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筆的爸爸竇大偉當天晚上得知這個消息,非常高興,把附近居住的所有親戚朋友都請到家裏,把這個消息跟大家炫耀了一通。
這是竇爸爸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兒子驕傲。
從小,竇筆就沒少惹事兒,小到打架、偷窺女同學,大到砸校長辦公室玻璃,捉弄班主任老師。
最狠的一件事,也是竇筆的成名之作,就是高中間操的時候,把高中全校最漂亮老師的裙子給扯掉,然後拿著裙子跑了……
竇筆雖然也挺高興的,但並沒有因為這樣的小喜慶而衝昏頭腦,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竇筆舉起酒杯。
“這麽多年,感謝諸位親友對我的關懷和照顧,我也知道我有很多地方對不起大家,這樣,今天這杯酒算是我跟各位道個歉,為表誠意,我幹了!之前的賬,這杯酒之後,就一筆勾銷……”
說完,竇筆迅速舉起酒杯,幹下一杯白酒。
旁邊竇筆的二舅還助興似的喊道,“好酒量!”
被旁邊的二舅媽從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二舅“哎呦”一聲,看向二舅媽,眼神中滿是疑惑和埋怨,心裏說,這也沒犯什麽錯誤,幹嘛掐我啊。
二舅媽咬著牙細聲對他說,“一-筆-勾-銷!”
“啊——??”二舅一聲驚呼。
竇筆看著親戚們一個個鐵青的臉,又說道,“我的酒也喝完了,估計諸位也都答應了!不答應……那就是把我剛剛的酒喝回去,不過,那就得三倍了。”
說著,拿出一瓶新的白酒,往桌子上一放。
二舅站起身,想試一試,但看看那一瓶二鍋頭,吧嗒吧嗒嘴,又坐下了。
一瓶60度二鍋頭,一口幹下去,那是容易喝死人的。也沒有多少錢,每家就那麽三千兩千的,都是竇筆打著爸媽的幌子借的,而且還不是一次借的,都是一回三百五百累積起來的。
而且,跟竇筆比喝酒,那不是找死嗎?這小子從8歲就開始偷喝他爺爺的散白酒,12歲就能喝一斤,15歲喝一瓶白酒就跟普通人喝一瓶啤酒差不多。
這樣的二鍋頭,竇筆最多的時候喝過五個,隻是稍微有點兒晃,也還能把其他同學送回去,順便把一個女同學拽進了旅館……
大家互相看看,又寒暄幾句後,便都趕緊走了。因為知道,這樣再喝下去,不一定會發生什麽,可能手裏的錢,都得被竇筆騙走。
親戚都送走了,竇筆提起酒杯,看著竇大偉。
“老爸,這麽多年,您辛苦了!”
竇大偉搖晃著身體,站起身,拍拍竇筆,有些激動,眼淚都快控製不住了。
“兒啊,你能有出息,你能自己討生活、有本事,那爸比啥都高興啊!”
“恩,這份工作我一定好好幹!不過……爸,上班的地方有點兒遠,我尋思,不買車,也得整個像樣的自行車啊?”
“恩,對!這個要求提得對!而且,咱以後在機關上班了,必須像樣!不能丟人!”
“所以……我手裏,也沒什麽錢那。”
竇大偉咧開大嘴,笑開了懷。
“哈哈……跟你爸要啊!來,多少?”
竇大偉從兜裏把錢包掏出來,裏麵一共九張紅票,都拽出來遞給了竇筆。
“給,差不多了吧?”
“我爭取買個最像樣的,爸,那些也給我吧?”
竇筆指了指竇大偉錢包裏還剩下的一張五十和一張二十的。
“我還得留點兒買煙……”
話沒說完,竇筆迅速伸出兩根手指,從竇大偉的錢包中把剩下的70塊錢也給拽了出來。
“謝謝爸,我先睡覺了。”
清晨的陽光溫柔,曬到竇筆光滑的臉蛋上。
這個時候,竇筆放到床邊的電話響了。竇筆掙紮了幾下,用手在床邊摸了半天,才把電話摸到手裏。
“老子睡覺呢!誰啊?!”竇筆閉著眼睛,不耐煩地說道。
“我!你小子還上班不了?”
竇筆一隻眼睛睜開,把電話拿到眼前看了一眼,換了一個語氣說道,“啊,主任,不好意思,昨天家裏給我開慶祝會,我喝多了,睡過頭了……馬上過去,現在就過去!”
“快點兒!有你的活兒!”
“好的,好的,我馬上!”
主任瞬間掛斷了電話,竇筆把電話扔到一旁,把睜開的一隻眼睛閉上,繼續睡覺。
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竇大偉慌忙從外麵跑進來。
“兔崽子,你怎麽還不上班!剛剛跟你媽出去幹活的時候不是就讓你起來了嗎!”
“哎呀,別吵吵,我再睡會兒。”
“還睡!你現在都快晚一個小時了!你趕緊給我起來!再不起來……再不起來……”
竇大偉在屋子裏搜索著,準備找個東西揍竇筆。竇筆知道情況不好,“撲騰”一下,從**跳了起來,套上自己的牛仔褲和hip-hop襯衫,匆忙套上人字拖,衝出家門。
“兔崽子,你就穿那樣去上班?王八犢子,你他媽臉也不洗!……”後麵竇大偉的罵聲久久不息。這樣的情景,才是除了昨天晚上喝多以外的生活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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