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督就將四名東廠天字號密探借你調用一天。你跟他們四個都熟了,就不用本督給你什麽令牌了吧?”蘇山海讚許地笑著答應道。

“謝蘇公。”柴安拱手抱拳說道。

“聖女,感謝你的鼎力相助,本王還有計劃要去落實,就此告辭啦。”

謝道韞抬了一下手,說道:“不必客氣。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如果不是聽你剛剛所言,我也沒意識到,原來我的操盤,還有漏風的地方。”

“要是琅琊王氏在完成對世家大族們的吞並之前,被陛下知道了。那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這麽算起來,我反倒應該跟你道謝才是啊。”

柴安能夠想出借風吹火之計,化解昭明帝想要用他當炮灰,去衝塔獻王陣營的困境。

這讓蘇山海也感覺臉上有光,嘴角根本壓不住,翹起了一個高高的弧度,對謝道韞顯擺道:“怎麽樣?我們北鎮撫司的小旗衛,比柳兄弟的親傳學生柴泓,要聰明一點兒吧?”

謝道韞白眼一翻,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長不長得出高草,除了要看地肥不肥沃,還要看是不是一顆好種子。皇後就是個蠢女人,柴泓那小子不聰明是隨根兒的,我就是再用心教導,也是白扯。”

“蘇兄若是不信,要不咱倆換換,你扶持柴泓,我扶持靖安王,三年之後,看誰成器?”

蘇山海笑著搖了搖頭,說了兩個字:“不換。”

“哼!”

謝道韞一撇嘴,埋怨道:“早知道,當初琅琊王氏的家主,問我意見的時候,我就應該支持他,向皇帝再獻上一個女孩兒的提議。現在什麽都來不及了。爛泥扶不上牆,也得硬扶,朽木不可雕,也得強雕了。”

即便背後當著外人的麵兒,謝道韞都對柴泓如此不留情麵的貶低,不難想象,私下裏,柴泓在謝道韞的麵前,得遭受多麽嚴重的批評。

怪不得柴泓上次給皇後告狀,讓皇後去辛者庫找寧弗的麻煩,估計是因為嫉妒,忍出內傷來了。

“聖女,你可切勿如此說啊,你總這樣說,日後,獻王登基大寶,坐上龍椅後,第一件事兒,非活剮了本王不可啊。”柴安趕緊說道。

謝道韞眼前一亮,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好主意,說道:“就他那裝滿了漿糊的腦袋,即便能登上九五之尊,也不一定能動得了你吧?哎,你對那把椅子,有沒有興趣?”

“要不,你回去將楊家那個丫頭給休了吧。我從琅琊王氏找一個秀外慧中的嫡女嫁給你。你歸順我們,我扶你上位?反正,當琅琊王氏吞並了所有世家大族,完全可以操控大周經濟之時,皇位上坐的是誰,也不是那麽重要。”

“不用了,感謝聖女的好意,本王跟娘子如膠似漆,情深義重,天塌下來也不會休她。而且,本王向來對傀儡也興趣不大。聖女盡管去完成你的操盤大計,本王肯定不壞你的事兒便是。”

柴安連連擺手拒絕,將自己稍微帶入一點兒柴泓的角色,柴安都感覺窒息。

有一個掌控欲極強,又不考慮他人自尊心的長輩,是很可怕的。

就衝要吃她做的暗黑料理這一項,柴安就受不了。

蘇山海將棋子,放入棋盒中,站起身來,對謝道韞說道:“柳兄弟說這兒事兒,本督早就跟柴安提過,這小子不上道兒,沒有飛龍在天的命兒。”

“相信經過柴安這麽一提醒,柳兄弟也沒有靜心再下棋啦,咱們下次再約吧。”

謝道韞也站起身,問道:“將四大天字號密探,都派去給靖安王當幫手了,蘇兄身邊沒有人保護,就不怕被仇人刺殺?”

“若論仇人,他們四個都跟本督有血海深仇。他們不在本督身邊兒,本督還安全一點兒。好啦,本督也告辭啦。”

“等一下。”謝道韞對著身後的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領命,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過了一會兒,丫鬟帶著兩大提,用牛皮紙包裹的臭豆腐風味兒糕點,走了回來。

謝道韞熱情的,給柴安和蘇山海一人一提,說道:“來,別客氣,等回府之後,餓了的時候吃。”

“呃,好,一定。謝聖女饋贈。”柴安尷尬地笑著說道。

……

蘇山海、柴安,還有石昊和戴宗,離開了五柳山莊。

柴安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石昊,然後對蘇山海說道:“怪不得蘇公來見韜元聖女,每次都帶上石千戶,他是真的什麽都吃得下啊。”

蘇山海笑而不語。

“阿巴阿巴。”

石昊用啞語說道:“本官的修煉的獅吼功,可以自由隱藏舌頭上的味蕾。而且,本官覺得,韜元聖女做的料理,雖然不是什麽美味佳肴,但也沒難吃到那麽誇張的程度吧?”

柴安點頭道:“嗯,本王也覺得石千戶說得對呀!來,有好東西別浪費了。拿著,路上餓的時候,墊墊肚子。”

說著,將謝道韞給那的一提臭豆腐味兒糕點,遞給了石昊。

“本督的也給你。”蘇山海也將糕點,塞給了石昊。

一行人,一塊兒回了北鎮撫司。

鹿漢跟柴安匯報說,歎夏的家人都已經找到了。

趙大寶看著審訊室中,歎夏的父母和弟弟,很是好奇地撓了撓頭,問道:“柴老弟,這些人怎麽得罪你啦?”

“趙大哥,這你就別問了,走,陪本王去街上轉轉。”柴安說道。

“好嘞。”趙大寶站起身來,拿著繡春刀,趕緊跟上了柴安的腳步。

二人來到了玉京城內的印刷一條街,隨便找了一家門臉很高的店鋪進去。

柴安將謝道韞給他的令牌,往掌櫃的麵前一扔,對方一看,立刻恭敬地通知店鋪內的夥計,上門板打烊了。

“這位小爺,有何吩咐?”印刷廠掌櫃,對柴安問道。

“少廢話,筆墨伺候。”

印刷廠的掌櫃,趕緊叫夥計將紙筆拿了過來。

柴安伏案,寫了一炷香的功夫,然後拿給印刷廠掌櫃,交代道:“按照上麵的內容,開動琅琊王氏在玉京城內所有的印刷產能,給我印一百萬份兒!”

“這麽多?”印刷廠掌櫃一聽,登時也是一驚。

“是的,而且明天就要印出來!還有,印刷傳單所使用的所有油墨、紙張,都不能給人留下線索。能做到嗎?”柴安問道。

印刷廠的掌櫃,在內心盤算了一陣,然後重重點了一下頭,保證道:“沒問題。小的一定完成任務。”

“好,明天淩晨,會有人來找你提貨。”柴安交代道。

……

離開了印刷廠一條街。

趙大寶問道:“柴老弟,你剛剛要印什麽傳單呀?”

“你想知道,為什麽剛剛在店裏時,你不跟本王要來看看?”

“俺雖然不聰明,但也能看出來,柴老弟是要做大事兒,俺隻是有一點兒好奇,不敢在你跟別人談事兒時打岔。”趙大寶撓了撓頭說道。

“沒事兒,既然本王帶著趙大哥一起去辦的,就沒打算瞞你。傳單的內容,無非是一些發誓要報效國家的豪言壯語而已,等明天,整個玉京城的百姓們,就都能看到了。”

“對了,趙大哥,將你妹妹趙小貝贖回之後,你回去沒為難她吧?”

趙大寶聽柴安提到自己的妹妹,感激的語氣說道:“俺妹妹從小被俺慣壞了,說不得罵不得,不過好在,她經曆一次差點兒被賣掉,也嚇個夠嗆,以後估計再也不敢拿自己做抵押了。這件事兒,還沒跟柴老弟你道謝。”

“其實,俺本來應該抓著俺妹妹來給你磕頭的,但是吧……怎麽說呢,自從俺妹妹被你救了,這丫頭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居然癡心妄想,跟俺說,要給你當小妾。俺怕她冒犯到你,就沒讓她來。”

“柴老弟,怎麽突然問起她?莫非,柴老弟覺得俺妹妹,有幾分姿色?其實什麽妾不妾的,你要是看得上眼,俺妹妹能給你當個通房丫頭,估計她都會蹦著高兒的願意呢!”

柴安一聽,連連擺手道:“趙大哥,你可千萬別誤會。咱們情同手足,那你的妹妹,就是本王的妹妹,哪有將自己的妹妹收為通房丫頭的道理?那不是悖逆人倫嗎?”

“而且,你弟妹,可是出身楊門的一代武宗。當初本王麵對著,風月樓的花魁,紅豆姑娘,本王都把持住了。實在是沒膽兒對別的女人動心思呀!本王打聽趙小貝,是考慮到你們有一艘漁船。”

“不知能不能連夜幫本王,送一家人,安全地離開玉京城。順流而下,越遠越好。”

趙大寶一臉疑惑地問:“柴老弟,是要送誰跑路?”

“跑路?”

“嘿嘿。”

趙大寶不好意思地憨憨一笑:“其實,以前俺和妹妹在城外河邊打漁的時候,偶爾也幹一些,幫著京城內犯事兒之人順流跑路的生意。當年,傳授給俺八段錦,將俺帶上修煉之路的老道士,就是一名跑路的顧客。”

“隻不過,老道士也不是看俺筋骨奇特,起了愛才之心,才傳俺道門功法的。實在是,當時他沒銀子付跑路的銀子,才用教學抵扣的。柴老弟想要幫誰跑路?盡管交給俺和俺妹妹好了,幹這個,俺們輕車熟路。”

趙大寶自信地拍胸脯保證道。

柴安一笑,說道:“那好,大哥辦事兒,本王放心!走,下館子去。”

二人就近,走進了一家小酒館兒。

一落座,柴安便迫不及待地開始點菜:“兩斤醬牛肉,一條清燉鱸魚,一壺上好的高粱酒,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全都上。”

“點這麽多?柴老弟,你不是剛跟廠公,從五柳山莊回來嗎?沒吃午飯?”趙大寶疑惑地問道。

“本王可不像石千戶那樣,有隱藏味蕾的功夫。”柴安一想到那臭豆腐味兒的糕點,還下意識地一個激靈。

到了吃午飯的正時候,小酒館兒的客人多了,說書先生也上座了。

“啪!”驚堂響木一拍。

小酒館兒內的顧客們,全都停下了交談,朝著說書先生的方向看了過去。

“書接上回,話說,咱們大周最偉大,最英明,最勤政的皇帝陛下,為了解決玉京城內,百姓們的經濟危機,屈尊降貴,親自帶著靖安王,到世家大族中,一家一戶地拜訪。”

“終於,感動了所有的世家大族,紛紛慷慨解囊,掏出了整整一億三千萬兩銀子啊!其中,有不少世家的族長,紛紛表示,如果不是因為看在,如此愛民如子的明君在位,他們是不會出這麽多銀子的。”

“所以,咱們大周的子民,這輩子,最該感謝的人,是誰呀?對!就是咱們無比正確,無比偉大,無比親切的萬歲爺呀!來,讓我們一起祝願他老人家,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萬歲萬歲,萬萬歲。”

然而,說書先生聲情並茂的,帶頭兒歌功頌德之後,酒館內的顧客們,沒有幾個捧場的,反響非常的冷淡。

大家都對說書先生的言論不甚苟同,畢竟,柴熙兵敗九堯山,本來就是本次玉京城經濟危機的直接導火索。

民間大多認為,如果不是昭明帝錯殺忠良,鎮北王蕭武穆身為第四境的武尊,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會連一夥兒水匪都收拾不了吧?

大家的災難,本身就是昭明帝的錯誤引起的,現在還想要讓大家對昭明帝感恩?這讓大家如何的心裏,如何能接受得了呢?

說書先生,最近幾天,每天都跟顧客們講這套皇帝為民要飯的磕,說書先生沒講累,大家都聽累了。

除非,爆出什麽重磅消息,可以給現在死氣沉沉的大周,注射一針強力的腎上腺素!

比如,說書先生,接下來說出的猛料。

“你們以為,咱們的皇帝陛下,為諸位做的,就僅此而已嗎?不止!遠遠不止!”

“哦?”

酒館內的販夫走卒們一聽,今天說書先生有新詞兒啦?紛紛豎起了耳朵。

說書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諸位一定還記得,北燕與咱大周,簽署了一份和平條約。內容有三個條款,第一條,讓咱大周派遣一名皇子,到北燕為質子。”

“這條款,因咱們大周的新晉親王,皇長子靖安王殿下,在國宴上解開了,北燕公使帶來的謎題,而廢除。”

“第二條,要大周每年向北燕進貢五百名美女。第三條,要大周割讓青甘地區的三百裏不毛之地。青甘,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咱們大周說不要,也就不要了。但是,每年進貢五百名美女,這是絕對的侮辱性條款呀,大家說是不是?”

說書先生拋出問題,酒館內,表麵上是顧客,其實是負責帶頭鼓掌,以及接話茬的徒弟,在席間喊道:“可不是嘛!”

所有人也跟著附和著,紛紛表示同意。

“是啊,咱兄弟還打光棍兒呢,憑啥把咱們大周的美女,送去伺候北燕那幫韃子?”

“就算為了休戰,也不能當烏龜王八呀?依我看,咱們朝廷,就是慫蛋!北燕有八十萬鐵騎怎麽啦?草,跟他們幹!誰慫,誰孫賊!”

“咱這輩子都沒見過五百名美女呢,朝廷一口氣就送出去五百個,還每年,唉!真是想想都他媽憋屈!”

……

說書先生,一看酒館內的顧客們,情緒們都渲染到位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啪!”

一拍響木,**澎湃的語氣,滿含熱淚地說道:“你們知道嗎?咱們的聖上,親赴北燕公使下榻的驛館,對著北燕公使說,大周可以亡,大周的尊嚴,不能亡!如果北燕不答應取消這條侮辱性條款,聖上就……”

說到此處,說書先生用蘸了洋蔥汁的毛巾,抹了一把眼淚。

這眼淚,越擦越有。

繼續說道:“聖上就情願一死,用大周龍血,喚醒整個大周麻木、軟弱、苟且、懦弱的百姓們!那家夥,北燕公使,當場被咱們陛下的英雄氣勢給嚇尿啦!不但當場給咱們陛下跪下了,而且還取消了和平條款的第二條。”

“咱們大周,不用向什麽狗屁北燕,每年進貢五百名美女了,一名都不用進貢!讓他們那群北燕韃子,吃翔去吧!”

說書先生說到此處,一手叉腰,一手高舉,慷慨激昂地振臂一呼。

“好!”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恩浩**,皇恩浩**啊!”

……

整個小酒館之內,瞬間爆發起了山呼海嘯一般的鼓掌與喝彩之聲,大家的情緒,被徹底點燃了。

坐在席間的柴安,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心想,這昭明帝,為了在大周民間搞個人崇拜,讓禮部官員,下放到民間來傳播的文本,也太沒底線了。

正當柴安準備低頭幹飯的時候,小酒館兒負責上菜的小二哥,直接認出了他,驚喜道:“哎呀!您就是在北鎮撫司曆練的靖安王殿下吧?”

小二哥的嗓門兒很大,聲音一出,竟然讓原本就氣氛高漲,亂糟糟的酒館兒,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朝著柴安這桌投來了目光。

“你如何認得本王?”柴安心想,這個世界既沒有電視機,也沒有網絡,怎麽自己這張臉,在民間也會被認出來啊?

小二哥揚聲感激道:“小的前一陣兒,去靖安王府前麵,喝過殿下施舍的稠粥呀!殿下在上,請受小的一拜,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哎,本王身穿飛魚服,就是一名錦衣衛,不得亂了禮數。”柴安趕緊伸手,扶住了小二哥的胳膊,阻止他下跪道。

隔壁桌的客人,看衣著打扮,像是三名商賈,其中一名帶著裘皮帽子,身穿綢緞長袍的中年胖子,對著柴安拱了拱手,然後對小二說道:“靖安王殿下這桌的單,我買啦!”

“哎,這怎麽好意思呢?”柴安說道。

“靖安王,一頓飯而已,請您千萬給草民這個榮幸的機會。另外,草民想鬥膽問您一句,剛剛說書先生所言,是否屬實?”中年胖商人,笑眯眯地對柴安問道。

“啊?呃……基本屬實吧!畢竟,北燕公使司徒旺,在簽署放棄五百名美女的進貢條款時,本王也在場。”

柴安模棱兩可地說道。心想,自己的確是在場,但昭明帝卻不在場。

聽到柴安這麽說,小酒館內的眾人,更加**澎湃,充滿了集體榮譽感爆棚!

代表大周朝廷的柴熙,兵敗九堯山,向大周全國子民們傳遞的一個潛台詞是,大周軍隊,連個彈丸之地的水匪都收拾不了。

而一轉頭,大周皇帝,居然能讓擁有八十萬鐵騎的雄武之師的北燕服軟!

這差距太大了,仿佛蹦極一樣,驕傲自豪,火箭躥升。

“這麽說,被關在戶部貞義樓內的五百名民女,也可以回家了吧?不瞞王爺,其實,當初戶部的官員,以要抓小女走為由,對草民進行敲詐,當時草民的銀子,都用來進貨了。”

“一時之間,湊不齊戶部官員索賄的金額,隻能讓他們將小女帶走了。草民不是說咱大周朝廷不好,隻不過,有極個別的,混在官員隊伍中的敗類,真不把我們老百姓當人呀!”

中年胖商人,痛心疾首地說道。

柴安點頭,朗聲道:“老鄉!你不要傷心!咱們大周的朝廷,是以民為重的!本王知道,哪裏是什麽極個別啊?咱大周官場之內,有太多臭蟲,魚肉百姓,吃人不吐骨頭啦!”

“皇上,是好皇上,朝廷,也是好朝廷。都是下麵的壞官員,把事兒給辦壞了!不然,能讓大周子民們,受這麽多苦?大周能打不過北燕?”

“這時候,就不得不提一下,楊門的七名遺孀啦!楊門虎將,為了將咱們英明神武的陛下,從北燕救回來,二十年前,血灑疆場。楊門遺孀,不忍大周民女被送去北燕淪為玩物,她們明明可以置身事外,卻毅然決然地選擇以身入局。”

“現在,楊門的七名遺孀,跟咱們老百姓的女兒,一塊兒被關在貞義樓之中呢!什麽叫滿門忠烈呀?楊家,這就叫滿門忠烈啊!是不是?”

“本王在此,正式邀請諸位,發動盡可能多的人,咱明天上午,一起去貞義樓,接五百名英雄女子們,回家!如何?”

柴安發現,隨著自己演講的越來越投入,已經從站在地上,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桌子上麵。

“好!大家一起去,接大周女子們回家!一起去!”

“一起去!必須一起去!明天就是下刀子,下火球,我們也必須到場!”

“這可是大周曆史上,花團錦簇的一頁啊!誰不去,誰孫賊!”

……

柴安站在桌子上,轉著圈兒,對著全場抱拳致意。心想,明天下不下刀子不一定,但肯定會下點兒什麽。

禮部通過各種官方和民間的渠道,將大周不用每年向北燕進貢五百名美女的事兒,向全國擴散傳播。

各大州府縣衙,主管宣傳的部門,接到從玉京城禮部發出的飛鴿傳書,也都緊鑼密鼓地投入到輿論引爆的工作當中。

很快,大周全國,原本低迷頹喪的氣氛,煥然一新,仿佛被打了雞血一樣振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