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收到薑霓信息的時候, 已經坐上了從雅莫拉飛往南瓊的飛機。

IAR南瓊指揮部需要對這次雅莫拉救援進行複盤,秦硯作為特遣救援隊的總指揮被召回南瓊。

開完會已是晚上八點,他錯過了薑霓的紅毯, 切進直播視頻的時候, 盛典的鏡頭已經轉進場內, 為雅莫拉籌集善款的拍賣會正進行到中段。

隔著屏幕,秦硯一眼就看到了於一眾明星中仍然出挑漂亮的姑娘。

她一身柔軟紅裙, 凝白臉頰邊**著圓潤小巧的珍珠耳墜, 明豔又動人。

而她的身邊,坐著海市封家如今的掌權者封赫城, 也是安嘉傳媒的大老板。

任斌和秦硯一起飛抵的南瓊, 這會兒正在和張海林視頻, 張海林聒噪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隊長呢?隊長在幹嘛呢?”

任斌瞥了眼身邊的秦硯,輕咳了聲, “在看今晚的星光盛典。”

“啊?隊長不是不追星麽……”張海林想到今晚驚豔出場的薑霓, 話匣子頓時打開,“你們肯定錯過薑老師的紅毯了吧,真他媽好看,老子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人,不愧是我女神,妥妥的娛樂圈顏值天花板。”

“噯,你們看到薑老師公司的大老板沒?賊拉有氣場,說真的——”張海林嘿嘿笑了聲,“和薑老師還挺配。”

配個狗屁。

秦硯倏地暗滅手機,轉身大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任斌喊他, “秦隊!”

秦硯冷冰冰撂下一句話:“去棲梅島。”

任斌:“……?”

張海林還在視頻裏傻乎乎地問:“隊長呢?他又幹嗎去了?氣沒了?”

“……”任斌皺眉, “去——棲梅島了。”

張海林:“?”

從IAR南瓊指揮部到棲梅島大約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之後還要再轉輪渡上島。

秦硯原本今晚是要去棲梅島的,隻不過眼下比預計的時間早了半個小時。

別說半小時,他一分鍾都不想等了。

從指揮部到棲梅島,再到薑霓下榻的酒店,秦硯一路上聽到的、看到的全是今晚星光盛典上和薑霓有關的消息。

她有多美多漂亮。

她拿了一個似乎很有商業價值的獎。

她和封赫城的緋聞。

宋尉行說,薑霓十九歲簽約安嘉傳媒,是封赫城用真金白銀一路捧出來的。

海市封家的掌權人,如今手握半個娛樂圈,還是第一次對個初出茅廬的小藝人這麽上心。

秦硯相信薑霓,卻不信封赫城。

都是男人,一個眼神裏藏了什麽心思,彼此心知肚明。

這一路從雅莫拉到南瓊,從南瓊到棲梅島,數千公裏,漫漫長路,疲累不止,想念不盡,按捺著想要給一個驚喜,到現在因為一個陌生男人煩躁慪火。

然而,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都抵不過看到薑霓的那一瞬。

慵懶暖黃的燈光下,她提著紅裙,纖薄凝白的肩骨,盈盈而來,眸光落了秋水,明豔如女王,柔軟若公主。

這一刻,秦硯心中的妒火漸漸平息,他看著薑霓一點點向他走近,烏亮眼底盛著熠熠光澤。

這一刻,他隻想把她按進懷裏,心甘情願,做她的裙下之臣。

溫香軟玉落滿懷的一瞬,舟車勞頓的疲乏隨之煙消雲散,他低頭捕捉那一抹綿軟嬌豔的紅唇。

溫柔鄉,英雄塚,又如何?

唇齒間的軟紅帶了梅子的香甜,輕易便能勾人食欲。秦硯一手扶在薑霓的後背,幫她隔開冰冷的牆壁,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封著她軟紅的唇,探索更深更香甜的氣息。

唇齒相貼,他聽到薑霓輕軟的唔唔聲,掌下的肌膚細膩如脂,這真是一個糟糕的碰觸,聽著她的聲音,輕易便能激起他身體裏潛藏許久的破壞欲。

秦硯輕吮著過分嬌軟的唇,扣著薑霓後腦的手掌下滑,撫上她的後頸。她身體的**他一清二楚,隻需手指微微收緊,指腹輕輕刮蹭,便能聽到她嬌軟的嚶嚀,感受到懷裏人的輕顫和戰栗。

後頸被撫捏,指腹薄薄的繭刮蹭在耳後,不過細微的一個動作,薑霓便軟了身子,她不得不攀上秦硯的肩膀,以此來支撐自己的搖搖欲墜。

手下的布料有些粗糙,救援服過分硬挺,她被他親吻著,輕易便更深地落入他的懷裏。

直到氣息交換困難,秦硯才意猶未盡地放過薑霓。薑霓在他懷裏輕喘,眼眸濕亮,嫣紅的唇微腫。

“你……怎麽來了?”

即便已經接了一個漫長的吻,感受到了他溫柔的輕撫,薑霓還是不能從方才的驚訝中回神。

秦硯不是應該在千裏之外的雅莫拉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棲梅島,出現在她麵前。

眸光濕軟,她的視線又過分灼熱。

秦硯低頸,抵上她的額頭,“別這麽看著我。”

他的聲音低而沉,和薑霓一樣,有微微輕喘聲。

他其實和她一樣,招架不住她的溫軟。

“我會忍不住,想要欺負。”秦硯補完後半句話,才回答薑霓的話,“想你,想……”

他的手掌撫上展翅的蝴蝶,細密鑽石的觸感微涼,薑霓心尖一顫,“別……別在這裏。”

她側身按上指紋鎖,黑胡桃色的木門被秦硯抵開,他帶著薑霓轉進房間,於私密空間中又重新將她抵在門板上。

他掐著薑霓的腰,看她修白的脖頸和纖薄的肩線,珍珠胸針落在軟紅綢布上,泛著瑩潤的光澤。

掌心下軟得不可思議,她好像哪哪都是軟的。

秦硯輕吻她的額頭、眼皮、鼻尖,又重新覆上被他親得有些發腫的紅唇,細細舔磨著。

薑霓被勾起愉悅,抬起纖白的手臂,圈上男人的脖頸,他肩上發硬的布料磨著她手臂內側的軟肉,癢癢的,帶起異樣的酥麻。

秦硯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描摹小巧,薑霓閉上眼,享受這一刻的溫柔對待。

珍珠胸針輕動,薑霓想起關琴的叮囑,想起這套珠寶令人咂舌的價格,“別,很貴……”

“我賠。”

瑩白的珍珠胸針被剝落在地,壓在秦硯的黑色軍靴之下。

他幫她撩起過長的裙擺,攬著薑霓的肩膀,直接將人打橫抱起。

軍靴壓在奶白色的地毯上,秦硯抱著薑霓,把她放在臨窗的柔軟沙發上。

真皮沙發觸感微涼,薑霓瑟縮了下,秦硯半蹲在她的麵前,捏著薑霓細細的腳踝,幫她脫掉高跟鞋。

姑娘的腳趾圓潤,根根如嫩筍,塗了鳶色的甲油。

秦硯輕輕揉捏著瑩白的腳背,幫她放鬆,抬眸問她,“累不累?”

薑霓曾經在微博上抱怨過紅毯上十厘米的高跟鞋,說她一定要穿一次平底鞋去走紅毯。

可這一刻,薑霓思緒渙散,根本想不到這一層。

稠紅裙擺如花綻放,滑涼的軟稠鋪散在黑色的真皮沙發上,紅與黑與白的極致對比。

窗外夜色沉稠,海浪聲一潮湧著一潮,此刻的薑霓,像伏於礁石之上的一尾美人魚,靡靡動人,又能輕易被碾碎。

秦硯低頸,溫涼的唇覆上。

薑霓閉上眼,枕著沙發的頭靠,窗外有細細的海浪聲。

潺潺水聲,不絕於耳。

薑霓去摸秦硯的頭發,依然是利落的寸頭,落在掌心有點紮。

紮得她好癢,想要縮,卻又被扣住。

薑霓從來都不知道,午夜的海浪聲可以如此動人,一潮疊了一潮,於寧靜之中退去,又更洶湧地湧上來。

片刻,秦硯起身,吻她薄白的眼皮,又吻她綿軟的唇。薑霓嚐到黏膩,甜軟的味道。

她微微抗議,卻被秦硯扣著手腕,封堵住紅唇。

親吻未止,夜色尚早。

薑霓趴在沙發的頭靠上,看午夜沉靜的海岸,房間裏燈火皆熄,隻有薄薄的月色落進來。

細軟的鑽石珠簾被撥開,一麵瑩白被細細描摹,最後落在鑽石鋪就的蝴蝶上。

蝴蝶的觸角、蝴蝶的頭頸、蝴蝶的翅膀。

倏地,安靜的客廳裏響起細密的響聲,叮叮咚咚,如珠落玉盤。薑霓閉了閉眼,反正珍珠胸針都已經被弄壞了,也不差這幾條鑽石細鏈。

秦硯卻再度吻上她軟白的後頸,薑霓轉頭,看他依然一身筆挺的救援服,居然連扣子都沒有解一顆。

薑霓不樂意了。

她起身勾住秦硯的領口,眼眸烏亮濕軟,“哪有你這樣的。”

她軟軟的聲線裏帶了嬌嗔控訴。

秦硯勾唇,“我哪樣?”

薑霓羞於啟齒,伸出細白的手指去解秦硯領口的扣子。

救援服的扣子和尋常外套的扣子不同,裏麵還有一個小小的扣夾,以最大程度地保護救援人員的安全。

薑霓細白的指尖在秦硯的領口摩挲折騰了好一會兒,仍然不得要領,也不知道是急的還是氣的,眼角的紅都更深了。

秦硯垂眼,看她羞惱的樣子,唇角勾起淺薄弧度。他抬手,按著薑霓薄粉的指甲蓋,捏著她軟白的指腹,“解這兒,知道了嗎?”

薑霓觸到了小小的金屬暗扣,指尖輕挑,暗扣被勾開。嚴絲合縫的救援服領口敞開一小片,秦硯凸起的喉結上下輕動了下。

薑霓伸出軟白的指腹,去按男人的喉結,指腹下硬而嶙峋的觸感。

第二性征,相通的觸感。

脊背下意識地繃緊,秦硯捏著薑霓的手,往下帶到了第二顆扣子上。

他誠然是個好老師,帶著她的手,將難解的金屬扣一顆顆挑開,外套敞開,像是他這個人主動地、心甘情願地向她剖白——歡迎她,共赴良宵。

薑霓圈上秦硯的脖頸,將人勾低,主動送上自己的唇,勾著秦硯來親吻她。

她摩挲著襯衫的硬挺布料,指尖一顆顆滑過深藍色的小圓扣子,落在秦硯的腰側。

秦硯悶哼了聲,不是動情時的嗓音。而薑霓也清晰感覺到了異樣,她指腹下微微的隆起,一小片,方形。

薑霓眸光微滯,繼而低眼,伸手就去扯秦硯的襯衫,手上的動作甚至有點粗魯。

“這麽心急?”秦硯開口,沉啞的音色裏沾了薄薄的笑。

薑霓抬起眼,烏亮的眸子裏欲色全退,清冷冷的亮。觸上她濕亮的眼眸,秦硯勾著笑,雙手手臂抬起,“我的錯。”

他認錯認得很快,甚至都沒給薑霓生氣的機會,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她,沉黑眼底凝著淺薄笑意,似是對身上這點傷全然不在意。

淺笑之下,還有不加掩飾的抱歉。

是他沒能照顧好自己。

薑霓和他說過,哪怕少了一根頭發,都會不理他。

襯衫的下擺已經被抽出來,有點皺,薑霓將衣服掀起,手下的動作不自覺地放輕。

塊壘分明的腹肌映入眼底,左腹上繃著一塊紗布,上麵隱隱沾了點血跡。紗布隻露出一半,另一半隱沒在深藍色的褲邊之下,被皮帶覆著。

薑霓不知道這道傷口有多長,抿著軟紅的唇,抬手就去解秦硯的皮帶。

秦硯低眼看著她纖長的眼睫,落在他身前的細白手指。

“嗯,有進步。”

薑霓:“……”

這條皮帶是她當初送給他的,但會兒因為解不開,她還被秦硯笑過。

皮帶鬆開,薑霓勾著深藍色的褲邊,緩緩往下拉。染了血跡的紗布往下延伸,巴掌大的一塊,貼合著腹股溝,遮了半邊人魚線。

薑霓輕輕觸在紗布上,“什麽時候的事?”

“去雅莫拉的第五天。”秦硯坦白。

“騙子。”

薑霓低淡地補了兩個字。那個時候就已經受傷了,還敢騙她說他平平安安。

“當時一定很危險。”

“去救一個被困在棚房裏的孩子,不小先……被劃傷了。”

“不止。”

秦硯輕笑了聲,“要不要這麽聰明?”

薑霓抬眼,清潤的眸子,“今天是你去雅莫拉的第31天。”

二十多天都好不了的傷口,肯定不隻是劃傷。

“被落下的鐵板……割傷了。”觸上薑霓定定的眸光,秦硯喉結輕動,又繼續妥協道:“後來在奈加山區撤離災民的時候,傷口又繃開了。”

薑霓就這麽一瞬不瞬地看著秦硯,眸光澄亮,紅唇微抿,看得秦硯無端心悸,喉結輕動。

他的彩彩,一定生氣了。

“對不……”

道歉的話沒能說完,薑霓已然俯下身,她軟紅的唇落在薄白紗布的那點血跡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疼不疼?”

薑霓眼眸似有水光,反正她很疼,整個心好像都被人攥緊了,狠狠地捏。

秦硯喉結輕動,掌心撫上薑霓的發頂。他開口,嗓子像過了砂紙,“彩彩親親,就不疼了。”

低澀的一句話,隱沒於午夜的海潮聲中。

紗布被黑色布料壓蓋,暗影藏伏,跳動著,要掙脫黑暗。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