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故作冷靜的女音夾雜著嘲諷穿透男人濃濃的男性氣息傳到顧景墨的耳中,深如古井的眸子微微波動下,他隻是緩緩垂了下眼瞼便遮擋住,扣著她下巴的力道稍稍鬆了些,性感的薄唇彎的弧度隨著他狹長的鳳眸上挑而逐漸加大,修長腿稍一用力,精壯的男性軀體結實壓在她的身上。

穀一冉的身子跟座椅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兩人氣息糾纏在一起,穀一冉麵色由白轉的紅,不適感加劇,伸手推了推他重如千斤的身子。

顧景墨將她的窘迫盡收眼底,冷眸中多了幾分寒意與嗤笑,抓住她的手,頭緩緩靠近她的耳邊,冰冷好似沒有一絲溫度的唇似有似無的擦過她不受控製泛紅的耳垂,灼熱的氣息滌**著她比別人長得精致幾分的耳郭。

“臉這麽紅做什麽,不會以為我會上你吧,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不知廉恥的想跟男人發生關係,你的骨子裏到底有多**?”

輕的好似從嗓子眼發出來的聲音如一盆冷水從她頭上毫不留情澆下,好一個透心涼!穀一冉氣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紅暈褪去白皙的臉上浮現青灰色,瞪大杏眼惡狠狠的瞪著嘴巴如淬了毒的男人。

“怎麽,被我猜中了?惱羞成怒了?”顧景墨臉貼著她瓷白的皮膚,鼻間是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氣,喉間象征男性特征的凸起微微動了下,湛黑的眸陡然一暗,低咒聲該死,欲鬆開她的身子。

誰知下一秒,被他羞辱的落了下風失了語言的穀一冉飽滿的唇高高揚起,笑的那叫風情萬種,趁著他抓著她手的力道收回之際,掙脫開,兩條纖瘦的胳膊如遊蛇般環住他的脖頸,唇更是大膽的擦過他的喉結。

“既然看清我的本質我也不需要裝了,你像養情、婦養著我,名義上讓我幫你生孩子卻一直不碰我,怎麽會有孩子呢?”她的語氣緩慢有些學他剛才語氣的嫌疑,顧景墨麵色冷凝,逐漸下沉。穀一冉心顫顫,好怕他掄起巴掌,一把把她拍暈過去。

不過,被他羞辱憋在胸口那口悶氣還沒出,她並未識時務的適時作罷,“顧先生圈養我又不碰我,嫌我髒?那何必又跟我簽訂什麽鬼協議,難道真像我說的,對我餘情未了?是,就承認吧,沒什麽丟人的。”

“餘情未了?穀一冉你特麽的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她的每句話都好似在不知死活的觸碰著他的底線,顧景墨轉頭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咬了口,利齒劃破皮膚,血腥味在唇齒間彌漫,引燃他蠢蠢欲動的嗜血因子。聽到她嘶的聲倒抽口冷氣,顧景墨冷笑聲,“閱男無數,沒有人像這樣重、口味?”

“他們沒你這麽變態!”

穀一冉摸了下脖子,指尖黏膩觸感告訴她,流血了,暗罵聲屬狗的,直接張開嘴對著近在咫尺棱角分明的下巴狠狠咬去。

她是隻貓,帶著爪子的貓,不把她逼入絕境她不會長牙五爪。深諳這一點,顧景墨把早有防備,扭頭把臉轉到一邊躲開。

“嘶······”

這聲吸氣聲是穀一冉發出的,剛才她是用了要咬掉他下巴的狠勁,沒成想撲了個空,牙齒對在一起,咬到舌頭,疼的她暈過去的心都有,血順著唇角流下,刺目的紅與過分白皙的皮膚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她緊蹙雙眉疼痛的模樣跟那天晚上在她身下承、歡時如出一轍,顧景墨隻覺得喉頭發緊,扣著她的頭在她的唇上瘋狂的啃噬。

疼痛促使穀一冉不斷搖頭掙紮,女人與男人的體力懸殊,她被他禁錮在懷中動彈不得,疼痛的舌頭被他咬的更是麻疼一片。

嚐到苦果的穀一冉現在是悔青了腸子,她幹嘛要非得為自己出口氣招惹冷血冷情,虐待女人不手軟的混蛋!

受不了摧殘,穀一冉觸到車窗按鈕,車窗快速落下,穀一冉用力拍著車窗試圖引起過往行人注意。

這招確實有用,有幾個過往的人見到有戲可看,駐足低頭向裏麵瞅著。此時她裏麵的毛衣領口已被大力扯的很低,鎖骨向下已露出。顧景墨低咒聲該死,快速關閉車窗,黑眸折射出一股無形怒火,“喜歡有群眾在場?”

穀一冉用力擦著疼的麻木的唇,一言不發。她越是這般顧景墨越能感受到她發自內心對他的抵觸,好像那天她去陪楚總都沒有如此表現,這一發現讓一貫冷靜的他怒火飆到最高。掃了眼窗外越來越多的圍觀群眾。回身調好座椅,按了下喇叭車子一路飛馳。

嘴疼,脖子疼,腿疼,胸口也跟著湊熱鬧,似犯了隱疾,如針紮般疼著。她蜷縮雙腿坐在後座椅上,把頭擱在膝蓋上,腦袋亂哄哄,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斑駁燈光落在她的臉上,意識到天已完全黑下,穀一冉下意識轉頭看向窗外。夜色濃重,冷冷霓虹燈光傾灑,看樣子她要對小念食言了。

車子右轉,這不是回郊區別墅的路,穀一冉瞬間忘記剛才顧景墨接近無情的虐待。扒住座椅,衝著他說道:“你要帶我去哪?”

顧景墨抿唇沒吭聲,輕點下刹車,車速降了降,緩緩停在君悅酒店門前。

望著酒店在黑夜中不斷閃爍的led燈圍繞的碩大酒店牌子,大腦做出的第一反應,閃過那天她來陪楚總的畫麵,麵色白的駭人,手緊抓著手中的包。

“如果你有應酬的話,我打車回去。”

她盡量放柔聲音,不去惹惱他,更不想進去重溫那天的噩夢。回答她的是一聲甩車門的聲音,用力之大,車子都顫了顫。

“下車。”

顧景墨扯開後座位車門冰冷的聲音比深秋的夜還要冷上三分。

穀一冉瞥了眼酒店入口,低頭看了眼她此時的狼狽樣,果斷搖搖頭。顧景墨深深看了眼,不顧她的掙紮攥住她的手腕,拉她下車。

她的掙紮引起酒店門前過往人的注意,顧景墨幹脆把她抗在肩頭,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眼光,闊步進入酒店。

“顧景墨你放下我,我要回去,小念還在等著我,她被丟了兩次,我如果還不回去,她心裏會留下更大的陰影。”

舌頭疼,她的話有些含混不清,顧景墨卻聽得清楚,深沉的麵色越發難看。

“之前不碰你是因為你的腿,既然你不識好歹非得臆想我是因為對你餘情未了才,那我就用實際行動告訴你,在我眼裏你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無論多髒對我都無所謂。”

“顧先生有錢有貌,是多少女人趨之若鶩的對象,怎麽會對我這個早已嫁過人的女人念念不忘呢,我承認是我自作多情,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身上的疼早已被她忽略,她現在最掛念的是小念,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她的身邊。

“晚了。”

冰冷幹脆的話語無情掐斷穀一冉最後的希望,她忽然抬頭餘光無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臉上閃過抹欣喜,張口喊了聲“葉奕辰,救我”,第一聲正悶頭走路的葉奕辰沒聽到,穀一冉又焦急提高分貝喊了聲。

她不知簡單的求救話語會在顧景墨心底掀起怎樣的風暴,他有力的胳膊一鬆,她身子一滑,腳剛沾到地上,頭便被他死死按在懷中。顧景墨聽力極好,聽到身後疾步靠近的腳步聲,黑曜石般的眸子半眯下,低頭在穀一冉的脖子上又有力咬了下。

麻麻的感覺一直傳到頭頂,鼻口滿滿都是他身上味道的穀一冉渾身僵住,手死死的抓著他的前襟,發出幾聲抗議的嗚嗚聲。

“舅,你怎麽會在這裏?”

葉奕辰欲看清他懷裏的人,偏偏顧景墨好似有防備般,調轉下身子,偉岸的身子擋住穀一冉瘦弱還算高挑的身子。

“明知故問。”言外之意帶這個女人來這裏還有其他的事可做嗎?

“你懷裏的女人我認識嗎?看背影有些眼熟。”

背影被差不多全部擋住,可她身上的衣服葉奕辰記得,是穀一冉今天穿的。

“有事以後再說。”顧景墨微微斜了下身子遮擋住葉奕辰窺探的視線,心中冷哼聲,眼熟就對了。扣在穀一冉頭上的手又重了重,不給她有任何開口的機會,抱起穀一冉大步跨進不遠處電梯。

葉奕辰也是個大長腿,還沒有累贅,速度自然比顧景墨快上些,連續跨了幾個大步來到兩人身前,視線落在顧景墨胸前點點血跡上再看看在他懷中不斷掙紮的穀一冉,有一種叫憤怒的情緒開始左右他的理智。

“你放下她。”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還用不到你一個小輩插手。”

顧景墨黑不見底的冷眸對上葉奕辰燃燒起兩簇怒火微微泛紅眼睛,一冷一熱兩道視線在空中交匯,明流碰撞,誰也沒有先讓一步的覺悟。

“男女之事上,講究的是公平公正,沒有輩分可談。”

公平公正?顧景墨冷冷嗤笑聲,他跟她相遇在前,他早已占得先機。

葉奕辰一副非要攔他搶人不可的架勢,顧景墨還沒衝動到跟他動手的地步,再次把穀一冉放在地上。

“跟他說你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顧景墨垂眸看向穀一冉時,眼中劃過警告。穀一冉明白,他知道小念在郊區別墅,倘若她選擇跟葉奕辰走,他很有可能把小念藏起來,卑鄙!

她轉身對著葉奕辰動了動破皮紅腫的唇,最終扯住一抹比哭好看不了幾分的笑,“剛才隻是喊你一聲,我沒事,今天麻煩你大半天,你回去休息吧。”

“一冉······”

“我真沒事。”該千刀的男人攥著她胳膊的手倏然用力,穀一冉連忙打斷葉奕辰的話,怕自己疼的哭出來,穀一冉把臉埋在顧景墨懷中。

“你是不是用下流的手段威脅她?”

穀一冉的反應不正常,眼睛泛紅,顯然哭過。唇角血跡沒幹,雪白的脖子上除了吻、痕,還有啃咬的痕跡,頭發衣服都淩亂不堪,這幅樣子明明是受了虐待才有的。葉奕辰心疼他的同時更為有一個表麵上看來道貌岸然實則骨子裏卻腐朽暴力的舅舅汗顏惱怒。

“倘若你有把多管閑事的時間用在葉家的企業上,也不用凡事都要麻

煩我了。”

顧景墨也不否認,環在穀一冉纖細過分的腰上的手收了收,下一秒電梯門打開。大手一伸推開擋在身前的葉奕辰,直奔已經不屬於楚總的房間。

門前,穀一冉抬頭看了眼門牌號,渾身好似被電擊到。

那天早上醒來時房間的大床,地上散落的衣服衝擊著她的每一根神經。她哽咽下,死死抓住顧景墨胳膊,顫聲道:“回郊區別墅,你想怎麽來我都配合。”

顧景墨感受到她身子比剛才抖得厲害很多,低頭看去,她正仰著臉懇求他,濃密微卷的睫毛還沾染著濕意。從車子停在酒店開始,注意到她的對這裏的排斥,此刻他明白原因。想帶她“故地重遊”狠狠羞辱折磨她的想法竟然莫名消失,瞥了眼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葉奕辰,薄唇故意擦過她的唇。

“酒店確實不如家裏方便,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不知是出於體貼她,還是急於甩掉礙眼的跟屁蟲,顧景墨打橫將她抱起,示意她環住他的脖子,“讓他回去,倘若他敢再跟著我們,我不介意讓他做我們的觀眾。”

無恥!絕對是**裸的威脅!怕惹惱他,穀一冉也隻能在心裏咒罵解氣。抱著他脖子的手用力,欠了欠身子,對著亦步亦趨跟著葉奕辰搖了搖頭。

“奕辰我真的沒事,這事等以後有時間我再跟你解釋。”

穀一冉動了動僵硬的臉頰,試圖給葉奕辰一個讓他心安的笑容,殊不知她臉上明顯的虐待痕跡,讓她此時的表情看上去是那般的惹人憐愛。

按理說,穀一冉結婚又離婚,現在又與他舅舅攪在一起,他應該覺得她是一個隨便不檢點的女人,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她不是,見不得她被欺負,覺得自己瘋掉的葉奕辰還欲跟上。

褲兜中的手機響起,等他掏出來滑下接聽時,他不遠處的兩人早已消失在視線中。

葉奕辰瞳孔一縮,緊走幾步來到電梯前,對著不斷向下去的樓梯按鈕狠狠按了幾下。電梯根本不會因為他撒氣似的舉動而逆行運轉,葉奕辰錘了下牆壁,跑向相鄰正好開門的電梯。

等他心急火燎跑到大廳時,輝騰早已消失在夜幕中,葉奕辰取完車,驅車奔向郊區別墅。

郊區別墅客廳中,感冒還未痊愈的小念不聽陶嬸的勸阻,堅持要等穀一冉。

一進院子,穀一冉便見到不時向外看著的小念,她趕緊掏出包中備用的化妝用品,急急忙忙補妝,遮擋臉上的痕跡,走在前麵的顧景墨見到她這般心裏又是一陣煩躁。忍住一把打掉她手中鏡子跟粉底的衝動,先她進入客廳。

小念見到黑沉著臉的顧景墨頭微微低下,牙齒輕咬下唇,聲小如蚊的叫了聲“叔叔”。

顧景墨掃了她一眼,輕嗯了聲,腳踩在樓梯上發出幾聲沉悶聲響。腳步聲越來也遠,小念才抬頭,其實她挺想跟他親近的,隻是叔叔好像特別不喜歡她,應該能算的上厭惡吧,黑豆樣的大眼浮現抹失落。

不過,今天送她回來的那個叔叔倒是挺好的,對她沒有敵意不說還照顧有加。隻是稍稍一對比,顧景墨在小念心中的印象直線下滑。

“小念,在想什麽?”

穀一冉進入客廳一門心思想事情的小念竟然沒有發現,穀一冉見她精神還不錯,心底暗鬆口氣。

“在想·····”機靈的小念看了眼樓上半掩門的主臥搖了搖頭,眼尖的小念發現穀一冉嘴角的傷,還不算太黑的眉毛皺了皺,“阿姨你受傷了?疼不疼?”

溫熱的小手小心翼翼的觸碰下穀一冉通紅的嘴角,從椅子上站起身鼓起腮幫子輕吹幾口氣。

“媽媽告訴我,呼呼就不疼了。”

穀一冉要被小念的動作給融化了,眼睛溫熱,這樣懂事乖巧的孩子,誰會不喜歡呢?差點忘了,確實有個。

想到顧景墨,穀一冉情緒瞬間平靜下來,掃了眼桌上沒動的飯菜,知曉王媽並未騙她。眼力勁很好的陶嬸見到她的動作,端起冷掉的菜要去熱熱。

“陶嬸我來吧。”

她跟顧景墨的關係名不正言不順,王媽還好,畢竟兩人通過相處也算熟悉。而陶嬸她在郊區別墅第一次見,難免有些局促不自然。

說到這裏,她挺佩服大戶人家傭人的教養的。王媽跟陶嬸知道她的事卻不曾在麵上表現出來過,對她依舊是禮遇有加。

“這些天我一個人在市區的房子裏都快要閑出毛病了,讓我動動吧。”

陶嬸不依,端著飯菜進入廚房。

飯菜熱好,顧景墨還未下樓。本不想等他,怕他又發瘋,穀一冉遲疑下上樓。

主臥門半掩著,穀一冉還是輕叩兩下。

站在床邊抽著煙的顧景墨淡淡瞅了眼房門,視線轉移到樓下黑色鐵門前安安靜靜停放的白色寶馬上。

“吃飯了。”

沒人回應,穀一冉收回手,對著門喊了聲。顧景墨依舊不應,穀一冉深吸口氣,告訴自己反正人她叫了,下不下去跟她無關。

在她抬腳準備下樓時,低沉帶著命令的聲音從房間傳來。

“進來。”

穀一冉心裏雖抵觸,望了眼樓下正看著她的小念,深吸淺吐幾次,反正他又不能把她給吃了,推門而進。

“什麽事?”

身穿白色浴袍,慵懶倚靠在窗邊的顧景墨輕吐口煙圈,示意她關上門,對她招了下手。

“什麽事你說,我不耳背,能聽得到。”

穀一冉抓住門,他隱藏在灰白煙霧後麵的表情她雖看不清,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他沒安好心,決不能過去。

“還想去酒店?”

威脅!又是**、裸的威脅!穀一冉很想歇斯底裏的吼一句,顧景墨你特麽的還算個男人嗎?除了威脅就沒別的招了?她也隻有在心裏想想的膽,為了不被他喪心病狂的拖著從小念麵前走過,她還是決定順從,用堪比蝸牛的速度挪了過去。

顧景墨耐心十足,緩緩的抽著煙,並未出聲催促一句。

當她靠近顧景墨時,他微微轉身把煙撚滅在放在窗台的煙灰缸中。即便這樣肺不好,聞不得煙味的穀一冉還是被嗆到了,捂著嘴猛烈咳嗽幾聲。

讓她驚悚的是,顧景墨竟然笑著幫她錘了錘後背。咳嗽聲忽然戛然而止,沒想到混蛋裝好人時還有治咳嗽的功效。看不透他笑容背後代表什麽,站在他旁邊的穀一冉每個細胞都緊張起來。

顧景墨捏了下她僵硬的臉,“對我笑不出來,對他呢?”

聞言,穀一冉下意識向樓下看去。燈光迷離,大大咧咧停在門前的車子進入視線。不用去看車牌號,她已知道這輛車的主人是誰。葉奕辰的執著程度大大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有些後悔在酒店喊他了。

“小念感冒還沒好利索,在樓下等著我們吃飯,我們先下去。”

穀一冉故意沒有去提葉奕辰,轉身時才發現她整個人已被顧景墨困在他堅硬的身子跟牆中間。他正低著頭打量著她,黑眸中正散發著如狼樣陰森的冷光。

“你跟他發生過關係?”

別怪他多想,葉奕辰樣貌背景樣樣上乘,不過他從小心思特別簡單,生活在上層圈子的同齡人,追求xing刺激的不在少數。他卻一直潔身自好,還記得他曾經發過一條微博,身心都認定的人才會癡纏一輩子,而他對穀一冉的態度正應了這條微博。無論她的過往如何不堪,他都認定了。

“我跟他關係很純粹,沒你想的那麽肮髒。”

穀一冉內心怒不可遏,在他的眼中她儼然就是一個誰都能勾搭上床的公交車了。也不過是一瞬,怒氣消失,早就知道的事情何必再去在意。

“男女之間的關係也有純粹的?”顧景墨嘲諷聲,薄唇輕動,“脫。”

“先陪小念吃飯。”穀一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既然答應她就不會反悔,反正身子早已不幹淨。可小念還在下麵巴巴的等著,想到她那雙眼睛,穀一冉伸手推了推顧景墨,“小念她很可憐,你······”

“她可憐,被你流掉的孩子就不可憐了?”

顧景墨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抓著她褲子用力一扯,衣料破碎的聲音響徹偌大的臥室。想到化成一灘血水的孩子,又看了看守候在樓下一直未走的葉奕辰,心底積壓一股憤怒,隻有狠狠懲罰她才能紓解。

“顧景墨,你放開我!”

濃濃的屈辱感讓幾乎將她湮滅,被顧景墨翻了個的穀一冉扯著嗓子喊了起來。

“叫吧,最好把小念也驚動上來。”顧景墨手上的動作未停,沒有任何前戲,直接攻城略地。

疼痛讓穀一冉咬緊牙關,顧景墨一手掐著她好似用力一折就會斷掉的腰,右手推開窗戶,冷風吹進,上身隻穿著毛衣的穀一冉打了個冷顫。伸手去關窗戶時被顧景墨阻止,“看著樓下,夜靜風大,你大聲叫出來,他應該能聽到,告訴他你在做什麽。”

“顧景墨你個變態!”

她話語還未落,顧景墨身子向前一挺,疼痛讓她止不住叫了聲,她慌忙緊緊捂住嘴巴,自知反抗不過,穀一冉趴在窗邊任由他發泄。

顧景墨低低的笑了聲,沒有重新遇到之前,他覺得自己挺正常的。再次有交集之後,知道她離開他後的種種,心理就開始扭曲。他會在這裏要她,目的讓她以後見到葉奕辰時就會想到今天這一幕。

顧景墨沒有任何情欲的懲罰讓奔波近一天的穀一冉承受不住,渾身疼痛,她兩眼一閉暈了過去。麵對她軟趴趴的身體,顧景墨突然覺得無趣,拉上窗戶,抽身離開她的身體,把她放在**後,簡單整理下要準備躺會兒。

響起幾聲輕輕的叩門聲,顧景墨濃眉微不可見輕蹙下,不是陶嬸。

“叔叔阿姨,再不吃飯菜又冷掉嘍?再熱一遍的話就沒味道了。”

聲音怯怯,好似怕惹惱他們樣,聲音小小的。顧景墨掉轉個身子準備不搭理。

“小念,別怕,阿姨在這。”

幾不可聞的囈語聲讓顧景墨垂下的眼皮抬起,跟個老謀深算的狐狸樣的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緩緩開口。

“你先下去,我換身衣服。”

沒想到先回應她的是顧景墨,站在門前的小念臉上滿是開心的笑,抬起小手揉了揉高燒過後還有些暈沉的腦袋,扶著樓梯小心下樓。

還站在餐桌邊的陶嬸低著頭眼觀鼻子鼻觀心,房門關上的那一刹那,她應該能猜到裏麵的人在接下來要做些什麽,小念的上去的時候她本想勸阻。可潛意識又不想讓先生跟一個結過婚的女人有牽扯,就隨著小念去了。

兩三分鍾的時間一身黑色家居服的顧景墨出現在臥室門前時,陶嬸又覺得自己多想了,時間太短,除非先生那方麵不行不然不會那麽快。

“穀小姐呢?不下來吃嗎?”

沒見到穀一冉,陶嬸跟小念一致向顧景墨身後的門看去。

“留出一份。”

顧景墨淡淡說了句,在餐桌的最上頭坐下,兩米長的餐桌上隻有兩個人,小念懼怕顧景墨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吃著飯,除了麵前的清炒油菜,其他的菜都不敢伸筷子動。

瞧著麵前對他跟老鼠見了貓樣的小念,顧景墨夾了個素菜丸子伸手欲遞進她的碗中。

小念有些不敢置信的眨巴幾下眼睛,不自覺的把筷子放在口中輕咬著。無意對上她略帶吃驚跟欣喜的眼神,多年前的記憶浮現眼前,他手中的筷子一鬆,丸子掉在桌上。

“叔叔······”

童稚的聲音讓顧景墨回神,他多看了小念兩眼,今天他才發現小念的眼神跟她竟然出奇的相似。也是怪了,這一看不要緊,竟覺得小念的五官和臉型也跟她有些相似。

顧景墨瞬間沒了胃口,讓陶嬸照顧小念吃飯,他則疾步上樓。本想回臥室又拒絕去看她那張過分慘白的臉,在臥室門前停留下進了書房。

夜色深沉,那輛寶馬車還耐心十足的守在門前,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低沉的音樂聲響起,端著紅酒站在窗邊的顧景墨微微回頭瞥了眼桌上小幅度振動的手機。

好的很,竟然把他給她的手機號告訴另外的男人。

這廂怒火還如火山爆發時燃燒正旺的岩漿樣冒著濃濃熱氣,他手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郝馨慧打來的,他摩挲下手機的邊緣,揉了揉太陽穴把兩部響個不停歇的手機放在一起,此起彼伏的音樂聲意想不到的和諧,顧景墨懶得去理,坐在辦公桌前,點開電腦右下角隱藏的對話框。

有些事情必須速戰速決,比如盡快讓她懷孕。

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他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她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她,他不該再去鍥而不舍的懷念曾經,該找個正兒八經的人好好過日子。可有些事情如刻在腦中一般,越想忘記得越清晰,越舍不得放手。一個接近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不是不安分嗎?他顧景墨有的是時間跟耐心讓她改掉本性,成為一個良家婦女。

翌日,穀一冉在一陣疼痛中醒來,擺設不多,略顯空**的臥室中隻有她一個人,閉上眼睛穩了一會她才掀被下床直奔浴室。

泡在熱水中,整個人舒服不少。穀一冉睜著一雙空洞的大眼望著天花板,記得昨天暈過去之前她問顧景墨,分開那麽多年,為什麽現在一定要纏著她。

顧景墨用最冰冷帶著怨恨的聲音告訴她,她欠他一個孩子。

她不知,他口中的孩子指的是引產的那個,還是協議上的那個。

正要閉眼好好泡上一會的穀一冉忽然記起今天是報告出來的時間,她猛地從浴缸裏站起身,腳下一滑,差點跌了回去,尖叫聲扶住浴缸壁穩住身子。

浴室門被人大力推開,穀一冉首先看見的是一雙屬於男人的拖鞋,是顧景墨。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雙手環住胸前,重新回到水中,因而錯過了顧景墨眼中一閃而過的擔心。

“身上哪點是我沒見過的?現在裝貞潔烈女是不是晚了些?”

語落,又響起砰地一聲關門聲,浴室的磨砂玻璃輕晃幾下。早已習慣他這般,穀一冉不會再因此置氣,匆匆起身,扯過浴巾擦完身子出去匆匆換上衣服。

客廳,顧景墨翹著那雙黃金比例的腿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小念正坐在他的旁邊安安靜靜的看電視,明明和諧的畫麵,看在穀一冉眼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阿姨,你醒了,早餐王媽放在保溫箱裏,我去給你拿。”

不時就會向樓上看一眼的小念見到穀一冉下樓,高興的邁著兩條在同齡人中間不算短的腿跑進廚房。

“要出去?”

顧景墨頭沒抬,隻用餘光就瞥見穿戴整齊胳膊上還挎著個包的穀一冉,濃眉輕蹙,語氣不悅。

因他昨晚的強迫和變態的做法穀一冉心底對他的恨意增加幾分,敷衍點了下頭。

“哪都不許去。”顧景墨語氣不容置喙,身上的傷還沒好,還想頂著一張好似被家暴的臉出去招搖,他嚴重懷疑,她看不看得懂別人的眼神。

“好。”

穀一冉出奇的乖順,倒讓顧景墨愣了下。目光從報紙上轉移到穀一冉的臉上,臉還是那張臉,昨晚上還跟他倔的要死,今天竟然連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曾有,難道是昨晚的教訓給足了?

這個想法下一秒被顧景墨否定,她的脾性他了解的透徹,那麽容易收起利爪服軟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第一次看不懂她,顧景墨在她身上多放了點心思。

其實穀一冉今天之所以會這般聽話,是怕顧景墨知道她去醫院拿鑒定報告。

小念的年齡做不了假,倘若報告單證明小念是她的孩子,以顧景墨的精明肯定能想到小念的身世,到時她想瞞都瞞不住了。

笑著接過小念遞過來的盤子,穀一冉步履緩慢的來到餐桌前坐下,手在右腿上按了按,舒緩疼痛。

“別磨磨蹭蹭的,我答應帶小念去百貨商場,吃完飯我們一塊過去。”

顧景墨將她手上的動作盡收眼底,回想起昨天在車上的場景,顧景墨握著報紙的手收了收,把出現一圈褶皺的報紙疊好放在麵前的茶幾上。

“噗······咳咳······”

正在喝牛奶潤潤嗓子的穀一冉聽到顧景墨這番話,直接打了個嗆噴了出來,嗆的她麵色通紅,不停地咳嗽著。

小念貼心的遞給她幾張抽紙,穀一冉擦了擦嘴巴。好似不認識顧景墨樣打量著他,他之前對小念的討厭是毫不掩飾的,隻不過是一夕之間這般態度轉變著實讓她接受不了。

“天氣轉涼,她過冬的衣服都沒有幾件。病了的話,隻會更麻煩。”

顧景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有著似有似無的嫌棄。穀一冉撇撇嘴,嫌棄吧,盡情的嫌棄吧,遲早會有你後悔的那一天!

出門前穀一冉除了把自己武裝一番,也給小念裹得嚴實。顧景墨說的不錯,安家父母給小念留下的衣服中薄的居多,而且袖子和褲腿都有些短了。如果不是顧景墨提醒,她竟然粗心的沒有發現。

暗自在心底告訴自己下不為例,彎身欲抱起小念之時卻被兩條猿臂搶了先機。

“自己走路都走不穩,還想抱別人。”

不厭其煩的吐槽中又是濃濃的嫌棄,穀一冉皺了下鼻子,她覺得在顧景墨眼中,她跟小念完全能組成嫌棄二人組了。

百貨商場,顧景墨完全沒有逛百貨商場的自覺,穀一冉帶著小念去推小推車,他雙手揣兜,酷酷的站在一旁,直到穀一冉要把小念抱到小推車上時他才伸手阻止。

“五六歲的孩子了,多走動點,身體才能結實,難道你想要把她養成跟你一樣的病秧子?”

“要鍛煉也得等以後再說,她感冒才剛好。”穀一冉直接給顧景墨一個大大的白眼,推了推他的胳膊。

顧景墨定定看了她幾秒,抱過小念放在車中,主動推起車。利眸低垂,望著麵前跟她確實有幾分相似的消瘦小臉。

“穀一冉你對這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是不是太好些了,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我的事你都查到了,我還能藏住什麽事?”

穀一冉表情僵了下,快速掃了眼眼前麵無表情的顧景墨,斂下眼瞼,快速隱藏掉裏麵的情緒。心中強烈的不安襲來,難道他發現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倘若他起疑,現在不是帶著她們來百貨公司而是直接去醫院了,一定不能自己先亂了陣腳,露出讓他懷疑的馬腳。

“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孩子長的跟你有些像,會不會是你家的遠房親戚?”聽王媽說,小念上次失蹤是呂綺麗故意弄丟的,顧景墨陰測測的看著穀一冉。

穀一冉被看的有些發毛,拿過貨架上的一次性杯子擋在臉上,“有話直接說。”

“你爸有婚外情是事實,她不會是你爸的私生女吧。”

聞言,穀一冉暗自鬆了口氣,把一次性杯子放回原處,嘴角抽了下,狠狠瞪了顧景墨一眼,從他手裏搶過小推車,快速奔向三樓服裝區,扔給顧景墨一句“你爸才有私生女!”

顧景墨站在原處望著她的背影,這樣的畫麵是他想過無數次的,可惜那個孩子不是他們的。不過看在畫麵還算和諧的份上,他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正在疾步而走的穀一冉聽到包中的電話響起,掏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聽才知是葉奕辰。從葉奕辰說之前的號碼打不進來時穀一冉就能猜出一定是顧景墨搞得鬼。

“你昨晚沒事吧?”

“我沒事。”想到他昨晚在別墅下守了一晚上,穀一冉有些不好意思。

“報告我幫你拿到了,你在哪裏,我給你送過去。”

“好,算了,等下再說。”

穀一冉沒想到葉奕辰會這般自作主張,急於知道結果,剛想應下,顧景墨的到來讓她潛意識掛斷電話。

“誰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