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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億使用者
1.1億以此為母語的人集中在跨越印度—巴基斯坦邊界的旁遮普地區。大約2/3的人生活在巴基斯坦,1/3在印度。約有1500萬旁遮普語使用者居住在南亞以外的地區,主要是英國、美國、加拿大和波斯灣的阿拉伯國家。
14 旁遮普語
聲調就是信息
以下是一段關於某位叫達爾吉特(Daljit)的人的小對話,這是個常見的旁遮普語名字:
“這是誰幹的?”
“達爾吉特。”
“達爾吉特?!”
“達爾吉特。”
“哦,不,不是達爾吉特……”
現在,請大聲讀出來:前兩句是中性的,第三句帶點沮喪,第四句懷著同情,最後一句有種絕望的慘意。試著像個音樂家那樣來聽聽達爾吉特的4種念法。這4個“達爾吉特”興許會像這樣:
如你所聽所見,上麵4句話裏“達爾吉特”的語調會發生變化。通過改變音高(或者聲調),你所表達的遠遠不隻是在重複這個人的名字。
這種現象,也即語調,在所有口語裏都很常見。它區分了疑問、感歎和中性的陳述,但它的作用還遠不止於此:它還傳達了數量驚人的其他信息,包括強調、諷刺和情感——隻要想想一句簡單的“是啊,沒錯”的意思範圍有多大(一切完全取決於語調)就知道了。它在我們的口語中是這麽關鍵,我們將對話付諸書麵時必須彌補它的必然缺席。這就是為什麽在寫作中,我們需要更謹慎、更明確地選擇詞匯的原因之一,也是我們使用標點符號、斜體字以及最近才出現的表情符號的原因之一。(我們在書麵表達中需要它們的其他原因還包括,缺乏肢體語言,無法確認對方是否理解我們的意思,等等。)
語調的存在證明,英語使用者會密切關注每個句子裏的音樂性(姑且先這麽稱呼它)。然而,單個詞語或音節裏的音樂特征卻並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英語裏的單個單詞一般沒有語調。
在其他許多語言裏,單個單詞卻是有語調的。越南語就是其中之一,取決於“聲調”,一個單音節單詞可以有多達6種意思。這是因為,越南語是全世界眾多聲調語言之一。一門語言裏聲調的確切數量各不相同:越南語有6聲,已經讓人印象深刻,但這跟世界紀錄還差得遠。中國部分地區所使用的苗語(跟普通話沒有語源上的關係)有兩種方言各有12聲,還有一些語言據說有14聲甚至15聲。耳朵不大靈光的人一定會碰到大麻煩。
作為一種有聲調的語言,光是說旁遮普語就會帶上一些旋律——唱的時候就更是如此了。圖為已故卡瓦力(qawwali,一種在旁遮普地區流行的宗教音樂)著名歌手努斯拉特·法特赫·阿裏·汗(Nusrat Fateh Ali Khan)。
漢語和旁遮普語裏的馬
出於這個原因,在關於聲調的故事裏,我們常常會以“ma”為例。Ma是聲調的標準例子。Ma是漢語普通話裏的單詞,更確切地說,它指的是一組因聲調不同而具有了不同意義的單詞。一般而言,這些單詞的區別是“媽”“麻”“馬”和“罵”。用拉丁字母書寫,它們分別是mā、má、mǎ和mà(如果你想要聽到聲調差異,請搜索網址:bit.ly/ma4tones)。在這方麵而言,ma並無什麽特別之處。它在各種有關漢語聲調的書籍裏大受歡迎的主要原因大概來自它指代“母親”的那個詞義很容易記住——盡管如今講漢語的人一般會說“māma”(媽媽)。
由於本章要講述的是旁遮普語,我們暫時先把普通話裏的“母親”和“母馬”放一下。旁遮普語和中國境內的語言不同,並非聲調的典範。聲調是曆史上晚近才出現的現象,[1]並導致了不少爭議。一方麵,這種語言到底是有兩聲、三聲還是四聲,語言學家們意見不一,母語使用者很少會意識到自己的語言居然有聲調。另一方麵,有語言意識且意識到聲調的旁遮普人又素來喜歡驕傲地宣稱,聲調使得這種語言在印歐語言中具有了獨特地位。
關於旁遮普語聲調的研究很少,但可以這麽說,這種語言已經有了自己的ma,這就是“kora”。如果第一個音節是降調,用拉丁字母轉錄通常寫作kòra,它的意思是“馬”。如果聲調平穩,o上沒有重音,它的意思是“鞭打”。如果是升調,寫作kóra,它代表“麻風病患者”。如果你想聽到這些聲調的發音是怎樣的,請搜索本書所附網站鏈接(languagewriter.com)。聽過音頻之後,你可能忍不住想問:旁遮普語有聲調,這有什麽好懷疑的呢?難道它還不夠明顯?懷疑的人難道完全沒聽過這種語言嗎?但公平地說,他們也有理由。
一種可能的解釋是這些持懷疑態度的人,本身就以旁遮普語為母語。在一場網上討論中,一名講旁遮普語的人承認,“我也讀到過認為它有聲調的說法,但坦率地說,我希望有人來解釋一下它跟無聲調語言的區別是什麽”。這麽說並不是因為他們愚昧無知。母語使用者總有著自然而然把事情做對的巨大優勢,他們往往並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麽。這適用於任何語言,包括英語。舉個例子,如果你的母語是英語,你自然而然地會用不同的發音方式來發“kin”和“skin”裏的字母“k”。你說“kin”的時候,會在k後麵爆破吐氣(可以用上標h表示為:/khin/——在討論韓語的那一章,我們已經提到過);如果把手背掩在嘴巴前,你甚至可以用“skin”(皮膚)感受到它。而對“skin”,你不需要這麽做,你隻需要讀成/skin/就行了。以英語為母語的人不管知不知道,都會遵循這一規則。再說一遍,(說母語的人)就算不知道,也不算是愚昧無知。我自己並不以英語為母語,我必須學了才知道,我懷疑就算是現在我都經常弄錯。
現在讓我們站在旁遮普人的立場上想想。我們一輩子從小到大都說著自己的語言,現在,突然有人告訴我們,旁遮普語有“聲調”,在南亞語言裏這是一件很不尋常的事情。我們會怎麽反應?請記住,旁遮普語和印地語或烏爾都語不一樣,它不是一種有著崇高威望的語言。說它有些“很不尋常”的地方,興許意味著暗帶譏笑。所以,我們興許會做出否認的反應。
忘記書寫
但也有其他更具實質性的理由懷疑旁遮普語算不算真正的聲調語言。其一是隻有極少數單詞的意思取決於聲調。前麵的kora、kòra和kóra(“鞭打”“馬”和“麻風病患者”)的確取決於聲調,其他類似的例子也還能再找一些。但典型的旁遮普語單詞隻有一個意思,與聲調無關。同一個單詞兩種詞義全憑聲調來區分的情況並不常見,三種詞義就更少了。所以,就算你發不出聲調,人們也很容易理解你,他們隻會覺得你的口音少見。就算你把三個kora全部弄混了,隻要你不是在說“麻風病患者在鞭打他們的馬”,也不太可能讓人犯糊塗。實際上,旁遮普語的一些變體不帶聲調也能對付過去:一些方言就是如此,散居在旁遮普地區的部分第二代移民的口語也沒有聲調。
旁遮普語的古木基(“出自宗師之口”)文字,是第二代錫克教宗師安加德·戴瓦(Angad Dev, 1563年—1606年)創造的(並以他為名)。這是錫克教徒常用的旁遮普文字。
然而,這些事實無一能否定旁遮普語作為聲調語言的資格。說實在的,語言出現這樣的變體也很常見。在芬蘭的瑞典少數族裔說瑞典語時沒有聲調,但從整體來看,人們認為瑞典語有聲調。就瑞典語和旁遮普語而言,聲調對大多數說話人都很重要,部分詞語的聲調也存在不同。這就足以讓它們屬於“聲調語言”了。
順便說一下,如果說瑞典語是一種聲調語言,旁遮普語又怎麽可能算是印歐語係中的特例呢?它不可能是,實際上也不是,除非有人將“特例”這個詞寬泛地闡釋為“非常特殊”。它或許是在亞洲使用的唯一有聲調的印歐語言,但肯定不是整個印歐語係中唯一的聲調語言。在歐洲,聲調語言就有好幾種:瑞典語和挪威語、拉脫維亞語和立陶宛語、斯洛文尼亞語和塞爾維亞-克羅地亞語,以及一組區域性語種(包括我自己的母語林堡語,有時統稱為“中西部德語”),通行於德國、比利時、盧森堡和荷蘭四國的毗鄰地區。
回到旁遮普語有可能並非一種聲調語言的原因,我們發現,一些語言學家主張把它叫作音高語言(pitch language)更合適。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對的,但前提是,首先我們得能夠做出這樣的區分。一些專家的確能區分:他們用“聲調語言”(tone language)專指那些高度依賴聲調的語言,如漢語、越南語和許多非洲語言。但考慮到聲調和音高的概念幾乎相同,這種區分與其說能帶給人幫助,倒不如說更令人困惑不解。一本有關這一主題的優秀的現代手冊指出:“如果單詞的音高能夠改變單詞的意思,那麽這種語言就是一種聲調語言。”故此,旁遮普語是一種聲調語言,完畢。
為什麽有些人認為旁遮普語沒有資格進入聲調俱樂部,還有一個原因。他們承認,聲調是可以聽見的,但由於它總是由特定位置的特定字母觸發,所以,它是某種東西的副作用,而並非“事情”本身。舉例來說,如果一個單詞,以字母?打頭,它發音為/k/,那麽其後必然是降調。這跟英語的某一種習慣沒有什麽不同:以k字母打頭後麵直接跟元音的話,k會微噴一口氣,這種現象叫送氣音。送氣音隻是英語發音裏的一個怪癖罷了,毫無任何意義。如果我把kin錯誤地讀成/kin/,或是把skin讀成/skhin/(我有時也真的會),單詞的詞義並不會隨之改變。送氣音跟英語的發音係統無關。同樣地,有人說,聲調跟旁遮普語的發音係統無關。
隻可惜事實並非如此,因為這裏冷不防出現了一個陷阱,它改變了一切。旁遮普語裏以k音打頭的單詞,可以用兩個旁遮普語字母來拚寫:?或?。前者讓後麵元音的聲調降低,後者沒有這一功能,所以元音仍發平音。我們已經看到過例子:kòra以一個代表/k/的旁遮普語字母打頭,kora使用的是另一個。而/k/並不是唯一一個有著這種對比效果的輔音:/p/、/ch/和兩種/t/,[2]作用完全相同。它們同樣令一種拚寫發降調,而在另一種拚寫卻不會。(如果你覺得/k/、/p/和/t/聽上去有些類似的地方,你猜得對,它們都是所謂的清塞音,voiceless stops。“清音”是因為它們不會讓聲帶顫動,“塞”是因為在它們釋放之前,氣流會短暫中斷。輔音/ch/以清塞音打頭。)
但這一切不恰好證明而非駁斥了聲調可預測的說法嗎?完全沒有。旁遮普語的聲調跟某些書寫字母(拚寫)有關。但是我們在這裏所討論的語言學部分屬於音係學,隻與聲音有關,寫法不算數。這裏的理由很充分:因為我們從小就學習母語的音係學,遠遠早於我們學習讀寫(我們要上學後才掌握這兩項技能)。顯然,放眼曆史,大多數人並不上學,哪怕到了今天,在南亞,識文斷字也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我們所見,在旁遮普口語中,一個詞的聲調無法預測,隻有通過拚寫才能看出來。然而,不識字的人也都非常清楚怎樣使用正確的聲調,他們指“馬”的時候會用kòra,指“鞭”的時候會說kora。對他們來說,聲調有意義,並不僅僅是書麵語的副產物。正是這些目不識丁的旁遮普人,向語言學家證明了聲調在他們的語言中算得上“一回事”。
在巴基斯坦邊境,用印地語、英語和旁遮普語所寫的歡迎來到印度的標語。
從無意義到有意義
既然烏爾都語、孟加拉語和其他印度-雅利安語沒有聲調,為什麽旁遮普語會有聲調呢?音調是如何形成的呢?或者,用學究式的話來說,旁遮普語的“聲調發生”是怎樣一種情形?
首先,請記住:聲調並非特例。雖然聲調語言主要集中在三個地區——東亞和東南亞、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墨西哥,但它們也出現在其他地方。其次,在一些語係裏,比如漢藏語係、剛果語係,聲調是普遍現象;而在另一些語係裏,隻有少數成員具備這樣的音樂天賦。在這方麵,哪怕是近親語言也並不一定相同:挪威語和瑞典語有聲調,丹麥語卻沒有;大多數班圖語有,斯瓦希裏語卻沒有;越南語有聲調,它的胞親柬埔寨語卻沒有。旁遮普語是印度雅利安語裏唯一有聲調的語言,但這種情況並不少見。
那麽,聲調是從哪裏來的呢?就算是在沒有聲調的語言(比如英語)裏,某些輔音讓周圍元音的音高發生輕微提高或降低也很自然,甚至可以說,這不可避免。由此產生的音高變化不僅微妙,而且也沒有意義,說話人和聽話人都不會注意它。但現在假設,出於某種原因(語言裏隨時都在發生這樣的事情),部分輔音開始變化:比如th音融合為了d音(有時德語便是如此),或是/g/在某些位置不發音(大量的英語單詞都如此)。然而,即便出現了這種變化,相鄰的元音仍有可能維持其特有的音高:稍微高於(或低於)標準音。事實上,輔音的這種變化甚至有可能增強這一趨勢,使音高本就偏高的元音變得更高,或本就偏低的元音進一步降低。這種更強烈的聲調彌補了輔音變化所導致的信息損失。故此,等到一定的程度,說話人和聽話人都開始更注重音高的差異——或許並非出於有意識,但肯定是例常做法。
大多數情況下,語言的這種演變過程隻能通過研究曆史來源重建,甚至根本無法重建。可這偏巧是旁遮普語特別的地方。它的聲調出現得非常晚,可以從16世紀設計的拚寫中推斷其起源。我們在上文看到,有5個輔音字母可以觸發聲調,而另外5個不能,盡管兩者的發音方式完全一樣。
事情是這樣的:簡單地對比相關字母,我們可以發現,觸發聲調的輔音從前的發音跟如今不一樣。在16世紀,字母?(也即觸發聲調的k音)代表/gh/,也就是/g/帶吐氣音。很明顯,這個/gh/讓其後元音的開頭略微降低了音高。等到了某個時候,/gh/演變成了 /k/,較低的音高並未消失(但它本有可能消失——這些過程無法預測),反而在字麵和象征意義上都變得更加明顯。一些輔音發音的變化,給旁遮普語的元音帶來了更多的音樂性。
低語、歌唱和讚美
聲調是一些語言的迷人之處,但它也提出了一個尷尬的問題:這些語言怎樣應對所需音高無法輕易發出的情況?這類情況之一,就是人們竊竊低語的時候。低聲說話使得人無法改變聲音的音高——如果你對此有所懷疑,請試著低聲唱歌。這個問題在旁遮普語裏應該不太礙事,畢竟,就算發音發成“平音”,它仍然能夠被理解,使用無聲調方言且不以之為母語(故此發不出聲調)的人士都對此做了證明。對漢語、越南語和其他嚴重依賴聲調的語言來說,會是什麽樣的情形呢?研究表明,在不同的語言裏,答案各有不同。有些語言似乎根本做不到低聲說話,所以人們根本不低聲說話(或者即便做,也做得很蹩腳)。但中國人的確會低聲說話,於是問題就成了:他們是怎麽做的呢?原來,在漢語普通話中,每一種聲調除了音高還都有細微差別,比如持續時間和響度。例如,去聲明顯比其他三聲要短促。如果說話人稍微誇大這些次要特征,一個稱職的傾聽者就能理解那些不帶音調的詞語,盡管比正常情況下準確性略差。[3]
實際上,英語裏也存在類似情況。我們低聲說話時,會不由自主地弄混清輔音和濁輔音之間的區別:/z/聽起來會像是/s/,/b/會像/p/,等等。盡管這兩對聲音的主要區別是聲帶振動和不振動,故此低聲說話時會變得難以分辨,但這裏仍然存在細微的次要區別。它們保留了足夠的對比,讓低聲耳語的英語足以為人理解——盡管,跟低聲耳語的漢語普通話一樣,聽錯的風險要高一些。
第二個有趣的問題是,在有明顯聲調的語言裏,人們怎麽唱歌呢?如果語言和旋律都是有調的,歌手該怎樣處理這些互相矛盾的要求呢?如果他們唱對了音符,歌詞就會變得難以理解,而如果他們將歌詞念準,旋律聽起來就跑調?一部分解決辦法還是跟上麵一樣,保留和強調那些與聲調相關的其他特征:持續時間、響度等。但更重要的是,歌詞的作者會暗中幫助歌手。在越南語和粵語(興許也包括其他聲調語言,如旁遮普語,不過,針對越南語和粵語歌曲的研究較多)中,詞作者會精心選擇詞語,使之不至於過分抵消歌曲旋律。故此,如果旋律往上,詞作者會選擇連續聲調上揚或水平的詞語,聲調逐級走低的詞匯就不合適。如果旋律走低,那麽詞語的選擇也會反過來。一句話,音樂和語言的起落必須大致相符。這看似難以實現,但不妨這麽看:在英語裏,歌曲要求音樂和語言的發音有著大致整齊的對應關係,詞語的重音落在最強的節拍上,而非重音落在較弱的節拍上,或落在節拍之間。對我們來說這是第二天性,使用聲調語言的詞作者,興許覺得自己的任務同樣輕鬆。
最後,讓我們回到本章開頭介紹聲調概念時提到的一個主題:語調。我說過,這是所有語言都存在的現象,由此也提出了下麵的問題:聲調語言又怎麽同時產生語調呢?答案是:兩者同時發生。貫穿整個句子,短語裏每一個單詞的規定聲調都覆蓋著一層富有表現力的、自發的語調。所以,如果一個單詞是低聲調,而語調又需要高亢,那麽,所得結果會是取其中;如果語調也較低,那麽單詞的聲調就會更低。隻有非常了解這一聲調語言的聽者才能將兩層“調子”區分開來。從聲學角度看,在聲調語言裏識別語調,就跟評估低矮山坡上覆蓋的雪的深度差不多:為了知道積雪哪裏深哪裏淺,你必須記住夏天時的地形。
倫敦旁遮普語中心地帶——一個開始學習聲調的好地方。
[1] 旁遮普語和北印度其他諸多語言的早期祖先語言,據說也是有聲調的。這就是吠陀梵語(Vedic Sanskrit),也即印度吠陀所用的梵語,比古典梵語的年代還要早,它盛行於3000多年以前。——作者注
[2] 一類/t/被稱為卷舌音,另一類叫齒音,兩者的區別在於舌尖的位置。你可以登錄此網址聽到它們的發音:bit.ly/t1-retro和bit.ly/t2-dental。——作者注
[3] 在英語裏,“傳話遊戲”叫作“Chinese whispers”(直譯是“漢語低聲說”),這不是因為人們認為漢語不可能低聲說,而是因為他們認為漢語本身難於理解。出於同樣的原因,這個遊戲在法語裏叫“Arabic telephone”(直譯“阿拉伯語打電話”)。——作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