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高手寂寞(大結局)
倚天劍,天級神兵;材料質地:由千年玄鐵混合西方精金熔鑄而成,永不磨損;此劍重六十六斤六兩六錢;吹『毛』斷發,削鐵如泥;附加屬『性』:所有劍法類殺傷+95%;氣場殺傷+15;無視防禦幾率+35%;所有劍法速度+55%;額外氣場震懾效果+30%……
這就是倚天劍的具體屬『性』,足以和屠龍刀並肩而立。
一劍一刀,無疑達到了江湖上兵器類的巔峰狀態。
而造型之上,相傳屠龍刀非常大,大如門板;而倚天劍則取其“長”,這般的長劍拿在手上時,等閑人光是看著,便會油然生出忌憚之心。
在女子之中,郭暖的身材已算高挑,但倚天劍,幾乎和她身材等高了,根本不適合『插』在腰間,隻能拿在手上,或者斜掛著背負在身後——要知道係統規定,兵器類是無法放進儲物腰帶的。儲物腰帶隻能存放衣飾類裝備,或者生活材料等。而除了不能容納兵器外,活物也不能裝納其中。
這就造成了一定的困擾,倚天劍實在太惹火,太引人注目了,郭暖拿著它『露』麵,絕對會引起圍觀狂『潮』,從而導致倚天劍的存在暴『露』出來。
一暴『露』,所導致的後果就不是開玩笑的了。
劍類,或者直白說江湖上用劍的玩家最多,幾乎占據了90%以上,在這些玩家心目中,天級神兵倚天劍就是聖物,是畢生追求的目標。
為了此目標,他們可以不惜代價,不擇手段,不顧一切。
——人心,在欲望麵前,總是那麽脆弱蒼白!
……
風掠過海麵,浪濤輕拍,夜間的海,有一種靜謐的美。
躺在**,傾聽著海浪的聲音,猶如有情人在耳邊的絮語,陳客忽地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喝點水吧。”
幾乎同時,坐在他身前三尺處自修的郭暖如有感應般也同時睜開了眼睛,伸手拿過桌子上的一灌清水。
陳客接過,咕嚕咕嚕地喝個痛快。
這是在返程的海上——獲得倚天劍後,芷若和敏敏二女很快也下達了逐客令,因為兩人不想有外人幹擾到他們平靜的隱居生活。
於是,郭暖便抱起身負內傷的陳客離開冰火島,回到船上,命令開船,返航。
在張無忌一擊之下,陳客經脈受損嚴重,當時是強撐著一口精氣不倒,完成了任務,拿到了倚天劍後,這口氣就鬆了出來,上船後立即暈『迷』過去。
此時醒來,覺得全身筋骨皮肉,通體經脈,無一處不疼。若不是及時使出《乾坤大挪移》卸化掉張無忌一部分的攻擊,那陳客很可能當場就回複活點去了。
強,實在太強了!
陳客已經很久沒有體味到這種“望人項背”的滋味,張無忌的出現,好像一座突然攔在前麵的巨峰,讓他仰望之餘,同時萌生出強烈的超越念頭。
陳客,一向都喜歡追逐並超越的感覺!
自創武道,以及《拳經》提升境界的順風順水,已經讓他超越了許多“前輩級”玩家高手,但這遠遠不夠。其還要做的更多,更好。因為陳客的終極目標,是達到武境第九重“破碎虛空”,在紀元內獲得無窮的壽元。
此目標自明確開始,便沒有絲毫改變過。
“陳客,張無忌擁有的武道是《九陽神功》。”
郭暖等他喝完水,道。
陳客眉『毛』一揚:“我知道,不過現在的我們,不可能殺得了他。況且,就算把他的《九陽神功》秘籍拿到手也無法修習,我們,已經有自己的武道了。”
郭暖啞然失笑:“幹嘛要去殺他呢?他雖然是個npc,但給我的感覺挺舒服的。”
“那你的意思是?”
“我是在想,我們自創武道的內功基礎,基本都源自《九陽神功》的殘篇,不知可否通過大量的模擬,逐步歸納完善起來。”
陳客搖搖頭:“很難,道不同,不相與謀。從我們的武道創立出來的那一霎那,就已注定不能成為《九陽神功》第二了,也沒必要成為第二。如果境界提升到相同的地步,我自信,絕不會輸給他。”
郭暖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但境界的提升豈是易事?”
陳客默然,武道境界的提升,本就是極為困難的事情,即使《拳經》可通過吸收吞噬各種特殊武學來獲得武道領悟度,可隨著有作用的秘籍越來越少,這條路注定會越來越狹窄。最後,依然要通過漫長的自修積累,才能最終達到巔峰。
這一點無可厚非。
真正高手的成就,本就是從汗海血河裏養出來的。機緣際遇是催化劑,但絕不會是催熟劑。
略一沉『吟』,陳客緩緩道:“難就難唄,如果事事皆可一蹴而就,那也忒沒意思了。”
郭暖定定地望著他,吐氣如蘭:“其實我想說的是,在追逐武學至境的漫長道路上,每一個人都是寂寞的。然而隻要有兩個人相伴而行,始終不離不棄,就能彼此分享心中的寂寞。當寂寞可以被分享,它就會變成快樂。所以,陳客,你願意和我分享嗎?”
一個人存在,是孤獨;一堆人存在卻相互無話可說,是寂寞。寂寞比孤獨更加入骨,因為孤獨的時候,你心裏還會心存幻想;而寂寞的出現,等同於宣布了人際間的冷漠可怕。
高手,都是寂寞的。不但指他們需要花費大量的歲月離群索居,獨自修煉,更因為他們心中藏有太多的秘密,卻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兒。
分享秘密,其實就是分享寂寞……
“我們都是一樣倔強的人,我知道,如果沒有一個人率先說出口,那麽某些事情就會永遠保持原狀。這是我所不願意看見的。因為我更加明白,有些話一定要在今天、現在、這一刻說出來,一旦繼續沉默,那些話語就會永遠爛在心裏,有些人則會永遠失之交臂;不過現在,我說了。畢竟,總要有一個人先開口,不是嗎?”
郭暖輕輕柔柔地說著,一如浪濤輕輕響動,她兩頰微微有些發紅,像兩朵美麗照人的彩霞,可她的目光卻前所未有的堅定,清澈明亮地與陳客對視著。
其實一直以來,兩人都在分享著許多。但這還不夠,皆因沒有被定義過的關係,實在有些含糊飄忽,讓人有失分寸。隻是以陳客這般不善於表達情感的『性』格,有些話,是永遠不會主動說出口的,所以,郭暖說了:
“陳客,你願意嗎?”
“我願意。”
晚風吹過海麵,浪花朵朵,追逐著船隻的方向;漱漱漱,天上突然飄落漫空的雪花來,落在海麵上,落在船隻上。很快,偌大的船隻銀裝素裹,在浩瀚無邊的大海上,是如此潔白醒目。
船艙內,在燈火的映照下,兩道身影在緊緊地依偎在一起,融為一體。
——很多年前,我記得很多年前,我很喜歡做夢。多年以後,我經曆了無數的江湖風波和險惡浪濤,但那夢,依然還在……
任它風塵如瀑,我心如冰!
……
三個月後,船隻回到了港灣,靠岸停泊住,交割完成了一切的手續後,陳客和郭暖騎馬離去。
在這之前,郭暖已經用布條把倚天劍整支包裹住,外人看來,已看不出她背負的到底是劍,還是棍,或者是槍。
容不得兩人不小心,雖然現在陳客已經養好了傷,兩人聯手,足以笑傲江湖。但意外之所以被稱為意外,就是因為你永遠都估計不到它發生的時間和地點,以及所擁有的破壞力。在很久以前,他們就明白了行走江湖,鬆懈的危害『性』。
碼頭距離京城,還有三天路程,這一段路,沒有驛站沒有馬車,隻能靠馬匹馳騁趕路。不過適逢惡劣的大雪天氣,卻給行程添堵,增加了許多難度。
陌路之上,大雪盈尺,縱然是神駒,奔馳在滑溜的雪地上,都顯得有些行動遲滯;而輕功的施展,同樣大受影響。
大雪天氣,活動在野外的玩家頗少,放目遠看,空曠曠的,人影全無。然而在另一個方向交叉過來的陌路,雪地上被兩個車軲轆輾出了兩道深深的軌跡,一直向著京城的方向延伸著。
有馬車。
而馬車過來的遠方的軌跡,卻已被大雪覆蓋住。
趕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果不其然,一輛馬車出現在陳客和郭暖的視線內。
這輛馬車不是官方驛站的係統馬車,而是玩家自家擁有的馬車,拉車的隻有一匹駿馬,因此奔跑的速度並不快,倒似在雪地上漫步一般。
對於這輛馬車,兩人並沒有什麽關注的興趣,準備打馬而過。但就在雙方處於同一水平線之時,馬車車廂側邊的一片簾布被人撩起,探出一張略顯蒼白、但頗是英俊的臉來:“風急雪大,兩位不如進來車廂一坐?小弟願意做東,請兩位喝酒。”
陳客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多謝閣下好意,不過我們另有要事,需要趕路。這杯酒,隻好留待下回再喝了。”
說完,不顧對方反應,快馬加鞭跑過前頭去。
“剛才那人,是個高手。”
“也許吧,管他呢。”
風愈急,雪愈大,風雪之中,兩人宛如一對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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