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星小區入夥才半年多,有的住戶已經搬進來了,大部分還在裝修,整天叮叮咣咣吵個不休。

2棟22A正在裝修,前幾天剛剛做了洗手間的防水工程,今天業主曹暉來驗收,先看了看自家的裝修進展,便跑到樓下敲響了21A的房門。洗手間的防水工程很重要,如果沒做好,將來就會往樓下鄰居家滲水。21A的房門沒有鎖好,曹暉一敲,大門吱呀一聲就開了,他站在門口說了半天“你好”,又喊了半天“有人嗎”,屋裏就是沒人答應。曹暉猶豫了一番,心想不能空手而回,既然門開著,屋主就肯定在家。於是,他一邊喊著,一邊走進了屋。

屋子裏靜悄悄的,曹暉不禁有點怕,萬一被當成賊怎麽辦?

一股臭味在屋子裏彌漫,曹暉隱隱覺得不對勁,循著臭味找去。結果,走到臥室門口,他大吃一驚,**躺著一具屍體,一群蒼蠅嗡嗡嗡地叫著……

曹暉踉蹌著跑出屋,急忙撥打110報了警。

警察很快趕到了現場,立即把21A封鎖起來,一個警察向曹暉問話做筆錄,其他人則開始勘察現場。

門鎖沒有被撬的痕跡。

屋子裏被翻得亂七八糟,抽屜、櫃子大開著,衣服散落了一地。錢包扔在地上,已經空了,隻留下幾個證件。

死者叫葛善生,男性,53歲,漢族,家庭地址在廣東省深圳市羅湖區。

警察洪躍宗皺著眉頭:“一個深圳人怎麽會死在我市的居民區裏呢?”

更奇怪的是葛善生的屍體,如果不是已經腐敗散發出臭味,如果不是一群蒼蠅圍著它嗡嗡地叫,人們會以為他不過是睡著了。他一絲不掛地躺在**,臉上掛著曖昧的微笑。

屍體沒有傷口,脖子上隱隱約約有一道勒痕,看來死者是被窒息而死,死亡時間大約是兩天前。可是窒息之人,手腳肯定會亂抓亂踢,而死者卻似乎一點都沒反抗。這太不合常理了!

除非,葛善生死前被麻醉了,他是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幹掉了!

另外權聰還發現,葛善生死前進行過性行為。

洪躍宗猜測說:“也許是叫雞上門,結果妓女圖財害命……”

天星小區管理處的康主任急匆匆地跑進屋,聽說小區發生命案,他早就慌了,忙不迭地拿著一撂文件趕了過來。

“這個房間的業主是誰?”洪躍宗問道。

“我查過了,業主叫葛善生。”康主任氣還沒喘勻。

“他一直住在這裏嗎?”

“我剛才問過保安了,這個房子平時是一個女人住的。入夥半年多來,業主平均每個月回來住一兩次,每次住個兩三天就走了。”

“那個女人叫什麽?”

“哎喲,因為剛入夥,業主的家庭資料我們還沒開始登記呢。”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那個女人是什麽時候?”

“兩天前,上午還見過她。”

“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不知道。”

從康主任那裏再也問不出有價值的東西來了,洪躍宗吩咐兄弟們,搜索房間的每個角落,看能不能找出那個女人的一張照片,或是一封信,或是水電、煤氣、手機、電話的賬單,以此確定她的身份。

兄弟們翻了半天什麽都沒發現。

權聰把屍體裝進屍袋,找了兩個兄弟,搬到了車上,拉回解剖室。

解剖屍體,他駕輕就熟手到擒來,死者體內果然含有大量的三唑侖,他是被人迷昏了!

權聰洗淨手,回到辦公室,剛走到門口,透過窗玻璃,隻見何少川和蔣子良正看著黑板上的一些人名發呆。想起何少川作弄過自己,便想以牙還牙,憑記憶給何少川發了一條信息。看著何少川一臉驚詫的樣子,他感到非常得意。

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他拿起電話說道:“何警官,你們被盯上了!”說著推門而入。

何少川和蔣子良看到是權聰玩的把戲,一擁而上,嘻嘻哈哈地打成了一團。

何少川說道:“媽的,你什麽時候換小靈通了?”

權聰憋著嘴說道:“房價漲,肉價漲,油價漲,就他媽工資不漲股市跌,再不換個小靈通,我就餓死了。他娘的,昨天我老婆才狠,逛了一趟超市回來,把一包衛生巾往桌上一扔,說:再他媽的漲,這月經都來不起了!”

三人笑成了一團,蔣子良問道:“衛生巾也漲了啊?”

權聰一拍他腦袋:“你一個單身漢操心這事幹嗎?”

何少川說:“子良想買幾包寄到深圳。”

“哎喲,子良,交網友啦?”

“什麽啊,同行!也是警察。”

“還搞兩地戀愛啊?”

“哪有那心思啊,也就想想。”蔣子良不好意思地說。

權聰安慰道:“一個深圳人被殺了,要不你跟洪躍宗說一下,由你跟深圳警方聯係?”

“去你的!”

何少川問道:“沒收到什麽QQ詛咒吧?”

“少川,你是不是被詛咒怕了?”權聰說道,“一是沒收到QQ詛咒,二是家裏失竊,跟前幾個案子沒啥關聯。不過,有一點倒是很像,死者體內也有大量的三唑侖。”

蔣子良說道:“這年頭,怎麽都迷上麻藥了?”

何少川卻覺得有點蹊蹺,但是蹊蹺在哪兒,他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