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藍玉就被家丁莫名其妙抓住,一口咬定她偷了大夫人的東西!

就在藍玉辯駁的時候,王瑩萱來了。

藍玉看見王瑩萱,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夫人,你幫奴婢解釋一下,奴婢沒有偷您的東西啊!”

“沒有?那這是什麽!”一個家丁眼明手快的扯下她手腕上的玉鐲,“這麽好的玉鐲,你一個丫鬟怎麽會有,還不老實承認!”

“這是夫人送我的!”藍玉掙紮著,乞求的看向王瑩萱。

王瑩萱淡淡的掃了一眼家丁手上的玉鐲,秀麗的麵容皺起,藍玉心下‘咯噔’了一下,就聽見王瑩萱宛如從地獄傳出的聲音:“我並未送過你任何東西。”

“夫人……”藍玉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瑩萱。

昨日的場景還曆曆在目,藍玉恍然大悟!

什麽玉鐲,什麽情感,都是王瑩萱鋪設的陷阱!

“王瑩萱,我跟了你這麽多年,為你掏心掏肺,你竟然這樣對我!”藍玉瘋狂的大叫起來,企圖甩開這些家丁的手,“不就是撞見了你那點破事,你信不信我把它抖出來,讓所有人聽聽,你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胡說什麽!”跟在王瑩萱身邊的嬤嬤大聲嗬斥道。

藍玉一雙眼赤紅赤紅的,死死盯著王瑩萱:“我沒有胡說,我分明看到……”

“啊!”

舌頭從她的口中滾落出來。

藍玉的喊叫聲伴隨著鮮血噴出,她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全是嬤嬤拿著匕首的樣子。隻一秒,她就滿口鮮血倒在了地上。

看著藍玉可怕的死狀,眾人皆是一陣膽寒。

嬤嬤淡然的將染血的匕首扔在地上,冷冷的看著瞪大了眼睛的藍玉:“丫鬟藍玉偷竊主人東西且不知悔改,來人,將她拖到亂葬崗去!”

“且慢。”

一直坐著沒有動彈的王瑩萱站起身來,她蹲下身子,極為溫柔的幫藍玉合上眼睛:“她畢竟跟了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給她立個碑,在府外尋個風水地葬了吧。”

“大夫人仁慈。”嬤嬤低眸道,“你們還不快去!”

眾家丁此時才如夢初醒,急忙卷了個草席將藍玉拖了出去。

待人都走光了,嬤嬤才走到王瑩萱身邊:“大夫人,您實在是太仁慈了,這賤婢偷您的東西,還企圖說謊陷害您,要是老奴,必然會將她扔到亂葬崗,任老鷹啄食!”

王瑩萱蹙了蹙眉:“總歸是跟著我長大了,我於心不忍。”看她的樣子,似乎確實很痛苦,“此事不必再提,我不想再回想起今日之事。”

“是。”

嬤嬤心底微微歎息,大夫人如此善良,想做一家之主,怕是還要有段時候的磨練呢。

王瑩萱掩住眼眸中淩厲的神采,和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

藍玉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老夫人的耳朵裏,此時掌家的還是老夫人,王瑩萱立刻被老夫人傳喚去問話了。

王瑩萱將前後事情的始末告訴老夫人之後,又提出一個要求:“娘,藍玉畢竟是我的貼身丫鬟,雖然出了這等令人痛心之事,但我還是希望可以出府去護國寺為她祈福,希望她可以早登極樂。”

“難得你有此孝心。”老夫人原本就信佛,自然不會反對。

這件事便板上釘釘了。

王瑩萱要替藍玉超度的事情,在府中傳開,立刻人心又多了不少。

這位大夫人是多麽大氣啊,藍玉不過是個奴婢,而且還偷了玉鐲,她不但不計前嫌,還要替她吃齋念佛,王瑩萱這麽一番,倒是讓她在任府的地位又堅固了幾分。

這件事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傳到了府外,當王瑩萱去護國寺見到誌順的時候,卻被告知他在閉關,不見任何客人。

王瑩萱二話沒說,當下衝進誌順的房間。

誌順聽見門被撞開的聲音,頭都沒有回:“我說了要閉關,施主請回吧。”

“怎麽,現在連見都不願意見我了嗎?”王瑩萱冷笑,走到了他身邊,一把扯過他手中的木魚,“你沒有發覺,你木魚拿反了嗎?”

誌順停下手中的動作,卻沒有抬頭看她。

“你來做什麽?”誌順平靜的開口。

“做什麽?我現在來看看你都不行了嗎?”王瑩萱不怒反笑,“你別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對我有什麽不滿,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誌順抓著佛珠的手一頓,半響,他終於站起身來看向王瑩萱:“這一次你來,是為了你的丫鬟藍玉超度的嗎?”

“是。”王瑩萱不解,“這也惹著你了?”

誌順皺了皺眉。他甚少皺眉的,佛家講究清心寡欲,雖然他和王瑩萱在一起之後離清心寡欲這個詞已經很遠了,但在其他方麵,他還是遵循著佛家的規矩,所以事情多半都會按照能忍即忍能讓既讓的方法解決了。

可這一次,顯然已經超過了誌順的接受範圍。王瑩萱甚至能通過他的眼睛,看出他在極力隱忍著情緒。

“如果我沒有記錯,上一次那個偷看我們的丫鬟,就是藍玉吧?”誌順攥緊了佛珠,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王瑩萱,“就因為她看見了我們在一起,所以你才殺了她嗎?”

王瑩萱沒想到誌順會在這件事上和她翻臉,當下有些吃驚:“誌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她偷了我的東西……”

“你是什麽樣的人,當真以為我不清楚嗎?”誌順悲憫的看著她,“萱兒,這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比我更了解你。”

“你不要裝作什麽都懂的樣子!”

誌順的表情,顯然刺激到了王瑩萱。她這輩子什麽樣的目光沒有見過,害怕的、膽怯的、鄙夷的,她都可以當做沒有看見,她根本不在乎!

可是她不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用這樣同情的眼光看著自己。

“誌順,你以為你是什麽好人嗎?”王瑩萱的手緩緩的捂住肚子,冷笑道,“如果你當真懂的禮義廉恥,就不會來丞相府和我**,更不會讓我有了你的孩子!”

誌順渾身一顫:“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