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難題,認屍

“所以你故意讓人打電話給佟菲說隻要拿出‘月華之珠’就可以交換吳遠達,因為這一切你都是操控著人幹的,所以在警方看來這隻是一起綁架案,以勒索‘月華之珠’為前提的綁架案。”

“甚至吳遠達書桌上的那張你的自畫像也是你故意放的,你想讓警方把目光放到來深南的東南亞人,確切地說拜月教信徒的身上。因為拜月教徒有個顯著的特征,那就是他們的手指上都有著星月的刺青。”

我說到這兒,它拍了下手掌:“你比我想像的還要聰明。”

我皺起了眉頭:“可是你怎麽就那麽肯定佟菲會帶著那珠子來?你應該很清楚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

昆羅摩歎了口氣:“你不要忘記了,我不是人,你說我是神也好,是魔也好,總之我有著超人的能力與智慧,那女人確實很貪婪,但也因此當我知道她竟然答應交換的時候我確定了珠子並不在她的手上,那隻能夠在你或者那個警察的手上,你們總是宣揚以人為本,那麽自然會由你們帶著那珠子來了。”

說實話,和它的對話讓我很是震驚,我從來就不曾想到,一個妖魔竟然能夠有這樣的智慧,我淡淡地說道:“吳遠達呢?你把他怎麽樣了?”

昆羅摩冷冷地說:“殺了,他盜了教內的聖物在前,又欺騙了我,他死有餘辜!”說罷他告訴我其實吳遠達的屍體就在玩具廠的水池裏,那地方警方搜查過以後就再也沒有人關注過。

我問它這聖物有什麽用處,吳遠達費了那麽大的力氣盜來卻束之高閣,它笑了:“‘月華之珠’是聖物,自然有它的用途,就算隻是把它放在家中,也足以讓一家人永葆年輕,健康長壽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吳遠達和他的家人看上去都年輕得逆天,我原本還以為是用了什麽邪術,竟然是“月華之珠”的緣故。

我咬著嘴唇:“現在該我們做個了斷了吧?”

沒想到它竟然一楞:“我們?我不覺得我們之間需要什麽了斷,你救過我,可以算有恩於我,不過我也已經還了你的情,如果不是我給你們提供線索,你覺得你們能夠那麽輕易地破了行屍案麽?”

原來那神秘的短信竟然是它發的?

我問它,它沒有否認,說短信確實是它發的,我一下子激動起來:“之前那兩個短信你是在還我的情,讓我們查出了行屍案,可你為什麽要冒充言歡求救?”

“言歡?誰是言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它臉上的表情說明應該沒有說謊,我告訴它是同樣的手機號碼發出的第三條短信。

它笑了:“什麽手機號碼,其實我根本就不用什麽手機,隻要靠意念就能夠讓你接收到我想要傳遞的訊息。”

這麽說來最後一條信息真不是它發的,它與言歡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那麽第三條短信又作何解釋呢?

“小子,我不想與你為敵,而且從頭到尾我也沒想過要傷害誰,至於吳遠達一家,那是他們該死。”說完它的身影一下子飄出了好幾米,突然就不見了。

我沒有出手,因為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出手,它說得沒錯,我救過它,它也還過我的情,至於吳遠達一家已經死了,和我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想不出任何的理由為了死去的吳遠達一家拚命。

所謂的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不是吳遠達盜取拜月教的“月華之珠”在先,又禁錮了昆羅摩在後,再加之吳遠達還與戴洪他們沆瀣一氣,我誤打誤撞地替昆羅摩解了禁也不會有這樣一個結果。

凡事都是有因才有果,有句很潮的江湖語說得沒錯,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地上的丁曉晴幽幽地醒了過來,她一隻手摸著自己的頭,用力地搖了搖,當她看清了躺在地上的佟菲和自己掉在地上的槍時,她尖叫了一聲,警惕地望著我:“你,你怎麽在這兒?”

她的尖叫把伍坤他們引了進來,見她已經沒事了,伍坤才鬆了口氣,不過另外兩個警察奪下了她手中的槍,還準備把她給銬了,伍坤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跟他到一邊去:“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把事情向他說了一遍,他瞪大了眼睛,在他聽來無非是另一個天方夜譚,不過我的話他還真不懷疑,唯一讓他覺得為難的是這事情該怎麽處理,畢竟死了人,還是吳遠達的妻子,特別的是開槍的人是個警察!

“你說,我該怎麽辦,這報告怎麽寫,說是那叫什麽昆羅摩的魔鬼竄出來殺的人?就算宋局相信這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在這個結案報告上簽字吧?”

這確實是一個難題,可是這不是我能夠管得了的,我反問了一句:“如果我真把那魔鬼留下,你確定你們能夠給它定罪麽?再說了,我還真可能不是它的對手!伍哥,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這時秦懷安也走了過來,他一臉的責備:“賴二,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沒好氣地看了伍坤一眼:“你自己和他解釋吧,我得回去睡覺了!”

我沒有再理會他們,接下來擦屁股的事情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曹國柱靠在車邊抽煙,一臉的焦急:“你終於出來了,我可是擔心死了,對了,剛才那槍聲是怎麽一回事?”

我歎了口氣,拉開車門坐了上去,柱子發動了車子。

我告訴他佟菲死了,被昆羅摩附身在女警員的身上開槍打死的,我把昆羅摩的事情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柱子一臉的驚愕:“媽呀,我原本以為隻是傳說,沒想到這樣的惡魔還真的存在啊?”

“誰告訴你它是惡魔,它是拜月教的守護神祗之一,月神的左右手,它的存在就是就是維護拜月教,替月神護法的,站在它的立場上,吳遠達是拜月教的叛徒,不僅判了教,還偷盜了教內的聖物,無論在哪個宗教中這樣的行為都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在它看來隻是在執行教規,它並沒有錯。”

“可是吳遠達的家人卻是無辜的。”柱子嘟著嘴,我淡淡地說:“或許吧,但那又怎麽樣,這個惡果還不是吳遠達自己種下的惡因導致的麽?”

柱子不再說話了,我望著車窗外,腦子裏卻在想著言歡的那條求救的短信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既然不是昆羅摩發的,那又是誰發的呢?

雖然商仲說過,言歡很好,並沒有什麽危險,她隻是暫時不方便見我,那她又在做什麽呢?我的心裏充滿了疑問,真後悔當時如果死纏住了商仲,或許他會給我一個答案。

回到了住處,柱子說了一句:“這樣也好,警察局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我們就可以幹我們的了,二子,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了想說:“找言歡,我一定要找到言歡。”

柱子笑了:“言歡當然要找,不過我們也得做點別的對吧,我還指望著能夠存點錢結婚呢。”我看了他一眼:“怎麽,你是不是又接了什麽活啊?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個月後我會回老家一趟,那行程是雷打不動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了,雖然昨晚折騰到後半夜,可是我卻仍舊沒有睡好,心裏總是有事,一是來自那個陰陽師的麻煩,那個婦人就象插在我心頭的一根毒刺,讓我很難受卻又拔不出來,二是言歡的事情也讓我困惑,三是亞林的畫,我也理不清個頭緒。

吃了早餐柱子就開車送亞林上學順道送陳穎去商店,屋裏隻剩下我和李堅。

李堅來了三天,閑了三天,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賴二哥,你說我每個月從你這拿兩千塊錢,卻什麽事都沒得做的,我這心裏有些不是個滋味,要不……”

我擺了擺手:“行了,這兩天沒你什麽事,正要有事可也有得你忙的,該休息的時候就安心休息。”

九點半鍾,我接到了宋局的電話,說的就是昨晚的事情,他的語氣中也有些責備的意味,不過他也知道就算我真能夠把那昆羅摩給幹掉了對於他們來說一樣毫無意義。

他發了幾句牢騷後說,這段時間我夠辛苦的了,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告訴他過段時間我得回老家一趟,指不定什麽時候回來,我說這顧問是不是就免了。

他想也沒想就給我否定了,還問我是不是因為他剛才的話生氣,我哪有那麽小氣,隻是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次回鄉等待我的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命運。

我打開了電視,深南一套正播放著本地新聞,是一則警方的認屍啟事,說是在尖峰發現一具無名男屍,當我看到電視畫麵裏死者的照片時我呆住了,那不是言法麽?我肯定我沒有認錯人,那天就是他和言理從這兒把言歡帶走的。

我忙拿起電話給伍坤打了過去,伍坤接聽電話沒好氣地說:“我說二子,你昨晚可是休息好了,我可是忙到現在還沒挨過床,這正準備眯瞪一會你就來騷擾了!”

“伍哥,我剛才看了電視新聞,尖峰發現的那男屍我認識。”

伍坤告訴我,這案子是傅城在負責,不過他還是好奇地問我那死者是誰,當我說是言家的言法時他也聽了一驚:“言法?他怎麽會死在尖峰,言理和言歡呢?”

我怎麽知道?我比他更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又給傅城打了個電話,他讓我下午兩點到法證科去認屍,電話裏他詳細地詢問了關於言法的一些情況,其實我也不清楚,隻能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