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白一顆心拎的老高，丁科長的電話就來了。

“喂，小白，緊急會議，趕緊回來！”

薑小白一頭霧水，丁科長那邊貌似挺忙，急急忙忙掛了電話，也沒說個明白，她隻得跟淩景道別，迅速趕回街道辦，到的時候不少人已經到了會議室，她貓著腰坐在陳墨身邊。

“哎……”薑小白捅了捅陳墨，“什麽情況啊？”

陳墨沒理她，修長的眉皺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什麽。薑小白討了個沒趣，也沒再開口，端坐好等領導發言。

陳主任見眾人陸陸續續到齊了，清了清嗓子，鄭重道：“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想討論一下咱們赴外的事情。”

毛科長也是剛被叫醒的，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赴外不是快出發了嗎？還要討論什麽？”

丁科長也有些緊張，不知道陳主任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不過出於幾十年群眾工作的經驗，還是嗅到了一絲危機。果然，陳主任接下來的話成功讓眾人從昏昏欲睡中清醒過來。

“是這樣的，就業辦今天接到一份區政府下達的文件。”

文件指出，由於武漢爆發了不知名的病毒，需督促各部門加強管控，密切預防，做好秋冬季節的群眾安全衛生以及疾病防範工作。

“這跟咱赴外有什麽關係啊？”眾人頗好奇，往年秋冬也不是沒有流感，也沒見大型活動受什麽影響的。

陳主任招招手，示意眾人安靜：“雖然這份文件沒有明確要求什麽，但是，咱們作為具體執行部門，做事必須要考慮周全。”

而且，陳主任沒說出口的話是，這次情況據說很嚴重，但沒有具體官方結果出來，沒人敢亂講，否則引起恐慌不好。

眾人不理解，丁科長倒是明白陳主任意思，赴外招聘要帶領眾單位途徑多省，且招聘現場又以人多人雜著稱，安全問題是首當其衝要考慮的。隻是，這場招聘會至關重要，而且他們並沒有接到明確停止的通知，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可能，有必要放棄那麽久的付出嗎？

陳主任陳述完等著眾人意見，眾人竊竊私語一番也沒給出什麽意見，一來網上查不到太多關於這場病毒的確定性言論，二來上頭部門也沒有具體的命令下達，就業辦一時陷入為難狀態。最後，丁科長將目光轉向了陳墨。

“陳墨，你看呢？”

陳墨一直沒說話，聞言想了片刻：“我需要調查一下。”

“行，給你幾天時間，分析一下風險程度以及是否可控，盡快給出個定案。”陳主任聽聞大手一揮，就這麽定了。

赴外招聘出發時間原本定的1月15號，今天已經10號了，留給就業辦的時間不多。會議散後，丁科長千叮嚀萬囑咐，讓陳墨務必在13號之前擬定好，完了又叮囑薑小白：“你這邊行程照舊，咱們兩手準備。”

薑小白回去後小心翼翼察言觀色，陳墨一張過度嚴肅的臉上無甚表情，隻在身後“劈裏啪啦”敲著鍵盤，時不時還撥個電話出去，也不吱聲，就聽電話那頭的人講。薑小白不得其法，隻能吊著顆七上八下的心，繼續和江西人力資源市場的人進行對接。

就這樣過了兩天。

11號下午，薑小白焦慮地準備企業介紹，陳墨則繼續在查找各種訊息。薑小白核查一段往後瞅一眼，陳墨就是沒動靜。好不容易熬到飯點，薑小白實在忍不住了，想問問陳墨她這邊的工作要不要暫停，未免做無用功，哪知陳墨“呼”地起身，又想起什麽似的，扔了包東西給她就匆匆出了辦公室。薑小白沒接住，那東西好巧不巧砸到了頭，眼冒金星地拿起來一看，居然是一盒高檔的進口KN95。

薑小白拿著口罩追出來，陳墨人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