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承帶路,我和摳門秦跟著他走,來到一處空地。之前摳門秦說聽到了莽子不是報假,莽子還真在。隻是他狀態不是很好,躺在敞開布門的破爛帳篷裏休息。我查看了一下他的額頭,應該是有點發低燒在睡覺,問題不大。

李奕承與我們圍在莽子身邊坐下,中間有塊固體燃料夾雜著不知從哪弄來的木料在燃燒,圍坐在一起身體慢慢開始暖和起來。

看著李奕承一副乞丐模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的正冷地搓手。我想起了過來這裏的途中,地上躺著我之前練的那具屍體。李奕承說他和莽子兩人在前麵停腳歇息,突然這邊傳來了人走路的腳步聲,莽子身上的傷口微感染,腿腳不是很利索。

兩人坐在地上休息,以為是有人過來了,可從黑暗裏走出來的卻是個沒鼻子沒耳朵、渾身僵硬的死人。給他倆驚嚇的,以為撞鬼了。莽子更是嚇得直接掏槍開打,連開三槍給那人脖子打斷了,它才應聲倒地。

李奕承怕那邊在發生什麽異樣,就讓莽子自己先歇著他去查看一番,然後就遇到了我們。

路上他還說道:“唉你倆過來的時候看沒看到那個死人,我滴媽那倒黴樣子我還以為是毛屍呢。”

我笑著打哈哈,謊稱自己和摳門秦就是看到有個人在前麵走,一路跟蹤追過來的。

李奕承說著那個死人有點像莫家的郭老四,摳門秦在旁沒說話,我會煉屍驅屍這事也算是瞞下來了。

此時,李奕承開始詢問我為何在此地,究竟了發生什麽,我趁著眾人烤火休息,將之前發生的所有事都同他講完。

他也很吃驚,誰也沒料到我倆好幾年不見,好不容易見一次麵卻是個這麽離譜的情況。

“麥芒掉針眼兒裏了,這麽巧合。”他感慨著。

我靠在石壁旁,斜眼看著他說道:“我的都說了,你的呢?說吧,你小子怎麽會在陸都這種危險地方工作。”說著,我指了指地上放著的手槍,將自己之前不敢說的說了,接著話道:“你不知道這玩意是違法物品嗎,想去牢裏才縫紉機?我看你老爹知道了不打斷你的腿。”

“幹嘛幹嘛,我告訴你不該幹的事別幹啊。”

“你還敢威脅我是吧,今年中秋回家我就去叔叔那告狀。”

他一臉吃癟的樣子,苦著臉道:“姑奶奶,我都二十多的人了,你還玩這套啊。我錯了行吧,千萬別告訴我爹媽。”

我白了他一眼,道:“那還不趕緊說。”

“哎,說來話長。”

李奕承一直不愛讀書,成績不好高中畢業就出門打工了。他說,他先出來那會還沒有再幹這個,和我差不多當時老爹給他安排了一份市裏頭的工作,在外麵租房子住每個月工錢不高。幹了半年覺得沒意思就開始換工作,後來換了好幾個都不太滿意。

20歲那年,去了外地想在武漢找找工作。之前跟著我和王叔學了點功夫,有武術底子就想著去找一家武術培訓機構應聘教師。當時找了一家叫“陽武”的少年武術培訓機構應聘,這個機構會給新人稍微培訓,教他們如何成為一名武術老師。

那天他去應了聘,可機構不收他,緣由是因為他會的那些東西殺傷力太大,不適合教小孩使用。

雖然沒有應聘成功,但他也迎來了另一個機遇。

機構裏的一名主任單獨找上他,對李奕承說,他使用的這些技巧招式和他的一個老朋友很像,兩人也是擅長運用這些本事的,可以幫忙給聯係一下問問老朋友需不需要。

就這樣,李奕承認識了陸都的人,領他進路叫黎川。將他帶進了陸都門下一個堂裏,名叫星鬥堂,屬於山脈體係下的一個部門。他在裏麵已經幹了兩三年了,從一個見著死人不敢動的愣頭青成長成了見著會動的死人也能遊刃有餘處理掉的老手。

這次接受到了陸都總部的委托,與陸都各門各派組織匯集來到了貢嘎雪山,與莫家人合作。

再後麵的事情,就不用他再闡述了,大夥都知道的。

我沉著嗓子,緩緩說道:“這行當太過危險,終究不是個好地方。”

他一臉自在清閑,仿佛不清楚其中厲害一般。說道:“你以為我圖個什麽啊,還不因為錢嗎。風險與收益成正比,它來錢快呀。”說著,靠牆坐著頭枕手的動作一換,整個人坐直了身子。

他神采飛揚地對我說道:“這三年,我拿掙的錢給爹媽在成都市區裏買了套房子。我們堂總部挨著陸都地勘,我在南京常駐,名下還有間賣茶葉的鋪子呢。”

我聽得臉上一抽,心中震驚不已。這才幾年下來,他就能在成都市區裏全款買房子,這可不止幾十萬呐。

他看出我麵上表露著無法掩飾的震驚,有些幸災樂禍。先是賤兮兮地朝我這邊挪了挪位置,又對我笑著說道:“怎麽樣,沈沈。幾年未見,你奕承哥我就全款買房了,你呢你呢?”

我渾身一個激靈,“沈沈”是他小時候拿來惡心我的叫法,以前在學校他纏著我讓王叔教他練武,我不願搭理他他就會這麽叫我。

全憑本能趨勢,我一個大逼鬥甩他腦瓜子上。他疼得哎喲一聲,我惡狠狠說道:“你再那麽叫一聲,我就送你下黃泉,讓黃泉水幫你洗洗腦子。”

這番威脅下來他嘴巴就老實了,嘟囔著說:“嗬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計較。”

說著就朝莽子那邊帳篷走去,不過才走兩步他又回到我身邊,蹲下身眼睛朝著摳門秦所在的方向。

他壓低著聲音,問我:“唉匠心,那人誰啊,臥槽剛剛嚇我一跳。我都快忘了你和他一起出現的,沒往那看我都不知道那兒還有個人杵著呢。”

我歪頭看向他所指方向,遠離說的是離火堆較遠的摳門秦。我反問:“他你們陸都的,你還不認識?”

“陸都上上下下光是國內在編就有兩千人,我哪個個都認識。”

我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不開口像死人,一開口像狠人的摳門秦什麽底細。於是隻能對他說:“那位是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