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承說道:“沒了?”
我聳聳肩,回道:“我就隻知道他姓秦,哦對了,他應該是你們那什麽道術門的。”
他憋著嘴在思考,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瞪大眼睛看著我。剛想出聲又止住,壓低了聲量對我說道:“乖乖,道術秦家!能人異士啊。”
我點點頭,他是來興趣了,屁顛屁顛跑到摳門秦跟前。看上去頗有一副諂媚討好的模樣,想與摳門秦聊著些什麽。
不出我所料,他灰溜溜的苦著臉回來。好了,現在不隻是我吃癟了,真好。
我偷著樂,招呼他過來,問了問他有沒有看到常越。他說沒見過,從開始走散以後他就在上麵迷路了,好不容易下來遇到了兩個同行,一個受重傷最後錯過治療期走了一個回上麵搬救兵到現在也不知蹤影。最後遇到了受傷的莽子,然後就是我們了。
這讓我難免有些心如死灰了,還是錯過了,但凡我當時沒有立刻逃走或許還有轉機...
大概是我的情緒表露過於明顯,李奕承見了之後便出言安慰。他說:“別想得太壞,這不沒找著嗎,總比見到人躺地上好多了吧。凡事往好處想,萬一他是找了別的路逃走了不是。”
我悶悶地說道:“上麵就兩個門右邊沒人左邊也沒遇到,最壞也是最有可能我老板跳河裏了。”
他反駁:“那可不一定,我跟你說這是有機關的。前麵拐幾個彎有密室還有機關呢,說不定你老板在哪觸發了什麽機關跟我們空間互換了。”
我忍不住歎氣,說:“這也隻是你的推測而已。”
他道:“不推測又能怎麽辦,你別想那麽多了。人命各有天,自己的命自己保著,趕緊休息吧,等老莽醒了咱們就去前麵的密室看看。”說著,他又看向摳門秦,道:“瞧你現在臉色差的,你睡吧我守夜。或者你幫忙去和那邊的黑臉說說,我和他輪著守4個小時。”
我有些不敢相信,指了指自己,真不知道他哪裏看出來我是能說動摳門秦做事兒的主。他用鼓勵的眼神給我打氣,無奈下,我隻好過去和摳門秦說了下休息守夜的事情,他沒有什麽表示隻是點頭同意了這事。
人一放鬆,緊繃的身體就斷了弦。我感到十分的身心疲憊,大腦灌了鉛什麽都不想思考,隻想休息。李奕承煮了些水分給我喝下暖身,隨後我就鑽進了老莽睡的大帳篷裏,裏麵有個空睡袋。
也不管什麽男女有別了,倒下一合眼就睡著了。
仿佛是前一秒睜眼,下一秒就醒了。這一覺睡得沒感覺,我盯著映照了火光的黃色帳篷頂有點懷疑自己壓根沒睡。
我翻身,發現旁邊之前睡的莽子換了個人,摳門秦正背身側躺睡在我旁邊。我被嚇了一跳,他倒是睡得很安靜,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和響動。見他這麽坦然的樣子,我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小心翼翼起身出了帳篷。
出帳篷,老莽和李奕承正坐在一起用刀尖烤醬牛肉。老莽見我出來,向我打招呼:“沈小姐。”
我回道:“怎麽樣老莽,我看樣子是恢複得不錯啊。”
他笑了笑,說:“咱家從小鍛體,常用藥浴泡身。身體受傷的病恢複都會很快。聽小奕說你倆還是青梅竹馬啊,還真是巧了。”
我看著旁邊啃牛肉的李奕承,他被老莽的話嗆住了喉嚨。咳嗽幾聲說道:“莽哥,這可不信亂說啊,我說的可是同鄉。”
隨後,抬頭笑著招呼我過來吃牛肉。我突然想到之前莽子說的話,於是問他:“他就是你之前說的好兄弟嗎?”
莽子點點頭,下巴滿是胡渣。才多久不見,就比之前還糙了好幾倍。他說道:“是,小奕兩年前和我出活,遇到變故困在海上一個星期。咱兩互幫互助誰也沒拋下誰才得以獲救,他比我小五六歲,現在喚我聲大哥咱兩就是生死兄弟。”
我恍然大悟,跟他們說自己去外麵上個廁所。回來後和他們坐在一起吃牛肉,不多時摳門秦也醒了,我們就圍坐在一起,聽老莽和李奕承講當時在海上被困的事。
那年李奕承才入陸都沒多久,還是他們堂裏的夥計帶著。那次接的是一個水活,是要去北海潿洲島抓魚,名叫彩尾。這種魚的魚尾可以用藥,買主委托,隻要弄到一條彩尾就行。
山門隻擅長行走於山川林土之間,出海捕魚是水門幹的活。這次堂裏帶上他完全是想讓他見見世麵,了解其他門友助交流觀摩。
帶他的夥計就是老莽,兩人跟著四個水門的開船捕魚,潿洲島屬於南亞熱帶季風氣候,氣候溫暖。錯過了台風季,10月中旬在海上遊行還算安全。
他倆純屬打醬油,李奕承還在船上連吐兩天。水門自己忙活自己的,他們設備高級幾個人用的都是上好的潛水裝備,在海上打撈了個把星期,就把任務目標打撈出來了。
彩尾表麵上和普通海魚沒啥區別,隻有魚尾特殊,魚尾末端裏麵都有一些極小的類似珍珠的物質,最是珍貴。
東西到手,幾人準備回航。可就在這時,滿在海裏的下方船體卻被不知什麽東西,成群成群地撞擊。眼看船身遭到破壞,水門的四個穿著潛水服就下水處理解決。
這一去就是幾個小時沒回來,搞得老莽和李奕承心裏打鼓。最壞的還不隻是這個,前一秒還晴朗的天氣突然就開始刮風下雨。雖然水門有臨時交過他們這麽簡單掌舵行船,但這人沒回來他倆也沒法立馬返航。
就這麽拖著拖著,情況越來越壞。他們發現淡水艙被破壞船艙漏水嚴重,淡水艙裏全是海水和魚蝦,在這深海區他們無法想象是什麽樣的東西才能破壞出這種效果。
此時海麵上還是陣陣海浪滔天,等到船體實在挺不住的時候,他們隻好帶著雇主要的彩尾,上了救生艇。
沒有了導航和能發射求救信號的工具,兩個人在海上漂了差不多一個星期。還好彩尾隻有兩個巴掌那麽大,用救生艇裏麵的一些工具單獨給魚做了個窩,才挺了這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