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美貌隻對小姑娘管用，阿姨才不管：“這個肺炎的事情我們聽說了，可你們負責人一口咬定沒問題，現在你們又這樣，請問政府部門的權威在哪裏？”
“是啊，我們也問過。”質疑一起，附和撲麵而來。
“而且我們公司為了準備這次赴外投入了很多心血。”
“我們要回去，曠工你們負責啊。”
丁科長隱在口罩後的臉當即沉下來……這個薑小白，真是大意。
陳墨看了看丁科長臉色，又狀似不經意地朝薑小白看去，這姑娘正耷拉著腦袋縮在角落，一副做錯事的樣子。
有眼尖的順著陳墨的視線看到遠遠躲在人群後的薑小白，指著她大喝：“就是她！就是她說沒事的。”
餘下的人紛紛看了過來。
薑小白咬著唇，眼淚盈在眼眶裏欲落不落：她明明是看她們害怕，安慰她們的，哪裏“一口咬定”沒問題了。
而且她忙得沒看到陳墨消息，又沒接到暫停通知，她能怎麽辦？隻能埋頭幹好自己的分內事，會議上不是還說要“兩手抓”嗎？
陳墨見她睜著一雙滿是迷茫的眼，跟迷路的小鹿似的惹人憐，他修長的眉蹙成一團。
“各位不要著急。”一團亂間，陳墨忽然開口，“公司那邊我們會負責聯係，保證大家不會被怪罪，安心等待檢查結束便可。”
他的聲音好似有安撫人心的功效，周遭安靜下來。
“我們後期還會負責各位公司的用工問題，絕不會增加企業成本。”丁科長補充道。
眾人的不滿漸漸平息，陳墨為了安撫情緒還安排人送了很多吃的過來，一眾招聘人員總算撤銷了投訴。
這事結了後丁科長憶起孩子還在家咳嗽，當即跟陳墨吩咐了一聲，踩著共享單車回家了，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他一定要做好善後工作，又若有所指地看了薑小白幾眼。
薑小白縮了縮，陳墨瞧著，忽然覺得這姑娘身上那股初生牛犢的勁兒消失了些。
回就業辦後，陳主任跟毛科長分別找了她談話，說到處都在傳言她“知情不報”的事，如若這次造成了什麽後果，必須要嚴懲。
陳墨握著一杯奶茶站了許久，等到薑小白從主任辦公室出來佯裝不經意地走過去，遞上奶茶：“隨手買的。”
其實並不是，特意為她點的外賣，他知道她喜歡喝這個。
薑小白接過，卻是沒喝。
陳墨知道薑小白被訓斥了，可從前她也不是沒被訓斥過，甚至還當麵被求職者指著鼻子罵過，也沒見她如此低落，他一直以為她神經大條，現在看來，到底也是個女孩子。
“那些企業，是不是損失挺多的？”兩人並肩走在甬道上，薑小白突然開口。
陳墨一愣，她是為了這個才不開心的？不是因為被批評？
“還好吧，這種‘黑天鵝事件’，誰都不想。”陳墨的語氣很平淡，心頭卻微微起了漣漪。
薑小白看向窗外，天色陰了下來，烏雲層層往下壓。
好像，下一刻暴風雨就要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