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十七）與兩位省長聊天

孫永昌覺得馬司令員說的這個事挺新鮮的，便問：“馬司令員，林司令員是怎麽將你們硬爭下來的？”

王子躍和王耀庭也都說：“馬省長，你給我們講講，林司令員到底是怎麽將你們爭下來的？”

馬司令員稍遲疑了一下說：“那好吧，我就將去總部開會，林司令員與我談話時講給我的，我講給你們，反正也沒什麽保密的。那是在東北人民自治軍總部剛改為東北民主聯軍總部不久。林司令員經請示黨中央批準，將東北的各部隊都統一編為各個縱隊，將咱們冀察熱遼軍區的直屬部隊二十四旅，就編為東北民主聯軍第五縱隊。原領導班子不變……馬司令員講到這稍停頓了下。

王子躍副縣長因著忙聽，催說：“馬省長快給我們講啊！”

馬司令員接著往下講，說：“由於黨中央將咱冀察熱遼軍區的直接領導指揮權交還給了晉察冀大軍區。此時因國民黨反動派挑起了全麵內戰，晉察冀大軍區的關內根據地戰事也在吃緊，晉察冀大軍區聶司令員就想到了我們二十四旅，就準備將我們二十四旅用其他部隊換防回到關內作戰。因在東北的晉察冀軍區所屬的部隊，在作戰方麵暫時都歸東北民主聯軍總部協調調動指揮，所以聶司令員想將我們二十四旅換防回關內，得需要和東北民主聯軍總部林司令員打下招呼。當聶司令員用電報和林司令員一打招呼說明情況。林司令員給回電說：‘聶司令員，我將你們軍區所屬的二十四旅編為東北民主聯軍第五縱隊，我是經請示黨中央批準了，你們不能將二十四旅換防到關內去。如你們要將二十四旅換防走，我們東北民主聯軍就沒有抗硬打仗的部隊了，這我們是不能同意的。’”

聶司令員給林司令員發報說：‘林司令員，在你們東北民主聯軍中，新四軍北上的部隊，還有山東軍區到東北的部隊，都是能打硬仗的部隊，你這個借口找的有點不適合。既然黨中央將對於二十四旅的領導指揮權交回給我們晉察冀軍區，我們軍區就有權對其所屬的部隊進行換防。我們晉察冀軍區在東北的還有李運昌的部隊，如曾克林部戰鬥力也很強，可任你們挑選。’

“林司令員又給回電說：‘聶司令員，你說的你們那些部隊，戰鬥力都不如你們的二十四旅，我們既已經黨中央批準都編排好了，就不能輕易改變了。’

“可聶司令員哪裏知道，林司令員都已經將曾克林的部隊編入他的第三縱隊了，林司令員是全都要。

“聶司令員見與林司令員說是不會輕易將我們二十四旅還給晉察冀軍區的，便給黨中央軍事委員會發報，說明情況請求讓林司令員將二十四旅還給晉察冀軍區。黨中央軍事委員會見聶司令員所講的情況是在人家本軍區的權限之內，便發電通知林司令員，允許晉察冀軍區將二十四旅換防到關內。林司令員接到通知後，這回無話可說了，但他仍不情願將二十四旅還給晉察冀軍區，所以就沒有立即回複聶司令員。正當林司令員對這事無計可施之時，黨中央零一號首長給他發來一份電報，讓他覺得這事又有轉機了；黨中央零一號首長給他來電吩咐，讓他必須保衛住東北戰略要地四平。’

“林司令員看完黨中央零一號首長的來電後，心喜的說：‘二十四旅，這回我有辦法保住你了！’然後他馬上給黨中央零一號首長回電道：‘要想真正的保衛住戰略要地四平，就目前咱們東北的部隊來說，隻有現在駐守四平的晉察冀軍區的二十四旅最為勝任；一是，二十四旅戰鬥力強。二是，二十四旅是最先進入東北的，在四平當地的群眾基礎建立得很牢固，可聶司令員要將二十四旅換防到關內去作戰，中央軍事委員會都同意了。如用其他部隊保衛四平都不如二十四旅有把握。’

“零一號首長看了林司令員的電報後，給回電說：‘你說隻有晉察冀軍區的二十四旅保衛四平才最有把握，那就讓二十四旅繼續留在四平歸你指揮，但你可要一定確保住四平。聶司令員那麵由我去說。’

“林司令員看了零一號首長的回電後，便非常高興的說：‘這回我的第五縱隊算是保住了！’

“零一號首長給林司令員回完電後，馬上又給我們聶司令員發電道：‘為了確保住東北的戰略要地四平，你們軍區所屬的二十四旅在四平不能動，暫時歸東北民主聯軍總部指揮。但二十四旅在隸屬關係上還是屬於你們晉察冀軍區的，待東北的形勢好轉時，再將二十四歸還給你們晉察冀軍區。’

“聶司令員見這事零一號首長說話了，隻得如此了。這樣，我們二十四旅就成了既歸東北民主聯軍總部調動指揮，又歸晉察冀大軍區領導的較特殊情況部隊。”

程參謀長最後插言說：“林司令員卻是很有心計，實際他爭下來的並不單純是我們一個二十四旅，而是咱們的一個冀察熱遼二級軍區，我們下邊還管有三個三級軍區和二十多個地方分軍區呢。”

孫永昌他們三人這些天來與馬司令員和程參謀長朝夕相處，使他們三人在思想上受到了很深的馬列主義熏陶。並且無話不談，加深了互相間的革命感情。

馬司令員和程參謀長在八麵城插旗招了十天兵，征召了兩千多名新兵員，使一四九團的總人數達到五千五百多人。這時在四平的何政委發來電報道：

馬司令員、程參謀長：

國民黨新一軍已攻占了開原，很快就要攻占昌圖。昌圖距四平隻一百一十華裏，請馬司令員和程參謀長帶領部隊速回四平研究禦敵對策。

馬司令員與程子華參謀長帶領一四九團部隊回到四平後。我冀察熱遼軍區的五縱一五零團、七十團，與遼東軍區的七縱（後來改為一縱隊）五十六團、五十九團的指戰員正在構築城郊的外圍作戰工事。西滿軍區的一縱隊也叫西滿縱隊（後來改為七縱隊）的保一旅與十旅在市內各街道上構築市內防禦工事。馬司令員與何政委、程參謀長經研究，命令工兵連去將四平至昌圖間的幾座鐵路橋梁都炸掉，免得敵人利用上鐵路運兵。緊接著指示省工會，組織會開火車的和會調度火車及車輛的鐵路工人，將機車庫裏的那五台火車機頭都檢修好升火發動起來。命令部分部隊將日偽軍用被服廠的所有縫紉機和幾十萬米黃軍布都裝上火車。然後下令，用這五台機車頭拉上所有的客貨列車，都運到比較安全的後方——雙遼縣鄭家屯去。

在八麵城，為了使從四平開往鄭家屯的這些趟列車，能夠順利安全的通過昌北縣境內的八麵城車站、曲家店車站、付家屯車站、三江口車站等四個火車站，何戈縣長按照馬省長的指示，將昌北縣政府的全體人員分成四組，分別到這四個火車站去負責安全把關。孫永昌同王耀庭跟隨何戈縣長負責八麵城火車站安全把關。孫永昌去將就在車站附近住的、他熟悉的一名車站運轉值班員和一名扳道員請了來，聽候何戈縣長的指揮。

當最後一列是客車從四平火車站一開出，馬司令員在四平車站運轉室，給守侯在八麵城車站運轉室的何戈縣長來電話說：“何縣長，我是馬驥，有兩個事情請你仔細聽一下，第一個事情是：我派去一個工兵班去你們八麵城，他們的任務是將你們八麵城火車站上供機車上水的水塔炸掉，你們要給予配合一下，特別是要注意安全，別傷著跟前附近的百姓。第二個事情很重要，你要注意聽一下何縣長，我代表省委指示你們昌北縣政府：從今晚起，你們要盡快的，爭取在兩天內，動員起你們昌北縣的廣大人民群眾，將八麵城至四平間的鐵路線全部拆除扒掉。將枕木、道釘和羅栓等最好讓人民群眾都拿走，不能讓國民黨揀舊重修。”

何戈縣長不解的問：“為什麽要全部扒掉？咱們不是要確保住四平嗎？馬司令員。”

馬司令員說：“四平咱們是盡量確保，但萬一要確保不住，我考慮：以後你們昌北縣八麵城，就是咱省和軍區的第二常駐地，所以這一段鐵路必須全部扒掉。”

何戈縣長說：“我明白了，馬司令員，這兩個事我一定都會辦好。”

孫永昌坐在跟前都聽得一清二楚。

傍下午四點左右鍾，列車開進了八麵城車站。何戈縣長和孫永昌，王耀庭他們三個人早已在站台上等候。列車停下來後，工兵班的戰士們從列車的中間節車廂走了下來，他們帶來了已經捆綁好的和行李一樣大的一包炸藥，和兩把小日本造的軍用小洋鎬及兩把軍用小鐵鍬。何戈縣長見這工兵班的班長是他們一四九團的，便迎上前去打招呼道：“喂！王班長，原來是你們哪。”

工兵班的戰士們，見迎接他們的是他們的團政委何戈同誌，便都非常親熱的爭著和何戈縣長握手說：“何政委，我們都有五、六個月沒見著你了，真想你啊！”

何戈縣長和工兵班的戰士們都一、一握完手後，然後拉著工兵班的王班長，到孫永昌和王耀庭跟前介紹說：“老孫同誌，老王同誌，這位是我們一四九團工兵班的王班長。然後回手指一下孫永昌和王耀庭說：“這兩位都是我們縣政府的同誌。”

這最後一列火車開走後。工兵班王班長命令六名戰士在距水塔約有百十米遠的四周負責安全警戒，不讓人們進入警戒圈內。命令剩下的四名戰士，在水塔根下用鐵鍬挖了個坑將炸藥包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