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午,鬱芫接到了蕭瑤的電話,說是想讓她去S市一趟與陳翠芬老師見見,就是鬱芫給她做助手的繪畫大家,這幾天她正好在,鬱芫可以和她當麵聊聊繪畫過程中遇到的問題。鬱芫想了想便答應了,畢竟兩個人平時隻能電話或者郵件聯係,但有些事情是需要當麵才能解釋清楚了,而且鬱芫很早就想親眼目睹這一位繪畫界了不起的女性風采,雖然年齡已經很大,但鬱芫每次看到她的照片或者每次通電話,都能感受她由內而發的溫和和親切。

於是,暫時停下手裏的工作,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去超市買了一些蔬菜,回到家便開始忙,想著晚上和顧昰一起吃飯時告訴他,加上最近兩個人的關係比較尷尬,鬱芫想他們需要聊聊。隻是,從七點等到九點,都沒有見到顧昰的身影,鬱芫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想給顧昰打電話,但想了想還是放下,吃了幾口早已涼掉的飯菜就沒有再動,安靜回了房間。

坐在**,看著安靜立在那兒的行李箱,鬱芫腦子裏突然開始回憶和顧昰相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想來想去都是他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鍾,看了眼手機,仍舊沒有未接來電和短信,鬱芫對自己說:沒關係,現在還不算很晚,我再等一個小時,對,一個小時,他一定會打電話過來。可惜,當時間走過一個半小時,手機仍是安安靜靜沒有一絲震動,鬱芫的心開始慢慢往下墜,告誡自己不要多想,明天還要早起趕飛機,硬逼著自己閉上眼睡覺。

但是,怎麽也睡不著,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性,立馬坐了起來,拿過手機,打了顧昰的電話,結果是暫時無法接通,連續打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鬱芫心裏有點慌了,翻看電話簿,一下看到了莫軒的號碼,馬上撥了過去,還好,被接通了:“喂,你好鬱芫”。

“恩,打擾了,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顧昰去哪兒了,打他電話一直顯示無法接通”,鬱芫忙問。

“他還沒回去嗎?你別擔心,應該是在醫院,下午陸方琳出了點意外,顧昰送她去醫院了,手機就是那個時候摔壞了,要不,我打電話問一下?還是我把陸方琳的電話號碼發給你,你自己問?”莫軒問。

“我自己問吧,麻煩你把號碼發給我,打擾你休息了,很抱歉”,想了想,鬱芫回答。

“好,馬上發給你,別客氣,有

什麽事兒再聯係我”,說完,莫軒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但鬱芫拿過來直接按了刪除,就算她和陸方琳沒有敵意,但兩個人注定成不了朋友,那麽,自然沒有打彼此電話的必要。不再多想,鬱芫重新躺下來,這次很快就睡著了,因為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現在也隻不過是接受而已,至少比疑來疑去輕鬆很多。

第二天一早,鬱芫早早起床,拿著行李箱下樓,依然沒有顧昰的身影,看著桌子上冷冰冰放著的昨晚的幾道菜,簡單收拾了一下,直到完全抹掉了痕跡才鬆口氣。走到門口,想到什麽,從包裏拿出了紙和筆,寫到:我去S市出差,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寫好貼在了冰箱門上,這才幹脆利落離開。

第二次到S市,鬱芫心裏的陌生感已不再有,可能是這裏有了自己的朋友,有了自己的工作,所以感覺親近了很多。蕭瑤來接的機,許久未見,兩個人擁抱了一下,紛紛笑了,鬱芫想,這樣單純的快樂真好。

和陳翠芬老師見了麵,還一起吃了頓飯,鬱芫覺得很幸運,看著這樣一位才華橫溢但和藹可親的老人,她知道這是需要經曆豐富的人生閱曆才能達到的境界,因此,心裏更多了一份尊敬和佩服。還好,她的表現也中規中矩,沒有做出格的事情,雖然免不了有點小心翼翼。席間,鬱芫問了一個繪畫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和疑惑,她都給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見解,有些話讓鬱芫豁然開朗,慶幸自己這次來對了。分別的時候,看到老師對自己發自內心的微笑,鬱芫想,自己給她的印象應該還可以。

抽出時間,鬱芫去了蕭瑤爸媽的飯館一趟,客人依然絡繹不絕,看到她來,兩個老人都開心得笑了,看著牆上掛著的自己畫的兩幅畫,鬱芫也露出了笑容。在他們的挽留下,鬱芫在哪兒吃了午飯才離開。走出飯館,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突然有點茫然,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剛到S市的那天晚上,鬱芫接到了顧昰打來的電話,原本要解釋,但鬱芫說自己都知道了,不需要,然後兩個人便沉默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顧昰問她什麽時候回去,鬱芫想了想,回了句還沒確定,顧昰便說回去的時候提前給他說,他去接機,鬱芫沒有拒絕,畢竟,不管怎麽樣,他們還沒有分開,就算分開了,鬱芫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把他當普通朋友看待。

這裏的事情

其實就花了兩天的時間,但鬱芫不想那麽快回去,餘婧一打電話問的時候,她說了這兩天一直猶豫的想法,想在這裏玩兒幾天,這個城市是著名的古都,有很厚重的曆史韻味兒,可以給鬱芫的繪畫帶來很多創意。聽了鬱芫的想法,餘婧一難得的沒有反對,囑咐她注意安全,回去時提前說一聲就掛斷了電話。鬱芫雖然疑惑,但沒有想那麽多,心裏更多的是放鬆,因為這樣一個人的旅行是她以前特別享受的孤獨的快樂。

終於,在玩兒幾天之後,鬱芫的心情好了很多,決定回去。晚上,洗漱好躺在**,想起前幾天答應顧昰的話,拿起手機,點開了他的號碼,響了好幾聲終於被接起來,隻是聽到說話人的聲音鬱芫覺得自己幻聽了,拿到眼前一看,沒有打錯,正在想怎麽辦,電話那邊傳來了聲音,聲音溫柔:“是鬱芫吧,顧昰現在在幫我修浴室的水龍頭,因為這裏是他的房子,現在又有點晚,所以我找他來幫忙,你有急事兒的話我把手機拿給他。”

“不用了,我沒什麽事兒,本來也是想讓他幫忙的,既然他在忙就算了,我找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既然她當作什麽也不知道,鬱芫也樂得配合。

“恩,既然這樣,那我待會兒讓他回給你好了”,陸方琳說。

“不用了,待會兒我有事兒要忙,他打來我也不一定接得住”,鬱芫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有說謊的潛質的。

“那好吧。你現在是在出差吧,明天晚上在酒吧我們有一個聚會,是文碩組織的,慶祝我傷好出院。對,前幾天我出了點兒意外,胳膊受傷了,今天剛出院,如果你趕得回來,我希望你也能來參加”,陸方琳說。

“我聽說你受傷的事了,現在好點兒了嗎?”本著與人為善的原則,鬱芫禮貌得問。

“恩,好多了,雖然還纏著膠帶,但自己多注意就行了”,陸方琳回答。

“這樣就好,那祝你早日康複。明天的聚會我可能參加不了,回去的時間還沒確定,祝你們玩兒的開心”,鬱芫說,覺得人生處處是“驚喜”,這樣兩個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的人居然也能聊這麽多。

“謝謝,那以後再聊,相信我們還有見麵的機會”,陸方琳道謝,客氣得說。

“恩,那再見”,避免尷尬,鬱芫連忙結束了話題,想必那邊也早就想掛斷電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