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承在一旁不停眨眼睛,好奇心旺盛:“剛剛怎麽回事啊?快說說。”
我抿了抿唇:“邊走邊說。”
順著原地返回,我將之前在藍荻幫助下看到了畫麵和過程同他們敘說。李他倆聽後首先關注的是我的體質問題,對我親鬼這個天賦很感興趣。
莽子麵上表現的震驚:“這不對,我曾經和一位道術門的前輩合作,任務中也召出過兩隻童鬼,我記得那時他說的是認主的鬼隻會服務於供養它的唯一主人,不可能隨意為他人所用。是個人就能驅使自己花精力養的鬼,還用得著養嗎?”
若真如同莽子所說,那我能喊得動藍荻確實很離奇。
“有沒有這種可能,秦哥的那隻女鬼壓根就沒有和他存在供養和被供養的關係?”李奕承的想法也有道理,但剛說出口就被莽子否定了。
莽子搖搖頭:“這絕無可能,無人飼養的鬼物如同沒有思考的野獸,一切全憑生前生後所遇之事本能反應。別說讓人使喚,不害你都算不錯了。”
我沒有搭話,隻是在前方沉默地帶路。關於鬼魂這一內的知識,我得了解程度不到位,隻知道它們的存在可以自立磁場,影響身邊周圍磁場,甚至能夠做到融合與更變。
就比如說,民間常說的遇到了鬼打牆、鬼遮眼一類的離奇事件,都與鬼物自身的磁場有關。
至於術法能飼養驅使小鬼這一行道,我不是很清楚。
看他倆還在這個話題上討論激烈起來,我倍感無奈,隻能提醒他們:“我說你倆,不如到時候見到秦先生了自己問問他。眼下最重要的,是咱們得脫離危險。既然已經獲取了此次目標,咱們幾個是不是得動腦筋想一下怎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
我這麽一說,兩人總算從“鬼”的話題裏跳了出來,邊走邊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我們的行動步伐偏快,一是擔心摳門秦的狀況,二也是想趕快離開這裏。
我打著手電往前走,李奕承此時卻突然出聲,詢問我:“沈沈,在這裏經曆了這麽多,你不害怕嗎?”
聽到他的疑問,我很自然地回答:“怕啊,不要這麽叫我。”
“我不太看得出來,你說是吧老莽?你看得出來她很害怕嗎?”
我笑著打趣:“我內心沉穩,適應力強。”
他白了我一眼,語氣裏飽含著意味深長:“你這幾年真的隻是到處打工嗎?”
他竟懷疑我這幾年的本質,我沒好氣地說:“那不然。”
我心說,你要是有一個天天把你扔進大山,在亂葬崗跟屍體過夜的爹,你也能做到我這般穩如老狗。
話題終止,我們幾人加快腳步,沿著地下河河道岸邊一路往前,中途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原本我們都覺得,即使遇不上摳門秦,但受傷的莫耀按道理是跑不過紫毛的,所以我們在往此而行的道路裏即使看不到他本人,多多少少也能看到他留下的痕跡。
可這一路上什麽都沒有發現,越來越讓人覺得不對勁。
我們順著路線靠上,穿過石門,這一路內心忐忑精神力和體力消耗得很快,生怕一個轉角就遇到了坐等上門的紫金剛。
前方走過了通道就能抵達當初結冰封鎖的群居石屋那裏,最終地點隻有這麽一條可以通往的路線。
老莽曾與我講過,當初他下來的方向是出石窟的右側,然而現在走的是能通往上方兩扇石門的左側。
我們無法確定,摳門秦是原路返回還是走了老莽說道路線。到此為止,我們少說也花了一個多小時,一直沒有遇上他們。
莽子拿出了從莫耀他們那裏搜刮過來的槍,舉著衝到最前:“我走前麵,咱都小心些。”
我們貼著牆壁一路過去,除莽子,剩下我還有李奕承,前後都打得有手電筒,預防被不明存在突襲。
等走到那塊又髒又黑的大厚布時,我們第一時間沒有選擇進去,而是在門口喚了兩聲。
雖然聲音不大,但以他的耳朵絕對是聽得到的,不過現在既然喊了沒有得到回應,那麽就證明摳門秦他不在這裏。
於是,我掀開了厚布,裏麵的場景與之前離開的無異,桌麵少了幾個拿走的酥油燈。
雖然如此,但我依舊不覺得安全了,招呼他倆在整個凍結的村落裏上上下下都巡查了一遍。
最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我們幾人都暫時鬆了口氣,圍坐在佛像的桌底下。為了節約手電筒的電量,我用打火機點燃了幾盞酥油燈提供照明。
我盤著腿將雙手放在膝蓋上,身心都有些疲倦,在這待了這麽久了,這是唯一一次有種想抱怨老天爺的感覺。
我自言自語地吐槽:“莫名其妙,簡直莫名其妙,我這算什麽事兒?”
李奕承累得靠在桌腳上,聽完我的吐槽麵露疑惑之色,他問:“咋了你?累出毛病了?”
“我明明可以躺在我1米8的大**睡覺,可為什麽現在的我幾天沒洗頭了,還要睡地上。”
他果然還是那個最樂觀的人,見狀笑著拍拍我的肩膀,說:“沒事兒哈,馬上就能回去了,回去睡10米的大床。”
“…你怎麽不給我唱一段兒,提提神。別廢話了,趕緊想想接下來怎麽辦吧。”
他掏了掏耳朵:“什麽?你要我給你唱一段?行啊,那我給你唱…正月裏采花無喲花采~”
我實在忍無可忍,就當是發泄這麽多天壓抑的情緒的了,猛地一腳踹下去,一聲“哎喲”,人仰馬翻。
我感覺還不是很解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拖著他就打了一頓。忙著在旁邊吃東西的莽子,全當看戲娛樂消遣。
李奕承還想出聲求饒,我才不給他機會,專挑他臉上打。直到他拚命地轉了個身兒總算護住自己的臉,嚷嚷求饒,我才放過他,坐到了莽子身邊,吃東西補充體力。
我知道他這人什麽意思,等他灰溜溜地坐過來,我便將手裏的牛肉幹遞給他。
這麽瞎搞一番,我沉重又壓抑太久的心情,多虧有他好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