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節 珀斯宮請願事件(中)

華麗的房間中,聚集著美第奇、拜倫、波旁的核心人物,他們麵帶憂容,也在討論著一些激烈的話題。

“看看吧,我們的女王陛下都給我們製造了些什麽麻煩,下了些什麽命令。”拜倫公爵憤怒的道。

“陛下要求再一次擴大內閣,增加宗教大臣,她直接任命了若拉望教堂的卡梅隆;她要求我們通過增加特別戰爭稅的決定,被我們拒絕後,現在我們的所有立法和決定都遭到了她的否決;她還要求她的姐姐和所羅門侯爵必須信仰光明教會,要求我們同意把光明教會立為國教……”

“這些我們都可以忍受。”美第奇公爵沉聲道,“但是,她要求貴族們歸還以前愛德華陛下時期我們從教會手中得到的教產,這根本不可能辦得到。”

“不錯,這怎麽可能辦得到,她瘋了。”拜倫公爵冷笑道,他向著一直不說話的波旁公爵父子叫道,“波旁公爵,之前我們一直聽你的話,打算忍耐下去,克勞薩說女王陛下非常不喜歡所羅門夫人,所以她一定會去為難所羅門。但現在相反,她的行為已經嚴重的侵犯到了我們大家的底線,難道我們還要忍受下去?”

波旁公爵苦笑了一下,在他旁邊的克勞薩不得不說話了,他幹咳了一聲道,“我之前建議忍耐,不光是認為會所羅門會為我們擋箭,而且也是基於我們現在無力與王室對抗,從愛德華陛下開始,我們不得不承認已經在衰落,外界也在變化,我們要像從前一樣壟斷利益變得越來越困難。所以。諸位,陛下是觸及到了我們的底線了,這很糟糕,但我們打算怎麽辦呢,和她對抗嗎?”

“至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拜倫公爵憤憤的道。“而且我知道不光是我們現在受不了了,一向是王室左膀右臂的迪斯雷利家和柴爾斯家也一樣,他們在打算向珀斯宮請願收回這條決定。”

“或許我們也應該做點什麽。”美第奇公爵自言自語道,他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道:“我們、迪斯雷利、柴爾斯,還有陛下不喜歡的所羅門侯爵。沒有一個可以單獨對抗陛下,但是如果肯坐下來好好談談,或許就不一樣了。”

克勞薩的臉色有些難看,強笑道:“其實形勢未必惡劣到這地步,就算是真的要和所羅門侯爵聯合起來,也不一定是我們先伸出手去。”

他的話讓拜倫公爵猶豫了一下。覺得有幾分道理,三大公爵都是政治上的老手,當然明白,就算要結盟,誰迫不及待的提出來,就會顯得被動,很可能會被對方占便宜。甚至訛詐。

美第奇公爵正想再說話時,忽然房間外響起了美第奇家老管家的聲音。

在得到允許進入後,美第奇公爵正想詢問發生了什麽事,老管家跟著他也有幾十年了,三大公爵私聚議事的重要性他不是不知道,還會在這時候來打擾,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需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什麽?請願的公民和貴族子弟受到了近衛軍團的攻擊和驅散,有部份被捕下獄?前往調停的教育大臣本傑明和上議員奧絲汀也因為觸怒女王陛下而被關進監獄了?”

讓我們把時間重新回到本傑明和奧絲汀將厚厚的請願書放到了瑪格利特麵前的時候,他們兩人以精心準備的言詞慷慨激昂的陳述了珀斯宮外市民們的請求,以及部份貴族的建議。

不過效果似乎與他們期望的相反。瑪格利特的眼裏並沒有感動的淚花,有的隻是憤怒。

她拍著王座的扶手為市民們的遊行請願定了性:“這是在威脅,這是在威脅。“

不等本傑明和奧絲汀辯解,瑪格利特又叫道:“不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想聽你們辯解。迪斯雷利、柴爾斯。你們曾經自稱是父王忠實的臣民,得力的助手,可是在我決定要為威廉報仇的時候,你們沒有堅定的支持我;在我需要人在議會中為我說話時,你們也袖手旁觀;還有外麵那些人,當我需要金錢的時候,他們可沒有多捐出一個銅幣來支持正在進行的戰爭,隻有光明教會。可是,今天,在我決定用歸還教產的方式業報答光明教會的支持後,你們卻因為自己的利益受損,而站了出來。”

“陛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這時候珀斯宮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忽然響起了聲音,像是許多人在一起大叫。

“閉嘴,我受夠了你們這些人的謊言了。”瑪格利特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她被外麵的聲音弄得心煩氣燥起來。

“把他們抓起來,先關到監獄去!”瑪格利特手指兩人脫口道。

“陛下,你不能這麽做!”本傑明握緊拳頭道。

瑪格利特下意識的退到王座之後,一個高大如鐵山似的身影出現在兩位大臣和瑪格利特之間。

是弗雷亞斯,本傑明和奧絲汀一驚,不論是對方近衛軍團長還是傳奇強者的身份,都能讓他們立刻冷靜下來。

弗雷亞斯飄掠過兩人,本傑明長歎一聲,沒有作任何抵抗,奧絲汀還試圖想掙紮一下,不過以他初入高階的身手在弗雷亞斯手下,卻幾乎沒有抵抗之力,幾個呼吸間就倒下了。

“你是班恩的孫子吧?”弗雷亞斯的腳踩在仰麵倒下的奧絲汀嘴邊口鼻旁邊,俯下身子拍了拍不能動彈,受到鬥氣封禁的上議員閣下,他嘴裏的班恩是柴爾斯家前幾代的家主,曾經的一位傳奇強者,柴爾斯家有大半家聲是來自於這個名字。

“好了,把他們帶下去,送到監獄去。”弗雷亞斯淡淡的道,殿角出現幾名秘衛,將受到封禁的兩人帶離了王殿。

珀斯宮外再次響起喧鬧聲。弗雷亞斯傾耳聽了聽,轉過頭向瑪格利特道:“外麵的人似乎與近衛軍團起了摩擦,應該怎麽處置他們呢?”

本傑明和奧絲汀被拿下後,瑪格利特的勇氣又恢複了,弗雷亞斯的出手。還有近衛軍團讓她想起自己才是阿斯圖裏亞斯的正統繼承者。

她重新坐回王座,“將本傑明和奧絲汀已經被下獄的消息告訴宮外的人,叫他們立刻離開,一分鍾都不可以耽擱。如果他們不肯聽從,我授權你對他們使用武力!”

海因用手撫著額頭,但鮮血還是禁不住從指縫間流淌出來。順著手腕打濕了他的衣服。

那是用毛紡料製成的新衣,自從人們開始使用蒸汽設備,阿斯圖裏亞斯的紡織業得到很大發展,從前一些昂貴的衣料現在也便宜多了,至少普通市民也有可能做身新衣了,海因這件毛紡料的新衣就是用老板給的參加請願行動的報酬中的一部分支付的。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不顧不得這件毛紡料的新衣了。他竭力的在後退,在躲縮,恨不得能鑽到人群的最後方,或是幹脆沒來過更好。

因為越在前麵越有危險,是生命危險!

珀斯宮前已經倒下了幾十個人,他們有的已經死了,有的還有一口氣。但如果不能及時得到牧師或是醫生的救護,肯定也會死的。

其中有一個還在用染血的手向前爬著的,海因認識,就是他早上才認識的懷特先生,那位零售業的小商人。

轉眼間他就已經變成那樣了,海因仿佛看到死神正舉著鐮刀向他走去。

海因很想幫助他,但是自己的命更要緊。

本傑明和奧絲汀進去後,外麵的大多數人懷著希望在等待。

但過了一會兒後,人群著有幾個看上去麵色蒼白的家夥忽然開始在人群中宣揚起自由的權利。

不得不說那幾個人的口才不錯,而且他們結合了當下請願的行為。指出遊行是眾人的自由,於是贏了很多人的支持。

這些**引起了警戒中的近衛軍團的注意,他們試圖讓請願的人們安靜下來,但人們本來就處於激昂的狀態而來的,在本傑明和奧絲汀的安撫下才耐心等待。便有了一點小摩擦。

近衛軍的士兵們可不會有什麽好脾氣,他們強行用長矛劃出了所謂的警戒線,要求所有人退到警戒線外去。

這時候人群中那幾個演講家又宣揚起民主來,他們的話便有些犯禁了,因為提到了王權。

這時候,珀斯宮裏終於有人出來了,似乎是瑪格利特女王的掌璽官,他宣布本傑明和奧絲汀已經被關押到監獄裏去了,並指出現在圍住珀斯宮的行為是冒犯女王,必須立即解散,否則將用武力驅散。

海因看到最前麵的懷特他們可能是受到了剛才那什麽關於自由、民主演講的鼓舞,他們舉起了拳頭高聲喊叫起來。

然後,然後就迎來了近衛軍士兵們的痛擊,真正的痛擊,先是拿長矛杆子抽打,但隻要你退後得慢一點,那他們就真的會用長矛戳人了。

懷特就是那時候倒下的,他身上至少被戳了兩個血洞,因為他不但沒退後,還試圖想和士兵說話。

死了人,人們才有些害怕,開始退縮,但如此多的人簇擁在一起,哪是說退閃開來就辦得到的,擁擠間,凡是退得慢了的又挨了長矛杆子的抽打,甚至又被戳倒了幾個。

於是人流中出現兩極分化,一些是害怕到了極點,也不敢和武裝士兵再對抗了,他們混亂起來,你推我,我推你,釀成慘禍,不少人不是被士兵殺死的,而是因為跌倒,然後被人踐踏才造成死傷的;另一些則是那些離士兵最近的人,他們沒辦法逃脫士兵的打擊,其中有一些可能是流浪武士出身,他們返身反抗,有幾個還打倒了士兵,搶到了幾把武器。

但結果可想而知,這些反抗者並不是什麽真正的強者,在全身武裝的近衛軍士兵麵前,就算你能打到十個士兵又怎麽樣,一樣最後隻能倒在血泊中。

而士兵們也被這種反抗給激怒了,同時認為不能再容情了,否則受到攻擊的同伴就是下場。他們打倒了反抗者後,就不再多是抽打遊行者了,而是索性用長矛直接戳來戳去。

這又更加使得已經失控的請願隊伍更加驚慌失措,互相推搡踐踏得更加慘烈。

當上議會的議員們一個接一個從聖康坦的各處宅院趕到珀斯宮前的長街時,整個大街到處是以各種姿勢俯仰躺臥的死傷者。

PS:謝謝耶澤斯基的打賞,謝謝TSDX和GreenGrass的月票。

關於王啟年名字這個,純粹作者的惡趣味,寫東西有時候是枯燥的,有些惡趣味是作者自己樂趣,支持自己寫下去的動力。

本來寫之前也問過一些人,這樣出現中文名字,會不會有違和感,但答複我的人都說不介意。。。。。。。。。。。

算了,我找時間,再把前麵章節中的人名改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