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蓮影漸漸的止住了哀嚎,掃了一眼任幽草手中的黑瓶,冷笑:“不管是什麽東西,用在我身上,都是無用的,你省省心吧。”
任幽草“噗嗤”一聲笑了,緩緩的走到了假蓮影的身邊,將粘在她唇上的頭發撩開,細細的打量著她的臉,搖頭說道:“這個東西,是我從植物裏提煉出來的,連續用上幾日,你身上就不會疼了,你還會產生幻想,對了,我還要告訴你,幾日之後,若是不給你用,你的身體就好像萬蟻啃噬,疼痛難忍,不論多麽強大的敵人,都會屈服。”
假蓮影唇角輕挑,忍著劇痛笑了:“哈哈哈,說的那麽厲害,我怎麽從來不知道,姑奶奶如今正疼著呢,來來來,給我用用。”
任幽草搖搖頭,一副很惋惜的模樣,輕輕的擦了擦假蓮影的嘴角,便將藥粉放進了假蓮影的口中。
拍了拍手,任幽草便轉身離開了牢房,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切的管家笑道:“麻煩管家了。”
管家連忙搖頭,將牢門鎖好,便跟著任幽草出了大牢。
管家看著眼前這個穿著一身勁裝的女子,心裏一直在嘀咕,到底這麽一個小人兒是哪裏讓三王爺動心了,她就算要上天,三王爺都會給她做雙翅膀,如今看到行事做人,果然和三王爺是一個風格。
管家心中哀歎了一聲牢獄中的那個假蓮影。
任幽草走到許氏門口,連忙擦了擦臉上,朝蓮影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問道:“蓮影,你看我這樣,可好?”
蓮影上下打量了一番,點頭說道:“小姐,很好的。”
任幽草這才推開門進去,口中喊道:“娘。”
卻依稀看到許氏將什麽東西匆忙塞在了被子裏。
許氏聽到任幽草的聲音,慌忙從床邊站起了迎了過來問道:“你剛才去看那個假蓮影了?”
任幽草點點頭,眼神卻躍過許氏,看向了床鋪上,她好奇,到底有什麽東西,是她不能看的呢。
“娘,如果沒有什麽意外,後日,爹應該就能醒來了,這兩日,我想請娘多去照顧照顧爹,總是讓師兄一個人照顧,太累了。”任幽草看到許氏有意無意的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便收回了目光,許氏既然不想讓她知道,自然是有原因的,不問就是了。
許氏眼中帶著驚喜的看著眼前這個懂事的女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抓著任幽草的雙肩問道:“真的嗎?娘真的可以去看你爹嗎?”
任幽草苦笑一下,點點頭,便讓管家帶著許氏去了書房。
任幽草回到房中,換下今日的衣服,便泡在了蓮影為她準備的澡盆中,她閉上眼睛,想到今日歐陽雲宸說的那句話,你滿意了嗎?
任幽草牽起嘴角,輕笑了起來,將打濕的帕子敷在了臉上,她需要休息,昨晚上便忙乎了半夜,今天又跑老跑去的,有些疲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任幽草猛然醒來,差點以為自己還在水裏泡著,卻發現自己已經穿上了中衣,躺在**了。
任幽草摸著鼻子在想難道今日自己沒有洗澡,可是看過去,便看到屏風後麵的木盆還放在原地。
“小東西,今日裏,你可真是把三王爺氣壞了啊!”黑衣人坐在角落裏忽然說了話,讓任幽草驚嚇了一下。
“是你?”
“沒錯,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看完了,你得慶幸,要不是我,你就要淹死在那個水盆裏了。”黑衣人輕笑,眼中竟是嘲笑。
任幽草的臉頓時紅了,連耳尖都紅了起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問道:“這麽說,你什麽都看了?”
黑衣人眼睛裏帶著促狹的意味笑道:“那是自然……”
任幽草忽然瘋了一般的將枕頭砸向了黑衣人,幾乎都要結冰的臉上全是怒氣:“你,給,我,滾。”
黑衣人錯愕的看著任幽草,她的眼中盛的滿滿的都是怒意,自知定是她認為自己太過於輕浮了,苦笑一笑,搖頭說道:“不是我,是蓮影。不信你問蓮影。”
任幽草歪著頭,懷疑的問道:“當真?”
“當真。”
“好,我會問蓮影的,若是你撒謊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見你了。”任幽草有些凶惡的說道。
沒來由的說到這句話,她竟然心中一痛,一輩子不見?
黑衣人卻站起身來,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坐在了任幽草的床邊,握著她的手說道:“不會,我可以傷害任何人,唯獨你,我永遠都不會傷害。”
任幽草總覺得黑衣人仍然有什麽話未說完,搖頭說道:“不,你還沒有說完話,你打算繼續說什麽?”
“隻是以後,答應我,不要去冒險,如果真的有萬不得已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去做。”黑衣人少有的認真的語氣說道。
任幽草想要朝黑衣人笑一笑,可是半天,卻微笑都擠不出來,她知道,她大概又要犯錯了。上一世的那種刻骨銘心的痛,難道還想再來一次?
黑衣人似乎看穿了任幽草的掙紮,在她的掌上拍了拍,笑了:“任墨好了以後,你和你娘在丞相府裏的地位都會有改變,好好長大,不要讓自己承受太多太多你這個年齡不該有的仇恨。等你長大了,爺帶你離開,五湖四海,逍遙自在。”
任幽草的眼前立刻浮現了一副畫兒一般的風景,兩個人騎在馬背上,看遍大漠丘陵,江南水榭,那是多美的幻想。
鬼使神差的,任幽草點了點頭,黑衣人在任幽草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說道:“記得,這是你答應我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下去,還要活得漂亮,以後危險的事情,永遠都不要去做。”
任幽草似乎被黑衣人堅定的眼神蠱惑了一般,又點了點頭。
蓮影的聲音在門口響了起來:“小姐,你醒了嗎?”
任幽草看向黑衣人,示意他離開,便下了床,走向了門口,打開門的時候,轉頭看到坐在床邊的黑衣人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