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海中異變(中)

盡管以現代科技跳海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考慮到意外發生的可能性,白家還是在遊船和海的周圍布置了深海救援隊。所以當血被發現的一刹那,所有的深海救援隊出動了。

白奶奶軟軟地靠著白爺爺,嘴裏不停地念叨著老天保佑。

白呂氏則在第一時間出來維持秩序。參加婚禮的除了金宇宙、何其有辜等人之外,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士,無論轉著什麽心思,臉上都是清一色的擔憂。

“找到了!”

正在打撈的深海救援隊大喊一聲,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一個金屬網慢慢的浮出海麵,白英爵一手仍緊緊地摟著關眠,一手用力地摘掉頭盔。“醫生呢?”他雙眼充血,神色淩厲不可逼視!

深海救援隊配備專屬醫生,白家的家庭醫生也在賓客中喝喜酒,所以關眠一上船,就被抬上擔架,送入休息室。

金宇宙想要跟上去,卻被二堂哥攔下了。

“我們在這裏等消息吧。”他麵色凝重,目光飛快地掃過在場賓客。

金宇宙鬱悶地捶向旁邊。

呯零!

花瓶被擊碎了。

二堂哥吃驚地看著他,“你沒事吧?不痛嗎?”

金宇宙揉著手,苦著臉道:“不要提醒我。”

何其有辜拉著星飛痕,焦急道:“不知道春夢現在怎麽樣了?”

醍醐清醒安慰他道:“放心吧。關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何其有辜道:“好好的,怎麽會出意外?難道這裏有鯊魚?”

丹心照汗青道:“白家舉行婚禮,肯定會加強安全措施。就算有大鯊魚……”他看了星飛痕一眼,沒有接下去。

何其有辜小聲問星飛痕道:“他是什麽意思?”

星飛痕道:“除了當事人之外,誰都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沒有猜測的必要。”

白呂氏很快從休息室出來,對著引頸的眾賓客致歉,“感謝各位賞臉參加我家英爵和關眠的婚禮,由於英爵和關眠沒有潛水經驗,所以發生了小小的意外,好在人沒什麽大礙,隻是暫時需要休息,所以隻能改天再向各位賠罪了。”

眾賓客紛紛上前關心,聽到她一再確定絕對沒事後,才陸陸續續地坐上白家準備的往返空軌車離開遊船。

金宇宙不等二堂哥開口就道:“在沒有看到完好無損的關眠之前,我說什麽都不會走的。別說什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女兒出嫁還有回門呢。”

二堂哥道:“其實,我隻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金宇宙訝異道:“可以嗎?”

二堂哥道:“你也說關眠是你潑出去的水。你算是他娘家人了,上去看看也很應該。”

一聽他可以上去,何其有辜立馬也嚷著要一起去。

二堂哥無奈地答應了。

白草包和醍醐清醒等人雖然也很想去,但是他們一來不算關眠的娘家人,二來沒有何其有辜的厚臉皮,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三個順著樓梯消失在轉角。

不過就算上了樓,想見關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白奶奶白爺爺大伯母二伯母等等白家人都站在走廊上,像一尊尊的門神。二堂哥一看到他們就蔫了。

“你上來湊什麽熱鬧?”心裏正憋得慌的二伯母一看到自己的兒子,立刻嫌惡地揮手道,“還不下去招呼客人?”

二堂哥把金宇宙推出來,“他是關眠的親人,總要讓他看看他吧。”

對於關眠親人的頭銜,金宇宙坦然受之,“阿眠沒事吧?”

金宇宙和關眠的關係之前白英爵有些提過,所以二伯母臉色緩了緩道:“沒有生命危險。”

金宇宙卻嚇了一跳,“沒有生命危險是不是說還有其他的危險?”

正好休息室的門打開了,家庭醫生走出來,看到金宇宙他們猶豫了下,轉頭看向白爺爺。

白爺爺問道:“怎麽樣?”

家庭醫生道:“已經脫離危險了。”

金宇宙急問道:“那有沒有去胳膊少腿?”

家庭醫生道:“放心,隻是失血過多。”

金宇宙一聽更急,“傷了哪裏失血過多?”

家庭醫生道:“斷了兩根肋骨,一根插入肺部……”

金宇宙聽得臉都白了。

家庭醫生微笑道:“不要擔心。我國的納米技術居於世界領先地位,在修複髒器方麵,還是比較權威的。隻要好好休養,差不多一禮拜就能下床了。”

金宇宙道:“但是斷肋骨插肺部應該不是沒有潛水經驗操作不當造成的吧?”

白爺爺道:“具體原因你可以等關眠醒了再說。”

金宇宙還想說什麽,就被何其有辜和二堂哥一人一隻手拖下去了。

他們走後,白爺爺等人才推門進屋。

關眠戴著個微型呼吸器,靜靜地躺在紅豔豔的婚**。白英爵坐在他的身邊,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

救援隊的醫生和家庭醫生對視了一眼,都識相地從外麵關上門。

等屋子裏的外人都走光之後,白爺爺才開口道:“英爵,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英爵眼中閃過一絲濃烈的殺機,“是微型子母連環炮。”

白家眾人齊齊一震。

白奶奶吃驚地捂住嘴巴。

大伯母更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微型子母連環炮是當今世界最受殺手和刺客青睞的武器。它體型較小便於攜帶,卻又威力強大,可以一前一後打出兩枚炮彈。第一枚是母炮,衝擊力強大,第二枚子炮,穿透力強大。基本上,一般人近距離遇到這種炮彈,必死無疑。

堂二姑姑道:“這真是老天保佑!你們都沒事。”

白英爵摸著手上的手表道:“要謝謝曾奶奶送給我們的手表。對方開炮的時候,我和關眠都用了防護罩,不過子母炮穿透力太強,子炮的子彈還是穿透了防護罩。關眠為了保護我,挨了一發。”

堂二姑姑冷聲道:“不知道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竟然選在這個日子觸黴頭!這筆賬,我們一定要算。”

二伯伯看了白爺爺一眼,低聲道:“敢在這個時候動手的,絕對不是簡單角色。”

大伯伯點頭道:“我們在附近安排了不少人手,還有兩艘巡查潛水艇。對方能夠滲透進來,一定擁有強大的人脈和背景。”

堂二姑姑道:“普通人不好找,有背景有人脈又更我們白家過不去的不是更容易找?”

二伯伯問白英爵道:“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麽人?”

白英爵眸光閃了閃,“生意場上難免有對手。”

白爺爺道:“會不會是為了空中城計劃?”

白英爵道:“不能肯定。”

白爺爺點點頭道:“謹慎點是好的。”他頓了頓,又淡淡道,“但是我們白家人,絕對不能給人欺負到頭上!”

白英爵握著關眠的手,用嘴唇蹭了蹭,壓低聲音,一字一頓道:“當然。”

白英爵的婚禮本來就備受關注,更何況突然鬧出了這樣一樁大事。盡管白呂氏說是意外,但誰都看得出這或許是意外,但絕對不是一樁普通的意外。

以白家的勢力和對這樁婚禮的重視,要發生這樣大場麵的意外絕對需要一番精心的安排。

遊海波看著電視上,白英爵和關眠被打撈起來的一幕,嘴角微微勾起。

談征道:“你似乎很開心?”

遊海波道:“我的敵人傷心,我當然會開心。”

談征道:“是你做的嗎?”

遊海波關掉電視,緩緩轉頭,似笑非笑地回望著他道:“這也是我想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