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葵若蘭的頭顱X恐怖試驗

“我不懂你的意思。”我看著任怡蒼白的臉,我看著他,覺得他越來越像電影《魔戒》裏麵的那個咕嚕,“這一句話難道不應該是我要問的麽?”

任怡裂開嘴巴,對著我怪笑著:“嘿嘿,嘿嘿。”他的牙齒很恐怖,尖尖的細細的,像那種剝開了殼的葵花籽仁。顏色是深黑色,看得出是積滿了太多的茶垢的原因。

“你別裝了,這裏的每個人,難道都不是這樣子麽?每個人都在裝著是無頭鬼。”任怡說得特別認真,並不像是在胡扯的感覺。我突然覺得我和他溝通出現了一點問題,因為也許這個任怡的精神是有問題的,特別是他經過了那麽多次的化療,治療,也許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幻覺。

我知道有些病人在進行嚴重疾病的治療的時候,大腦神經會出現問題,嚴重的會影響到眼神經,從而會導致出現幻覺的現象,例如許多病人在醫院的時候會看到鬼影或者一些奇怪的畫麵,其實並不是真的有鬼,而是因為自身的原因。

也許,在任怡的思維世界之中,他裝扮成無頭女鬼的這種行為,也許僅僅就是他覺得好玩,或者是無意識,隻不過老李剛剛好倒了黴運碰到了被嚇死了罷了。

——如果真相真的是這樣,那就太令人大跌眼鏡了,這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調查的,隻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案件,沒有什麽神秘的。

不料,任怡突然上前一步,他對我說:“你是不是想知道無頭女鬼的真相?下午5點,我帶你去找出真相。”

任怡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窗外天空突然閃過一道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白色閃電,把整個世界都照亮了,然後哢嚓的一聲,發出了一個巨大的雷聲,整座大樓都被震動得搖晃,發出嗡嗡的聲響。病房之中傳來無數的尖叫聲音,許多人從病房之中走出來,站在長廊,好像世界末日一般。

白光之中,任怡的臉更加的慘白,白得好像已經透明了消失在了空氣之中一般,看起來更加像妖異之物。

對於任怡的邀請,我是欣然答應的,我並不害怕任怡會不會作出一些不好的舉動或者陰謀,我潛意識裏覺得老殘病弱其實不是我的對手。下午5點時候,依然下著大暴雨,新聞已經報道龍城遭遇了幾十年來最大的一次水災,許多老城區已經被大水淹沒成小河了,大街上到處都飄**著各種各樣的廢物。

我來到45房找到任怡,任怡很早就在等待我了,他雖然穿的是醫院的病服,但是看得出他認真地整理了一遍,衣服平平整整的,沒有一點褶皺。

他對我笑,說:“小夥子,來吧,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真相。”

他說完,走在前麵帶路。他走得極快,完全不像個病人。我跟著在他後麵,看到他走進了樓梯口,我原本以為他是要下去的,沒想到他是往上麵走。

這一棟大樓一共應該就9層,難道是最上層隱藏著什麽秘密?我跟著任怡,來到了九樓之後,發現任怡依然繼續走,一直走到了天台的樓梯門。

樓梯門是鎖著的,有一個巨大的鐵鎖鎖著,但是任怡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鑰匙,居然把天台的大門打開了。

鐵門發出金屬特有的沉悶聲音,白色的光亮透進來,以及巨大的暴雨嘩啦啦聲響。

任怡轉過身,逆光之中我看不到他的臉,他說:“真相就在門後,但是我們需要穿過去。你敢不敢跟著過來?”

“外麵下著那麽大雨,淋濕身子會感冒的,對你身體不好,我們先下去拿把雨傘?”

其實我說這個建議完全是白費的。任怡既然是帶我來的人,他自然知道要穿過天台,天台下著暴雨,如果他要打雨傘的話,在帶我上來之前,早就帶雨傘來了。

任怡不理會我,跨入了白光之中。我走上前幾步,外麵的大雨真大,整個天空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是一種雨天特有的令人眩暈的白色。

我趕緊也跑出去,因為我害怕跟丟了。這大樓的天台非常大,但是上麵非常雜亂,看得出來是很少有人上來過這裏。我看到任怡在前麵飛快的奔跑著,於是也加快了腳步。

原來,任怡帶著我跑上來天台的原因是我們要從天台經過另外一棟大樓的天台。我所住的這一棟大樓和另外一棟大樓是緊密相連的,這兩棟大樓並沒有樓梯互通的,但是它們的天台卻是連接在一起,因此可以通過天台再往下走,就可以到達另一棟大樓了。

這大雨非常大,打在我身上非常疼痛。我趕緊加快了腳步,很快就跑到了第二棟大樓的天台。任怡在樓梯口抖動了幾下身體,把身上的雨水甩出來一些。

“這棟大樓是——”我努力回憶著平時我進出中醫院一樓時候的所見,“這棟大樓應該就是主治大樓吧?我們可以搭電梯到一樓,然後走到這主治大樓,再搭電梯上來。雖然比較麻煩,但是至少不會淋雨。”

我也甩了幾次身上的雨水,老實說這種落湯雞的感覺非常不好受,後背脊的衣服非常緊貼地粘在身上,非常難受。

“如果按照你說的這種方法,我們不可能來到這裏的。”任怡笑著,“你也認得出這是主治大樓,那你有沒有到過這大樓?”

我想了想,說:“有,肯定有。”

“那你進入電梯的時候,有沒有發現電梯是上不到八九層的?”任怡直勾勾地打量著我。被雨水淋濕了的任怡臉上的膚色變得更加慘白,而且呈現出一種油膩的質感,看起來不像人類,而是像一個充氣的塑膠麵孔。

被任怡這樣提醒,我認真回頭想了想,發現的確是如此,我記得我上次到主治大樓的時候,我進去電梯,看到有八九層,但是按鈕卻被用東西固定封了起來,我當時看著電梯的按鈕也覺得奇怪,為何會封起來。原來是禁止人上到八九樓。

“八九樓到底有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四年前,八九樓是停屍房,但是後來因為發現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所以後來這裏被封了起來,沒有人敢進出這裏。但是,被我發現了這裏的秘密。我沒病的時候,喜歡到處探險,是一個業餘的探險家。”

“恐怖的事情?到底是什麽?”

“大約三年前的某一天,那天也是像今天這樣,是一個暴雨的恐怖天。那時候我的身體已經開始斷斷續續出現問題,所以我三年前在這裏住過院。那時候,這裏還是互通的,所以我常常從住院樓通過天台走到這裏四處遊**。那一天,我又偷偷跑來這裏,那一天卻發生了一件怪事。因為那一天有一群醫護人員送來了一具屍體,後來留下來了四位醫生,他們都戴著口罩,所以我看不清楚他們的樣子,但是我看到他們四個人是對那一具屍體進行了試驗,或者說是解剖什麽的。那畫麵太恐怖了,我如此見慣大場麵的探險家那時候都嚇得躲在一個角落大氣都不敢出,因為那四位醫生一直非常興奮地叫著,就好像他們麵對的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般,我看到的是最終四位醫生把那個女人的頭顱切割下來——其實叫女人不合適,那個時候其實隻是屍體。

有一個身材稍微臃腫的醫生用手抓著女屍體的頭顱,懸空著,不斷發出哇哇的怪叫,然後他把女人的頭顱擺放在桌子上。那四個醫生不斷地對著女人的頭顱叩頭跪拜,就好像頭顱是菩薩一般。

我當時嚇得不輕,正想逃走,但是這個時候又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其中,那個身材臃腫的醫生說,我們的試驗終於成功了,成功了,我們將可以獲得明年的諾貝爾獎!

他們四人開心極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他們甚至喜極而泣。是的,他們哭了,因為我聽到了他們哭泣的聲音。

我覺得奇怪,因為他們隻是把一個女人的頭割下來罷了,怎麽就是試驗成功了呢?我膽子逐漸又大了起來,我拿出手機,偷偷地對著桌子上那個女人的頭顱拍了一張照片,僅僅有的一張。”

任怡從他潮濕的病服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說:“這麽多年我一直保存著這一張照片呢,我拍了照片後立刻拿去照相館讓他們幫我曬了這張照片,且過塑了——那時候那個照相館姑娘看到這張照片嚇得可不輕,以為我是變態殺手呢差一點要報警,不過我那時候也是穿著醫院的病服,所以我向她解釋了大半天說我是在醫院拍的。”

我接過任怡遞給我的照片,我原本以為這張照片肯定非常血腥恐怖猙獰嚇人,可是當我看到了照片的時候,我發現照片之中的女人的頭顱其實非常美麗,這個女人生前肯定非常漂亮,迷人,因為即使她現在死了且被人割下了頭顱,她的頭顱看起來依然是美麗的,沒有任何的死屍的恐怖模樣。

她的眼睫毛那麽長,那麽彎,那麽翹,就像是振翅的蝴蝶。她的眼睛也是張開來的,烏黑黑,雖然無神,但是依然像兩顆黑葡萄,隻是表麵晶瑩的水珠被蒸發掉罷了。她的嘴唇那麽鮮紅,嘴裏微微向上翹。

——她真的很美很美。

可是,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尖叫起來,因為這照片上的頭顱,這個女人,和葵若蘭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