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場作戲罷了!”駱曜笙倒是顯得無所謂,麵對墨軒的提問,隻是輕描淡寫地應了一句。
“逢場作戲?”他的回答倒是讓墨軒感到不解,這逢場作戲,到底是要答應訂婚,還是……
依他對於駱曜笙的了解,真的跟著步驟把這婚事給辦了的話,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麽,就隻剩下另一個結果了。
領會了駱曜笙此行的目的,墨軒頓時沉默了,也拿過自己眼前的杯子,輕瑉了一口,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把這一切看在眼裏的廖淼,眨巴著純真的眼睛,看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在說些什麽,也不懂駱曜笙所謂的逢場作戲。
“你們在說什麽啊?什麽逢場作戲?”她眨巴著自己的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天真無邪,用甜美而嬌滴滴地聲音向兩人問道。
“沒事。”麵對廖淼的詢問,墨軒隻是冷冷地回答了一句,不如以往的那般熱情,似乎帶著一點兒的疏遠。
而駱曜笙,仍舊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沒有再理會她。
看到兩人冷淡的反應,廖淼撇了撇嘴,心裏憋著一口悶氣,卻無處發泄,隻能鬱悶地坐在原地,繼續喝著自己的茶。
看出了墨軒的態度,駱曜笙卻也是不動聲色地喝著自己的那杯茶,而坐在一旁的時逸楓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隻是自顧自得地坐在那兒喝茶,仿佛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而沉寂,大家都各自做著自己的事,誰也不看誰,讓像個與這個場景格格不入的陌生人一般的廖淼周身不自在。
就當她快要忍受不住離場的時候,一把甜膩熟悉的聲音在大堂裏響起:“曜笙!你來啦!”
眾人循著那聲音的源頭望去,正好看見了穿著一襲飄逸的婚紗的夏洛,淡妝濃抹的臉上展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提起及地的裙擺,快步地往駱曜笙的身邊走去。
“夏洛!你好漂亮!”
都說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穿上婚紗的時候,當看到夏洛那美麗的樣子的時候,廖淼的雙眼都發光了,定定地看著她,歡快地跑到了她的身邊,由衷地讚美道。
“謝謝。”被廖淼的讚美弄得臉頰通紅,夏洛含羞地低下頭,不敢去看駱曜笙。
可駱曜笙連一個正眼也沒有給夏洛,與她的熱情相對,駱曜笙就像是一塊冰山,無動於衷。
“曜笙……”餘光瞥到駱曜笙那冷淡的反應,夏洛臉上的紅暈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尷尬和失落。
“喂!曜笙,好歹夏洛也快是你的未婚妻了,你這個態度是什麽意思!”廖淼原本麵對駱曜笙的冷淡而心中積滿了鬱悶的怒火,想想自己也不是駱曜笙的什麽人,不過是因著墨軒的關係才認識的他,兩人並不是深交,也就不敢說些什麽。
但是今天是他和夏洛訂婚的日子,他這樣一副喪氣的臉是怎麽一回事?看得廖淼心裏一股無名火氣,替夏洛覺得不值,便大聲的吼道。
“廖淼,閉嘴!”還沒等駱曜笙開口,坐在他身邊的墨軒就冷冷地開口,語氣之中蘊含著憤怒,那睥睨過去的眼眸之中迸發著陰冷的光芒,瞬間讓廖淼感到一陣寒涼。
“墨軒!你幹嘛對著我吼啊!你以前不會這樣的!我……我討厭你!哼!”從小就被自己的父母當做是掌上明珠的廖淼,早就被慣得一身的公主氣,驕縱野蠻。
她總是活在聚光燈下,享受眾人對自己羨煞和崇拜的目光,享受各種各樣的虛榮,在她看來,不論是誰,都應該對她俯首稱臣,唯唯諾諾。
廖淼的身邊從來不缺乏男人圍著自己轉,但沒有一個能夠像墨軒一樣的優秀,而墨軒也如其他人一樣,對她百般嗬護,才讓她更加地肆無忌憚,放縱自我,覺得墨軒對自己好,對自己順從,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墨軒對自己的態度漸漸變得冷了,總受若有似無地帶著一股疏遠感,起初廖淼不以為然,但是時間愈久,她就更加清楚地感受到了。
野蠻如她,在被墨軒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句之後,她賭氣地跺了跺腳,轉身,就往門外走。
“廖淼!廖淼!”看著身邊的廖淼頭也不回地離開,慌亂的夏洛想要製止住她,但是伸出去的手,卻因為廖淼矯健的身姿,迅速的步子,而撲了空,隻好轉而用呼喊來製止。
但廖淼根本就聽不下去,心裏被怒火給充盈的她,步履更加快速,她想著,反正等會兒她還沒走到門外的時候,墨軒就會衝過來攔著自己的,所以廖淼根本就不害怕墨軒不會來挽回自己。
然而,出乎廖淼所想的,等到她走到酒店門口的似乎,回頭望去時,空曠的走廊上是空無一人,更別說是墨軒的身影了。
看見這一幕的廖淼,頓時火冒三丈,胸口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起伏明顯,再一次憤恨地跺了一下腳,然後轉身離開了酒店。
“那個……墨軒,你怎麽不去追廖淼?”眼睜睜地看著廖淼的身影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夏洛緊張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轉身顫顫巍巍地問墨軒。
墨軒是一個傳奇人物,他的性格比駱曜笙還要捉摸不定,所以夏洛並不敢用太過放肆的語氣去跟他說話。
“隨她,她一向如此。”然,不同於以往一看到廖淼耍脾氣就追上去的墨軒,如今的墨軒隻是淡定而冷漠地應了一句。
“怎麽?轉性了?”把墨軒的變化都看在眼裏的駱曜笙,嘴角輕揚,冷笑了一聲,調侃道。
“不說這個了,你的訂婚典禮什麽時候開口。”避開了這個話題,墨軒將熱點又轉回了駱曜笙的身上。
一聽這話,駱曜笙的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沒有回話。
“是在下午。”見駱曜笙沒有回答,夏洛趕忙開口。
“沒你的事,你回去吼候著吧!”覺得夏洛在這裏很礙事,駱曜笙冷睨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她趕回去。
“曜……”
“回去!”
夏洛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駱曜笙卻半路攔截,不讓她任何的機會,用明顯命令的語氣對著她喊道,那雙冰冷如霜的眼眸微微往上挑,迸發出威脅的光芒。
“好……好。”被這樣的眼神嚇得全身顫抖的夏洛,不敢再多說些什麽,隻能乖乖地順應著駱曜笙的要求,用顯然發抖的聲音回應著,然後邁開已經被嚇得發軟的雙腿,跌跌撞撞地往回走,不敢回頭。
“哼!自作多情的女人。”望著夏洛清瘦的背影,駱曜笙不屑地說了一句。
“她的自作多情,不也是你給的麽?”看著駱曜笙的表情,墨軒學著他剛才的模樣,調侃回了他。
“先甜後苦而已。”駱曜笙輕笑了一聲,瞥了墨軒一眼,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
而時逸楓,仍舊是雲淡風輕地看著這一切,不為所動。
“墨軒,方便說幾句嗎?”將自己手中杯裏的水一飲而盡之後,駱曜笙輕聲地和身邊的墨軒說道。
“嗯。”雖不知駱曜笙要跟自己說些什麽,但是從他嚴肅的表情上看,要說的事情似乎和自己有關係。
“逸楓,我們先離開一下。”起身的時候,墨軒看了一眼坐在對麵的時逸楓,想著還是應該跟他說一聲。
聽見墨軒的話,駱曜笙冷睨了一眼,沒有開口,他和時逸楓之間,現在是處於冷戰狀態,兩人因為付溪茜的這件事情,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
“嗯。”低垂著頭的時逸楓沒有抬起眸來,隻是輕聲應了一句,優雅地舉起杯子,繼續悠閑地喝著茶。
墨軒跟著駱曜笙的身後,來到了酒店的後花園裏,在奢華美麗的噴水池前,駱曜笙停住了腳步,背對著墨軒。
看到駱曜笙不再往前走,目光一直緊隨著他身後的墨軒也停住了,靜靜地站在那裏等待駱曜笙開口。
“你還是早些離開廖淼吧!”沉默了片刻,駱曜笙緩緩開口。
“理由。”對於他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墨軒需要一個理由。
“之前,你和她鬧別扭的時候,我看到她和別的男人……”
“好了,夠了。”沒有等駱曜笙把話說完,墨軒就冷靜地製止了他的話。
“你都知道?”從墨軒的態度還有他這簡單的幾個字,駱曜笙大概猜測到了。
“嗯。”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個是事實,墨軒的表情變得黯淡。
“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我好像喜歡上了廖欣了……”沒有直接回答駱曜笙的問題,墨軒而是把壓抑在自己心裏多日的話語說了出來。
一直以為,自己對於廖欣,不過是用來刺激廖淼的工具,一個讓自己發泄不滿的工具,可她的溫柔體貼,無微備至,就像是細菌一樣無孔不入,平日像空氣一樣被他視而不見,一旦她離開之後,他才發現,原來她早已成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