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食腐鳥,剝皮人
我怎麽也沒有想到我會被一個醃在石灰裏的剝皮人襲擊,難怪我會聞到一股子屍氣,剝皮醃石灰是古時候存屍的一種方法,可此刻我遭遇的卻是活人!
我掙紮著,反抗著,可是這個血人卻無視我的反抗,在我的意識還沒有完全喪失之前,我清楚地記得我好幾腳都用力地踢到了他的要害,可是他的一雙手還是象鐵箍一般把我緊緊地鉗住。
我絕望了,他再不鬆手搞不好我就得掛在這兒了,估計他會將就這口木箱子把我給裝進去,不會他也把我的皮給剝了吧?想到這兒我打了個冷戰,真是那樣的話搞不好就連爹媽都認不出我是誰了!
“嘎!”一聲怪叫從屋外傳來,這怪叫在這靜謐的夜晚更顯得陰森嚇人,接著就看到一團黑影飛了進來,此刻我的腦子已經開始充血了,一雙眼睛也模糊了,不曾想來的竟然是我的救星,原本箍住我脖子的那血人一下子鬆開了手,躲回到了樟木箱子裏,合上了蓋子,他好象很害怕飛進來那玩意。
我跌坐到了**,一隻手揉著脖子,另一隻手上的電筒光照向那黑影,我終於看清了,飛進來的是一隻烏鴉,隻是它的身形要比普通的烏鴉要大些,而它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樟木箱子,對於我,它直接就過濾掉了。
它並不怕我,就算我站了起來它也沒有一點的動靜。
潘爺曾經告訴過我,有的烏鴉是靠著長期吞噬屍體維生的,它們的體形要比平常見到的烏鴉大些,那種烏鴉又叫“食腐鳥”,他們一般不會攻擊活人,隻對屍體感興趣。我知道它為什麽會守著那剝皮人了,因為那剝皮人的身上有屍氣!
那屍氣其實是因為那血肉與石灰混合而產生的,其實剝皮人還活著,但在這烏鴉的眼裏他卻隻是一堆腐肉罷了。
看來這剝皮人與食腐鳥應該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否則他也不會隻聽到鴉聲就嚇得趕緊躲了起來。
我掏出手機準備給言歡打電話,讓她叫人來幫忙,看看刀楚的家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就在這當口,我突然感覺到後腦勺讓什麽東西給狠狠地來了那麽一下,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我發現自己躺在自己住處的**,而我身邊圍著言歡、刀小寶、刀龍。言歡見我醒來了有些激動:“二子,你終於醒了!”我微微一笑,卻覺得頭還是隱隱作疼,我雙手扶住了頭輕輕搖了搖。
“二子,昨晚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院子裏暈倒了?”言歡問我,我楞了一下,我暈倒在院子裏?我看了看刀小寶和刀龍,刀小寶一臉的平靜,刀龍卻滿是關切:“你是想去找刀楚吧?唉,刀楚是個怪人,就連我們都見不到他,你真想見他應該和我們說一聲,我們陪你去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一時興起,再去的話我一定叫上你。”
刀龍“嗯”了一聲:“那好吧,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得去向七爺說一聲去,小寶,你就在這兒照顧小賴先生吧。”
刀龍走了,我從**下來,言歡說:“你怎麽不多躺下?”我苦笑了一下:“我沒事。”然後望向刀小寶,但我卻沒有說話。
刀小寶輕聲說道:“我知道賴大哥一定不是自己暈倒在院子裏的。”
我點了點頭,言歡疑惑地望著我們,我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當言歡聽到剝皮人的時候她吃了一驚:“幸好我沒有跟著你一起去,太惡心了。”她說她最怕剝了皮的小動物,何況是人。
我看著刀小寶,淡淡地說道:“你是不是早就去過刀楚家,早就知道了剝皮人的事?”刀小寶搖了搖頭:“我沒有去過,也不知道剝皮人的事,但我能肯定刀楚的家裏應該有藏屍。因為一天夜裏我也見到了食腐鳥飛向刀楚家的院子,你們應該也知道,食腐鳥不會無端端地飛到他家裏去,除非那兒有它的食物。所以結合他之前的詭異行為,我才會懷疑上他。”
我點了支煙,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這件事情別再向任何人說,對了,現在幾點了?”言歡說已經是十一點多鍾了,馬上就要吃午飯了,我讓刀小寶給刀龍打個電話,告訴他一會吃過午飯我們再去一趟刀楚家。
刀小寶應了一聲然後問我:“你是不是懷疑有人搗鬼了,懷疑今天你再去應該看不到昨晚見過的那些東西了?”這小子確實是個人精,我的確就是想去看看那屋子裏的一切是不是已經改變了,老實說我的心裏已經充滿了疑惑,那就是剝皮人是誰,是被刀楚囚禁的人還是根本就是刀楚自己,不,應該不是刀楚自己,刀小寶說過,刀楚是斷了一條手臂的。
而昨晚攻擊我的剝皮人是用雙手箍得我差點閉過氣去的,那剝皮人就絕對不是刀楚,除非刀小寶說謊。
想到這兒,我又望向刀小寶:“你確定刀楚隻有一隻手臂?”刀小寶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確定,雖然我隻見過他幾次,但我看得出來他確實隻有一隻手臂。”言歡說:“如果他把另一條手臂給藏了起來呢?”刀小寶被問住了,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他反問道:“可他有什麽必要這麽做?”
言歡也是個較真的主:“他若是不這樣做,他的性情大變什麽的就沒有理由了,你也說了,他回來的時候就變了性情,誰都不理,接著就把妻兒都攆了出去,一個人躲在了屋裏。還有,你也說了,白天他根本就不會出來。”
我皺起了眉頭,言歡這些話倒是給了我不少的提示,她說得沒錯,很可能刀楚根本就沒有斷臂,而是假裝失去了一條手臂,給自己的詭異行為找一個很好的借口,那麽剝皮人是刀楚也不無可能。
刀小寶歎了口氣:“也是,刀楚回到刀家的時候就不願意和任何人接觸的,包括自己的妻兒,所以還真沒有人近距離和他有過溝通與交流,就連太婆想要見他都讓他給拒絕了,不過太婆並沒有怪他,隻是讓大家妥善照顧他的家人。”
吃過午飯,刀龍帶了兩個年輕人,一看就是孔武有力的搏擊好手,我笑了:“我隻是想去和刀楚談談,不用這樣的大陣勢吧?”
刀龍說道:“刀楚是個怪人,誰知道他會不會做出什麽傷害你的事情,所以還是慎重一點的好,我可是向七爺打了包票的,不能夠讓你在刀家出什麽事。”
我也懶得管他,反正我的心裏已經有了底,我覺得這一趟根本就是無驚無險,我能夠見到所謂的刀楚,但我不可能再看到那散發著惡臭的小床,看不到樟木箱、剝皮人什麽的,刀楚除了脾氣怪些,其他的一切都正常!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相信這就是一會我會看到的事實。
刀小寶和言歡一左一右地跟在我的身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那個院子,院子裏還是雜亂地堆放著那些東西,推開院門,刀龍皺了下眉:“別看這些東西亂七八糟的,其實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幻陣,小賴,跟著我。”我心裏暗自冷笑,這點小把戲難不倒我,別說現在是青天白日的,就是在大晚上我也不可能被這小陣法給困住。但我還是“嗯”了一聲,既然他們想演戲,我就配合唄,我就當自己把昨晚的事情全都忘記了。
刀龍很輕易就推開了中間的那道門,客廳裏看上去整潔幹淨,刀龍笑道:“沒想到他還是個愛幹淨的人。”他的話讓我想起了那張床和那股從**散發出的惡臭味。
刀龍走到了裏屋的門口:“進去看看。”
我們進了裏屋,果然如我想的一般,一切都變了,一張大床,上麵的鋪蓋都整整齊齊,幹幹淨淨,床頭有一個小櫃子,上麵擺著一本書和一個小鬧鍾,旁邊是個衣櫃。
“咦,刀楚呢?”刀龍輕聲叫道,一個年輕人說可能是在隔壁的廂房裏吧。
接著我們在左廂房裏找到了刀楚,他正躺在一張竹躺椅上,好象睡著了。
這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人,隻有一條手臂,身體看上去很是單薄,一張臉蒼白沒有血色,他竟然還戴了一副銀邊的眼鏡,左邊的鏡片已經破裂了。
聽到動靜他睜開了眼睛,目光中有警惕,有恐懼。
“楚叔!”刀龍身後一個年輕人笑眯眯地叫了一聲:“是七爺讓我們領小賴先生來的,他有話想要問你。”果然是刀楚,他絕不是昨晚的那個剝皮人。我看了一眼刀小寶,刀小寶點了點頭,他確定了這個男人就是他曾經見過的刀楚。
刀楚坐直起身子,冷冷地望著我:“小賴先生?”我笑了笑:“我叫賴二,別先生不先生的,我還真聽不習慣,你可以叫我小賴,也可以叫我二子,不行就直呼賴二也行!”
他並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追問了一句:“賴布衣和你是什麽關係?”
我淡淡地說:“他是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