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薑霓第一次坐在直升飛機的副駕駛上, 跟著飛機一起緩緩掠過海平麵。

粼粼海麵映了天空的靄靄藍色,隔著擋風玻璃,薑霓看到遠處有灰白色一躍而起, 在海麵上滑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是海豚!”薑霓興奮地指給秦硯看。

秦硯勾著唇, 輕嗯了聲。

他笑意清淺, 整個人都透著種難言的放鬆,薑霓微微斂了笑, “我不是……我見過海豚的……”

“嗯。”

“……”薑霓抿唇, “真的。”

秦硯瞥她,唇角勾著淺弧, 他戴著墨鏡, 薑霓卻知道, 他眼底一定氤氳著笑。

“下次有機會,帶你去看更漂亮的日出。”

“哪?”

秦硯側眸, “你想去哪, 就去哪。”

機身偏右輕旋,掠過海灣,嶙峋聳峙的礁石壁仿佛觸手可及,薑霓看到了於懸壁之上築巢的小鳥,身披黑色的厚厚羽毛,肚子卻是圓滾滾的白。

“好可愛的小鳥。”

“是海雀,為了雛鳥不被捕食,它們通常會把巢築在懸壁上。不過海雀幼鳥的成活率很低,很多雛鳥在學習飛行的時候跌落崖底。”

薑霓:“……”

她並不想知道後半句。

薑霓探著頭往下看了眼,海浪在黑亮的礁石上漸起層層白色泡沫, 她咽了咽嗓子。

“太陽出來了。”

隻一瞬, 飛機加速, 直直朝著天際最明亮的那一處掠去。視野裏是廣闊無垠的海平麵,隱隱有亮色自層層靄藍之後透出。

漸紅漸盛。

薑霓整顆心髒懸起,耳邊似有海風獵獵而過,而她正在向太陽飛奔。

雲層漸稀,金色將整個海天一線映亮,赤橘、肉桂、梅醬紅雜糅在一起,一輪金色躍出的刹那,萬頃海水粼粼波光,光芒恢弘而盛大。

這是薑霓第一次見到這麽壯觀的海上日出,她覺得自己整顆心髒幾乎已經停止跳動,四肢百骸的血液蓬勃翻湧,叫囂著,仿佛要衝破血管。

薑霓側眸,烏亮眼底盛著熠熠金芒,她撥起護麵罩,秦硯似有所感,轉頭看她。

紅軟落在男人的嘴角,後腦卻又被扣住。

他們於浩瀚海麵萬丈光芒之下接了個吻。

*

薑霓是一個人回到酒店的,房間裏有人,小可正在收拾行李。薑霓隻跟劇組請了一天半的假,今天上午就要飛回蓉市。

而秦硯今晚也將重返雅莫拉。

薑霓一進來,就看到了被端端正正放在茶幾上的黑絲絨禮盒,裏麵裝著什麽不言而喻。

薑霓瞥了眼,“找個機會,替我還給封總。”

“可是……”小可抬起頭,轉述昨晚封赫城特助的話,“封總說,你生日快到了,就當是送的生日禮物。”

薑霓盯著小姑娘看,倏爾勾唇,“商小可,你膽子越來越肥了。”

小可忽地睜大眼睛。

薑霓俯身,勾下墨鏡,看小可烏溜溜的瞳仁,“敢背著我把人放進來。”

小可知道,薑霓說得是秦硯,並非責怪她轉述封赫城的話。昨晚秦隊長聯係她的時候,她也嚇了一大跳。

小姑娘連忙搖頭,“不是的,燈燈。我隻是覺得……”

“覺得什麽?”

“覺得……”小可微頓,“秦隊長來,你應該會很開心,會喜歡。”

薑霓沉默。

小可的視線低落到她的脖頸間,薄荷綠的披肩攬在肩頭,從脖頸到鎖骨,曖昧紅痕一覽無餘。

“哇哦……”

薑霓:“?”

小可捂上嘴巴,眼眸亮晶晶,“原來秦隊長的小草莓是這麽種的啊。”

薑霓:“……”

小可:“一種一整片。”

“……”薑霓將披肩攏緊,“商小可,你閉嘴。”

“哦。”

房間裏又重新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小可便當真安靜地在打包行李。

半晌,薑霓又忽然開口,“我是不是……真的被秦硯吃得死死的?”

“啊?”小可抬頭,眉頭淺皺,眸中有些茫然。

“可是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誰吃誰很重要嗎?那我覺得,秦隊長也被你吃得死死的。”

薑霓微怔。

再看小可,小姑娘又埋頭去整理衣服了。這小姑娘雖然看著呆呆的,有時候好像又通透得有些過分。

*

重回劇組,薑霓又開始忙碌而緊張的拍攝,期間封赫城來探過一次班,她當時正在野外拍大戲,沒見到,等她收工的時候,封赫城趕飛機已經走了。

可即便如此,封赫城出現在蓉市影視基地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狗仔工作室描寫得繪聲繪色:資本大佬百忙之中飛抵蓉市,疑似與公司女明星熱戀中。

【笑死,就差寫薑霓的身份證了】

【眾所周知,薑霓在蓉市影視基地拍戲[狗頭]】

【收起你的眾所周知,薑霓今天一天都在片場,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能作證,兩個人連一分秒的交集都沒有】

【憑良心說,薑霓在娛樂圈新生代女明星裏算是很敬業的了,一年兩部電影輸出穩定,偶爾客串還要錄綜藝】

【有錢為什麽不掙?她出道的時候不就說了,愛錢】

【那不挺好,這下可以當老板娘了呢】

【薑糖們不要理,不要回,捕風捉影的事,不要給燈燈招黑】

【燈燈在辛辛苦苦拍戲,薑糖們也乖一點,坐等工作室澄清】

【乖巧等,不是就辟謠,是就祝福[乖巧]】

【總算看到正常的評論了,不是薑霓粉,純好奇,女明星不能談戀愛嗎?人也沒偷沒搶沒三】

【其實我還挺想看薑霓官宣的,好奇什麽樣的男人能配得上大美人[害羞]】

……

換做從前,薑霓對這些緋聞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的,關琴和工作室有專門的人負責,他們會做出評估和考量,選擇澄清還是無視。

可如今,薑霓在重新思量這個事情。

秦硯給她的安全感,她也想給秦硯。

半晌,薑霓給關琴打了個電話,“琴姐,我想盡快澄清。”

關琴自然知道她說得“澄清”是什麽。

“你想怎麽澄清?”

關琴總是這麽一針見血。

“我想……”薑霓微頓,“自己發微博澄清。”

這是前所未有的,薑霓被無良營銷號羅列過十四任緋聞男友,但沒有任何一個,是她自己親自來澄清的,全部都是通過工作室。

“薑霓。”關琴語氣放緩,很認真,“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牽扯眾多。”

薑霓怎麽會不懂,因為緋聞的另一個人是封赫城,海市封家的掌權人。如果薑霓自己發博澄清,無疑就是在打封赫城的臉。

薑霓的理智找回來了,可她還是不願意,不願意讓這些子虛烏有的消息繼續發酵。

“這樣,我們還是先讓熱度降下來,這個總不會錯。”關琴安撫她,“還有你,薑霓,我建議你找個機會,和封總好好聊一下。”

關琴微頓,“我和封總共事多年,他真的不是那種會放下公事,專門去探班公司藝人的人。”

薑霓明白關琴的擔心,“好,我會找他談。”

即便是在初夏,山區的夜也涼如水。

薑霓站在落地窗前,猶豫了好久,才撥下那串號碼。三聲嘟後,電話被接起,聽筒裏響起男人略帶疲憊的聲音,“有事?”

薑霓沉默一瞬,過分清冷的嗓音:“封總,我不明白。”

這是她和封赫城之間的默契。

不需要講來意,隻一句話,對方就懂。

半晌,封赫城清了清嗓子,略顯沉啞的嗓音,“薑霓,你想我怎麽做?”

對一個曾經於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人,薑霓說不出多重的話,更何況這些年在安嘉在娛樂圈,她也的確得了封赫城的庇佑,才沒人真的敢動她。

“您生病了?”

“小感冒。”

又是持續的安靜,他們好像從來都是這樣,除了公事,一向無話可聊。

“封總。”還是薑霓先開了口:“如果是因為方老師,我已經收到了公司的誠意,我是安嘉的藝人,安嘉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會為所謂的一姐之爭就離開。”

她微頓,“如果是公司的策略或戰略,我想公司也已經得到了預期中的效果,是不是——可以收手了?”

聽筒裏沉寂半晌,薑霓聽見封赫城沉淡的嗓音:“如果是因為我自己呢?”

薑霓啞然。

漫長的沉默,兩人都安靜地選擇不開口。

封赫城話少。

薑霓不知道接什麽。

時間像是凝滯,變得緩慢而煎熬,最後主動打破沉默的依然還是薑霓。

“封總,我很抱歉。”她清冷的嗓音裏沾了澀,“四年前我不願意做的事,現在我同樣不願意。”

“薑霓。”封赫城輕喚她的名字,“今時不同往日。”

她不再是四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無所依旁的小藝人,她站在最耀眼的舞台上,拿了最具含金量的獎,她的路還有很長。

不同嗎?沒什麽不同的。

薑霓很清楚,於她而言,當初不願,現在不想,原因從來隻有一個。

“封總,對我來說,始終都是一樣的。”

周遭闃寂,恍惚能聽到微弱的電流。

漫長的等待裏,封赫城終於開口:“抱歉,是我冒昧了。”

是他一貫的紳士法則,張弛有度,進退有禮。即便偶爾偏離軌道,察覺到對方的抵觸,他也會寡淡地將不正確的地方撥回原軌。

電話已經結束許久,臥室的門外響起敲門聲。

“燈燈,你睡了嗎?”是小可的聲音。

“沒。”

“封總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小可頓了頓,“讓我找個時間把那條項鏈還回去。”

“嗯。”

“那個……”小可猶豫,“快遞會收嗎?”

“……”

*

夜深人靜,薑霓卻睡意全無。

她想起四年前,想起她在封赫城辦公室的那晚。

彼時大佬局事件正鬧得沸沸揚揚,網絡的謾罵聲鋪天蓋地湧來,她被品牌方索要天價違約金,舉步維艱。

偌大的辦公室安靜無聲,落地窗外便是清浦江沉稠的夜色。

封赫城坐在辦公桌後,目光沉靜,視線落在她身上,盡是上位者的威壓。

“為什麽不來找我?”他問。

薑霓白著臉,高燒剛退,整個腦子還有些昏沉。她吸吸鼻子,沒什麽血色的唇輕抿著。

“如果事情沒鬧這麽大,如果不是梁鴻特意提醒我,你預備怎麽辦?”

梁鴻是封赫城的特助。

薑霓依然垂著眼,纖長的眼睫輕輕顫了顫,於瑩白空間裏更顯脆弱。

“說話。”

冷厲的男聲,封赫城從未在她麵前動怒。薑霓知道,這一回他是真的生氣了。

薑霓抬眼,清潤烏亮的眸子映著水色,不是被封赫城嚇得。

“說什麽?”她直勾勾地望向封赫城,“封總是想我來求你嗎?怎麽求?你想要什麽?”

她整個人病氣未消,說出來的話也柔軟,可一雙眼睛卻明亮的過分。

封赫城眸光一滯。

他於深冬之中不經意地一個回首,看到了一個倔強的少女,她在拚盡最後一點力氣,給自己求一條生路。

彼時,就是這雙眼睛打動了他。

他本就該知道,她看似柔弱,其實一身傲骨。

可過剛易折,本就是最大的弱點。

封赫城沉默。

他出身於海市封家,從小便被當作繼承人培養,早已經習慣了事事籌謀,步步為營。

半年前,他把薑霓分給了Ada,本想挫一挫她身上的銳氣。

很顯然,這步棋他走錯了。

“所以呢?”薑霓已然起身,過分纖薄的身體仿佛一吹就倒。她一步步走向封赫城,在他的椅子邊站定。

她依然在問他同一句話:“封總,想我怎麽求?”

她的眸光烏亮澄澈,容不得他回避半分。

封赫城閉了閉眼,靠在椅背裏,“什麽時候知道的?”

什麽時候知道,他對她起了那樣的心思。

“你最後一次來別墅。”薑霓低眼,很坦白。

“梁特助說,你原本是要去歐洲開會的,很重要的一筆訂單,需要你親自去談。”

那天是跨年夜。

一個身居高位的男人推掉了重要的工作,在跨年夜特意來陪一個女人。

薑霓起初不敢往那個方麵想,可封赫城來了,帶了紅酒,帶了她最喜歡的向日葵和梔子葉。

那晚別墅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薑霓處處小心,時時謹慎,許是封赫城覺得掃興,倒也沒發生什麽逾矩的事。

但薑霓卻清楚地意識到,封赫城對她起了別的心思。

“薑霓。”封赫城闔著眼,“你不用這麽聰明的。”

“我想裝傻,可封總您沒給我機會。”

她是半個小時前,被梁鴻從醫院帶到這裏的,封赫城剛剛從紐約出差回來。

“封總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想我怎麽求你?”薑霓清亮的眸光裏已有水色,不是因為生病,也不是因為害怕。

她抬手,軟白的指腹捏著外套的拉鏈,金屬拉鏈一點點被拉低,露出裏麵修身的、低領的綠色吊帶。

凝白的皮膚大片**,在芽綠的映襯下,泛起脂玉一樣的光澤。

“封總是要我這樣求你麽?”薑霓開口,緩緩退下外套,一同退下的,還有她的自尊和封赫城所謂的傲骨。

封赫城從前對她有救命之恩,如今對她有了別的心思,薑霓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如果……如果他真的對這具□□有興趣,她就給他。

反正沒有他,她早就該死在那個寒涼的冬夜。

“薑霓,你賭贏了。”

薑霓微怔一瞬。

封赫城已經睜開眼,起身。

他立在薑霓麵前,高大的身形將她遮住,抬手把薑霓已經褪到手肘的衣服一點點拉起來,將她纖薄的肩線遮住。

他捏著金屬拉鏈,聽拉鏈寸寸咬合,一同咬合的,還有他所期望的但未能開始的關係。

薑霓水眸定定。

“從今往後,你隻是安嘉旗下的藝人,而我,隻是你的老板。”封赫城開口,全然談公事的語氣,“違約的事我來處理,你的團隊重新換掉。我會讓梁鴻重新給你擬一份合同,抽成比例和違約金會更高,你接受嗎?”

“白給安嘉打工?”她無厘頭地問了句。

封赫城輕笑,“倒也不至於。”

薑霓很少見他笑。

“不願意?”封赫城又問。

“願意!”

她答得太快,輕易便暴露了自己的心思,也捕捉到了封赫城眼底的沒落。

一瞬即逝的落寞,他又恢複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封赫城,點評她方才的表現:“不加掩飾,演技太差,回去找個老師好好學。”

走出那間辦公室,薑霓幾乎搖搖欲墜,一個還在哭鼻子的女孩子給她倒了杯熱水。

小姑娘和她絮叨,說自己又被罵了,問她:我是不是真的特別笨?根本就不適合這份工作。

薑霓不知道怎麽回答,萍水相逢,而她連對方叫什麽都不知道。

但她很感謝這杯水,溫溫的,一點點慰藉了她的五髒六腑,驅散了深夜的寒氣。

薑霓後來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叫商小可。

而那個時候的薑霓仍然驚魂未定,剛才在那間辦公室裏,她遠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麽淡定和無畏。

或許從一開始,封赫城就已經察覺了她的意圖,否則他也不會說——薑霓,你賭贏了。

她的確是在賭。

孤注一擲,賭封赫城是個君子。如果她贏了,從今往後,兩人間就是再單純不過的關係,他是安嘉傳媒的大老板,她是公司的藝人。她虧欠封赫城的,會用十倍、百倍的金錢回報他。

也給自己賭一個未來,一個她可以掌控,能進則進,想退可退的未來。她的人生,她要牢牢抓在自己的手裏,再也不許旁人橫加幹涉。

還有——她想守住心裏最後一點溫軟和幹淨,他像是貢拉神山最溫暖的一輪太陽。即便冬日嚴寒,他那裏,也是暖的。

手機嗡嗡的振動聲響起,薑霓從往事裏回過神,是秦硯打來的電話。

電話接起,聽筒裏響起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這麽晚還沒睡?”

低磁的電流,讓人安心的聲音。

“這麽晚你還打。”嬌矜一瞬,薑霓甕聲甕氣開口:“睡不著。”

“怎麽了?”秦硯察覺她的異樣,“是誰惹我們薑老師不開心了?”

隔著電話,薑霓依然能想象秦硯現在的樣子,他叫她“薑老師”,一定是唇角勾著淺弧,眼神溫軟又戲謔。

薑霓頓了頓,她難得和秦硯通電話,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更何況這件事還和封赫城有關。

秦硯顯然聽不得這三個字。

“不說了,已經沒事了。”薑霓平複了一下心緒,唇角彎起,“秦隊長知道6月1日是什麽日子嗎?”

他叫她薑老師,她便回他一個秦隊長。

這樣的稱呼很有意思,她隻想和他這樣,看似正經,似乎又不太正經。

“兒童節?”秦硯反問。

薑霓:“……”

“我生氣了。”

薄薄的輕笑聲混著電流落入薑霓的耳中。

“我知道,是一個小仙女下凡的日子。”

薑霓抿唇,一晚上鬱鬱的心情在這一瞬變得柔軟且明亮。

她倚在窗邊,繞著發尾,“這還差不多。”

“那我們凡人有微薄心願,不知道小仙女能不能幫忙實現?”

“嗯?”薑霓纏著發尾的指尖微頓,“怎麽是小仙女幫你實現心願嗎?難道不是你幫小仙女實現心願?”

秦硯輕嗯了聲,“那小仙女有什麽心願,我洗耳恭聽。”

能有什麽心願呢?

秦硯遠在雅莫拉,她一點都不想讓他為這些事情分神。何況生日每年都會過,她也並不急於這一次。

“心願啊,那可太多了。比如說,我最希望的就是——”薑霓微頓,望著天邊最明亮的那顆星星,嗓音溫柔且輕:“希望我的蓋世英雄平平安安,早日歸來。”

作者有話說:

簡單聊一下封赫城這個人物。

他算是燈燈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角色,差一點與愛情有關,但他自己用錯了方法,或者可以將其理解為“不會愛人”、甚至“還沒那麽愛”。不管是哪一種,都注定了他從一開始就會和燈燈錯過,他們不是對的人。

這應該是封總戲份最多的一章了,關於有寶子問封總有沒有自己的故事,九九還沒想好,寶子們如果有想法也可以給我留言。

還有燈燈和隊長,不知道寶子們有沒有發現,燈燈隻有在隊長麵前才會撒嬌,才會有小姑娘的情態。

在其他人麵前的燈燈:我是女王!

在隊長麵前的燈燈:誰還不是個寶寶,哼

今天廢話有點多嗷~感謝名單下章貼,我們明天見~~燈燈要過生日啦~~