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半個月沒有去學校了,付溪茜終日被軟禁在駱曜笙的公寓裏,哪裏也不能去,這樣沒自由的生活,她覺得很是沉悶,心情愈發地難受。
坐在**,付溪茜機械地轉著頭,環顧這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間,她現在就猶如那馬戲團裏的動物一樣,毫無自由,任由駱曜笙這個“馴獸師”,不斷地鞭策和折磨自己。
他一周隻來一次,這半個月來,算算日子,今天又是他來的日子了……
想到這裏,她的麵上牟然黯淡了下來,眼眸低垂,目光無焦距地落在自己白皙的大腿上,雙手撐在身側,不知在想些什麽。
直到房外傳來玄關門被開啟的聲音,付溪茜才從沉思之中回過神來,起身,走向門外。
每周駱曜笙都會抽空來這間公寓看付溪茜,每一次來,他的心情都總是按捺不住地激動,但是卻從來不會表現在麵上,不得不說,在商場上馳騁了那麽多年,他早就學會了把自己真正的想法和情緒完美地掩飾起來。
他從來不去追究自己對付溪茜的衝動的源頭是什麽,他總是按自己的經驗去總結,這是他對獵物的一種興趣,剛好,付溪茜是那稀有的品種。
但他的行為仍舊是有些違背了他過往的一些行為原則,以前,他從不會這麽處心積慮,大費周章地去禁錮一個女人的自由,還讓照顧她的保姆每天向自己匯報關於她的一切。
不過這一切,他也不過是當做新奇,誰讓,付溪茜身上與別的女人不同的倔強是徹底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和興趣。
進到公寓裏,柔和的燈光灑落在自己的身上,牟然感到一陣溫暖的感覺,一日工作所帶來的壓力導致的緊繃的神經得到放鬆,重重的疲憊感接踵而來。
抬眸望去,就看見一襲短褲背心的付溪茜正站在玄關前,雙手略顯不安地放在身前,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眸正直直地看著他。
她一直以來,都不會主動到玄關這邊迎接他的,這一次一進門就看到她,難免讓駱曜笙感覺到意外,一雙墨眸圓圓地睜著,錯愕地看著她。
“嗯……來了?”看到他錯愣的模樣,付溪茜顯得有些局促不安,不知為何他會擺出這樣的一副表情,是自己什麽細節讓他不滿意了麽?
她在心裏細細地回想著自己從房門出來到玄關這一路上,她是否做了什麽讓他看起來十分得不悅呢?
可即便她怎麽回想,這麽短的一段路,似乎根本什麽都沒發生,隻是簡單地走過來的動作而已。
本就錯愕的駱曜笙,在聽到她竟然不僅主動迎接自己,還跟自己說話,心裏頭的震驚感更加強烈,除此之外,還有一股暖流淌過心間,讓他甚覺舒服。
“你怎麽在這兒?”錯愕間,他問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問題。
這個問題,讓站在玄關前的付溪茜身體微微一怔,表情略顯茫然。她不在這兒,能在那兒?她不是一直都在這兒嗎?
顯然的,駱曜笙的問題,把付溪茜給問住了,她嫣紅薄唇輕啟,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腦袋裏,搜索不出相應的答案來回答他。
“沒事了,進去吧!”看到她一副茫然無措的模樣,再回想自己剛剛問出的問題,駱曜笙也知道似乎有些為難,但是高傲如他,一句話,別人聽不明白,他是從不會多費口舌去跟她解釋的。
把鞋換好以後,駱曜笙便越過付溪茜的身邊,往客廳裏走去。
環顧了四周一圈,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飯廳的飯桌上,緊緊鎖定,眉頭忽而微微皺起。
看著那空空如也的飯桌,再加上剛剛沒看見保姆的身影,駱曜笙頭也未轉地對著身後的付溪茜問道:“保姆人呢?”
跟在他身後的付溪茜聽到問話,步子一滯,思緒停頓了幾秒,才遲鈍地做出回答:“哦,是我讓她先走的。”
每日保姆都會在做完晚飯之後離開的,不過每次離開前,她都會將公寓的門鎖上,付溪茜沒有鑰匙,所以根本出不去。
而知道今天駱曜笙要來,付溪茜又想要跟他說出自己想回學校的事情,因此便請求保姆不用為自己做飯,讓她早些離開。
這另一個原因便是,她要親自下廚。可駱曜笙聽到付溪茜擅自讓保姆早走,麵色略顯不悅,眉頭皺得更深,轉過頭來,用略帶陰沉冰寒的聲音對她說:“為什麽讓她先走?”
不知為何,當聽到她竟然擅自做出讓保姆先走的決定,而且保姆連飯也沒給她做,那她今晚豈不是要餓肚子?還是說,她聽到他來,故意這麽做,為的就是不想跟他同台吃飯?
一時間,駱曜笙的腦海裏閃過各種可能性的想法,越想,心裏的怒過越盛,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攥緊,青筋暴突。
然而,下一刻,付溪茜的話讓他的怒火瞬間煙消雲散。
“我想親自下廚,所以,讓保姆把菜放下,就讓她先離開了……我……”駱曜笙陰沉可怕的表情,和他周身散發出的壓迫駭人的氣場讓付溪茜的心撲通狂跳,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做法有什麽不妥,可就是這樣,卻還是讓他生氣了。
從最初還能聽見的聲音音量,付溪茜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化作了無聲,一段話,停止在了一個“我”字上麵。
聽完她的話,駱曜笙的身體微微一怔,原本布滿陰霾的臉瞬間變作晴朗,心裏頭的暖意洋溢,不自覺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略顯幸福的微笑。
剛想要抬頭觀察駱曜笙反應的付溪茜,一抬眸,入目的便是他那一張猶如沐浴春風之後嫣然一笑的表情,他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臉上滿滿洋溢的是一種道不明的快樂,好看的墨眸微微眯起,滿含笑意。
這樣不同於平日刻板嚴肅,霸氣的他,此刻的他,反而多了一分的柔和與魅力,讓付溪茜不禁看得失神,嘴巴不由自主地微微張著,一時忘了反應。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駱曜笙發自真誠微笑的樣子,以前他的笑總是帶著一種玩世不恭和邪魅,讓付溪茜覺得有一分的厭惡感,但此刻,卻全然沒有這個感覺。
“我餓了,快把菜端出來吧!”沉浸在付溪茜為自己做飯的喜悅之中,駱曜笙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隻是帶著微笑對著她說道,語氣之中透露著毫不掩飾的歡快。
“哦……好!”失神的付溪茜被他這好聽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木訥的眼神也逐漸恢複了光芒,害怕他等急了會不高興,在聽到他的吩咐以後,她撒腿就往廚房裏跑。
而駱曜笙,在交代完她之後,一臉歡喜的走向飯桌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她將菜端上來。
不用一會兒,手腳利索的付溪茜就將飯菜擺放好了,把盛滿了白飯的飯碗遞給駱曜笙之後,她便回到他對麵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雙手中規中矩地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眸低垂,沒有立即動筷。
以往同台吃飯的時候,她都是等他開口說吃飯才動筷的,所以今天也不例外,她腰板坐得直直的,就像小學生在課堂上的姿勢一樣,十分拘謹。
然而這些駱曜笙都沒有在意,他的一雙墨眸緊緊地盯著桌上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山珍海味他吃得不少,但此時,他毫不掩飾地表露出自己的好奇與期待,似乎這一桌菜,其實是稀世珍寶。
“動筷吧!”迫不及待的,駱曜笙開口說了這句話以後,便拿起筷子去夾菜,一向不論是吃飯還是喝茶,姿勢都十分優雅的他,今天竟然猶如餓狼轉世一般,吃得狼吞虎咽。
剛拿起筷子的付溪茜,看到他這副吃相,著實是被嚇一跳了,夾著一條青菜,筷子停在半空之中,久久沒有將它送入口。
不得不說,今天的駱曜笙,實在是太奇怪,太讓付溪茜大跌眼鏡了。
接受了一日工作的折磨的駱曜笙,早已是餓得不可開交了,想到這是她特意為自己做的飯菜,他心裏就有一股甜甜的感覺,越吃,就覺得這個飯菜越好吃。
此時的他,根本就像是一個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工作結束後的公司回到家裏的平凡男人一樣,在享受著自己妻子為自己精心準備的飯菜,這一切,顯得那麽平凡而又幸福,恰恰又是,付溪茜所追求的。
但是付溪茜並沒有想到這一層,她之所以準備這一桌飯菜,就是為了跟駱曜笙談條件的。
心不在焉地夾著菜送進口裏,付溪茜雙眼無焦距地望著桌上的飯菜,用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往嘴裏夾米飯,一臉滿懷心事的模樣。
她在思考著,要怎麽和駱曜笙開口,自己要會學校的事情。
不待她把措辭想好,對麵的駱曜笙終於發現了她的一樣,放下手中的筷子,疑惑地問道:“在想什麽?”
他忽而開口,原本安靜的屋裏回**著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讓付溪茜心頭牟然一驚,手中的筷子一下子沒抓緊,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細微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