他讓她看清自己和易楓脆弱的關係,是他讓年少不懂事的她搖擺不定,是他讓她一邊做著完美愛情的少女夢,一邊掙紮在現實的殘酷中,所以在斯坦福大學畢業那一年,她近鄉情怯,猶豫著不敢回來麵對易楓和他,所以易家退婚了,理由是易家不需要心太大的媳婦。追根究底,她會被退婚,會失去易楓這樣一個幾近完美的丈夫人選,都是他的錯!

她沒有跟著去人群裏湊熱鬧,而是站起來,緩緩走向水邊,在水裏平滑的沙子上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然後看著海水一遍遍漫過來,將新的腳印抹平,樂此不疲。

周季明等了半天沒見她上場,四處一望,就見她已經漸行漸遠,於是和江琳俐和林宛如打了個招呼說:“我不玩了,你們再找人吧!”

說完他就轉身往徐謙雅的方向跑去。江琳俐看了他跑去的方向一眼,冷笑說:“賴蛤蟆想吃天鵝肉!”

林宛如順著表姐的目光看去,正好看見周季明跑近徐謙雅身邊,撇撇嘴,沒說什麽。

這時對麵臨時湊起來的隊友中有一個穿玫紅色泳裝的女生喘著氣說:“我肚子有點痛,先回酒店休息一下,你們玩!”

女生走遠了,但餘下的人都才剛打得起勁,意猶未盡,另一個女隊友就說:“大家等等,我們再找人來。”

那人說著目光在沙灘上遊走,尋找可以拉進隊裏來的人選。很快,她的目光就集中到了一個剛剛從別墅區方向走來的帥哥。帥哥是獨自一人,而且走路的速度不緊不慢,雙手插在褲袋裏,姿態悠閑地往沙灘走來,可見其正百無聊賴。她快跑過去,迎上帥哥,笑著打招呼:“先生,看你一個人,一起玩沙排不?我們正好差一個人。”

這個姿態悠閑的帥哥不是別個,正是為“不舉”十分苦惱煩躁的閻凱。他的視線從搭訕女人的臉部移向她那目測有36d的大胸部,落在那道明顯的乳溝上,頓了頓,就說:“美女相邀,卻之不恭。”

“那好,快來吧,大家都等我們呢!”36d美女指著林宛如這邊。

閻凱順著她的手望去,發現那一群人裏麵有不少美女,其中一個還是他在電視上看過的江琳俐,不由得挑了挑眉,然後若無其事的跟36d美女走向沙排場。

閻凱雖然是個混黑道的,但他一向低調,從不在人前走動,近年來更是致力於將道上的事業洗白,所以並不回避生人。在生人麵前,他更會收斂起冷酷涼薄的本質,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生意有成意氣風發的年輕企業家。他英俊瀟灑,運動神經過人,一加入球隊,很快就博得眾美女歡心。不隻36d美女對她頻拋魅眼,就連自視甚高的江琳俐和一直心思都在易楓身上的林宛如也暗暗注意起他來。

打完了排球,太陽漸漸升到中天,時間指向了早上十點五十分,離午餐時間已經不遠了。眾人玩得盡興,就有人提議:“要不,大家一起到對麵去搓一頓?”

然後有人起哄:“王總,你請客嗎?”

原來,他們中除了江琳俐和林宛如以及閻凱,其它人都是某個公司前來三亞度假的老板和一些公司高層人員。被喚作王總的男子笑說:“行啊!如果閻先生和江小姐林小姐一塊兒來的話,我就請!”

其它人就連忙過來邀請三人。

“不了,我還想在這坐坐。”閻凱說,拍掉手上的沙子,往水邊走去。

江琳俐和林宛如也表示不一起。目送王總那幫人隻好離開了,林宛如問江琳俐:“現在我們幹什麽?徐謙雅跟周季明都走得不見人影了。”

江琳俐說:“他們會回來的,我們去找個地方解決中飯吧!”

林宛如點頭,轉身欲行,卻在原來踩到了一個的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條手鏈。想起這地方是剛才閻凱站的,她彎腰將其撿了起來,拿在手裏看了一會兒說:“咦,白金鑲鑽手鏈,鑽石是真的。”

“誰的?”江琳俐的第一反應是好奇手鏈的主人,拿過表妹手裏的手鏈研究了一下,從手鏈上的白金吊墜上發現了一行小字和一個logo,喃喃說:“今夜俱樂部?!——我好像聽人說過,今夜的會員卡的確是一條價值上百萬的特製白金手鏈,天!”

“今夜不會就是咱們市那個頂級私人會所吧?”林宛如倒抽一口氣。能成為今夜俱樂部會員的人,可不隻是富貴那麽簡單啊,隨便一個人出來跺一跺腳,都能讓中國震一震。那樣的場所,就是她們的父親也沒有資格成為會員。

江琳俐想了想,把手鏈交回給林宛如,說:“快去,這可能是閻先生掉的,趁他還沒走遠拿去還給他,最好能跟他攀談幾句。”

“琳琳姐……”林宛如看著手裏在陽光下泛著迷人光芒的鑽石手鏈,開始有些遲疑,但在看到表姐別吸深意的鼓勵目光後,心中忽然明朗,“琳琳姐是要我?”

“傻瓜,人都走遠了,你再不過去,我可過去了啊!這麽好的機會要不是你是我表妹,我才不讓你給呢!”江琳俐說,“而且,這個閻先生無論從氣質到長相,都不輸給易楓,如果這條手鏈真的是他的,那麽顧惜惜……”

“嗯!我明白了!”林宛如點點頭,緊緊攥著手鏈,往閻凱的方向跑去。

“閻先生……閻先生,等一下!”她氣喘籲籲地跑過來。

閻凱止步,轉身看向來人,發現對方是江琳俐的表妹。他略一思考就記起她的姓來,“林小姐有事?”

她在他跟前站定,舉起手中的鏈子,“閻先生,這手鏈是你掉的嗎?”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左手腕,點頭:“確實是我的,謝謝林小姐拾金不昧。”

她被他的形容詞逗樂了,撲哧一笑,臉上因為剛才的運動而紅撲撲地,仿佛抹了一層上等的胭脂,在陽光下甚是好看。“不客氣!”

他接過手鏈,發現環扣鬆了,也就沒再戴上,直接揣入口袋裏。“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林小姐,不如中午就賞個臉,讓我請林小姐和令表姐吃飯?”

“閻先生太客氣了……”原本這樣的邀請沒有什麽不妥,可林宛如一想起江琳俐的話,再看閻凱英俊逼人的麵容時就有點局促不安了,笑笑說,“……閻先生不是說還想逛逛?”

“林小姐認為跟兩位美女共進午餐,和跟一夥陌生的男男女女聚餐,哪一邊更讓人心動?”閻凱戲謔地問。

林宛如因為他的笑而心跳加速,默然接受了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