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回去的時候，餘婧一來接的她，由於已經是晚上，兩個人便找了個飯店吃飯，吃飯過程中，鬱芫問到杜頫，結果餘婧一回答說不知道幹什麽去了，說是有事兒，當下，鬱芫的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杜頫果然沒告訴餘婧一今晚酒吧的事情，猶豫了一下，鬱芫也沒有說出口，覺得還是算了，說不來也隻是鬧矛盾，況且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杜頫應該自有打算。隻是，心裏的不安一直沒有退下。

回到家，房間裏漆黑一片，顯而易見，顧昰還沒有回來，也是，才九點鍾，往常這個時候，他也是回不來的。放下行李箱，拿出裏麵的東西，快速整理好，去浴室洗漱好出來，坐在**，打開床頭燈，拿著手裏的書看了起來。

不知不覺，當時間指向零點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打開，鬱芫抬頭看過去，隱約覺得今天的顧昰不對勁，但沒有多想，看他也正看過來，說道：“回來了，快洗洗睡吧。”

顧昰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一步步走到床邊，看著她，問：“什麽時候回來的？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八點到的，回來之前一一打了電話，問了我回來的時間，說正好順路接我”，雖然說過不再對他說謊，但現在這個時間，鬱芫不想和他對質。

“是嗎”，說著，外套也沒脫，顧昰上了床，抱住鬱芫的身體，閉上眼睛。他一靠近，鬱芫就聞到了濃烈的酒味兒，看樣子是喝多了，推了推他，說：“去洗澡，我去給你煮醒酒湯”，說完就打算下床。隻是還沒開始動作，顧昰抱著她身體的手緊了緊，鬱芫看過去，隻見他慢慢睜開眼睛，眼神朦朧，輕聲問：“想我嗎？”

當下，鬱芫的身體一下僵住，看著他不甚清明的眼神，想象他剛剛語氣曖昧的問話，鬱芫沒有意識到，她脫口而出的話全是顫音：“顧昰，你在問誰？”

聽到鬱芫的聲音，顧昰眼神一下子恢複正常，看一眼鬱芫，迅速起身，說了句“對不起”就快步走向了浴室。

鬱芫看著他的背影，深呼吸好幾次，等身體終於慢慢恢複知覺，聽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鬱芫下床走了出去，畢竟剛說了要煮醒酒湯，她向來說到做到。

身處浴室的顧昰，站在花灑下淋著冰涼的水，整個人已完全清醒，想起剛剛衝動之下問出來的話，心裏懊惱，這段時間兩個人之間出現了問題，他們彼此都知道，也清楚問題的症結在哪兒，但

都沒有捅破。想起剛剛她的問題，顧昰知道她誤會了，但現在解釋她應該不會聽，更不會相信，他向來覺得，感情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兒，和任何人無關，所以他從來沒有將陸方琳當作問題，更不介意說自己的過去，隻要鬱芫問，他就會毫不隱瞞全部告訴她，但結果，她永遠是毫不在意的表情，讓顧昰覺得她是真的不介意，既然這樣，說再多、解釋再多也是沒有意義的，所以索性一個字不提。

一夜無話，也一夜無眠，雖然兩個人依然擁抱著彼此，依然躺在一張**，但鬱芫已經感覺不到絲毫溫暖和安心，閉著眼，假寐了一個晚上。而顧昰，知道鬱芫一直沒有睡著，好幾次，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終究還是沉默，他不敢肯定，如果他開口解釋了，鬱芫的反應是接受還是拒絕，如果是拒絕，他寧願他們保持現狀，至少他們還能住在一個屋簷下。

早上，兩個人恢複到了以前相處的狀態，默契得都沒有再提昨晚的事情。早餐是鬱芫起來做得，兩個人像往常一樣麵對麵吃著，偶爾顧昰問一兩句她出差的事情，鬱芫便說幾句遇到的人和事兒，表麵相處依舊。吃完飯，顧昰如常去上班，鬱芫則回書房看書、繪圖，隻是，眼睛雖然一直盯著書看，但一個小時過去依舊是同一張。突然，桌子上的手機震動起來，看一眼，是餘婧一，心裏不好的感覺再次襲來，忙接聽，果然，那邊餘婧一說話的聲音已經有點哽咽：“芫芫，我現在在家，你來陪我說說話吧。”

掛斷電話，隨便換了件衣服，鬱芫便跑著出了家門，打車就往餘婧一那兒趕。站在門口，餘婧一打開門，鬱芫看了一眼，除了眼睛紅紅的顯示哭過了，其他還好，心下鬆了口氣。走進去，兩個人坐在陽台上，今天的天氣不好，陰沉沉的，但她們還是喜歡坐在這裏，就像真能獲得一點太陽的溫暖。

各自接了一杯熱水，鬱芫喝了一口便拿在了手裏不再動，看一眼對麵麵無表情的餘婧一，思考良久，鬱芫開口問：“和杜頫吵架了？”

餘婧一看過來，回答：“算是吧，芫芫，你知道他昨晚在哪兒對不對？”

“是”，鬱芫點頭，但不想她知道自己是因為陸方琳才知道的。

“我就知道，我還納悶兒你昨天怎麽會問到他，原來如此。顧昰昨晚也在對嗎？”餘婧一又問。

“恩，是”，鬱芫再次承認。

“芫芫，你不在

的這幾天，其實我和杜頫一直在冷戰，從那天見到陸方琳我就跟杜頫說過，我不喜歡她，可是杜頫不聽我的，幾乎每天陸方琳去酒吧的時候杜頫都會跟她聊天，完全忽視了我說過的話。而昨天，如果不是我去他住的地方等，我根本就發現不了他居然瞞著我參加陸方琳的慶祝會，我問他，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的，他是不是永遠不會告訴我，你猜他回答什麽？他說是！”想到昨晚杜頫對自己的態度，餘婧一的眼淚留了下來。

鬱芫靠前，抱了一下餘婧一的肩膀，又將紙巾遞過去，開口：“一一，杜頫對你的感情我們都清楚，你自己心裏應該更明白，所以，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希望你能和他心平氣和得談，我相信他總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我沒有和他吵，我說了很多次，我不希望他和陸方琳多接觸，但他完全不聽我的，這是第一次，他第一次反駁我的決定”，想起這幾天兩個人的狀況，餘婧一心裏忍不住發冷。

“一一，你為什麽不喜歡陸方琳？因為我是嗎，但是你要知道，陸方琳從小和他們一起長大，想必杜頫也跟你說過，他一直將陸方琳當作妹妹，所以，這樣的感情不是說斷就能斷的。一一，不要因為我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不值得，而且，其實我不討厭陸方琳，所以你也沒有不喜歡她的必要，更不需要強迫杜頫和她斷了聯係”，不管怎樣，鬱芫希望，至少餘婧一要是幸福的。

“芫芫，你跟我說實話，你真的不介意顧昰和陸方琳的過去嗎？”看著鬱芫平靜的臉，餘婧一看不出一絲一毫異樣，但心裏就是覺得不對勁。

“介意啊，但我不是顧昰的女朋友，所以我沒有介意的權利，更沒有插手的權利。你放心，隻要他們重新在一起了，我自然會離開，雖然和顧昰在一起覺得很放鬆，但沒有他我也一樣能過得很好，說到底，我跟他從開始就是一起交易，我也早做好了分開的準備”，終於說出了憋在心裏很久的一段話，鬱芫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聽到鬱芫的話，餘婧一覺得意外，但又覺這才是她，真正的鬱芫，不管是什麽事兒，最厭煩的就是模糊不清，糾纏不清，就算是從沒經曆過的感情，她的性格決定了容不得一顆沙子，如果不能全然得到，那麽就全部不要。想到這兒，餘婧一的心裏突然悶悶的，說不出話來，因為不知道該勸她努力爭取幸福還是該勸她放棄顧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