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車子越快越開,寧采臣倒是突然看著司機問道。“老哥,看你也不小了,成家了嗎?”
“哪裏成,老光棍一條。”司機苦笑了起來。
“沒喜歡的對象嗎?”
“沒有。”
“當殺手一年收入多少。”
“大概幾……”司機臉色突然一變,原本開車的右手神奇般出現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就直刺寧采臣近在咫尺的喉嚨。
寧采臣眼神一凜,身子一側避開這刁鑽的一擊,蓄勢待發的右腳同樣狠狠踢向對方的喉嚨。
司機倒是反應極快,左手迅速伸出去擋住寧采臣的腳同時一支腳猛踩刹車。
原本急速前進的車子便猛然一頓,巨大的慣性讓車身一晃,車裏的兩人便往前一滾。
寧采臣反應過來的瞬間便用手去撐住麵前的玻璃防止自己撞上去,而司機手中的匕首刀鋒一變刀尖往下,就狠狠刺向寧采臣的腿。
人和人之間的對決手和腳都是必用的,四肢任何一肢受傷都會讓人戰鬥力大打折扣。
尤其是他們這種高手,這種傷勢更加是致命的,如果這一擊得手,他就能確定自己的任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可惜,在他刀尖落下的瞬間寧采臣已經從反應了過來,雙腳瞬間張開,於是那把刀尖幾乎貼著寧采臣大腿插進了車座裏。
“去死吧。”寧采臣臉色陰沉怒吼一聲,一拳猛然砸向殺手的腦袋,要一擊將這個意圖謀殺自己的王八蛋給殺了。
拳未至,拳頭所帶起的罡風已經將殺手的麵孔吹的生疼。
他也是心中一驚沒想到目標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身體以一個極其奇怪的姿勢扭轉了一下才堪堪躲開了那一拳。
可惜,躲開了這一拳的瞬間寧采臣雙手猛然一縮,如同彈簧一樣再次狠狠蹬出去。
殺手避過那一拳已經是極限,如何能夠躲開這緊隨其後的第二擊?
寧采臣的一雙皮鞋狠狠蹬上他的胸口,讓他整個人直接撞在出租車的車門上。
也不知道是出租車的質量太差還是寧采臣力道太凶,車門被殺手撞上去的瞬間竟然凹進去了一大塊,玻璃更是稀裏嘩啦碎了一地。
胸口傳來的劇痛並沒有對殺手造成太大的影響,他強忍著那股痛苦從車座下直接摸出一把軍刀,反手便砍向寧采臣蹬在他胸口上的腿。
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打算等過一會兒再刺殺的,這些道具都是他精心藏好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竟讓寧采臣給識破了。
寧采臣毫不猶豫便收回自己雙腿,便意圖往前一撲控製住對方。
在車內如此狹小的空間,無論是軍刀或者匕首,隻要第一擊沒有能夠見血那就成了累贅。
近身戰鬥,拳頭永遠是最方便的。
殺手握著軍刀的手緊握刀柄微微旋轉,刀尖直接迎向撲過來的寧采臣胸口。
刀鋒閃爍著寒光,可惜在距離寧采臣胸口不到幾厘米的位置便停頓了下來。
寧采臣前撲的身體猛然停止雙手緊緊抓住對方握刀的手腕,就反過來用力一擰像擰衣服一樣,那條手臂便像一條扭曲的麻花。
“啊。”心誌堅定的
殺手也難以忍受這般痛苦,怒吼一聲鬆開手,手中的軍刀便掉落了下去。
他忍受著這般劇痛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抓住那把軍刀便揮刀砍向寧采臣的脖子。
寧采臣不得已,隻能鬆開他那條手臂往後一腿避開刀鋒。
被抓住的手得以掙脫,殺手都沒心思的看傷勢,打開車門轉身就想衝出去下車逃走。
“想走?”寧采臣再度往前一撲伸手抓住剛才那條被他活生生擰斷的手臂,要把對方借勢拖回車裏幹掉他。
殺手便感覺到自己手臂再度傳來一陣劇痛,眼神狠辣決然反手一刀竟然直接砍向自己被抓住的手腕。
鋒利的刀鋒悍然而至,將皮肉白骨直接當場砍斷,隻是斷的卻是他自己的手。
刀落下來的那一瞬間寧采臣已經罵了一句瘋子就把手縮了回去,防止被對方一刀砍掉手,他和這些不要命的殺手不同,他還是很愛惜自己身體的。
“該你死了。”慘戰到斷了一隻手的殺手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寧采臣,直接一腳把車門踹回去關緊,丟掉手中軍刀一邊往後跑一邊摸出一把槍,對準出租車的油箱就毅然按下了扳機。
子彈從槍口噴射而出劃破空氣穿過出租車的鐵皮射進了那特意加滿的油箱裏麵,然後一股震耳欲聾的響聲便傳出數百米。
那輛九成新的出租車這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大火球,熊熊燃燒著讓人百米開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寧采臣在他開槍的前一秒已經打開了車門衝了跳了出去,隻是運氣他的運氣不算太好,逃出去不到五米的時候車子已經炸開來了。
巨大的氣浪硬是將他再度推飛了數米遠,一塊鐵皮也砸在了他的背上,他反手一摸便摸到了鮮血。
好在沒有打中要害,這點疼痛倒也不是不能忍受。
他臉色陰沉從地上爬起來就朝著馬路另外一條的小樹林追擊了過去,要將對方趕盡殺絕。
從上車的那一刻他就覺得對方有些不自然,臉上看著輕鬆身體卻處於一個緊繃的狀態。
作為一個高明的武者寧采臣自然明白這種狀態都是通常要和人打鬥之前才會有的,也就是所謂的蓄勢待發,好比箭要射出去之間必須要先把弓拉滿。
一個出租車司機開車的時候有這種狀態而且還在極力隱藏,這讓寧采臣對此原本就頗為懷疑,然後稍微一試探,對方就直接出手了。
到底是誰?精算的如此之準,連自己到寧家甚至沒有車子回家都給算到了。
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必然是在酒店的時候就已經被他們監控了,否則安排一個殺手當出租車司機完全沒有意思。
寧家?這個可能性看起來最大其實最小,自己和寧名臣剛剛發生衝突他就算想布局報複自己,也沒有這麽快的反應。
徐家倒是有可能,他們徐家在燕京家大業大的,又和自己有生死大仇,鐵了心這麽做不足以為奇。
無論是誰,寧采臣隻知道自己要先把這個殺手抓到,才能肯定自己的猜測。
那名殺手不惜自斷一臂也要把寧采臣關在車裏直接炸死,若不是寧采臣猜到了他的下一步動作同時逃走,恐怕此刻已經跟著那輛車一起消失
在這個世界上了。
手斷了獻血一直狂流不止,他逃跑的方向便顯而易見了。
寧采臣追蹤的血跡迅速跟上,雙手緊握成拳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給對方雷霆一擊。
這片樹林不算太大,寧采臣一路追到樹林中心的時候那名殺手正靠在樹下,用身上脫下來的衣服緊緊綁住自己受傷的手臂防止失血過多死亡。
看到寧采臣追了過來,他臉色怨毒大聲罵道。“狗日的,這都沒炸死你。”
“我不會死這一點我很清楚,至於你會不會死,這個問題就很難說了。”寧采臣笑嗬嗬看著對方,保持著五米的距離便沒有繼續前進。
他是想殺了這小子,但是更想從他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到底是誰,要買走自己這條小命。
“你就這麽肯定你不會死?”殺手都到了這個份上依舊死鴨子嘴硬,盯著寧采臣冷笑著說道,同時用完好的那隻手從衣服裏摸出了一個藍色的小瓶子。
他用瓶口對準自己的傷口,然後按了幾下便有白色的噴霧從裏麵噴出來,傷口流血的速度便開始極為緩慢。
這些急救藥品殺手身上都會帶一些的,幹這行的口上說這視死如歸其實比誰都愛惜自己的小命。
“以你這三腳貓功夫還想殺了我?學藝不精啊。”寧采臣撇了撇嘴,然後說道。“給你一個機會,把你幕後人說出來,我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如何?”
他沒有說放對方一條生路這種許諾,這種話太假對方也不會信。
一個體麵的死法和不體麵的死法,那就是不同的死了,前者不會太痛苦,後者就難說了。
“不好意思,幹我們這行的都有職業道德,要打就打別那麽多廢話,老子還怕你不成。”殺手盯著寧采臣那張比他年輕太多的麵孔惡狠狠地罵道。
狗日的,這麽年輕身手卻這麽變態,到底是誰教出來的怪物?
寧采臣臉色驟然一冷,用腳挑起兩塊石頭就踢向殺手的麵門,與此同時自己隨後而上。
對方若是不閃躲,這兩塊石頭能把他腦漿給打出來,若是閃躲,憑借他現在斷了一條手的傷勢,這份破綻足夠讓寧采臣放倒他了。
殺手畢竟常年刀口舔血,麵臨這種危機反應也快,往旁邊閃躲的時候腳尖挑起地上的一撮塵土砂石,用來阻礙寧采臣的視線。
然後他又從腰間摸出剛才的槍,對著衝過來的寧采臣便毫不猶豫按下扳機。
“砰砰砰。”
槍聲不斷響起,卻都一一射空飛向遠方,打在樹林的樹木之中。
寧采臣鬼魅般的身影已經悄然衝到了他的麵前,他臉色微變槍口剛要轉移過去的時候,寧采臣如同獵豹般身體一撲直接將他按到在地上。
殺手的眼神卻微微一亮,顧不得被寧采臣撲倒在地上的疼痛,直接伸手就緊緊抓住寧采臣的手臂像是要拖住寧采臣。
與此同時,兩人頭頂的樹枝上突然一陣抖動,兩道銀光便從天而降刺向寧采臣的後背。
他們的速度其快無比,隻是還沒刺中的刹那寧采臣腳尖猛然發力整個人如同彈簧一樣往前一衝,連同那名殺手都被帶著拖動半米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