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膽敢擅闖絕情穀。”李天行和小正被兩個身著粉綠長衫的女子攔住去路質問道。
小正連忙遞上拜貼道:“兩位姐姐,還請稟明歐陽穀主,就說殺劍門門主前來拜會。”
兩個女子卻似油鹽不進,並不接拜貼而是驅趕道:“什麽殺劍門的,殺刀門的,沒聽過,絕情穀從來都不歡迎男子,爾等還不速速離去。”
小正卻還是好言道:“兩位姐姐,還請通融一下,隻要你們稟明歐陽穀主她就一定會見我們的。”
其中一個女子聽了小正的話變的有些猶豫,另一個女子卻依然道:“少來唬我們,我們穀主最是痛恨男子,更加不會要見你們,今天你們碰到我們兩個當值算你們走運,我勸你們還是速速離去,否則被其他姐妹看見了,你們就算有十條命也要交代在這裏了,前些時子有一個不知死話的浪**公子,前來鬧事,你看被脫光衣服掛在那裏,現在都不知是死是活了。”說著便指著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李天行和小正聞言望去,果然有一個全身赤條的人被掛在樹上,隨風搖擺著。
小正求助似的看著李天行,李天行卻不說話,饒有興趣的看著小正,看他如何解決。
“小珠,小蓮你們在吵什麽?出什麽事了?”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卻並沒有看到人。
而兩個女子聽到聲音皆是慌張莫名,迅速從小正和李天行兩人身邊退了開去,退開前,先前那個和小正說話的女子快速的說了一句:“這回你們死定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著墨綠紗衣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兩個女子見到來人慌忙行禮道:“給墨綠姐姐請安。”
“小珠,小蓮,怎麽回事?”墨綠沒有回應兩個女子的問安,而是看著李天行和小正質問道:“那邊怎麽會有兩個男人?”
見兩個女子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不說話,墨綠指著先前一直和小正說話的女子道:“小珠你說。”
小珠憂鬱了一下,還是依言恭敬的道:“回墨綠姐姐的話,那兩個男子有一個自稱是什麽殺劍門門主,說要拜見穀主,所以......。”
“所以什麽,穀主一再嚴令,穀內不準任何男子進入,穀主自己有豈會違反。”忽然墨綠又好像突然反應過來道:“等等,你剛說什麽,殺劍門門主?”墨綠忽的轉頭對著李天行和小正二人道:“你們兩個誰是殺劍門門主?”
小正上前一禮道:“這位姐姐,我旁邊這位便是我們殺劍門的門主。”
墨綠上下打量著李天行,李天行倒也毫不避諱地任她看,墨綠上上下下打量完李天行冷笑道:“這麽說你就是殺劍囉!就是那個揚言要一統中洲境所有殺手組織的殺劍門門主?難道你今天前來就是要滅了我絕情穀?那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絕情穀了,就憑你們兩個人就想滅我全穀上下?簡直就是癡心妄想。”說著便要拔劍。
小正見勢連忙阻攔道:“這位姐姐,切莫衝動,我們門主此次前來並非因為此事,而是替門主死去的大哥向歐陽穀主請罪來的。”
“大哥?”墨綠狐疑的看著小正道:“你們門主死去的大哥是誰呀?”
“我們門主的大哥便是前任殺劍,也就是歐陽穀主往日的夫婿。”小正道。
“放肆,穀主冰清玉潔,何來夫婿,你等汙蔑穀主罪不當赦,受死吧。”墨綠說著挺劍便刺向小正。
李天行連忙退在一忙,他對小正的身手還是有相當的自信的,不過小正有一個缺點,隻喜歡明刀明槍,而且如果是自己覺得理虧便絕不出手,實在不適合當一個殺手,所以李天行才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對於墨綠的攻擊小正隻是一味的閃躲卻並不還手,墨綠見在小正手下討不到便宜,便轉手向李天行攻去,李天行卻不避不閃,信手捏住攻來的劍尖,左手一帶右手一彈,便奪下了墨綠手中的長劍。
墨綠又從小珠手上拿過小珠的配劍,又欲向前攻,突然一個聲猶如天籟般傳來:“綠兒,還不住手,你打不過他的。”
墨綠聞言一陣欣喜,衝著空中喊道:“姐姐,這兩個無恥之徒竟敢汙蔑姐姐清白,還欺負綠兒,姐姐快殺了他們,替綠兒出氣。”
然後聲音的主人並沒有現身而是轉換一了種語氣道:“你這招白鷺奪魚用的比他當年還要好,看來你是盡得了他的真傳了。”
李天行聞言微微一笑向著空中一拱手道:“大嫂,何不現身一見呢,小弟有一些大哥的遺物想要交給大嫂。”
“我不是你的大嫂。”歐陽雪非的聲音變的有些慍怒,顯然她現在很生氣:“也不想是,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我與他再無任何瓜葛,也不需要你給我他的任何遺物。”
“難道,大嫂就不想知道我大哥是怎麽死的麽?”李天行早已料到了對方會如此回答,微微一笑道。
“哼。”歐陽雪非冷笑一聲道:“全江湖都知道,他二十年前被四大劍派掌門聯手擊殺。”
“哈哈哈。”李天行笑道:“你們都被他騙了,二十年前他並沒有死在四大劍派掌門的劍下,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我。”
“什麽,那他是怎麽死的?”歐陽雪非雖然驚訝但是語氣平淡的道。
不過一切都在李天行的預料之中,李天行假裝聲音悲戚的道:“我大哥,他,他是自殺的。”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一個身姿曼妙,一席淡藍紗裙的女子輕飄飄的落在了李天行的麵前,宛若九天玄女下凡。
黑綠等一眾女子一見來人都恭敬的俯身下拜道:“屬下恭迎穀主。”
李天行看著的飄然落下的歐陽雪非,心中暗道:這女子就是歐陽雪非!果然驚若天人,難怪大哥會甘願為了她成為殺人狂魔。
待歐陽雪非站定,李天行連忙上前一禮道:“小弟李天行,見過大嫂。”小正也跟隨李天行上前行了一禮道:“殺劍門左右使鄭小正見過歐陽穀主。”
歐陽雪非並沒有理會幾人的見禮而是又重複了現身前說的話:“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李天行聞言,深深地歎了一道氣道:“大哥他是自殺的。”
“他,他為什麽要自殺?”歐陽雪非的語氣異常平淡,像是完全不想知道答案一樣。
李天行於是又假裝悲戚的道:“唉......,大嫂,你錯怪了大哥呀!”
歐陽雪非沒有說話,她對白天的恨已深入骨髓,不會因為李天行的一句話就改變,但她並沒有阻止李天行說下去,因為雖然她表現的莫不關心,但她心中一直都有一個心結,就是曾經深愛自己的白天,發誓要與自己私守一生的白天,到底為什麽會變成一個她完全陌生的白天,她希望這個李天行能為她解開疑惑。
對於歐陽雪非的反應,李天行絲毫沒有在意,他是個花花公子,身邊從來不缺少女人,所以他很了解女人,尤其是像歐陽雪非這種怨婦型的女人,於是他繼續悲戚地道:“大哥之所以會成為毫無血性的殺人狂魔,完全是因為他修練的白鷺劍決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這個缺點便是,修練白鷺劍決隻要殺了人,就會漸漸迷失本性成為殺人狂魔,而且殺到一定程度之後還會走火入魔爆體而亡。”
歐陽雪非並不是傻子,她有自己的判斷,於是冷笑道:“哼,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還要殺人?還有,你修煉的也是白鷺劍決,你不也沒有變成殺人狂魔?”
“唉......!”對於歐陽雪非的質疑,李天行隻是又長歎了一口氣道:“怪就怪當初大哥的父親沒有將這個致命的缺點告訴大哥,他隻告訴過大哥切記不要殺人,可並沒有說明原由,或許就連大哥的父親也不知道為什麽吧,至於我,那是托了大哥的福,大哥本來注定要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可就在關鍵時刻被四大劍派掌門的七殺絕命所傷,摔落山崖卻幸得不死,但全身筋脈盡傷,武功全廢,卻也因禍得福,得已悟透白鷺劍決的那個一致命的缺點,加以了修正,而我修習的白鷺劍決乃是大哥修正之後的新劍決,所以不再存在那個缺點了。”
“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自殺?”歐陽雪非聽了李天行的話,似有些動搖,卻又問道。
“唉,大哥是後悔呀。”李天行又裝出一副悲戚的表情道:“大哥時常和我說起往事,說最對不起的就是大嫂,如今天各一方也不知道大嫂身在何處,所以時常以淚洗麵悔恨難當,終於有一天趁我外出辦事之時,大哥悄悄的自縊了,隻留下了兩封封信和這個玉簪,一封信寫給我,一封寫給大嫂,大哥在給我的封中托付我務必找到大嫂,將信和玉簪親手交給大嫂。”
李天行說著從身上掏出了一封信和一枚玉簪遞給了歐陽雪非,一旁的小正見識李天行的一番聲淚俱下的表演,心中暗歎門主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隨便弄了一封信和一根玉簪就把歐陽雪非搞定的七七八八了。
歐陽雪非接過信和玉簪,看著信封上寫著的“吾妻歐陽雪非親啟”的字樣,眼眶漸漸變的濕潤了。
李天行看著楚楚可憐的歐陽雪非心中暗歎:這就是女人,女人一旦發覺自己誤會了曾經深愛的男人,那因此而一度產生的恨便會統統轉化為愛,這就是所謂的恨之切愛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