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駱曜笙用強硬卻似乎隱含溫柔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付溪茜的意識先是愣了一愣,嘴唇輕啟,挪揄了一會兒,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好。

她隻覺得全身乏力,就連說一句話,似乎都會讓她筋疲力盡,隻能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駱曜笙的臉。

被她這副遲鈍的蠢模樣給征服了,駱曜笙心底裏歎了一口氣,不待她反應過來,便一把將她橫抱起來。

“啊!”

失神的付溪茜沒料到他會做出這樣的行為,猛然大叫了一聲,雙腳淩空的不踏實感讓她心裏害怕萬分,手無足措之間,她不自覺地用手緊緊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身體緊貼著他,攀在了他的身上,就怕他一個鬆手,讓自己嚐盡骨頭碎裂的劇痛。

本隻想讓這個遲鈍的笨女人乖乖地跟自己走得,誰知她竟然給他傻站在了原地,無奈的駱曜笙隻能屈尊降貴來給她當一回馬夫。

可她竟然害怕到如此地步,平時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姿態,總是和他保持安全距離,然而此刻她卻主動親近自己!

緊貼在他結實的胸前的那片柔軟,讓他頓時心猿意馬,體內一股熱流不斷通過全身,是他的胸膛變得滾燙炙熱,與她身體的冰涼形成強烈的對比。

來自付溪茜身上獨特的馨香一時間席卷他的鼻尖,帶著一股甜蜜而迷惑的氣息,使他片刻沉淪,身下不覺隱隱有了反應,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忽然間,駱曜笙竟想起了昨晚那個夢,她緋紅的臉頰,白皙如羊脂的肌膚滲著絲絲密汗,她宛若風鈴般悅耳而略帶嬌媚的聲音回**在耳邊,如此真實。

在驚魂之中沒有緩過神來的付溪茜,絲毫沒有察覺到駱曜笙這微妙的變化,她毫無危機感地雙手緊攀著他的身體,用虛弱如棉花般軟綿綿的聲音對抱著自己的駱曜笙說道:“那個……你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

這般靠近他,付溪茜幾乎可惜清晰的聞到他身上那股渾厚的男性氣息,帶著麝香的味道,混雜著清新檸檬薄荷味的沐浴露的清香,讓她不自覺地臉頰通紅。

雖然之前他對自己做過更過分親密的事,但卻從沒像此刻來得那麽讓她麵紅耳赤,心跳加速。

可是久久,付溪茜聽著他略顯粗重而淩亂的呼吸聲,聽見來自他胸口微弱的心跳聲,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卻等不到他開口。

她以為他沒聽見,想要再度開口的時候,頭頂卻傳來駱曜笙似在隱忍某種情緒的低沉的聲音。

“少廢話!”陰冷而不失霸道,穩穩妥妥的,就讓付溪茜乖乖閉上嘴了。

低下頭,付溪茜也不再多說什麽,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過突然而又驚心動魄,已經將她所有的精力都耗盡了,如今的她幾近虛脫,即便駱曜笙要落井下石,她怕是也沒任何力氣去反駁,去逃避。

見她這麽乖乖地默不作聲,駱曜笙突然有些不適應,卻也沒說什麽,調整了一下呼吸和思緒,邁開步子走向自己的車。

將付溪茜小心翼翼地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為她綁好安全帶之後,自己繞回到另一側回到駕駛座。

“回家還是學校?”剛坐穩,他便開口問道。

看著她這個狀態,駱曜笙心裏的決定是要送她回家才算是好的,隻是這樣未免似乎顯得太過多管閑事,所以他也就罷了送她回家的念頭,讓她自己決定算了。

“學校,謝謝。”付溪茜客氣地應了一聲,隨即把頭轉到一側,將視線移到車窗外,不再看他。

拉動把手,駱曜笙轉動方向盤,把車開出大馬路上,再度揚塵而去。

車飛馳在路上,付溪茜疲憊地靠在車椅背上,眼神空洞地盯著外邊已經被落幕籠罩的天空,繁華的城市,街道兩側的建築物燈火通明,將黑暗之中的S市照亮,五顏六色的霓虹燈,隨處可見的奢侈品廣告,讓這座城市染上了一股糜爛的氣息。

這,便是人人向往的S市。

看著這樣繁榮的景象,付溪茜陷入了記憶的泥淖,還記得,爸媽為了讓她得到更好的教育,而將她帶到了這裏,拚命工作,為的就是將最後的都給她,以至於,母親都把身子熬壞了……

她開始想念起自己南方的故鄉,想念那裏碧藍的天空,一覽無遺的水稻田,帶著飄香四溢香氣的稻子,還有那外婆門前的小橋流水……

那時的生活不富裕,卻是很愜意。

美好的記憶使付溪茜的嘴角不覺上揚,露出一抹甜蜜而幸福的微笑。

這一幕剛好被看過來的駱曜笙捕捉到了,他微微一愣,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真心地露出笑容來,沒想到,她笑起來的模樣,這般可人,讓他突然有一種,將她占為己有的想法……

微微錯愣,駱曜笙身體一怔,對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覺得有趣而荒唐。

撇開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他再度把注意力放在駕駛盤上,眼神目視著熙攘的車道,不再去理會身邊那個一次次擾亂自己心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