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1997年真相X主人

我一下子定住了,如同雕像,再也動彈不得。什麽?李茉莉不應該是陳小建麽?當年從冠捷馬戲團中逃跑出來的那個小孩子,不應該是陳學夏麽?而被抓走了的那個孩子,不應該是陳小建麽?

為什麽現在躺在地上的這個整容變性過的人說她才是陳學夏,那麽陳小建是誰?是演員陳學夏麽?那個主演了《大時代》以及《二年級》的當紅明星,其實才是真的陳小建?這些年,他們兩個孩子,在7歲那一年走進冠捷馬戲團遭遇了一場變故,從此改變了他們一生的命運軌跡?他們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遭遇到了什麽事情?

這個太混亂了,我一時之間弄不清楚個中關係。還好,警方及時趕到,將陳學夏以及李茉莉都帶走了。我看著呼嘯而去的救護車,坐在路邊的石頭上,一直保持沉默。有許多東西需要我花費大量的時間來消化,我還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夜色蒼茫,片場的燈光亮起來,又暗淡下去,人聲鼎沸起來了,又寂寥下去,隻有夜風還是一直安靜地吹著的。葵若蘭的兩腿性感的大長腿叉在我前麵,依然是網紋性感長襪子,我一直很好奇天熱天冷她都是超短皮裙子加性感襪子,一點不冷嗎?

葵若蘭說:“這個委托應該到此為止了吧?隻不過我看出,李茉莉一直很愛陳學夏。可是,他們之間好像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了今天這樣的結局。”

我說:“嚴格點來說,應該是陳學夏愛著陳小建。看來,我要聯係捍東警官才行,有些真相需要親身參與。”

我和葵若蘭離開片場之前,我又遇到了陳劍穎。他抱著索隆木偶在肩膀上,用一塊柔軟的毛巾包裹著索隆。他對我說:“我又要回去我的故鄉了,不知道黑犬會不會在那裏等待著我。十三,有時間記得去找我,我帶你去看看我故鄉的海。”

我說道:“有機會我一定會去的,我希望可以解開索隆木偶之謎。陳伯伯,你多保重,木偶戲這古老的民間技藝還需要你繼續傳播下去呢,期待繼續開枝散葉。”

陳劍穎彎著腰,自言自語,慢慢地離開了。片場昏暗的燈火下,我看到他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歲月的滄桑無情地染白他的雙鬢,他的腰身不再挺拔,蹌蹌踉踉的步伐慢慢地行走著,瘦小的背影在我視線中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不知為何,我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種很蒼涼的惆悵悲傷。我是第一次如此仔細地看陳劍穎,他的背影看起來仿佛一撮燃過的灰燼,他的背影是那麽的脆弱與無助,寂寞的氣息圍繞著他。

在回去龍城的車上,我一直是沉默著的,因為我覺得很累,真相現在知道了,可是我不知道真相背後的真相,會是什麽。

第二天,在龍城醫院,我見到了被搶救過來的李茉莉,不,應該是真正的陳學夏才對。她躺在病**,雙眼依然放空。我有太多的問題想問她了,隻是看到她現在這樣的狀態,我預感到她會拒絕我的問題。

她說:“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其實我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告訴了警方。”

“既然凶手是陳學夏,不,是陳小建,為何你又叫我拍攝你和他戀愛的照片?你知道一旦我知道真凶是陳小建,那我肯定不會再繼續把這些照片發上微博的。因為這已經失去了意義。”

“意義?當然有意義,其實我的確是騙了你。我要你拍攝我們親密的照片,並不是要你發微博。因為正如你所說,當你知道真凶是他的時候,我不可能會再發上微博爆料。這正是我所想要的後果。”

“我不懂。”“因為我希望我可以擁有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以供我他日留念。因為他殺了人,必須要受到法律的懲罰。我隻是想我和他,曾經在一起愛過,甜蜜過,這樣就足夠了是麽?人生就是一個不斷放下的過程,可是令人痛心的是還來不及好好告別。你看,我現在已經和他好好告別了。”

我說:“我曾經聽到過陳小建所說的一個版本,但是經曆了這個,我相信他說的這個版本肯定是不正確的。我很想知道,你們當年在冠捷馬戲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知道這一段回憶對於你來說,肯定很痛苦不願意碰觸,可是我想知道真相。”

……

1997年,1997年發生過什麽事情?

1997年2月27日,英國《自然》雜誌公布愛丁堡羅斯林研究所於7個月前成功無性繁殖綿羊“多利”。克隆羊是生物工程發展史上的裏程碑。多利與一隻威爾士公羊**後於97年4月13日產下羊羔“邦尼”,證明克隆羊能正常地繁衍後代。

1997年3月14日,八屆五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批準了設置重慶直轄市。

1997年7月1日,中英兩國政府香港政權交接儀式在香港舉行。香港成功回歸祖國大陸的懷抱。

1997年8月31日,戴安娜王妃因車禍喪生。

1997年11月8日,中國長江三峽工程大江截流成功。

而在這一年的5月18日,葵若蘭和父母乘坐的航空發生了一場震驚中外的空難,飛機上245人除了葵若蘭之外,所有人都化成了灰燼。

而同樣地在地上在這個小村莊,陳學夏和陳小建也在這一年發生了命運的改變。

陳學夏撞見了那個恐怖嚇人的小醜之後,嚇得拚命奔跑。

在小孩子的視覺中,這帳篷如同一個巨大的迷宮,曲曲折折,眼花繚亂,他走著走著就迷路了。前麵舞台發出如同雷鳴一般的掌聲和歡聲笑語,這些聲音在帳篷裏麵不斷回**飄揚,陳學夏走著走著就開始頭暈目眩,體力不支。

明明聲音就在前麵不遠的地方,可是陳學夏就是走不出去到舞台。他開始哭泣,他遇到許許多多奇怪的服裝,色彩斑斕,一些麵具猙獰可怕,一些器材陰森恐怖,這些東西配上笑聲,就如同是這些東西活生生地在笑一般。

陳學夏累了,他走不動了,他走到了一個紅色布圍起來的房間,他迷迷糊糊的走了進去。

房間裏麵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擺滿了木偶的散件,頭顱,胳膊,眼珠,手指,大腿……一隻非常巨大的頭顱擺放在這些散件的中間。這隻木偶的頭顱非常巨大,像一隻皮鼓,白花花的上麵雕刻著兩隻銅鈴般凸起來的眼睛,一隻血紅色的嘴巴。

陳學夏看著這些,渾身顫抖,他想趕緊離開這裏,沒想到陳小建突然跑了進來。陳小建沒有了往昔那種整蠱作怪的靈氣,他看起來也是一副驚慌失措的驚恐模樣。

他看到陳學夏,說:“死了死了,我看到他們在害小孩子,我被發現了。”

陳學夏哭著對陳小建說:“什麽,什麽死人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建,你趕緊帶我出去,我,我太害怕了。”

陳小建道:“小夏,你真的想出去嗎?”

“是的,這裏太恐怖了。”

“好,那你跟我來。”

陳小建擦幹眼淚,緊緊握著陳學夏的手,說道:“那好,你跟我來,我帶你出去。”

陳小建一直在哭,即使是他沒有哭出聲的時候,他的眼淚依然是不斷流淌出來的。

他的臉上呈現一種青灰慘白的顏色,雙手一直在顫抖,陳學夏握著他的手的時候,感覺他的手冰凍如冰。

但是,陳學夏很信任陳小建,從小到大他就覺得陳小建很厲害,雖然調皮搗蛋,但是特別聰明,他小小的腦袋裏麵好像裝著無窮無盡的知識,什麽都懂,是孩子群裏麵的讓人崇拜的“英雄”。

所以,現在陳學夏特別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陳小建。陳小建拉著陳學夏的手,走出了紅色的房間。

他往一條深邃的通道走去,陳學夏道:“小建,那裏我剛剛好像走過,出口不是在那裏。”

“別出聲,你跟著我走就是了。”

陳學夏被陳小建拉著,到了一個紅色房間前,陳小建輕輕打開門,對陳學夏道:“就是裏麵,你先進去一下,我查看一下四周,立刻就進來。”

陳學夏非常聽話地走了進去,紅布被拉上,陳小建咬著牙說:“對不起了!”

他拔腿就跑,不顧一切地奔跑出去,因為他知道,這條順暢無阻的道路,是他非常殘忍非常艱難地得來的。

陳學夏進入房間裏麵之後,他看到的是一個肥胖的男人眯著眼睛,滿臉壞笑地望著陳學夏。

這位中年男人真的非常肥胖,好像一堆巨大的肉堆積在一張深紅色的沙發當中,他的臉上有一層厚厚的油,非常黏糊,他的眼睛似乎睜不開似的眯著,有一種說不出的猥瑣的眼神打量著陳學夏,他一動不動,望著陳學夏,說:“嗯,的確比剛剛那個清秀多了,我喜歡這種清秀的類型。”

陳學夏什麽都不知道,他對胖男人說:“叔叔,你知道怎麽出去嗎?”

胖男人的右手緩緩的抬起來,他的手非常大,雪白通紅,那一波一波的肥肉都在顫抖。他對著陳學夏攤開他的手掌,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叔叔你是誰?”

“我是這個馬戲團的團長。”

“那叔叔你可以告訴我怎麽出去嗎?”

“你靠近一點,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