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白那邊這兩天忙赴外忙得熱火朝天，訂票、訂房間、走報銷流程，還要處理日常業務，焦頭爛額到無暇顧及社交軟件，以至晚上加班到九點，回去昏昏沉沉倒頭就睡，第二日一早才看到陳墨那則被掩埋在一眾小紅點之下的消息。
“薑小白，快看郵件！”
郵件？薑小白一頭問號地點開郵件，網絡一直沒緩衝出來，門口大巴司機等的不耐煩了，從車上下來進了就業大廳，聒噪著嗓門站在大廳入口吆喝：“哪個是薑小白啊？”
薑小白一聽，趕緊從電腦前跑到辦公室大門，正對著大廳入口拚命舉手：“我我我……”
身後，辦公桌上電腦緩衝了半晌終於顯出了那份郵件：《關於疫情風險性預測以及暫停赴外招聘的申請》
由於疫情以極快的速度發酵，陳江總算得到消息，再加上陳墨通過模型做出的推測，陳江意識到兒子的判斷沒錯，迅速給員工放假。他尋思著，萬一沒那麽嚴重就讓員工提前回來，損失也不大。
陳墨一顆心落了地，抱著提前訂購到貨的口罩趕回單位，卻見街道辦門口停了好幾輛大巴，一群拖著行李箱的人戴著口罩排隊上車，心裏“咯噔”一聲，抓著離他最近的人就問：“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被抓住的那人認識陳墨：“陳老師，我們去江西啊。”
陳墨的臉色“唰”地陰了，轉身掀開簾子進了大廳：“薑小白呢？”
陸雲不明所以，指了指丁科長辦公室方向，陳墨黑著臉轉身就走。
這兩天疫情發酵的速度驚人，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傳言引發了一眾恐慌，丁科長愁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但一來上頭沒有明令暫停，二來他們一眾隻會幹實事而不會抓筆杆子的也寫不出有足夠說服力的風預案，現在箭在弦上，到底是發還是不發啊？
“薑小白，我發你的郵件你沒看到嗎？”陳墨邁著長腿進來，一把拎起薑小白衣領。
薑小白一呆，什麽郵件？
丁科長還是第一次見陳墨暴走，也不免覺得事情非常嚴重了。
陳墨顧不上再吼薑小白，掏出手機將文檔打開遞給丁科長，丁科長眯眼一看——《關於疫情風險性預測以及暫停赴外招聘的申請》
“丁科長，元旦前武漢有病毒的事兒就傳出來了，但大家都以為沒什麽嚴重的，我因為有同學在那邊的醫學院念研究生，了解些情況，卻也因為沒有準確論證不敢向您申請。”陳墨忍著怒氣解釋，“這幾日通過走訪調查終於有了確切結論，判定出行風險為A級，建議暫停赴外，因為必須盡快，我便寫了這份文件發給薑小白，讓她趕緊打印套紅頭上報的。”
本來時間掐得正好，提前兩天交申請書，上麵為了降低風險必然會下發暫停赴外的通知，彼時單位、企業和個人都不會有什麽損失，頂多薑小白前期做些無用功。
現在倒好！
“這，你怎麽不早兩天……”丁科長看完申請書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陳墨寫得有理有據，方方麵麵都考慮到了，若提前交上去，去或不去主管部門自有定奪，屆時無論如何責任都不會在他們身上。可現在箭在弦上，到底是發還是不發？
“早兩天就給了。”陳墨怒目薑小白，薄唇抿緊成一條線。
薑小白也蒙了，她……她沒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