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幽草看到任墨這就是要去找大夫人和任初月算賬,便站了出來,阻攔著任墨出門,說道:“父親,如今大姐是王妃,你能做什麽?”
一番話讓任墨頓住了腳步,是啊,如今七王爺是任初月的靠山,自己就算是雷霆震怒,也不能去動皇家的人,更何況,如今任初月已經有了身子。
任墨有些無力的坐在了上,老夫人一臉了然的掃了一眼任幽草,說道:“兒啊,有些事情,不要操之過急,如今為娘不是好好的在這裏麽,你們回來了,他們就不會如此囂張了。”
任墨又是重重的歎息了一聲,還能說什麽?
老夫人又看著站在一旁的許氏,聲音裏帶著些許愧疚的感謝道:“辛苦你了。”
許氏受寵若驚的連忙擺手,聲音也有些結巴了:“不不不……老夫人,不辛苦,不辛苦……”
任墨回頭看了一眼許氏,轉頭朝老夫人說道:“我已經讓幽草娘搬進東苑了。”
“哦?那個人呢?願意嗎?”
任墨沒好氣的說道:“願不願意她也什麽都不能說。”
任幽草大概這是第一次看到父親如此威嚴,想笑,似乎覺得場合不對,也隻是扯了扯嘴角。
老夫人繼而看著歐陽雲宸,眼前這麵若冠玉的男子,一直都在保護著任幽草,甚至在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跑來救自己,讓她改觀了許多,她甚至開始在思索,是不是應該扶持他,讓他來當這一國之君。
歐陽雲宸已經感覺到了老夫人的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他挺了挺胸膛,似乎在給自己打氣,咳嗽了兩聲,笑道:“老夫人既然身子也好了許多,丞相也回府了,那本王也就不打擾你們一家團聚了。”
說完便拱手準備告辭,老夫人有些急了,連忙喚道:“留下一起用膳吧,這已經近晌午了。”
歐陽雲宸摸了摸鼻子,不自覺的看向了任幽草的方向,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見,老夫人、任墨和許氏也隨著歐陽雲宸的目光望向了任幽草。
任幽草頓時尷尬極了,這是什麽眼神,難道老夫人發話了自己還能說不許嗎?
“那你就留下吃飯吧,正好蓮影今日說了要下廚的。”任幽草有些無奈的說道。
歐陽雲宸頓時喜上眉梢的點頭笑道:“那就好。”
剩下的三個人都有些尷尬的扭過了頭。
任幽草給老夫人號脈後便離開了院子。
今日裏,許氏便要從後院搬到東苑去住了,任幽草去了藥房取了許多雄黃灑在了東苑的各個牆角下。
蓮影好奇的問道:“小姐,你這是做什麽?”
“怕有人使壞,還是先下手為強,蓮影,一會你去做一些三王爺喜歡吃的東西。”
“三王爺要留下用膳?”蓮影點頭重複道。
任幽草撇了撇嘴角,輕哼了一聲:“裝可憐裝的很像,讓大家都不得不留下他了,怎麽越來越沒有王爺的樣子了。”
說完便又開始撒藥。
蓮影幫不上忙,便去了廚房下廚。
今日的飯廳裏,吃飯的格局又有些不一樣了。
老夫人難得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坐在了主桌上,旁邊便是任墨,三王爺和剛剛來的七王爺便坐在了任墨的旁邊,大夫人,許氏和任初月坐在了對麵,任幽草則是坐在了老夫人的對麵。
任墨隻顧著和三王爺七王爺說話,間或的和老夫人交談,從一開始到結束,甚至都不曾多看一眼大夫人和任初月。
大夫人和任初月此時此刻坐在這裏,味同嚼蠟。
將歐陽雲宸送到了門口的時候,歐陽雲宸依舊是一副看著小孩子的模樣,好脾氣的說道:“有什麽事情,別擔心,有人會報告給我的,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任幽草的眼中有些感激,微微的點點頭,淺笑:“知道了,你回去吧。”
目送走了歐陽雲宸,任幽草這才轉身準備進府,卻看到了一臉不陰不陽的歐陽峻卿站在陰暗處看著她。
任幽草這才想起自己差點把這個人忘記了,任初月留在丞相府裏,自然,這個男人也肯定可以留下的。
任幽草的眼中閃過的那一抹厭惡,又被歐陽峻卿捕捉到了,他的心裏忽然有些疼,為何她總是如此厭惡自己?
輕移蓮步,走到了歐陽峻卿的麵前,勉強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問道:“不知道七王爺有何指教?”
“本王很想知道,自己在娶初月之前從未曾見過你,為何你一直都好像很厭惡我呢?”
任幽草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看似玉樹臨風的男人一眼,淺笑:“王爺從何處看出來我對你有厭惡的?你是我的姐夫,我怎麽可能厭惡自己家裏人呢?”
說完便徑直往東苑走去,歐陽峻卿跟在身後,還想說什麽,沒想到任幽草卻頓住腳步,頭也不轉的說道:“七王爺,男女七歲不同席,這點你應該是知道的,所以請你不要跟著我,免得到時候落下了什麽話柄。”
一番話說得歐陽峻卿竟然無言以對,頓住了腳步。
任幽草又是厭惡的皺了眉頭,便匆匆的進了東苑。
許氏已經進了東苑,和任墨給她找來的丫鬟在收拾房間,任幽草進門看到新來的丫鬟,徑直問道:“你從哪個房來的?叫什麽名字?”
新來的丫鬟知道如今丞相府裏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眼前這個小姑娘,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枕頭,行禮答道:“奴婢金環。是老夫人房裏的三等丫鬟。”
任幽草這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丫鬟,素雅清淡,個子不高,眼神比較清澈,她似乎稍微的放了一下心,點了點頭:“以後就好好照顧我娘,進了這個院子,以後生死都是這個院子的人,我最恨的就是吃裏扒外的東西,所以,醜話說在前麵,金環,若是哪天你背叛了我娘,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一番話說出來,嚇得金環連忙跪了下來,叩首說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許氏從沒想到任幽草會說出如此淩厲的話來,連忙扶起金環說道:“別怕了,幽草性子直,你先鋪床吧,一會就收拾一下你自己的屋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