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裏麵，我們不斷迎接著各個社團的挑戰，忙得焦頭爛額。
說實話，我很有點懷疑那些社團頭目們的智力——之前幾個社團的慘敗，已經充分證明了ＳＯＳ團的實力，他們為什麽非得來自討苦吃呢？
難道說，這年頭流行受虐狂嗎？
我以一記壓製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力量的勾拳將“新無限流拳擊部”部長撂倒在拳擊台上，一邊依著繩圈，無聊地等待裁判讀秒，一邊對前來觀戰的古泉訴苦：“你們機關不是很擅長秘密工作嗎？幫忙把這些家夥打發掉吧！這樣下去簡直沒完沒了啊！”
“那可不行呦。”古泉笑眯眯地說，“他們可是我們精挑細選之後敲定的呢。”
啥？！
回到ＳＯＳ團活動室，正好春日帶著勇彥、小山田、虛子和阿斯特裏亞去跟“古希臘辯論複興社”較量，我便乘著這個機會，追問事情的究竟。
“其實也不算什麽。”古泉依然笑眯眯地說，“原因多種多樣——不過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讓涼宮同學有發泄壓力的渠道。”
“前一段時間——就是這個學期剛剛開始之後的一周左右，涼宮同學的精神狀態開始變得糟糕，‘閉鎖空間’的出現變得頻繁起來，最嚴重的時候甚至一度達到每天出現七八次——當時我真的以為會累死呢。好在機關裏麵的參謀很快就想出了幫她緩解壓力的辦法……”
“就是這個辦法？”
“沒錯，安排很多缺乏實力卻又搞笑的社團來向ＳＯＳ團挑戰，讓她得以發泄壓力。”古泉始終笑眯眯，“效果很好呢。”
我已經無語了。
雖然我知道“春日心情不好”的確是會影響到整個世界安定的重大危機，但是僅僅為了讓一個少女緩解壓力，就安排那些或文或武的社團來自討苦吃……我是該說“機關”神通廣大呢？還是該說他們蛋疼呢？
“花了多少錢？”悠二好奇地問，“收買那些社團，還要訓練演技——應該需要不少錢吧？”
“大約兩億日元吧，不多。”古泉笑眯眯、若無其事地說。
好吧，我現在確定他們是真的蛋疼……
花兩億日元買一群小醜表演……天下還有比這更奢侈的行為嗎？
“真夠浪費的。”悠二歎了口氣，“這筆錢借點零頭給我多做幾個廣告，沒準《緋色之空》的ＣＤ能賣出十萬張呢……”
無論紅世魔王、火霧戰士還是少年音樂家，本質上都是窮鬼。
瑪瓊琳·朵之類藐視法紀的，往往會用一係列坑蒙拐騙——或者直接偷啊搶啊——的方法，來保證自己的活動經費，不過夏娜屬於比較遵紀守法的那一類，所以她往往會選擇代入一個即將熄滅的“火炬”之中，借以保證活動必須的生活條件……窮成這樣，也的確挺可憐的呢。
“你準備借錢給我們嗎？”悠二問。
“需要多少盡管說。”我說，“我現在別的沒有，錢倒是很多。”
真的，我現在可是很有錢的哦！
靈界偵探這個行當，遠比我想象中更賺錢！
而且，最賺錢的那些項目，往往都是並不需要什麽實戰的。
比方說，幫某個不小心惹上怨靈的富翁解決麻煩，又或者處理因為自然災害而造成的地縛靈狂亂……這些工作實際上難度並不大，但收入卻極為豐厚，所以我隻用了很短的時間，就積累了一筆驚人的財富。
現在我總算明白，當初浦飯師傅給我的那張金卡上，那Ｎ多個“０”的存款究竟是怎麽來的了。
不過這筆錢數目雖然驚人，但用起來卻多少有些麻煩，因為其中不少來路都很有些不明不白——偵探這個行當，曆來就有點見不得光，尤其我做的還是牽涉到神怪靈異之類“不合理”事件的靈界偵探。
我自己倒是沒詳細統計過——因為錢的問題我一般交給助手處理——但小奏曾經做過一個統計，結果是：我們收入中的百分之八十二點三，屬於那種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的黑錢，隻有不到百分之十八的收入能夠光明正大地報稅登記，成為合法財產。
雖然隻靠著這百分之十八不到的收入，已經讓我順利地脫貧致富，走進了有錢人的行列，但剩下的那些錢，也總得讓它們發揮作用啊——難道跟師傅一樣，累積出天文數字的財富，然後順手送給徒弟？
無論小奏還是淚子，都屬於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正如我從沒動用過師傅送的那張金卡，她們也一樣不會動用我送給她們的黑金。
嗯……能學會靈光波動拳的人，至少在人品上都是很值得稱讚的。
而當我回到家的時候，一位靈光波動拳的傳人已經在公寓門口急得團團轉了。
“忍野咩咩？”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留著短短山羊須的金發男子，“你怎麽又打扮成這個樣子了？偽裝中年大叔很有趣嗎？”
這個叫忍野咩咩的家夥，貌似成熟，實際上隻有十八歲，他原來是學園都市的學生，僅僅六歲就領悟了超能力，能力為ＬＶ２的“靈觸”，能夠看到並且接觸到諸如靈體的東西。後來學園都市整合為麻帆良，他機緣巧合，拜入佐天淚子門下，學習龍神持修法和靈光波動拳，後來我回到學園都市之後，帶著淚子和咩咩去了浦飯師傅那裏，在他的見證下舉行了靈光灌頂，算是正式將他們收入靈光波動拳門下。
說起來，咩咩這家夥算是少年英才，一直都很努力，所以才僅僅十八歲、沒有太多戰鬥經驗，就修煉到了相當於Ｃ級高位的水準；而原本懶散的淚子，在經曆了朋友初春飾利和白井黑子之死後，痛改前非、奮發向上，實力突飛猛進，已經是天下聞名的神道大家，龍神巫女的名號，隻怕比當年的鬼神真武還要響亮呢！
對我來說，隻是從十二年前返回現在，可這十二年間，我的女朋友成了龍神之王，原本極為不虔誠的信徒成了比安倍元春還要著名的神道教大師，甚至還有了一個天才徒孫……
時間，何等的神奇啊！
“師祖大人，你總算回來了！”忍野咩咩顧不上我的調侃，如釋重負地大叫，“快跟我去上越市，那邊出大事了！”
上越市？那邊出事了？
糟糕！上杉一族的總部可在那邊呢！
“上杉家有麻煩了嗎？”一直坐在靜室中參禪潛修的鶴姬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滿臉肅容，問道，“究竟怎麽回事？”
“等上了火車再慢慢說……反正這次麻煩大了！”忍野咩咩苦笑著回答，“簡單來說就是一句話，埋葬機關要在上越市跟死徒二十七祖大打出手。”
……我靠！
所謂埋葬機關，就是教會所屬的黑暗暴力機構。
當年我和結標水淹梵蒂岡，幾乎把羅馬教會洗得一幹二淨，結果他們重建之後痛定思痛，決心改變方針，以戰鬥力為第一考量，將某些擁有強大戰鬥力，但毫無信仰心，充其量隻能算形勢上的信徒吸收到教會裏麵，組建了這個名為“埋葬機關”的秘密機構。
這個機構一共有八名成員，每一個都擁有至少相當於天災等級的實力，其中不少根本就是所謂“死徒二十七祖”的成員——順便說一句，我們穿越者裏麵也有兩位死徒二十七祖的成員，分別是排名十二的“幽靈騎士”卡特和排名二十七的“千年迷宮的魔法師”考拜客，都是神級的高手。
要是這些家夥和那些同為天災乃至更高等級的二十七祖在上越市打起架來……
就算無法無天如我，也免不了冷汗涔涔。
“我說咩咩啊，記得上次吸血鬼獵人的事情不是已經搞定了嗎？”在火車上，我終於有時間詢問詳細情況，“那個叫什麽‘鐵血的……吸血鬼’來著的那個……”
我說的是去年秋初的事情，那時候我剛從十二年前返回現代，在麻帆良學園都市，遇到了已經成為大巫女的佐天淚子。
淚子她當然早就知道了龍神之位已經傳給美琴，不過她卻並未因此將龍神神龕裏麵的雕像換成美琴，而是讓我這個按說已經隕落的龍神依然占據著那個位置。按照神道的觀點，一個神隻要還有信徒，還有信仰，就不會真正隕落，遲早有東山再起的那天。
雖然我能夠生還，其實是托了佐佐木的福，但看到她十二年如一日祈禱所積蓄的那份願力，我依然非常感謝。
當年學園都市大戰的時候，我把淚子托付給桔梗，並且將靈光波動拳的修煉方法也留給了桔梗，打的是萬一我戰死了，至少她還能幫我把這門絕學傳下去。這些年來，淚子除了巫女正常的修行，也一直在進行靈光波動拳的修煉，還收了個徒弟……
接受了靈光灌頂之後，淚子繼續在麻帆良學園都市做她的巫女，而忍野咩咩則流浪各地，調查妖怪們的生活情況，幫助那些因為靈異事件遇到麻煩的人。
不久之後，他就在新潟縣的上越市——也就是戰國時代上杉一族的領地——遇到了大麻煩：著名的吸血鬼綺絲肖特——自稱“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怪異殺手”、“怪異之王”的大吸血鬼，死徒二十七祖中排名第二十五的超危險份子——來到了上越市，並且因為一時輕敵，被幾個吸血鬼獵人打成重傷。
如果隻是這樣發展下去，其實也未必是什麽壞事，但偏偏綺絲肖特命不該絕，遇到了一個爛好人到連命都不要的少年。那個名叫阿良良木曆的少年為了拯救綺絲肖特，將自己幾乎全部的血都給了她，最終成為了她的眷族。
為了取回綺絲肖特被吸血鬼獵人砍去的四肢，新生的吸血鬼阿良良木曆和三個吸血鬼獵人連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忍野咩咩雖然學識淵博，可要說打架卻並非很在行，對於這種雙方都打出了真火，生死搏殺的慘烈局麵，他也無能為力。
好在，他有個拳頭足夠過硬而且也足夠閑的師祖。
那段稀裏糊塗的混戰也就算了，總之事情最後的結尾還不錯，吸血鬼獵人們灰溜溜地走了，綺絲肖特改名忍野忍，失去了絕大多數的力量，也不再吸取普通人的鮮血，阿良良木曆則恢複了普通人的生活——好吧，雖然稍稍有點不是那麽普通……
忍野咩咩對於忍野忍和阿良良木曆的情況不怎麽放心，所以決定在上越市住下，以便及時幫助他們，更重要的是——引導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因為他的目標就是“即使我不主動去幫助，對方也能輕鬆脫險”。
現在看來，他的理想似乎很難實現呢。
不知為何，死徒中出現了隱秘的騷亂，二十七祖中的幾位聯袂來到了上越市，希望找到在這裏失蹤的死徒第二十五祖綺絲肖特，說服她和他們一起去做一件大事；而埋葬機關也聞風而動，趕到了上越市，要搶在死徒們之前，將“怪異之王”綺絲肖特徹底埋葬。
幾場惡戰，互有勝負，幸好雙方在找到目標之前都保持著起碼的克製，沒有真正大打出手，所以上越市還保持著表麵的和平……
“現在，雙方隻是因為沒發現小忍就是綺絲肖特，所以把精力放在尋找綺絲肖特上麵，因而暫時停火，可隻要他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又或者按捺不住……那就隨時都可能再打起來，而且到時候將會是非常恐怖的大戰！”雖然天氣並不炎熱，忍野咩咩臉上卻不斷地流下汗來。
“雙方的實力如何？”我問。
“說實話，以我的本事，很難判斷雙方的實力……”咩咩很老實地回答，“反正很強，比我強得多，我完全沒辦法阻止他們的戰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風華學園那邊的情況還沒明朗，上越市這邊又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態……
不管怎麽說，至少要避免最糟糕的情況！
最低最低限度，不能讓那些天災級別的家夥，在人口稠密的城市裏麵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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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要開始打了。
關於忍野咩咩的來曆，是我口胡的，請不要當作事實……
順便說點曆史吧：今天的春日山城貌似已經是公園兼遺跡——實際上公園的成分要遠小於遺跡的成分，上杉家後來很倒黴地被轉封到米澤，不過上杉家族還一直以上越市作為重要的紀念地點。
和也名義上也是上杉家的成員，所以他對於上越市還是比較熟悉的，也有那麽一些感情。
當然，就算不熟悉也沒感情，他同樣會設法阻止天災級別的家夥們在人口稠密的城市裏麵開戰的。
最後問一句，諸位有記得每天投紅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