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 海濱之夜,情人私語
吃完了晚餐,又吃了腸胃藥,顧惜惜覺得自己活過來了,但人還是有點懶,就不想出去,於是易楓提議的夜間漫步換成了窩在正對著大海的露台上促膝夜談。
茉莉花茶的芬芳從杯中升騰而起,很快又被海風給吹走了,如此周而複始。一開始顧惜惜和易楓是麵對麵坐在藤椅上的,後來顧惜惜主動跑到對麵,硬是和他擠在了一隻藤椅上。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頸間摩蹭。
這摩蹭不帶一絲曖昧,倒是撒嬌的意味更加濃厚。易楓很是受用,一手攬著她,輕撫她的發,一邊遠眺海邊的點點燈火,舒適愜意至極。
想了很久,又摩蹭了很久,她終於鼓起勇氣對他說:“易楓,我跟你商量個事情好不好?”
“說。”他懶洋洋地說。
“你答應我,不管以後發生什麽事,無論你再生我的氣都好,都別不理我好不好?”她摟緊他的脖子,緊緊地,生怕下一刻他就會甩開她。
“……”他一時無言,低頭看她,才發現她臉上又浮現黃昏那般無助而慌亂的神色。早先她那樣說,他隻當是她睡迷糊了,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她竟是這樣害怕。他究竟做了什麽事令得她這樣害怕了?他仔細回想結婚以來這幾天的點點滴滴,自認沒有做過什麽事可以令她害怕成這樣的,難道……是因為他的需索無度超出她的承受範圍了?
這些天因為和她的身體契合度很高,又是在蜜月期,每天閑來無事,在那件事上難免就不加節製了,而她每每到最後都是被他折騰得幾乎暈厥在**。想到這裏,他捧起她的臉,認真地看著她,“是不是我讓你難受了?”若真是如此,他以後會克製欲望,不再放縱了。
“嗯……”她點頭,她的心裏的確好難受。特別是這幾天,每天都活在幸福的泡泡之中,每晚睡覺之前又很害怕哪天一覺醒來這幸福的泡泡就被誰給戳破了,這種感覺真的很難受,如果時間長了,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難受得神經錯亂。
“易楓,這幾天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意?你答應我別不理我好嗎,我盡量改,我會努力成為一個完美的妻子,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傻瓜!我怎麽會因為這種事不要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有哪個女人在被折騰得很難受的時候還會在昏過去之前在他耳邊呢喃說“我愛你”?有哪個女人在**昏過去之後還緊緊摟著他不放?在**,他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對自己的愛意,所以他才會對她越加不可自拔,才會那麽精力旺盛整夜整夜的纏著她。看來,真的是他太不知節製了,讓她誤認為他是個精蟲上腦不知滿足的男人。
“真的嗎?你真的覺得我做得很好了?”顧惜惜眼前一亮,急切地問。
她漂亮的杏眼漾起晶亮亮的波光,明燦若星,灼灼其華,引得易楓又是一陣心猿意馬,懷中溫軟的女體讓他情動不已,但他克製了下來,隻是將她挪到膝上坐好,以便雙手將她圈入懷裏,親了親她的臉頰,“當然,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同,我怎麽會用自己的標準衡量你?今天傍晚的我隻是就事論事,沒有因此遷怒你的意思。”
她瞠大了眼,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不明白下午的事跟“身體條件”有什麽關係,但他的意思她大致明白了。“你是說以後就算我做錯事了,隻要我改,你都不會討厭我了?”
他點頭,舒心地笑了,越來越覺得這小丫頭可愛又有趣得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愛。他圈緊她的身子,又親了親她的額頭,“點大的事,你也能怕成這樣。”
得到他的回應,她的心情也不再那麽緊張,撅嘴說:“人家還不是怕你因此不要我了。”
她半轉過身,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和他胸貼著胸臉貼著臉,溫存片刻,總算是平複了過激的情緒,又說:“那你保證,不管以後我做錯什麽事,你可以氣我罵我罰我,就是不許不要我,不許提離婚的事!”
“好,我答應。”他抱著她在椅子上搖晃,汲取她身上沐浴過後的芬芳,心裏失笑:真是個敏感又愛胡思亂想的小女人。
顧惜惜慌亂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殊不知,兩人這番對話誤會可大了,隻是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想得太深。他們相依相偎,在海風習習中,舍不得放開彼此,就這樣相擁著,聽著彼此的心跳,享受著海濱之夜的溫情脈脈。
當下的氣氛太好了,好得讓顧惜惜有了坦白的勇氣。她想起了好友們說的話,婚姻是需要坦白的,她這樣裝萌扮乖也不是長久之計,今天黃昏的事就是很好的一課。她在心裏鼓足了勇氣,就從易楓胸前抬起頭來,“易楓,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你聽了如果生氣就發出來吧,千萬不要悶在心裏啊!”
“說吧!”他等著聽她又要說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來。
“其實,我的性格並不像你看見的那麽乖巧,我恩怨分明,有仇必報,得理不饒人,很愛捉弄人,喜歡天馬行空,而且我學生時代還會打架、爬樹、在化學課上捉弄導師,製造特殊藥劑拿全係師生當小白鼠……”她掰著手指數自己的壞毛病,數來數去發現十個手指頭都不夠數,又重新數一遍,“對了,我還學過柔道和中國功夫,就是那種古代武術,氣功之類的,曾經在街上打得兩個小混混進了醫院……我,其實不是一個乖女孩。”
他壓住她的手,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用額頭敲了敲她的小腦殼,說:“雖然你羅列的這些挺讓我意外的,但每個人都有許多壞毛病,不能以此斷定你就不是乖女孩。你還不知道吧,我上大學那時曾經在辯論會上,當著媒體記者的麵把全校導師罵得臉都綠了,所有學生哄堂大笑,事後校長親自拜訪了爺爺,希望爺爺能約束我給他們留點麵子。”
“真的啊?”顧惜惜愕然,“這麽說來你也是個很不安份的學生哦!真看不出來,你看起來像個品學兼優的好好學生,像個刻板死硬的衛道人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很多,以後我慢慢跟你講。至於你什麽打傷小混混的事,等以後有機會見識大場麵,就知道那點兒破事隻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確實,打敗一兩個小混混的事,對普通女生來說或許很了不起,但對他這種見慣警匪大戰又進過軍隊做過特訓的人,實在算不了什麽。不過經她這一說,倒是可以解釋上次在停車場遇襲時她為什麽能那麽鎮定,當時他以為她隻是比別人鎮定,現在他卻覺得撿到寶了。
作為一個奮鬥在案件第一線的檢察官,他有時候會離家十天半個月去執行危險任務,很可能這十天半個月都無法打電話回來,如果他的妻子太過柔弱時時需要他的保護,那對他來說是件很傷腦筋的事。如果她有一定的防身術,加上她表現出來的聰明,那麽以後把她放在家裏,他也能夠心無旁鶩的投入工作中去。他再一次慶幸,當初一時衝動找到了顧惜惜並向她求了婚。
“切!說得自己很厲害似的,不然咱們找個時間切磋一下,看誰的功夫更到家?”話才出口,顧惜惜就懊惱地想,今天本來是鼓起勇氣要坦白的,怎麽說著說著變成了找他切磋功夫了呢?他們是夫妻又不是其它關係,切磋出來誰的武功高又怎麽樣?
易楓點了點她的腦門,“沒必要!老婆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打的,真要切磋的話,咱們可以到**去?”
“你這個大色狼,怎麽老想著這事!”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作勢推他。
“我保證,今天晚就兩次,不會再多了。”他從藤椅上站了起來,順勢將她打橫抱起,信步往室內走。
“呃……”她越聽越覺得不好意思,臉漲紅到脖子根,撅嘴卻不知說什麽,暗忖什麽叫“今晚就兩次”,她何時要求他次數了,難道他以為她不知滿足非要他一夜七次嗎?真是!
易楓把她輕輕放在大**,小心翼翼地像在放置一件價值連城的珍寶。他輕柔地在她身上落下一個個濕熱的吻,聲音溫柔地說:“如果你覺得難受就說,我會克製,絕不勉強你,知道嗎?”
她被說得糊塗極了,身上又被他逗弄得躁熱難耐,胡亂地點頭。“嗯嗯……”
他今天怎麽這麽溫柔?前兩天不是直接就上嗎,好幾次她太累了躺在**不想動,還是被強拉著做了,直到她再也撐不住暈死過去才結束。但不管如何,他的溫柔就是對她的鼓勵,她躺倒在枕上,攬住他的脖頸,笨拙地親吻他的下巴,在他耳邊呢喃:“夫妻之間的床事怎麽會勉強呢,我很喜歡你,喜歡你親我,摸我,喜歡你進入我的感覺……”
她羞紅著臉把話說完,冰湛淋般濕軟的唇瓣劃過他的夾側,引得他渾身**。
易楓被她軟軟糯糯的嗓音和充滿**力的話語鼓勵了,再也忍不住灼熱的欲望,猛然俯下身,和她極盡纏綿之能事。海風從露台吹進來,吹動了窗簾和臥室內的綠色植物,打著卷兒偷窺這一室旖旎春光。
隻怪今夜氣氛太好,她生澀的主動使得他意亂情迷,易楓一連要了顧惜惜兩遍。兩次過後仍意猶未盡,但見她渾身綿軟躺倒在**一動也不動,他終是將欲望克製了下來,起身去浴室裏衝涼水洗澡。
等他下半身圍著浴巾回到床前,就見顧惜惜緊閉雙眼躺在枕上,似乎睡著了,模樣十分安詳惹人憐。他坐在床沿,靜靜地端詳她的睡顏。她的黑色濃密的頭發散了滿枕,汗濕的劉海覆光潔的額頭上,幾縷長長的發絲從耳際垂下,散落在她圓潤玉白的肩頭,毫無瑕疵的白晳身子橫陳在床鋪間,渾身歡愛過後的曖昧痕跡。光是這樣看著,他剛剛冷卻的身體又開始升溫,當目光觸及她身體某處隱約沾著的乳白色**時,下腹又是一緊,背脊挺直,即使拚命喘息也壓抑不住自然的生理發應,渾身驟然一震,驚動了**誘人犯罪的小精靈。
顧惜惜的睫毛輕輕扇了幾下,緩緩睜開眼來,見著坐在床沿的易楓,自然地綻放出一朵動人的笑靨,但很快,她就愕然地睜大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某件正在迅速脹大的物件。
“呃……嘿嘿!嘿嘿!”她幹笑,舔了舔粉唇,一個打滾翻過身去,拉起被子想將身上裹個嚴實。
天不從人願,她的手還沒有抓到被單,就被易某緊緊抓住。“惜惜,跟你商量件事!”
“什麽?”她紅著臉問,別扭地推了推他的“真皮”胸膛。
“再來一次成嗎?”
“啊?”她詫異地張大了嘴巴。他這是,在跟她打商量?天要下紅雨了麽,夫妻做這種事情還要搞得跟打申請報告一樣?
他誤會了她呆愣的原因,親了親她的臉頰,鬆開禁錮著她的手臂說:“沒關係,我再去洗個冷水澡。”
這回她總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而在明白的瞬間,輪到她哭笑不得了。她轉過身來,拉住他的大掌,拉著他靠近自己,杏眼中波光流轉,漾著溫柔而鼓勵的笑意。她咬了咬唇,忍著羞澀,卻堅定無比地說。“愛我!求你……”我喜歡你愛我,就算你的心現在不愛我,但我依然希望你的身體先愛上我。
易楓先是錯愕,緊接著渾身興奮,已經跨到床下的腳縮了回來,轉過身緊緊抱住她。“好,我會好好愛你!”
愛,可以從好感開始,也可以從欲望開始,而易楓對顧惜惜的愛,既是從好感中萌芽,也是從欲望中茁壯成長,也或者這一切從來就是分不開的。愛情本就是靈肉的結合,孰輕孰重,在這樣的夜晚,對顧惜惜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她隻要他愛她就夠了。
她釋放了所有的熱情,用生澀的動作**他,引他意亂情迷,在到達天堂那一刻,她緊緊攀附著他,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他。
今夜星光燦爛,幾番歡愛過後,累極的顧惜惜竟然奇妙的清醒著。除了最後一次到達高氵朝時暈厥了幾分鍾後,她的意識清晰得宛若某一次在實驗室裏誤吞了新型興奮劑。
易楓倒在一邊呼呼大睡,今天晚上他是真的累極了,身心都得到了極致的滿足後,他就擁著暈厥的小妻子沉沉睡去。殊不知他的小妻子很快就醒過來,而他自己卻睡得無比香甜,連她調皮地在他臉上拔毛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她醒來之後,身上還殘留著激烈歡愛過後的顫栗餘韻,隻要一動就仿佛有電流擊過身體般的酥麻感。她安靜地躺在他身邊,一邊用手描繪他的睡顏,一邊想心事。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該慶幸他對她的身體表現出來的高度迷戀,也不敢去想這種迷戀會維持多久,此刻的想法很簡單,要在他對她的身體失去興趣前,讓他打心裏愛上她。
可是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死心塌地的愛上她呢?用美食的話,現在已經確定他對美食並不是很上心,隻要熟的、不甜不酸的,他基本上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所以美食這一招是行不通的了。
用身體的話,哎,就算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身材多好,34c的身材,也隻是夠他一手掌握而已,躺平了就變成34a了,根本稱不上火辣,世界上比她火辣的人一抓一大把,萬一出現一個36e的波霸跟她搶,她就徹底完了。
拚“**技術”吧,她實在不敢說自己技術高明,唯一能做的也隻是盡量讓自己不要害羞,盡自己所能配合他的花樣罷了。
再論性格嘛,他已經明白說過喜歡乖巧聽話的女孩了,自己這樣壓根就不算乖巧聽話,好在這點還是可以後天克服的。既然都已經坦白過了,他也沒有表現得十分反感,那麽她以後盡量收斂一下脾氣,在他麵前盡量乖巧聽話,不讓他看到自己彪悍的一麵,是不是就能捕獲他的心了?嗯,綜上所述,似乎也就性格這一點能討一下巧。
“努力吧,顧惜惜!隻要有恒心,易楓哥哥遲早會愛上你的!”她在昏黃的床頭燈光中揮舞小拳頭,為自己打氣。如此一想,她的信心又受到了相當大的鼓舞,側頭再看易楓,覺得滿心甜蜜。
這是他的丈夫,她最愛的男人,他在她身上傾灑了灼熱的愛的種子,然後在她身邊沉睡得像個大男孩。她笑著伸出手,將他的臉捏圓搓扁,用食指描繪他的眉毛,鼻翼,唇線,還想給他的頭發打結(這是一項很困難的事,易楓的頭發很短,要找到兩根長得可以用來打結的頭發實在很有難度),找了半天沒找到能打結的,隻又繼續揉捏他的臉,玩得不亦樂呼。
漸漸地,她就不再滿足於玩他的臉,小手開始下移,一臉猥瑣的竊笑,甚至還惡趣味地掀開被子,拿手指去撥弄他那連續幾夜撞得她欲仙欲死的物件。也隻有在他睡得如此沉的情況下,她才敢做這樣大膽的事。
其實顧大色女早就想“研究”一下他的身體了,但因為害羞過頭,這幾天每天做的時候都是雙眼迷蒙將頭別到一邊怎麽也不敢去直視他,就連新婚之夜被他強迫著看他如何占有她時,也是草草瞄一眼就瞌上眼皮,壓根兒隻看到一個影子。這下子,她的膽子是足夠肥了,盡情地伸手逗弄,卻發現某物軟趴趴地垂著,輕輕碰了幾下都沒發應。
她好奇地皺眉,還想再靠近去“研究”一下,可惜還沒等她的臉靠近,一隻手就捉住她頑皮的食指。
“別頑皮!”易大少帶著濃重鼻音的悅耳聲音在她頭頂傳來。
她手一僵,趕緊縮了回,嘿嘿幹笑了兩聲,賴進他懷裏撒嬌。“你醒啦?才三點多,看你累的,再睡會吧!”
再睡會兒,我才能繼續“研究”啊!顧大色女心裏無比向往。
“嗯哼!”易楓一手緊緊捉著她的手,另一手穿過她的腰側,將她緊緊禁錮在懷裏,“乖乖睡覺。”
“可是人家睡不著。”她如實以告。距她從暈厥中醒來至少已經一個小時了,可她還是全無睡意,估計是精神興奮過頭了。她當然可以吃點有助睡眠的藥睡上一覺,可又覺得這樣的夜晚吃藥睡覺實在浪費,不如保持清醒,什麽時候想睡什麽時候再睡更好。
“親愛的,你困了就快睡吧,我醒著給你唱兒搖兒歌怎麽樣?”
他卻沒有如她所願地閉上眼睡覺,而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小屁屁,似有意若無意地:“為什麽睡不著?”
“大概是今天晚上的感覺太美妙,我潛意識裏舍不得睡吧!”她不太確定地說。
“嗬嗬!”她的話讓他的男性虛榮心得到了極致的滿足,大手用力掐了她嫩呼呼的小屁屁一下,嘴唇湊過來,在她香頸間輕輕咬了一口,逗得她渾身起了一陣顫栗。“乖,今天我累了,明天晚上給你更美妙的感受!”
“你哦……”她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我隻是說今晚的感覺太美妙,又不是說那件事的感覺,隻有你滿臉子那些思想,才老是曲解我的話意!色胚子,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哼哼!”
她懲罰似地伸手掐了他腰上的精肉一下,覺得不解氣,又狠狠掐了一記。
“我不色,你怎麽會性福?”他又懲罰地咬了她的耳垂一口,再伸出舌頭舔弄。
“小狗!以後我不叫你冰塊臉了,叫你易小狗!”
“敢叫我小狗?”他壞壞地揚眉,伸出狼爪子對她上下其手,弄得她渾身不自在。
“啊!壞蛋!”她從被子裏鑽出來,丈著渾身光溜溜地不好拿捏,一溜煙兒滾到了床下,爬起來不顧腳步虛軟,飛也地逃離大床。
易楓也追下了床,一路追著她跑到了房間和露台上的邊緣,將她緊緊捉住。“別跑,再跑出去就走光了。”
“大半夜的外麵烏漆抹黑,咱們別墅周圍又都是樹,走光了不怕,又沒人看得見!”為了掙脫他,她信口胡諂。
但是說者無心,聽者卻有意,他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天上星光點點和微薄的月色,站在露台上隻能依稀看到觸手所及處的景物,再加上露台上花木扶疏,雕花圍欄錯落,實在是不怕別人在遠處偷窺,如果在這裏做那件事,別有一番味道。他捉緊還在掙紮的小妻子,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頓時引發她的激烈反應。
“不要!在這裏萬一被人看見了會好丟臉的!我們……我們回屋裏去!”
可惜,易楓已經來了興致,情動之下,並不打算理會她的薄弱地反抗,直接把她推倒在露台的藤椅上。這一回他並不急著占有她,而是做了足夠長的前戲,直到她難以自抑地求他,他才溫柔地頂了進去。
這一場歡愛,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來得溫存,沒有激烈的軀體碰撞,沒有狂風驟雨般的**燃燒。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無比輕柔,充滿了不自知的柔情蜜意。她的心如貓撓,難耐渾身的悸動,卻又舍不得這甜蜜地折磨太快結束。
海風冰涼濕潤,露台上花木枝葉在海風中搖曳擺動發出沙沙聲,沁涼的夜色下,兩具火熱交纏的軀體再一次到達了靈和肉極致交融的快樂巔峰。氣喘籲籲的兩人緊緊相擁,誰也不舍得這樣分開,在依稀的月色下,兩人視線交纏,情意綿綿。怕她蜷在藤椅上難受,他抱著她轉了個方向,換自己坐在藤椅上,讓她跨坐在他身上,濃密膨鬆的卷發披散了下來,覆蓋住她細條優美的背和雙肩上,劉海放了下來,隱去她半邊臉頰和會說話的杏眼,卻隱不去她的綿綿柔情。
易楓靜靜端詳著夜色下宛若暗夜精靈的小妻子,顧惜惜羞澀地端詳著月色下英俊魅惑的愛人,此時無聲勝有聲,他們就這樣在露台上相擁,保持著這個姿勢靜靜地坐著,傾聽彼此的心跳聲,傾聽海風吹過耳際的聲音,傾聽遠處海浪起伏的聲音。這是個美好的夜晚,雖然並不寧靜,卻出奇地安詳。
直到——
“哈——哧!哈——哧!”樂極生悲,說的大概就是顧惜惜這會兒的遭遇了。她連打了兩個噴嚏,扁了扁嘴,搓了搓兩臂上迅速冒起來的雞皮疙瘩,推了推還在盯著她的臉看個沒完的易楓。“快抱我回去啦,再不然我要凍感冒了!”
觸及她冰涼的小手,易楓這才發現自己太大意了。剛才**時,兩人渾身火熱,倒是不怕這深夜的海風,但**退去之後正是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她這嬌弱的小身板子怎麽經得起深夜涼風的肆虐。
他連忙打橫將她抱起,走進室內,將她放在大**,拿被子將她嚴嚴實實的捂住。“我去泡杯熱牛奶。”
“嗯。”她嗯了一聲,目送他披上浴巾走出臥室。
不一會兒,他就端著兩杯牛奶進來,一杯加了兩匙糖的遞給她,一杯加了少許鹽的自己喝。她心裏甜甜蜜蜜地喝完了甜牛奶,舔了舔粉唇,把空杯子直接交到他手上。“給你!是你害我著涼的,所以。”
他默默接過空杯子,一口飲盡自己杯中的牛奶,又拿著兩隻空杯出去了。她倒在枕頭上,長籲了一口氣,滿足地喟歎了一聲。雖然鼻子還有點發癢,但心裏卻是溫暖甜蜜得難以言喻。
一絲曙光悄悄地溜進了室內,把正準備瞌眼補眠的顧惜惜又勾引得睜開了杏兒眼。正好這時易楓又打開臥室門進來,她立即興奮地裹著被單坐起來,“易楓,我們來好幾天了,也沒有看過日出,今天正好去看日出吧?你看天都有點蒙蒙亮了!”
“你還有精力想看是出?”他挑眉問。想不到這暗夜精靈的小小身子裏儲存了這麽多能量,倒是他之前小瞧她了。
“嗯!去嘛,反正回來我們有一天的時間可以補眠!”
“一會可別讓我背回來!”
“放心,絕對不會!”她鼓起腮幫子,臉紅撲撲的,小眼神四處亂瞄,就是不敢看他的眼。
“行,那我們洗個澡暖暖身子,換身衣服就出去?”
“嗯嗯!我先洗。”她從**爬下來,顛顛地跑向浴室。
洗了個熱水澡,為安全起見,顧惜惜又被易楓強喂了一杯感冒衝劑,然後兩人才借著微微的曙光出了別墅。
為了掩飾一夜歡愛的痕跡,顧惜惜穿了一條粉紅色連身長裙,裙擺長及足踝,又披了一條白色絲巾在肩上,將脖子和鎖骨掩得嚴嚴實實。
易楓也穿了一條米白休閑長褲,上身穿一件粉色條紋短袖休閑襯衫,都是她幫他挑的衣服,名曰情侶裝。雖然他甚少穿這樣花哨顏色的衣服,但卻十分樂意配合她的這點小愛好。
起先,在別墅附近並沒有遇到什麽人,但當他們手牽著手走近到海邊時,卻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且捷足先登的人還不少,逐一數來竟然還大多是情侶模樣。
“原來情侶都愛看日出?”他問。
“那是因為情侶都是極盡所能的尋找一切浪漫因子,你想想啊,當海邊出現第一道陽光,海麵碧波**漾,半邊水藍,半邊金紅,恰是四下無人之時,海風習習迎麵而來,帶來海浪嘩嘩之聲,情人們或以初陽為背景,或四目交接深情款款,或忘情擁吻**四射,或牽手駐足溫情脈脈,也或者隻需並肩而立達到心意相通之境即可,更或者,迎著海天驕陽表白心跡,男主向女主吆喝一句‘我愛你’,女主對男主羞答答說一句‘我也愛你’,多麽美妙的意境,多麽令人向往的氣氛!而且最主的不是形式,而是無論他們做什麽,那初升的驕陽都隻為他們見證。”顧惜惜朗朗上口,一口氣說了一遍長篇大論,大氣也沒有喘一個。
此等肺活量,令易楓歎服,但他還是決定戳穿她的臆想。“光現在這片海灘,就有不下二十對的情侶在等著看那唯一一個初升驕陽。”
更別說世界上同時迎接日出的海濱城市還有很多座,那些城市裏也有無數情侶在等這一刻。後麵的話他沒說出來,但意思已經達到了。她聞言捶了他的後背一記,嚴肅無比地說:“這是一種情調,情調知道嗎?你推敲得這麽仔細,哪裏還有浪漫可言?愛情有時候是需要阿q精神的!”
“q妹說得不錯。”他笑了。
“誰,你說誰是q妹了?”她柳眉倒豎。
“我說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看日出,免得你的阿q精神半路陣亡。”
她不滿地撅了撅嘴,決定不接他一般見識。
他笑了,牽緊她的手,沿著海灘找尋人少的地方。
當然,在這個清晨跑出來看日出的人並不隻有情侶,也有像林宛如和江琳俐、徐謙雅這樣三三兩兩組隊來度假旅遊的男女。
自從昨天晚上回來時,知道閻凱也住在這片高檔獨棟別墅區的某一棟別墅裏後,江琳俐就對他上了心。她看得出來,表妹林宛如已經對他產生了好感,但他卻沒有表現出對兩人中任何一人的特別好感。如此優質的男人,既然是對她們一視同仁,那她們自然有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是她們昨晚上約定的。
趁太陽還沒有浮出海麵,江琳俐站在別墅區和連接海灘的長長椰林大道邊,側身倚在一棵椰樹上,趁林宛如陪徐謙雅回屋去拿東西時,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閻凱。
手機響了兩聲,對方就接通了,並且一下子就認出她來。“江小姐。”
她笑了,大大方方地提出邀請:“閻先生打擾了,今天外麵天氣晴好,我們正要去海邊看日出,不知閻先生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看日出?”閻凱倚在枕上,側頭看了窗外的曙光,略微一頓,就說,“等我十五分鍾。”
“好,那我和宛如在別墅區外的椰林大道上等你。”江琳俐爽利的掛了電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香奈兒休閑襯衫和七分褲,又順了順頭發,靜等閻凱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